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真了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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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綺隨手抽了本書,面無表情地看。 謝明月便跪坐到旁邊,無聲地看他。 風雨愈大,李成綺甚至聽到了雨打窗欞的響聲。 “謝卿,”李成綺合上書,“有話就說。” 謝明月眨了眨眼,以謝明月對李旒之成見與積怨,很可能說出一句臣無話可說,可他開口,卻道:“陛下,王爺畢竟是陛下血親?!?/br> 那是什么血親? 血緣單薄得出了三代,當年若非謝明月權(quán)勢太盛,李成綺有意壓制,哪里會有這樣一個血親。 謝明月話說得極柔和,仿佛兩人從未有過舊怨。 李成綺一眼不眨地看著他。 謝明月茫然地與李成綺對視。 李成綺放下書,意味深長地說:“謝貴妃,好賢德啊。” 謝明月笑而不語,起身過去給李成綺倒茶。 “謝卿,你就不怕孤聽了你的話,真想起孤同自己弟弟的舊日情誼,”李成綺撐著下頜,笑吟吟地問,只是他眼中半點笑意也無,“一時心軟將李旒帶入長樂宮,聽他說自己無意為之,孤不做責罰,反而與他沒有齟齬了?” 謝明月將茶推到了李成綺手邊,“陛下,水溫正好?!?/br> 李成綺扣住了他握茶的手。 “謝卿,還未回答孤?!?/br> 要是李成綺能被幾滴眼淚,幾句悔恨打動,李成綺就不是李成綺了。 謝明月垂眸,恭順回答:“一切全憑陛下的心意。” 李成綺松開手,拿走了茶。 他眼神冷然,方才的笑容一掃而空。 李成綺輕啜一口茶,道:“先生,出去告訴李旒,告訴他不必再來。” “不必再來?”謝明月問。 他放在膝上的手無意間地收緊了一下。 難道就只因為是弟弟,便值得李成綺這般寬容? 當年康王,李成綺可是半點沒留情面! 李成綺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玄度,你從前可不會問這樣的話。” 有些事,李成綺從不降明旨,需得臣下自己領(lǐng)會。 謝明月道:“是,臣明白了?!?/br> 他往外走,還未走到門口,立刻有宮人過去為他打傘。 謝明月接過傘,自己走出殿外。 明瓦燈懸在宮門口,于暴雨中搖搖晃晃。 李旒在外面跪得難捱,唇色青白,面無人色,他聽見聲音,近乎于驚喜地抬頭,卻對上了謝明月沉靜的面容。 謝明月眼睜睜地看著李旒的眼中的喜悅褪去,只剩下驚。 這個時候,為什么謝明月在長樂宮? 李旒唇色愈發(fā)慘白,在雨中幾乎跪不住。 謝明月道:“陛下請王爺回去?!?/br> 水珠順著李旒的面頰滾落,冷雨中李旒幾乎睜不開眼,他聲音嘶啞,“我要見陛下?!?/br> “陛下已經(jīng)歇下了?!敝x明月語氣淡淡:“王爺渾身濕冷,想來也不愿意這樣見陛下,將涼氣染到陛下身上。” 他一席話冠冕堂皇,說得李旒啞口無言。 雨水打濕衣袍,李旒分不清是身上更冷,還是心里更冷。 新帝行事,實在太像李昭。 李旒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這時腦中竟然全是先帝蒼白冷艷的面容。 竟,這般相似。 那些被他親手掐滅的荒唐想法在心中瘋長。 謝明月話已說完,朝李旒略一點頭,轉(zhuǎn)身進殿。 袍角一轉(zhuǎn),消失在他眼前。 李旒顫抖地吸了一口氣,在漆黑石磚上深深叩首。 他與謝明月之間的齟齬,或許在他第一次朝圣時便有了。 那支李昭命人給他的箭,那份,從前只有謝明月有的榮寵。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過是李昭一枚用起來還算趁手,但是比不過謝明月的棋子。 可他棋子做的盡善盡美,李昭待他,便日益親厚,有時候連李旒自己都分不清,李昭對他的好,究竟是對于臣下的贊賞呢,還是出于一個兄長對待弟弟的優(yōu)容。 帝王的寵信,宛如最令人上癮的毒-藥,既然嘗過,就絕不可能輕易罷手。 他自然愿意謝明月與他分庭抗禮,于是在皇帝面前,多有不利謝明月之舉。 有宮人上前,欲扶李旒。 李旒避開他的手,踉踉蹌蹌地站起來。 殿中,謝明月道:“去太醫(yī)院尋最好的太醫(yī)到宣親王府上,務(wù)必,不讓今日淋雨傷及王爺身體?!?/br> 青靄一愣,道:“是?!?/br> 務(wù)必,不讓李旒有任何在李成綺面前裝模作樣的機會。 謝明月踏入殿中。 李成綺已經(jīng)在認真看書了,燈下,他輪廓柔和了不少,看起來居然沒有那樣高不可攀,難易親近了。 他平時的莊重自矜,與現(xiàn)在的隨意閑散形成了極致的反差,任誰見了皇帝這樣一面,都會覺得自己備受皇帝寵信。 連謝明月都不能免俗。 縱然他清楚這一切,并不能意味什么。 李成綺沒有開口詢問李旒之事,謝明月當然不會主動提起。 書中內(nèi)容仿佛很是有趣,李成綺看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抬眼,道:“先生燃得是降真香?” 謝明月頷首道:“是降真香?!彼Z調(diào)輕柔,安撫著李成綺的心火,“臣閑時看書,看到此香燃之能引鶴降。” 房舍屋宅倘有怪異,即燒之,可辟邪。 作者有話說: 周二更新可能不在零點,今天滿課,晚上才騰出時間碼字,不好意思。感謝在2022-05-15 23:42:35-2022-05-16 21:59: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3章 崔穎儀快馬加鞭至北苑, 大雨仍未停歇。 隔著雨幕,北苑護衛(wèi)扯著嗓子對車夫喊:“已經(jīng)宵禁了, 縣侯明日再來吧!” 車夫想起方才崔穎儀驚恐的模樣, 知道今日若是不見太皇太后,此事必然不能了,自己極有可能被遷怒,提氣道:“既然知道是縣侯, 你還敢攔?耽誤了縣侯的大事, 你有幾條命夠頂!” 那護衛(wèi)不為所動, 只道:“太皇太后有令, 入夜后,誰都不許打擾?!?/br> 崔穎儀小半是被雨淋過的冷, 大半?yún)s是怕,在馬車中牙齒顫顫相磨,隱隱聽見外面自己的車夫在同護衛(wèi)爭執(zhí), 那些怕忽然成了無盡的怒,他撩開車簾, 叫護衛(wèi)過來, 面無表情地問:“你方才說誰有令?” 那護衛(wèi)看不清崔穎儀的臉色, 只當是雨大,崔縣侯聽不清, 靠近了馬車,恭恭敬敬道:“太皇太后有……” 話未說完,「啪」地一聲脆響打斷了他的話。 崔穎儀將方才在宣親王那受的冷落與恐懼盡數(shù)傾注在這一耳光上, 那護衛(wèi)又不設(shè)防, 竟被一耳光打倒在地。 崔穎儀清秀眉目已然猙獰, 狠聲發(fā)問:“虧你嘴里還口口聲聲說著太皇太后, 你眼里有太皇太后嗎?你知道本侯是誰?本侯是太皇太后的親侄子!” 護衛(wèi)跌坐在雨水中,縱然雨水冰冷,卻遮蓋不住臉上火辣辣的痛楚,他捂著臉,眼前直冒各色光華,張嘴正要請罪,一股腥甜便隨著雨水入口,方知是剛才咬破了唇角。 崔穎儀解下馬鞭,往車夫身上一扔,幾乎有些癲狂了,“去,打死這眼中無君無父不分尊卑的東西!” 車夫一愣,猶豫著伸手去撿馬鞭,就被崔穎儀一腳踩在了手上,“去!” 北苑門口的護衛(wèi)對視一眼,手已叩在了刀上。 那倒地的護衛(wèi)眼中的狠意一閃而逝,他舔了舔唇角的血,以刀撐著站起來。 “去!”見他敢起來,崔穎儀更怒。 “縣侯!”一女音忽然傳入眾人耳中。 幾個護衛(wèi)聽出是太皇太后身邊女官的聲音,叩刀的手不由得一松。 眾人看去,果然見四個提燈侍人簇擁著一著宮裝清麗女子過來,宮裝高鬢。 即便這樣一身莊嚴打扮,看起來仍十分年輕,臉有些少女的圓潤,眼睛清亮,卻儀態(tài)莊重,不怒自威。 “澄瀛大人?!贝薹f儀見這女子過來,火氣瞬間云消霧散,面露喜悅之色,“可是姑姑要大人找我進去?” 澄瀛看了眼那護衛(wèi)沾滿泥水的官袍,又掃過他帶著血漬的唇角,朝門口的護衛(wèi)道:“來人,過來同他換一晚,”她目光嚴厲,仿佛很是挑剔似的,“一身泥水怎么在北苑當差,回房中換件衣服,弄好了臉上的傷再來,免得丟了太皇太后的臉面。” 澄瀛不理崔穎儀,而徑直同那護衛(wèi)說話,話雖不客氣,維護之意卻溢于言表,她是太皇太后的貼身女官之一,她的所為,好似在太皇太后心里,自己這個親侄子還沒個護衛(wèi)重要一般。 崔穎儀臉色漲得通紅,卻不敢向澄瀛發(fā)作,只怪聲怪調(diào)地說:“弄得好像這護衛(wèi)是姑姑臉面似的?!?/br> 澄瀛淡淡道:“門面門面,這護衛(wèi)守得是北苑大門,可不就是太皇太后的臉面嗎?” 那按澄瀛的意思,豈不是在說他打了太皇太后的臉?! 崔穎儀怒極,但想起澄瀛的身份,想起太皇太后對澄瀛的寵愛,生生忍耐住,只道:“請問澄瀛大人,姑姑可是要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