締婚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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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用助孕藥,趙氏怕把兒子媳婦逼得太緊,反而不易有孕,但藥膳方子不一樣,悄然無息地便能有了喜事。 到時候,項宜就能留下了。 ...... 正院,項宜一個人翻來覆去了一晚。 她想不通為什么那位譚家大爺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而這個問題,對她很重要。 翌日在花廳處理完各項事宜,她便叫了喬荇。 “去一趟外院吧。” 喬荇驚訝,“夫人去外院做什么?” 府里的外院沒有什么人,自從二爺成親之后,也搬回到了內(nèi)院。 夫人總不能是去尋大爺吧。 夫人可從沒有去過大爺在外院的書房。 思緒一落,喬荇便驚訝地聽見夫人道。 “去大爺書房。” 項宜猜不透那位大爺緣何如此,與其不安,那便不如同他問個明白好了。 ...... 外院書房。 譚廷翻了翻剛送過來的邸抄。 年后吏部選官已經(jīng)開始了,只看邸抄便能看出來,各個世家出身的官員只要不太胡作非為,多半能升官向上,寒門官員卻多在原地徘徊甚至下落。 更令人擔憂的是,便是科舉出來的官員中,寒門學(xué)子也越發(fā)少了,往前數(shù)十年,都不是這般數(shù)目。 不仔細去想不覺得,如今仔細一想,著實讓人不安。 他又將之前的邸抄都拿出來,剛要再細看一番,正吉過來回了他。 “大爺,柳陽莊的里長帶著人來想要見一見大爺。” 譚廷意外了一下。 之前他應(yīng)下給柳陽莊人租借之事后,柳陽莊確實上了門來,譚家也沒有食言的意思,連當時與他們刀槍相對的張冰勇,都將自家的田抵了過來。 譚家雖然對此頗有微辭,但有宗家在上,倒也沒人更多言了。 這會,柳陽莊人怎么上門了? 譚廷讓正吉把人請過來。 此番來的正是老里長、張冰勇和幾個眼生的村民。 他們何曾來過譚氏宗家,之前來抵田,見著譚氏氣象便是一陣后怕,眼下見譚家宗子大爺還把他們請進了院中來,更是吃驚了。 老里長見了譚廷就帶著人要同他行大禮。 譚廷連忙抬手扶起了老人家。 “老人家這是做什么?” 老里長沒什么含混的,直言。 “譚大人愿意典下我們的田地,預(yù)支與我們銀錢,不僅如此,還壓著那些惡人不再低價屯田,不光是柳陽莊,咱們附近幾個莊子,甚至整個寧南、維平一帶,哪有不感激您的?” 他道前幾日天氣陡冷,有些農(nóng)人忍不過去又賣了田。 但這些交易的價錢都是正常年景的價錢,再不是被壓低了的價。 老里長道,“這些村人一聽說是譚大人的手筆,心里無不感激,央著老朽一道來譚家道謝,如若不是譚大人出手,我們這些寒門庶族的百姓,哪里能有好日子過呢?!” 他這么一說,他身后幾個眼生的村人齊齊上前要給譚廷行大禮道謝。 譚廷連忙讓正吉將人都扶起來,他這才曉得,他們竟只是來道謝而已。 ...... 項宜行至?xí)吭和?,腳步一陣猶豫。 只是譚家大爺緣何是那樣的態(tài)度,著實令她困擾又不安。 項宜到了書房院外,正欲讓人前去通報,不想里面的話語聲,順著風(fēng)傳了出來。 竟是柳陽莊的老里長、張冰勇他們帶著人前來道謝的。 此時有守門的小廝看見了項宜,吃了一驚上前。 “夫人怎么來了?大爺在里面待客,夫人要小的去通稟嗎?” 項宜道不急,“不必擾亂大爺,過會再說吧。” 門房小廝見她沒有走的意思,連忙將她請到了門房避風(fēng)處烤火奉茶。 進了院中,書房里的聲音更能聽見了。 當下她聽見那老里長說了一通感謝之言,便聽見那位大爺開了口。 “各位不必如此,照應(yīng)鄰里本是譚氏這一族的本分,況且朝中本就有律令,這般壓價屯田本就不為律令所容,我亦不過是照著律令提醒官府罷了?!?/br> 他說得甚是謙虛。 項宜聽著,不免就想起了在柳陽莊的時候,他保證回去之后不會報復(fù)、告發(fā)那些走投無路的村民,還主動提出了要預(yù)支租田錢給他們過冬。 在這思緒里,項宜怔了一下。 那時,他的行為便有些令她意外了。 她思緒剛飄起,書房里又傳來了老里長的聲音。 “譚大人再不必謙虛!雖然世家有祖訓(xùn)、官府有明文,但是這年頭還有什么人能當真照著祖訓(xùn)和官府明文辦事?旁的世家是什么嘴臉,咱們這些老百姓再清楚不過了。譚大人著實是同他們不一樣的,是真心實意與我們這些寒門庶族做鄰里相處的!” 老里長說得都是肺腑之言。 話音飄到了項宜這里,她聽著都止不住心下動了動,但在此刻,她莫名想聽那位譚家大爺如何回應(yīng)。 下一息,男人聲音伴著隱約的淡淡笑意傳了出來。 “哪怕是百年的世族,也是從庶族寒門的百姓起來的。世族之所以是世族,本意是想在各樣復(fù)雜無可測的境況里,庇佑同姓同族的血脈親人,這才凝聚一起。世族庇佑自身子弟免于被旁人欺凌,卻不該有欺凌旁人之意。如今世道對庶族百姓不善,譚氏不可能視而不見。 “譚氏亦希望兩族當真親如鄰里,各有前程,而不是一味的世家獨大,令庶族寒門無出頭之地?!?/br> 這是項宜第一次,從譚廷口中聽到這般長的話語。 但這些話就像是說給她聽得一樣,她心中想不明白的事,似乎一下就明白了。 譚家大爺放了大哥,原來是因為他理解庶族,理解寒門百姓的不易,他可以站著庶族的立場上,看待世庶兩族的關(guān)系。 那么他待她,其實也是一樣,不是因為旁的,更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只是因為他理解庶族的處境。 項宜明白了這緣故,一下子就松了口氣。 只要不是因為她的原因就行。 她與他之間的關(guān)系,還是不要有什么太多改變。 ...... 書房里,柳陽莊人又說了許多感謝之言,但他們也不敢過多打擾,不時便告辭離開了。 項宜不便見他們,就沒有走出來。 只是他們走了,項宜原本想要問那位大爺?shù)膯栴},倒也不需要問了。 她這邊剛要離開,不想門房的小廝腳底抹油了一樣,兩步就到了正吉臉前,把話說了。 書房。 正吉腳下慌亂地進來,險些被門檻絆倒。 譚廷剛喝了口茶潤了嗓子,見他這般便道,“穩(wěn)當些,如此慌張做什么?” 正吉連忙回道。 “大爺,夫人來了半晌了!” 話音落地,便是穩(wěn)重如譚家大爺也止不住站了起來。 只是他腦中莫名就掠過昨日正房的畫面,那時她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收拾成了箱籠,要離開了。 譚廷心下一沉,一時間顧不得許多,快步出了門去。 項宜見狀只能走到了庭院里。 當下,譚廷一眼見妻子又穿她自己的平日里的衣裳,就這么來了他書房,一顆心直往下墜。 他壓了壓唇角。 “夫人怎么來了?” 項宜方才已經(jīng)等到她想要的答案了,此刻再說必然不合適。 可她只是來問問題的,兩手空空,連個借口都沒有。 她在男人的目光下,只能低聲問了一句。 “昨夜起了一陣疾風(fēng),不知道大爺在外院冷不冷......” 她從來都沒問過他這樣的問題,當下問了,只覺自己這借口找的尷尬。 然而話音落地,譚廷愣住了。 男人不由睜大幾分眼睛,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妻子。 她不是要來告知他,她要離開的? 而是來關(guān)心他的? 他晃了神。 正吉在旁見自家大爺晃神,暗暗著急。 這可是夫人第一次來外院書房...... 而譚廷錯愕半晌,才回了幾分神,他下意識就想讓她不要擔心,自己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