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皇帝之后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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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看上他病病殃殃,弱不禁風(fēng)怎么了?那是你沒見過他意氣風(fēng)發(fā)領(lǐng)兵打仗的時候。”
沈亦槿突然笑了一下,偏頭看著陳言時,“陛下讓你入朝為官你不要,整天喝酒聽曲插科打諢斗雞遛狗,朝中大臣誰人看你不傻?你在乎過嗎?你想過改變嗎?”
“很多事非要有理由嗎?不喜就是不喜,喜歡就是喜歡,和是不是傻子沒有半點關(guān)系?!?/br>
很多事不需要理由,這是前世陳言時,時常對沈亦槿說的。
陳言時瞪圓了眼睛,還是第一次有人理解自己這番浪蕩不羈,他覺得自己此刻在沈亦槿面前就是個透明人,瞧著女子感嘆道:“你是不是會什么巫術(shù)?”
“非也非也,我只不過是了解陳公子你罷了?!鄙蛞嚅忍裘嫉?,“怎么樣?現(xiàn)在我不是傻子了,能讓我比劃了嗎?”
她想了想,裝作男子的樣子拍拍他的肩頭說道:“對了,若是你又惹老侯爺生氣,老侯爺不給你銀子花,那些酒錢和斗雞斗狗輸了的錢,都記在我賬上。怎么樣,兄弟我夠意思吧?!?/br>
“怎么樣,兄弟我夠意思吧?!?/br>
這句話在前世,是沈亦槿經(jīng)常對陳言時說的話。
也是陳言時經(jīng)常對沈亦槿說的話。
那時,她為了避免麻煩,時常女扮男裝和陳言時混在一處。
“?。俊边@回換陳言時一頭霧水了,想他堂堂宣平侯府小公子,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怎么被一個女子喊作兄弟?
“你,你等會啊,我是陳家獨苗,可不是你兄弟?!?/br>
沈亦槿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畢竟幾個月前他們還嬉笑相處,再見故人,就好像昨日才見過一般,相處方式已成習(xí)慣,有些話就脫口而出了。
“不如找個黃道吉日,我們拜把子如何?這樣不就成兄弟了?你放心,我們成了義氣兄弟,我一定對你肝膽相照!”
她實在裝不了陌生,一看見陳言時心情就不自由地放松,一聽見他說話,就想頂兩句。不如盡早找回前世這位“酒rou”故交,重回那時的相處方式,要不然她可太別扭了。
沈亦槿又拍了拍陳言時的肩膀,仰頭想了想,“今日我答應(yīng)了哥哥要早些回府,那就明日?明日一早我就去宣平侯府門前等你,一起去后山拜把子如何?”
陳言時腦袋瓜子嗡嗡地。
想說什么,但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只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但又覺得拜把子這件事,似乎也不錯,和這樣一個了解你的人彼此肝膽相照,心里莫名踏實。
“姑娘,餛飩買好了?!?/br>
正在陳言時沉默之際,芷寧提著食盒進來了。
沈亦槿看了一眼陳言時,知道他一時半會緩不過勁,那就讓他多想一會。
重重拍了一下陳言時的后背道:“你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我還有事要先走,今日先不量尺寸了,等明日拜完把子,我們再來量衣?!?/br>
餛飩可不能放,要不然就坨了。
沈亦槿瀟灑離開。陳言時腦袋里的嗡嗡聲更勝,不但如此,里面還時不時嘩嘩閃著點點白光,好像壞掉了。
也不知站了多久,才慢慢緩過勁來。好像有那么一個開關(guān),“啪”的一下,他就想通了,哈哈一笑,搖著折扇,哼著小曲離開了布莊。
沈亦槿和芷寧來到六皇子府前,叩門。
衛(wèi)安開門,看見沈亦槿不由笑了,“沈姑娘身體大好了?”
一連十多天,都只有芷寧前來,他有些擔(dān)心,如今看見沈亦槿,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外,其他的都還不錯。
沈亦槿見衛(wèi)安對自己的態(tài)度和第一次相見時大有不同,愣了一瞬,繼而意識到,應(yīng)該是因為上元節(jié)所發(fā)生的事。
現(xiàn)在想來,一個女子被當眾拒絕后還能不顧一切去救那個傷害她的人,確實很少有人能做到。
沒感動到李彥逐,卻感動到了他的屬下,這算不算是萬里長路邁了一大步。
“衛(wèi)公公,麻煩你了,我想著殿下這幾日病著,藥膳也吃膩了,今日做了一碗小餛飩,給殿下嘗嘗鮮?!?/br>
謊話真是說來就來,她都佩服自己了。
衛(wèi)安眼神帶著關(guān)切,“沈姑娘身子剛好,就給殿下做吃食,姑娘費心了?!?/br>
沈亦槿笑道:“有勞衛(wèi)公公了?!闭f完,她試探道:“公公,我想給殿下做一身春衣,公公能否給我殿下的尺寸?”
既然衛(wèi)安對她不再冷淡,就要趕快趁熱打鐵。
衛(wèi)安道:“姑娘稍后,我進去寫尺寸。”
很快,衛(wèi)安就遞給了沈亦槿一個紙條,上面詳細寫著李彥逐的身量尺寸。
“姑娘有心了?!?/br>
沈亦槿福禮,“多謝公公?!?/br>
按照身份來說,她一個護國將軍女兒怎能給一個太監(jiān)行禮,可此刻在沈亦槿心中,衛(wèi)安今日對她的態(tài)度,讓她重燃了希望。
一場大病過后,每每想起那日都無比絕望,現(xiàn)在能得到這樣的希望,是莫大的安慰。
衛(wèi)安忙躬身回禮,“姑娘太客氣了?!?/br>
沈亦槿再看向衛(wèi)安,那眼中透著的尊重真真切切。
無需再多說,沈亦槿轉(zhuǎn)身下了階梯。
再次往布莊走去,心鏡已和剛才完全不同了。
白云浮在湛藍天際,清風(fēng)拂面,一如她被厚厚心事包裹住的身體,終于透了一絲氣。
走到街口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沈亦槿的視線里。
男子身著灰色麻布短褐,束發(fā)的深藍色布條飄在身側(cè),高大的身姿微微躬著,正站在一藥鋪門口,徘徊躊躇,顯得很是焦急無助。
沈亦槿一眼就認了出來,這男子就是年前在東街藥鋪遇到的那個人。
第二十三章
她已經(jīng)快把那日的事忘了,如今看見這男子,忽又記起,好奇心復(fù)起,停住了繼續(xù)前行的腳步。
還記得男子會功夫,便拉著芷寧躲在一賣菜小攤的背后,以防又被他發(fā)現(xiàn)。
芷寧也認出了男子,問道:“姑娘可是還想幫他?”
沈亦槿抿嘴不語,男子一直在藥鋪前徘徊,分明是想進去,卻又沒進去,不是有所顧慮,就是買不起。
幫他也未嘗不可,但想到那日他倔強的拒絕,她還沒想好接下來要怎么做。
“不知道?!鄙蛞嚅嚷砸怀烈?,“芷寧,把錢袋給我你先回府,若天黑前我回不去,兄長要找我,你先幫我擋一擋?!?/br>
不知為何,她生了執(zhí)念,今日一定要知道男子是何人。
腦中不斷想起男子那日看她的神情,似有千言萬語卻又只字不言,分明認識卻又裝作陌生。
讓她怎能不一探究竟?
芷寧可不愿意了,上元節(jié)她就后悔沒跟在沈亦槿身邊,今日可不能再做讓自己后悔的事了。
“我不回去,我要跟在姑娘身邊。”
沈亦槿回頭看芷寧,這丫頭,一向聽命辦事從不違抗不多問,今日是怎么了?
芷寧噘嘴道:“姑娘身子剛好,萬不能再出什么事了?!?/br>
原來如此。
沈亦槿心頭一暖,拉過芷寧的手,“不用擔(dān)心,今日和那日不同,不會有什么事的?!?/br>
芷寧搖搖頭。
這丫頭脾氣犟起來,還真是難勸。沈亦槿無奈,只得道:“你可以跟著我,但你不會功夫,就怕一會你跟不上。”
話剛說完,就見男子離開了藥鋪,往街另一邊走去,沈亦槿忙跟了上去,可男子走得很快,再看過去,已拐過了巷口,消失在了視線里。
沈亦槿丟下一句,“你先回府。”
霎時腳下生風(fēng),一眨眼功夫已經(jīng)跟著男子到了另一個巷子。
芷寧看著主子瞬間消失在眼前,呆呆站在原地。
確實,確實跟不上。
小巷子里有一個小藥鋪,沈亦槿剛拐進來,就看見男子走了進去。
她沒跟進去,站在不遠處安靜等候。
一盞茶功夫,男子從小藥鋪心事重重的走了出來,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城邊行去。
沈亦槿保持好兩人之間的距離,小心跟在身后。
不知是男子被心事所困,還是沈亦槿這次尤為小心,一路上男子始終沒回頭看,她也沒被發(fā)現(xiàn)。
沈亦槿跟著男子一直走到城邊一處小茅屋前,男子才停下了腳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深吸一口氣換上笑臉,邁步走進了小茅屋。
沈亦槿站在柵欄外,向里看去。
院落中有一塊雜草叢生的荒地,還有一棵桃樹,雖已有了綠意,卻并不茂盛,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茅屋更為簡陋,一看就是久未修葺,處處顯著蕭索。
這里,應(yīng)該就是男子的家。
沈亦槿正思索著要不要進去,就看見那男子突然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柵欄外,一身嫩綠色衣衫的沈亦槿和周圍一片片的灰土形成鮮明對比,男子一眼就瞧見了她。
沈亦槿立刻轉(zhuǎn)身要離開。
“等一下!”男子喊住了她。
沈亦槿本可以不去理會,先離開后找人慢慢調(diào)查男子身份,卻又覺得沒必要如此,自己又不是做什么壞事,為何要如同逃跑一般躲開。
她停下了腳步,等著男子上前詢問。
男子追至她身后,也停下了腳步,并未上前,站在原地問道:“姑娘為何在我家門口張望?”
他和母親來到這所空置的小茅屋生活不過幾個月,并沒有新認識的人,從前那些親戚躲著他們都來不及,根本不會有人來尋他們母子。
剛才他一出門,女子就背過了身,雖沒看清面容,但他瞧著女子身著錦緞,應(yīng)是富貴人家,這樣的人,又為何會在這里?
沈亦槿回頭,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xiàn)在男子面前。
“是,是你?!蹦凶邮煮@訝,神情立刻變得復(fù)雜,但很快恢復(fù)平靜,馬上問道:“你又跟蹤我?”
沈亦槿沒回答他的話,看向了他腿上的傷口處,“你的腿傷如何了?”
沈亦槿突然笑了一下,偏頭看著陳言時,“陛下讓你入朝為官你不要,整天喝酒聽曲插科打諢斗雞遛狗,朝中大臣誰人看你不傻?你在乎過嗎?你想過改變嗎?”
“很多事非要有理由嗎?不喜就是不喜,喜歡就是喜歡,和是不是傻子沒有半點關(guān)系?!?/br>
很多事不需要理由,這是前世陳言時,時常對沈亦槿說的。
陳言時瞪圓了眼睛,還是第一次有人理解自己這番浪蕩不羈,他覺得自己此刻在沈亦槿面前就是個透明人,瞧著女子感嘆道:“你是不是會什么巫術(shù)?”
“非也非也,我只不過是了解陳公子你罷了?!鄙蛞嚅忍裘嫉?,“怎么樣?現(xiàn)在我不是傻子了,能讓我比劃了嗎?”
她想了想,裝作男子的樣子拍拍他的肩頭說道:“對了,若是你又惹老侯爺生氣,老侯爺不給你銀子花,那些酒錢和斗雞斗狗輸了的錢,都記在我賬上。怎么樣,兄弟我夠意思吧?!?/br>
“怎么樣,兄弟我夠意思吧?!?/br>
這句話在前世,是沈亦槿經(jīng)常對陳言時說的話。
也是陳言時經(jīng)常對沈亦槿說的話。
那時,她為了避免麻煩,時常女扮男裝和陳言時混在一處。
“?。俊边@回換陳言時一頭霧水了,想他堂堂宣平侯府小公子,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怎么被一個女子喊作兄弟?
“你,你等會啊,我是陳家獨苗,可不是你兄弟?!?/br>
沈亦槿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畢竟幾個月前他們還嬉笑相處,再見故人,就好像昨日才見過一般,相處方式已成習(xí)慣,有些話就脫口而出了。
“不如找個黃道吉日,我們拜把子如何?這樣不就成兄弟了?你放心,我們成了義氣兄弟,我一定對你肝膽相照!”
她實在裝不了陌生,一看見陳言時心情就不自由地放松,一聽見他說話,就想頂兩句。不如盡早找回前世這位“酒rou”故交,重回那時的相處方式,要不然她可太別扭了。
沈亦槿又拍了拍陳言時的肩膀,仰頭想了想,“今日我答應(yīng)了哥哥要早些回府,那就明日?明日一早我就去宣平侯府門前等你,一起去后山拜把子如何?”
陳言時腦袋瓜子嗡嗡地。
想說什么,但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只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但又覺得拜把子這件事,似乎也不錯,和這樣一個了解你的人彼此肝膽相照,心里莫名踏實。
“姑娘,餛飩買好了?!?/br>
正在陳言時沉默之際,芷寧提著食盒進來了。
沈亦槿看了一眼陳言時,知道他一時半會緩不過勁,那就讓他多想一會。
重重拍了一下陳言時的后背道:“你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我還有事要先走,今日先不量尺寸了,等明日拜完把子,我們再來量衣?!?/br>
餛飩可不能放,要不然就坨了。
沈亦槿瀟灑離開。陳言時腦袋里的嗡嗡聲更勝,不但如此,里面還時不時嘩嘩閃著點點白光,好像壞掉了。
也不知站了多久,才慢慢緩過勁來。好像有那么一個開關(guān),“啪”的一下,他就想通了,哈哈一笑,搖著折扇,哼著小曲離開了布莊。
沈亦槿和芷寧來到六皇子府前,叩門。
衛(wèi)安開門,看見沈亦槿不由笑了,“沈姑娘身體大好了?”
一連十多天,都只有芷寧前來,他有些擔(dān)心,如今看見沈亦槿,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外,其他的都還不錯。
沈亦槿見衛(wèi)安對自己的態(tài)度和第一次相見時大有不同,愣了一瞬,繼而意識到,應(yīng)該是因為上元節(jié)所發(fā)生的事。
現(xiàn)在想來,一個女子被當眾拒絕后還能不顧一切去救那個傷害她的人,確實很少有人能做到。
沒感動到李彥逐,卻感動到了他的屬下,這算不算是萬里長路邁了一大步。
“衛(wèi)公公,麻煩你了,我想著殿下這幾日病著,藥膳也吃膩了,今日做了一碗小餛飩,給殿下嘗嘗鮮?!?/br>
謊話真是說來就來,她都佩服自己了。
衛(wèi)安眼神帶著關(guān)切,“沈姑娘身子剛好,就給殿下做吃食,姑娘費心了?!?/br>
沈亦槿笑道:“有勞衛(wèi)公公了?!闭f完,她試探道:“公公,我想給殿下做一身春衣,公公能否給我殿下的尺寸?”
既然衛(wèi)安對她不再冷淡,就要趕快趁熱打鐵。
衛(wèi)安道:“姑娘稍后,我進去寫尺寸。”
很快,衛(wèi)安就遞給了沈亦槿一個紙條,上面詳細寫著李彥逐的身量尺寸。
“姑娘有心了?!?/br>
沈亦槿福禮,“多謝公公?!?/br>
按照身份來說,她一個護國將軍女兒怎能給一個太監(jiān)行禮,可此刻在沈亦槿心中,衛(wèi)安今日對她的態(tài)度,讓她重燃了希望。
一場大病過后,每每想起那日都無比絕望,現(xiàn)在能得到這樣的希望,是莫大的安慰。
衛(wèi)安忙躬身回禮,“姑娘太客氣了?!?/br>
沈亦槿再看向衛(wèi)安,那眼中透著的尊重真真切切。
無需再多說,沈亦槿轉(zhuǎn)身下了階梯。
再次往布莊走去,心鏡已和剛才完全不同了。
白云浮在湛藍天際,清風(fēng)拂面,一如她被厚厚心事包裹住的身體,終于透了一絲氣。
走到街口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沈亦槿的視線里。
男子身著灰色麻布短褐,束發(fā)的深藍色布條飄在身側(cè),高大的身姿微微躬著,正站在一藥鋪門口,徘徊躊躇,顯得很是焦急無助。
沈亦槿一眼就認了出來,這男子就是年前在東街藥鋪遇到的那個人。
第二十三章
她已經(jīng)快把那日的事忘了,如今看見這男子,忽又記起,好奇心復(fù)起,停住了繼續(xù)前行的腳步。
還記得男子會功夫,便拉著芷寧躲在一賣菜小攤的背后,以防又被他發(fā)現(xiàn)。
芷寧也認出了男子,問道:“姑娘可是還想幫他?”
沈亦槿抿嘴不語,男子一直在藥鋪前徘徊,分明是想進去,卻又沒進去,不是有所顧慮,就是買不起。
幫他也未嘗不可,但想到那日他倔強的拒絕,她還沒想好接下來要怎么做。
“不知道?!鄙蛞嚅嚷砸怀烈?,“芷寧,把錢袋給我你先回府,若天黑前我回不去,兄長要找我,你先幫我擋一擋?!?/br>
不知為何,她生了執(zhí)念,今日一定要知道男子是何人。
腦中不斷想起男子那日看她的神情,似有千言萬語卻又只字不言,分明認識卻又裝作陌生。
讓她怎能不一探究竟?
芷寧可不愿意了,上元節(jié)她就后悔沒跟在沈亦槿身邊,今日可不能再做讓自己后悔的事了。
“我不回去,我要跟在姑娘身邊。”
沈亦槿回頭看芷寧,這丫頭,一向聽命辦事從不違抗不多問,今日是怎么了?
芷寧噘嘴道:“姑娘身子剛好,萬不能再出什么事了?!?/br>
原來如此。
沈亦槿心頭一暖,拉過芷寧的手,“不用擔(dān)心,今日和那日不同,不會有什么事的?!?/br>
芷寧搖搖頭。
這丫頭脾氣犟起來,還真是難勸。沈亦槿無奈,只得道:“你可以跟著我,但你不會功夫,就怕一會你跟不上。”
話剛說完,就見男子離開了藥鋪,往街另一邊走去,沈亦槿忙跟了上去,可男子走得很快,再看過去,已拐過了巷口,消失在了視線里。
沈亦槿丟下一句,“你先回府。”
霎時腳下生風(fēng),一眨眼功夫已經(jīng)跟著男子到了另一個巷子。
芷寧看著主子瞬間消失在眼前,呆呆站在原地。
確實,確實跟不上。
小巷子里有一個小藥鋪,沈亦槿剛拐進來,就看見男子走了進去。
她沒跟進去,站在不遠處安靜等候。
一盞茶功夫,男子從小藥鋪心事重重的走了出來,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城邊行去。
沈亦槿保持好兩人之間的距離,小心跟在身后。
不知是男子被心事所困,還是沈亦槿這次尤為小心,一路上男子始終沒回頭看,她也沒被發(fā)現(xiàn)。
沈亦槿跟著男子一直走到城邊一處小茅屋前,男子才停下了腳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深吸一口氣換上笑臉,邁步走進了小茅屋。
沈亦槿站在柵欄外,向里看去。
院落中有一塊雜草叢生的荒地,還有一棵桃樹,雖已有了綠意,卻并不茂盛,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茅屋更為簡陋,一看就是久未修葺,處處顯著蕭索。
這里,應(yīng)該就是男子的家。
沈亦槿正思索著要不要進去,就看見那男子突然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柵欄外,一身嫩綠色衣衫的沈亦槿和周圍一片片的灰土形成鮮明對比,男子一眼就瞧見了她。
沈亦槿立刻轉(zhuǎn)身要離開。
“等一下!”男子喊住了她。
沈亦槿本可以不去理會,先離開后找人慢慢調(diào)查男子身份,卻又覺得沒必要如此,自己又不是做什么壞事,為何要如同逃跑一般躲開。
她停下了腳步,等著男子上前詢問。
男子追至她身后,也停下了腳步,并未上前,站在原地問道:“姑娘為何在我家門口張望?”
他和母親來到這所空置的小茅屋生活不過幾個月,并沒有新認識的人,從前那些親戚躲著他們都來不及,根本不會有人來尋他們母子。
剛才他一出門,女子就背過了身,雖沒看清面容,但他瞧著女子身著錦緞,應(yīng)是富貴人家,這樣的人,又為何會在這里?
沈亦槿回頭,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xiàn)在男子面前。
“是,是你?!蹦凶邮煮@訝,神情立刻變得復(fù)雜,但很快恢復(fù)平靜,馬上問道:“你又跟蹤我?”
沈亦槿沒回答他的話,看向了他腿上的傷口處,“你的腿傷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