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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警告我,不要設法讓穆長閑走入險境么? 眼波流轉,他勾起唇角,學著吐出舌頭,而后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將信按照原先折痕疊好,輕輕地插回信封里。 柳秋安止住話頭,盯著穆長閑。穆長閑側過頭去,不與他對視。 柳秋安這下樂了,道:“害羞了?”穆長閑不理他,他就湊近,近到能感覺彼此的呼吸。 “吃味了?” 見穆長閑還是不理自己,柳秋安深吸一口氣,不可思議道:“真吃味了?誰的味???月初的?還是……我的!” 穆長閑不禁緊張地握緊韁繩,卻聽柳秋安閉著眼搖頭晃腦:“唉……穆兄啊,你不要誤會啊,我給他的是道謝信!我就無聊開個玩笑,你別在意啊,我不會跟你搶月初的。怪不得昨夜他會幫著你隱瞞,你早說你跟他很熟,我就不寫道謝信了!” 柳秋安一本正經(jīng)的瞎扯,其實那封信是昨晚故意做噩夢嚎得穆長閑精神衰弱,然后待他好不容易睡著,起床偷偷趴在窗前的地板上借著月光寫的,還記得自己當時心情不錯,在落款處畫了個圓圓的鬼臉?;卮采现埃猹q未盡,還對緊閉雙目的穆長閑做好幾遍像落款處那樣的鬼臉! 第三十九章 你猜猜 想到這,柳秋安不禁笑出聲:“嘿嘿……” 穆長閑嘴角抽了抽:“……”他又在傻笑什么? “我跟他不熟?!?/br> “?。坎皇煸趺凑勀晟偃な??” 穆長閑深呼一口氣,看樣子難以啟齒:“……那是因為當年射獵會上,月公子失足差一點落下山坡,我與秦晟下意識撲過去,一人拉住他一只胳膊。把他救上來,可就是這樣……我與秦晟撞到一塊,裹成一團一起滾下去了……” “……噗?!币娔麻L閑側眼看來,柳秋安連忙緊繃臉皮,頭搖如撥浪鼓,“我沒笑!我沒笑!我沒有!” “……”穆長閑移回視線看著道路,干巴巴道“你想笑便笑吧。” 柳秋安想著那畫面,一串笑聲忍不住地從嘴里跑出來:“噗哈哈哈……裹成一團噗”他拍著自個兒大腿,似乎意識到自己笑太大聲,連忙捂住嘴巴,可還是笑得花枝亂顫,沒注意到慢慢爬上來穆長閑耳垂的粉紅。 過了好一會兒,穆長閑以為自己快要聾了,要將此人塞回車廂時,笑累的柳秋安順勢靠在穆長閑背上,看著周圍倒退的翠綠竹林,緩了緩渾渾噩噩的腦子。 心里突然一亮,一個鯉魚打挺再加滾,從車廂里拿出腰包獻寶似地遞給穆長閑,柳秋安道:“喏!你的!” 穆長閑垂眸:“何物?” 柳秋安歪歪頭,神秘兮兮地道:“你猜猜?” “……點心?” 柳秋安白了他一眼:“我方才給你點心你不要,我才不會給你了!這里面是給你的情箋!” 穆長閑一時怔然,“……我的?你……” “拿去!我?guī)湍泷{車!”說時遲那時快,柳秋安奪過穆長閑手中的韁繩,把腰包丟給他。 穆長閑一手接住,慢慢吞吞地打開包,看到里邊一摞的情箋,內(nèi)心一時失防,讓一只活蹦亂跳的小鹿闖進來。 “慢慢看哈!一定要全看完哦~” 穆長閑故作鎮(zhèn)定地抬頭看他,柳秋安嬉皮笑臉,突然沖他眨了下右眼。惹得他心神晃蕩,急忙移開視線。穩(wěn)住心神,指尖勾出其中一份情箋,封面上寫著四個秀麗的字:‘請君親啟’ 那只小鹿好像跑到心頭,穆長閑將這幾個字反復看了三四遍,看似淡然的將情箋打開,展開里面的信紙,可就這短短幾個動作,他的手心就已冒出薄薄的一層汗。 柳秋安還不知被穆長閑誤會,好奇地伸出脖子。 當穆長閑一目十行,視線迫不及待落在落款時,他的微笑倏地僵住,因為上面分明是一個女子的名字。 他不再看一眼地將信紙塞回信封,覺得自己自作多情,內(nèi)心失落無比,那只跑到心頭的小鹿灰溜溜地逃走了。 柳秋安見狀咦了一聲,奇道:“你這么快就看完了??” 穆長閑將開口的腰包重新合上,側頭看向缺心眼的某人,皮笑rou不笑道:“你想翻車嗎?” 柳秋安愣了一下,連忙回頭看路。 “你怎么只能看一封呢?這對其他姑娘太不公平了?!?/br> 穆長閑問道:“那我該如何?” 柳秋安興奮道:“當然是要雨露均沾啊!你得每一個都看一遍!” 想起他面對青衣女子那幅溫文爾雅的模樣,穆長閑就覺得醋意在心口翻騰,——好一個雨露均沾! 那雙握著粗糙韁繩的手,猶如柔荑指如蔥根,穆長閑失神地盯著,沒有得到回應的柳秋安覷向他,挑眉沿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一只蜻蜓不知何時停在自己的手背上,他的眼睛亮了亮,將另一只手作籠蓋在手背上,動作迅疾捉住那只蜻蜓,只是手心里的韁繩有些礙事。 穆長閑突然伸出手,柳秋安警覺地躲開,穆長閑抓一手空氣,深吸一口氣,抬眼看他:“我來駕車吧?!?/br> 柳秋安聞言,訕笑了幾聲,把韁繩遞回去。 透過層層疊疊的竹葉,日光斑斑駁駁地灑在二人身上,沒了韁繩束縛,柳秋安跟蜻蜓玩了一會兒,放走它后。便一刻也閑不下來,一會兒往穆長閑耳朵里吹氣,一會兒撓他的癢癢rou,抬頭卻見穆長閑非但不笑還是一副關愛傻子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