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密室心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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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意外的是,上午太陽暴曬沒多久,最能折騰的章皓月就中暑了。 前兩天撒歡最是厲害,到了這種時候卻變成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在場都是朋友,少了個人總是少一分樂趣,他們決定先回家休息,本來定好的下午去某個沙坡尾大吃特吃,也不得不改變成其他的活動。 勾雪梅確實知道,現(xiàn)在密室逃脫和一些桌游都很火??伤趺匆矝]想到,還真有人跨越省市,在旅游地跑去玩密室逃脫。 “在家休息吧,皓月,浪費一個下午也沒什么關(guān)系。” 經(jīng)期中暑多么難受,她沒有體驗過??缮頌榕裕芏嗍虑槠鋵嵅恍枰獪贤ú恍枰涣骶湍墚a(chǎn)生共感。就像痛經(jīng)喝熱水這件事一樣,勸說者的性別相當重要。 女人勸,那大概率是十指連心痛的感同身受,通常還能幫忙遞出一顆常年備用的布洛芬。可是男人勸,效果就大打折扣。不論出發(fā)點是好意或是敷衍,不論這個男人究竟體貼與否,總歸是理解不了這層痛楚的。 在來月經(jīng)這件事上,“她”這個主體是核心,以此才能構(gòu)建“她們”這個永恒的同盟。這一點,所有女人心有靈犀。勾雪梅也一樣。 冰箱里的冰袋還沒用過,她很快拿過來幫她降溫。外表上的反應好祛除,生理上的嘔吐惡心就需要時間來緩解。饒是章皓月身體倍兒好,都在床上躺了兩個多小時才真正緩過來。 不過,什么都不能阻止年輕人找樂子。月經(jīng)都不能,更別說中暑了。 當勾雪梅試圖再次勸阻時,章皓月已經(jīng)美其名曰“納涼”。 他們一伙人被一塊兒拉拽過去,看到主題場館的大門時,她才知道,所謂的“納涼”是玩恐怖。 對于鬼神,她向來是保持敬畏的態(tài)度。 社會主義國家不存在鬼神,這只是黨和部分科學家的態(tài)度。對于她而言,無法證實的東西,也永遠不可能被證偽。所以即便當年破四舊大刀闊斧地砍掉許多形式上的迷信,那些根植在骨子里的恐懼仍舊不能消除。 子不語,怪力亂神。 孔子都說要“敬鬼神而遠之”,她想,保持敬畏總是沒錯的?;ハ嘧鹬?,就不會招來奇奇怪怪的禍端了。 她的表情雖然淡定,手心里卻已經(jīng)全是冷汗。章皓月還特意選了個中式恐怖的本子,她佯裝著大膽,其實精神已經(jīng)準備跳崖自殺。 趙一藤看她有些不對勁,湊到她身邊,微微俯身安慰。 “別怕,我?guī)湍銚踔!?/br> “誰擋得住??!” “擋不住就一起被鬼抓嘛,不挺浪漫的嗎!” 浪漫你個大頭鬼! 她鼓著眼睛就開始瞪趙一藤,也虧得他那么不要臉的一句,讓她稍微放松一些。 不過,很快又陷入新的恐慌 。 引導人員將他們連綴在一起,送往不同的開機場合。 勾雪梅的眼睛被蒙著,彎彎繞繞走了好多地方,不知道為什么就被要求進入某個狹小的空間中。 涼涼的冷氣從四周噴薄出來,她摘下眼罩卻也只看到一片黑暗,驚慌之中就在這里打轉(zhuǎn)。想要維持一個成年人的體面,結(jié)果剛走兩步撞到墻上,腳底就感受到陌生的觸感。 一只冰冷的人手正抓著她的腳踝,噴薄的冷氣從四周傳來,她顧不得什么體面了,當場就開始跺腳,小聲地嘶叫起來。她不是唯一一個面對恐怖會大聲驚叫的人,不大的聲音混合在一起,根本沒人注意得到她。 實在想不通,干嘛花錢來受這個罪??! 她有些無助,一面忍受著黑暗與未知帶來的恐懼,一面拼著勇氣就去摸四周的墻壁,終于在幾個轉(zhuǎn)身之后找到一面鏤空的小鐵門。 可是,門鎖了,要怎么出去呢? 找不到鑰匙也找不到燈光,她想要呼求援救,那些還在忙著自救的孩子已經(jīng)嘰里呱啦亂作一團,她也只能自求多福。 人造的恐怖是不嚇人的,別害怕,勾雪梅! 她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按摩,咽著口水又開始尋找燈源,最后只摸到一把小小的手電筒。開關(guān)一打開,朝著門外掃描,一張人臉亮白的人臉就出現(xiàn)在眼前。 “??!” 打嗝一樣的叫聲,她恍然嚇得后跳,蹲坐在地上就默念外婆教她的“南無阿彌陀佛”,那個罪魁禍首卻輕笑起來。 “別怕,是我?!?/br> 趙一藤摸索著鐵門的鑰匙孔位置,來之前他已經(jīng)大概摸透了這條小徑的格局分布,剛剛又在轉(zhuǎn)角處找到一串鑰匙,料想應該是某些房門的鑰匙,剛過來就聽見勾雪梅嘟嘟囔囔地自我安慰,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起了小男孩的心思,想要嚇她一跳。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真的這么害怕。過來給我打個燈吧,我給你開門?!?/br> “不許嚇我了!” “不嚇你了,我錯了,真的錯了” 他說了好幾遍,勾雪梅才驗證了這句話的可信度。 鐵門緩緩打開,吱呀的怪異聲響在這種靜謐的環(huán)境中尤其可怖。勾雪梅不自覺地就往趙一藤背后靠。趙一藤想也沒想,把胳膊伸出去給她挽著。接觸到切實的溫熱后,勾雪梅心里的恐懼才消散許多。 “你等會兒可千萬不能嚇我,我們說好了的!” “不嚇你不嚇你,嚇你我是小狗!” 你本來就是小狗!這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勾雪梅心中腹誹,再有抱怨也不敢撒開他的手臂。 少年的手臂比17歲那年要結(jié)實許多,他看著挺瘦,其實衣服底下不少肌rou,線條分明,給人強大的安全感。暗黑之中,勾雪梅不曉得怎么就起了色心,摸上摸下的,頓時忘記了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 “前面有個關(guān)卡,你先停停?;厝ノ医o你摸個夠!”他冷不丁地冒出這么一句,像是調(diào)戲又只是在闡述事實,被抓包的勾雪梅下意識就反駁:“誰要摸??!” “好,不摸不摸,我自作多情!” 趙一藤照顧著她的情緒,同時也想著辦法開始解鎖這邊的密碼。 他們應該是被分成了叁撥人關(guān)在了不同的位置,剛好他很勾雪梅又湊在了一組,應該也算得上有些緣分? 人陷在感情里就愛想東想西,八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也能被有心者腦補出一部愛情電影。往來他最不屑這種徒然想象,現(xiàn)在倒是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可是,比他更陷入其中的,其實另有其人。 勾雪梅總覺得,自從他向她告白以來,好多東西都隱隱發(fā)生了變化,比她預料的來得快,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人生仿佛重新倒轉(zhuǎn),身份稍微一轉(zhuǎn)變,看待人與感情的視角就不一樣了。 她感覺現(xiàn)在的眼前仿佛有一面精確瞄準向趙一藤的放大鏡,周圍的一切都消弭了,她的眼里,總是只看得見他。 十幾歲還玩暗戀那一套的時候,她有過這樣的本領。 無師自通,比二戰(zhàn)兩軍指揮室內(nèi)的瞄準儀還要精準,她的體內(nèi)有一顆不需要任何調(diào)試的雷達,即便是在茫茫人海中,她也能一眼就找到他。 十幾歲后,她步入社會步入婚姻,被生活打磨,連同那種鋒利的目光與滿是柔情蜜意的心也被打磨,漸漸喪失了弧光。 她以為這種本領僅屬于十幾歲的少男少女,過后就如時光不復返,再也找不回來。卻在這樣偶然的情況下發(fā)現(xiàn),原來,很多東西只是缺少一個契機。 我原來還是會心動,會臉紅,會在人群中不自覺地搜索某個熟悉的白襯衫,會在害怕時第一眼就想到某張面孔,會在看到這張面孔后就想要去抓住他的氣息?。?/br> 少女或許不是某個特定的年齡,只是一種心情。 意識到生命的日晷可以重新決定刻度的度量標準之后,她覺察到一種重生。而在重生之下,她找到久違的少女情懷。 趙一藤一門心思撲在解謎之上,同時,緊緊地護著他懷里這個有些膽小嗯,相當膽小的勾老師。他哪里會知道,這么短短的一段路,她心里竟然能閃過這樣多的小九九! 解題之外,他只知道,恐懼和危險會提升同行者的親密度,不知不覺中勾雪梅已經(jīng)被他半摟在懷中。 嗯,又是新的觸感! 來玩密室,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他再度暗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