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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剛剛?cè)绱苏廴杷?,現(xiàn)在竟然還要過來。 “身子如何了?”蕭楚玦看到戚晚心中便覺得高興。他走到戚晚身邊坐下,親昵地攔住戚晚的腰,語氣略微有些猶豫地問道:“晚晚可有哪里不舒服?” 這一聲晚晚叫得戚晚心中直哆嗦,想要躲閃又怕蕭楚玦生氣。 他的身子自然是酸疼的,尤其是被過度使用的地方,隱隱作痛。 但是他只能選擇搖頭。 “不疼?晚晚如此……天賦異稟?那朕可要好好瞧一瞧?!笔挸i把人拉進懷里,這就要解他的衣裳。 戚晚慌亂地想要掙脫,卻只是在做無用功。他連忙求饒道:“疼……還疼……” “那朕幫你涂藥?!笔挸i立刻改了話頭,從懷里拿出一瓶外用藥來。 戚晚微微一愣,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欲哭無淚。最后還是被強迫著抹藥了。 從這日以后,蕭楚玦便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辱戚晚,幾乎兩三日便要過來寵幸一次,恨不得衣食起居都與戚晚在一起。 甚至為了哄騙戚晚,謊稱只要戚晚同他回豐朝,豐朝便會退兵。 然而是謊言,總有被戳破的一天。 “請陛下立刻發(fā)兵再度攻打南林國都!并且立刻處置狐媚妖精南林太子戚晚!” 行宮的議事廳里跪倒了一大片,無論文臣武將都跪在此處逼迫著蕭楚玦立刻斬殺南林太子戚晚,立刻出兵攻占南林全境。 自從戚晚被獻上來之后,蕭楚玦越發(fā)無心國事,也不愿在戰(zhàn)事上拖拉下去。 而且他想戚晚心甘情愿地跟著他,至少一定要把南林的消息瞞下來。 偏偏這個時候南林的一位少年將軍挺身而出,帶領(lǐng)城中五萬士兵誓死守城,導(dǎo)致攻城數(shù)次都無法攻占下來,還損耗太多士兵與物資。 蕭楚玦的意思自然是見好就收,而諸位大臣并不同意,紛紛認為全都是南林太子禍國殃民,這才導(dǎo)致如此境地。 氣得蕭楚玦摔了奏折,回到小院子又和戚晚親親我我。 雖然戚晚是敵國獻上的玩物,但是他偏偏舍不得折騰,也舍不得放手。 戰(zhàn)爭又僵持了半個月,戚晚在行宮里卻毫無所覺。雖然他時常懷疑蕭楚玦在騙他,但是他還是下意識地逃避著,不愿意深思。 直到那一日,一群豐朝士兵闖了進來,直接把他架了出去。 帶領(lǐng)士兵的是豐朝的一位將軍,戚晚藏在書房里的時候曾經(jīng)見過他一面。 戚晚看到了將軍與士兵對他厭惡的神色,卻不知道為什么。 直到他被掛在城墻之上,望著尸橫遍野的荒地,滿心悲涼。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豐朝的皇帝一直在騙他。 如今豐朝的士兵對戚晚多有不滿,竟然造反逼迫皇帝清君側(cè)。清的不是jian臣邪佞,是他一個小小玩物。 也是馬嵬坡的楊貴妃,被人毫無憐憫地拋棄。 現(xiàn)在他被掛上城墻,當做羞辱南林的物證。 戚晚被掛在城墻上,眼看著硝煙四起,血流成河,但是他卻什么都做不到。 他看到南林的士兵為他浴血奮戰(zhàn),看到他的小將軍一桿刺破天際,不顧一切地來救他。 他看到他的小將軍一人殺出一條血路,爬上城墻,猛得割斷戚晚身上的繩子,甚至話都來不及說就帶著他向南林的方向沖。 “殿下,抱緊我?!毙④娐曇羯硢?,他渾身是血,就連眼底都滿滿的紅色血絲。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自從戚晚被接走之后,他日夜擔心的太子殿下的安危,毅然決然地接下重擔,不顧南林貴族反對,帶兵反抗。 “你不該來救我的!”戚晚眼眶微紅。心中的罪惡感像是海浪一樣沖擊著他,他不敢想象在他以為自己是為南林付出的時候,其實什么都不是。 他沒有為南林做出任何一點貢獻,還雌伏于仇敵身下,茍且偷生,他實在不配小將軍過來救他。 “沒有什么該不該的,殿下在哪里臣就在哪里!”小將軍眼睛明亮,他背起戚晚想要再度殺出一條血路。 他從來沒有說過豐朝接走殿下他有多擔憂,也從來沒有說過在城墻上看到殿下有多心驚。 他只知道他要保護他的殿下。 因為——他喜歡殿下。 少年蕭楚玦背著戚晚飛快地狂奔著,然而他已經(jīng)太過疲憊,還加上戚晚這樣的重擔,疲憊和沉重讓他的動作不由自主地變得緩慢,讓他有了無數(shù)的弱點。 最終敵軍的一支從正面刺向蕭楚玦,蕭楚玦躲閃不及,被一槍貫心。 小將軍不由得跪倒冰冷的土地上,戚晚滑落在地面上,看著小將軍嘔出了一大團血。 “你怎么樣……你怎么回事……”戚晚嚇得臉色發(fā)白,他渾身顫抖著想要捂住蕭楚玦胸口不斷冒著血的傷口。熱血咕咚咕咚地流淌出來,漫了戚晚一身。 他瞪大眼睛,完全忘記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 “對不起……殿下……我沒能保護好……殿下……”小將軍如今只能靠在戚晚懷里,他知道如今就是他的死期。 “不……你不會的……不……不會的……”戚晚望著懷里的人猛得搖頭,緊接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全都是他的錯,全都是他的錯。 小將軍反而笑了笑,眼睛瞪得大大的,希望能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他掙扎著,顫抖地伸出帶血的手摸進自己的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