撩撥重臣后他當(dāng)真了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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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龍頭鬃須怒張,龍眼金亮,用色極明亮張揚,看上去威風(fēng)凜凜。 李成綺提著給謝明月看,笑道:“先生聞聞,比好些脂粉都好聞?!?/br> 謝明月配合著傾身聞了下,確如成綺所說那樣好聞,“小公子對脂粉很有研究?!彼卮?。 李成綺:“……” 謝明月是不是在影射他穿女裝的事情? 謝明月是個蜮精嗎? 謝明月被李成綺這般看著,有點茫然地與他對視。 還是他想多了? 攤主見他愛不釋手,笑道;“小郎君真是好眼光,這樣式的燈攏共就五個,今兒剛開市就賣出去四個,你手中拿的是最后一個,小郎君若是喜歡,半個銀稞子便拿回去?!?/br> 李成綺有了上次的教訓(xùn),出門已知道帶荷包。 他指望不上站在旁邊一臉不食人間煙火氣的謝侯爺能隨身帶錢。 他將燈遞給謝明月,正要解荷包,那原本好好的木燈桿卻突然不堪重負(fù)似的,只聽咔嚓一聲,竟斷在了謝明月手中。 龍頭燈砸在地上。 密香紙厚重,防火不防水。 李成綺猝不及防,被謝明月攬到身側(cè),離攤子遠(yuǎn)了幾步。 李成綺知道周圍有守衛(wèi),只需謝明月令下,便可直接抓人。 那攤主顯然已經(jīng)見怪不怪,面上有幾分訕然,推了推趴在雙膝上的小孩,小孩不情愿地起身,在木桶中舀了瓢水,將正燃著的燈澆滅了。 李成綺感覺到腰間的手慢慢放松了。 “小郎君,”這女子有幾分局促。 李成綺一笑,“我看夫人手邊那盞護理燈也好看,不若就這個吧?!?/br> 攤主拿起狐貍燈,仔細(xì)摸過一遍燈桿后才遞給李成綺,李成綺正要給錢,謝明月卻比他快了一點,只是一點。 李成綺目瞪口呆,燈都是謝明月接的。 “走吧。”謝明月提著那盞狐貍燈地李成綺道。 李成綺這才回神,跟上謝明月。 謝明月要把燈交給他,李成綺卻搖頭道:“先生再拿一會?!?/br> 謝明月手指秀長,握著燈桿愈發(fā)顯得指骨分明,他生得不墜塵世,偏偏手里拎著盞稚氣的狐貍燈,不顯違和,反而更讓人移不開眼睛。 李成綺感嘆道:“造化不公啊。” 謝明月不解,偏頭看他,燈光落在人面上,將輪廓軟化了許多,眸光柔軟,好似揉了燈光在其中。 “讓開,讓開——”前面忽一陣混亂,推搡聲,哭叫聲,咒罵聲登時連成片。 遠(yuǎn)遠(yuǎn)見幾人騎著高頭大馬,在集市中橫沖直撞,正朝這邊奔來,撞散了一路攤子。 “陛下?!敝x明月輕輕道。 李成綺眸光冷然,問謝明月,“先生,鬧市縱馬撞人,依律應(yīng)如何懲治?” “那要看,為何縱馬?!?/br> “攔下問一問吧?!崩畛删_語氣頗為猶豫,似乎有點惴惴。 謝明月頷首。 李成綺還未看清發(fā)生了什么,竟被謝明月帶著轉(zhuǎn)過身去,他下意識跟著轉(zhuǎn)身,只聽身后砰地一聲巨響,似乎什么東西飛了出去。 接連數(shù)碰撞聲,頓時人仰馬翻。 眾人皆見那先前在市中縱馬的幾人撞到在地,一時哄笑大起,竟還有人高聲叫好。 李成綺疑惑,“先生?” 謝明月低頭,對李成綺道:“陛下,市中嘈雜,不如將他們帶出去。” 李成綺自無不可。 他就是不解,謝明月到底不讓他看什么。 他想回頭,卻被謝明月按住了腦袋,揉了下。 李成綺頓時覺得心情復(fù)雜。 所以現(xiàn)在謝明月這個不愿意被人碰的毛病是變成了我能碰你你不能碰我嗎? 然后他就被謝明月輕輕推著走了。 他們出去,人群無熱鬧可看,自然慢慢散開。 加之絆馬的那群人出現(xiàn)得神不知鬼不覺,下手卻如此利落狠辣,知道不是傻子都知道下令的那人身份不同尋常,誰都不愿意為了看熱鬧惹事。 待出野市,也只有幾個膽子大的還在遠(yuǎn)遠(yuǎn)地探頭看。 李成綺轉(zhuǎn)身,見方才那幾人都被捆得宛如集市上賣的螃蟹那般嚴(yán)實,嘴被不知道哪來的布堵著,臉色漲得通紅發(fā)紫,面上毫無懼色,竟全是憤怒。 李成綺順著看過去,看見了一人格外不同,只用繩子綁住了手,麻繩粗糲,同皮膚摩擦的地方不住地往下滴血,染紅了他衣裳的下擺。 這人滿身塵土,衣裳也破破爛爛的不成樣子,一張臉上傷痕累累,且仍遮不住這青年人俊逸深邃的輪廓,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那雙眼睛,幽藍幽藍,簡直像一頭狼,偏偏眼神毫無攻擊性,唯有一片悲慟與震驚罷了。 這是個戎人。 李成綺心想。 大周子民,除了在邊境與戎通婚的,都不會有這樣藍的眼睛。 他下身的衣料被磨得破碎,看起來應(yīng)是被拖拽跑馬了數(shù)里路。 李成綺看了眼謝明月,謝明月點點頭,一護衛(wèi)抽出了為首者口中的布團,那人舌頭終于有處安放,張口便是:“你們真是吃了豹子膽,竟敢阻攔王府的公務(wù),還不放了大爺們,滾到……” 話音未落,護衛(wèi)一耳光扇了過去,用了十足的力,李成綺只看見一道血混著幾顆白花花的牙飛出去,他輕輕皺眉。 不是因為這護衛(wèi)的力道,而是因為王府。 哪個王府?京中有幾個王府? 京中雖有王侯眾多,可不必提名字,只稱王府的,不就只有宣親王李旒! 李成綺一時思緒萬分,此人若是同李旒沒有關(guān)系,是隨意攀扯自然最好,若有干系,李旒輕則是個治家不嚴(yán)的罪,可為何這樣巧,偏偏是今日,偏偏是他出行的時候。 倘若謝明月故意讓他看見……李成綺立刻打消了這個想法,要是他上輩子,李旒謝明月為了他的信任做出什么他都不奇怪,然而現(xiàn)在謝明月大權(quán)在握,根本無需在意他這個虛君怎么想。 況且,謝明月從不使這樣的小手段,倒不是他為人光明磊落不屑此道,而是此人之煊赫權(quán)位,想殺誰,直接殺就可以了。 勾心斗角的前提是二者分庭抗禮,這么多年了,誰得分謝明月風(fēng)光二三? 護衛(wèi)將那人的嘴又堵住了,換了另一個人。 這人自然看見了地上的血和牙齒,被拿出了布條后見謝與李未開口,便沒敢出聲。 “周律明言不得鬧市縱馬,”謝明月開口,“若沒打擾百姓,杖三十,若叨擾百姓,杖五十,”他說的很溫和,卻是說給李成綺聽的,“損壞器物一律按市價賠,倘致死致傷,以殺人罪論處?!?/br> 李成綺點點頭,笑吟吟地問:“我想聽聽,是什么樣的公務(wù),給了你們這樣大的膽子?” 事關(guān)李旒,李成綺心情就更為惡劣。 這人面若金紙,哆哆嗦嗦道:“回貴人,小人奉王爺之令,押送人犯入京,事態(tài)緊急,才不得已在在市中縱馬,不想沖撞了貴人,小人……” “你沒沖撞我?!崩畛删_打斷道。 這人立刻改口,“是沖撞了百姓,小人一定照價賠,小人一定賠,求貴人看在王爺?shù)拿孀由?,留小人們一條命?!?/br> 他句句帶著李旒,李成綺幾乎要掩蓋不住眼中冷色,又不想叫謝明月看出來。 “既是公務(wù),公文在哪?”李成綺問。 這人一下不吭聲了。 “看來不是公務(wù)了,”李成綺朝藍眼睛的青年道:“你說?!?/br> 青年聽得懂他的話,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發(fā)出來。 護衛(wèi)見狀,過去扯開了這人掩蓋著喉嚨的衣裳,卻見內(nèi)里一道猙獰傷疤,宛如蜈蚣一般地趴在他的喉嚨上。 他說不出話。 這雙藍眼睛無言地望著成綺,其中唯有深深的悲哀和苦意。 “掠買人口,即便是個戎人,也是要死的?!崩畛删_開口。 這人撲通一聲跪下,連連叩頭道:“貴人,不是掠買,這是個官奴,便是借小人天大的膽子,小人們也不敢掠買百姓??!”他頭嗑得如搗蒜,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淌下來。 “憑證呢?” “小人,小人不知道,大人沒給小人憑證,就說讓押送到京中給王爺,主人做事,怎會給我們這些下人解釋,求貴人見憐,求貴人見憐。” 見李成綺皺眉,謝明月示意護衛(wèi)將這磕頭的人拽起來。 護衛(wèi)一手將此人提了起來,堵住了嘴。 李成綺轉(zhuǎn)向謝明月,問道:“先生看怎么辦才好?” “既無憑證,便送到刑部好好審問,依律辦,”謝明月回答,而后像是安撫似的:“據(jù)他所說,人是別人送給王爺?shù)模鯛敽凸馔瑝m,想來不會做出這樣的事?!?/br> 李成綺悚然,神情卻疑惑,“不明白?!?/br> “不明白什么?”謝明月的聲音愈發(fā)溫柔。 “不明白王爺做了與否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崩畛删_仰臉,神情茫然得近乎于真摯。 然后他清晰地看見謝明月仿佛十分開懷,答非所問道:“此人陛下欲如何?” “命人查查他的身份,在京中治好傷,遣回原籍便是了?!?/br> 原本安靜無比的青年人忽地劇烈搖頭,眼淚順著那雙漂亮的藍眼睛里簌簌下落,他張口,護衛(wèi)湊近了一看,道:“他仿佛在說沒有了?!?/br> 這是無家可歸的意思? 李成綺略一思量,道:“先生,這人我要帶回宮中。” 謝明月垂眼,溫聲笑道:“陛下既然想,那便無不可?!?/br> 今夜被打攪了,李成綺哪里還有逛集市的興趣,“回去吧?!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