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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皇帝之后 第31節(jié)

    這種無以言表的情緒讓他心煩意亂,接連三杯酒下肚,才稍稍壓住了煩意。

    而后故意偏頭不去看沈亦槿。

    大概一時半刻,眾人都介紹完了家世,皇后露出慈愛的笑意,“好,好,都是杰出之輩。本宮在這里,你們拘謹?shù)煤?,正好本宮也倦了,先回宮了。”

    說著就起身走下了高臺,抬頭看了一眼,“今日天色甚好,正應(yīng)景。”

    皇后走出亭榭,眾人起身,齊聲道:“恭送皇后娘娘。”

    待皇后走遠,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五皇子身上。

    在場的人中,唯有他的身份最為尊貴。

    五皇子倒是灑脫,直接說道:“你們也難得進宮,想在此飲酒也可,想去逛逛御花園也可。”

    有很多人起身往亭榭外走去。

    沈常松帶著笑意,朝沈亦槿走了過來。

    就在沈亦槿要張口喊兄長的時候,沈常松向她眨一眨眼,眼神突然拐了個彎,看向了李蘭雪,“今日多謝公主,在下可否邀公主賞花?”

    沈亦槿驚奇的看著兄長,他還以為自己兄長木訥羞澀,沒想到行動力如此之迅速。

    看來前世兄長和李蘭雪彬彬有禮的態(tài)度都是給外人看的,私下里還不知道兩個人多膩歪呢。

    沈亦槿馬上笑著溜了出去,她找了一處遠離人群的長廊,安靜靠在廊柱上,遠遠看著兄長和二公主走在一處,心里覺得很滿足。

    陽光照在身上,溫暖愜意,她瞇起眼睛,享受著這一刻的閑適。

    額頭突然被一個小石子擊中,她捂著腦袋抬頭看去,只見陳言時向她走了過來。

    她瞪他一眼,重新靠在廊柱上,“今日機會如此難得,你怎么不趕快去相看中意的女子?”

    陳言時站在長廊外伸手摘下一片樹葉,“看過了,沒有中意的?!?/br>
    又摘下一片扔出去,悠然自得道:“明年再說吧,反正她們都不是我的良緣?!?/br>
    他越過廊邊,來到沈亦槿面前,感嘆道:“倒是沈兄頗有收獲呀,能得二公主青睞,這小子有福了,陛下那般寵愛二公主,他怕是要當駙馬爺啊?!?/br>
    沈亦槿離開廊柱,站直了身體,很是真誠的看著陳言時,“陳碎嘴,剛謝謝你,還多虧了你這張碎嘴,若皇后不允,兄長也是無法的?!?/br>
    “我呀,就最是看不慣棒打鴛鴦之事,就算不是你哥,我也會這么做的?!标愌詴r用手中折扇去攪弄身旁的枝丫。

    “總之,我還是要謝謝你,不僅是這件事,還有玉寒蘭草,你果真沒有獻給皇后?!鄙蛞嚅瓤粗h處三三兩兩的人,“作為回報,你說吧,看上哪家女子了,你若不好開口,我替你去說?!?/br>
    陳言時輕笑一聲,“你不會真的以為,在這場宴會上中意于誰就能和誰喜結(jié)良緣吧?哪怕是互相鐘情的兩人也不一定有好結(jié)果,就再不要說幾人爭一人之事了?!?/br>
    他嘆口氣,“其實呀,早先的百花宴真就是百花宴,眾人以花為題吟詩作對,有樂師奏樂,有舞姬起舞,有世家公子小姐獻上才藝。是從現(xiàn)皇后入主中宮后才慢慢變成現(xiàn)在這般,真不知皇后這么做是何意,恐怕和我一樣,唯恐天下不亂吧。”

    一陣清風吹過,迎春花瓣紛紛落下,有一瓣飄在了沈亦槿的秀發(fā)上。

    陳言時很是隨意地抬手去摘。

    沈亦槿下意識往后退,腳下一絆,險些摔倒,陳言時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

    見她無恙,埋怨道:“你兄長武藝那么好,怎么你就這么笨,站都站不穩(wěn),還有,你躲什么!”

    陳言時取下她頭發(fā)上的花瓣,“我不過給你取下這片花瓣,你以為我要打你嗎?”

    沈亦槿心里只剩下了三個字:煞風景。

    剛剛微風拂面,迎春花瓣飛舞,讓她心情舒暢不少,偏偏讓他這幾句話給毀了,碎嘴還真是碎嘴。

    沈亦槿又瞪了他一眼,“我要去別處了,陳碎嘴,你別再跟著我了。”

    剛要抬步,就見李彥逐向這邊走了過來,沈亦槿瞬時緊張起來,李彥逐躲著她都來不及,怎會主動找過來,難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又來罵她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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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她故意往廊后躲了躲, 只要不讓她那個沖動替她出頭的兄長看見就好。

    李彥逐也不知怎么了,總在不受控制的在人群中尋找沈亦槿的身影,在看到陳言時和她舉止親密后, 腳下不由自主地走了過來。

    走近了他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退不回去了。

    只得站在離沈亦槿不遠的地方,既不靠近也不離開,就那么站著, 并努力讓自己顯得自然一些。

    陳言時有些看不太明白,他走到李彥逐身邊,“六殿下是來找我的嗎?”

    此話一出, 李彥逐馬上說道:“是, 我是來感謝你的?!?/br>
    原本他是打算等天暗下來后再同陳言時套近乎, 他知道陳言時好玩樂, 待百花宴結(jié)束,就以感謝之意邀她去無憂齋,幾杯無憂酒下肚, 江鋒的玉寒蘭草想必也就到手了。

    只是現(xiàn)在時辰早了些,也無妨。

    陳言時回頭看了沈亦槿一眼,“哈, 今日巧了, 你也來謝我,她也來謝我?!?/br>
    李彥逐順著陳言時的視線向沈亦槿看去, 想起方才兩人靠得那樣近,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目光自然帶了些不滿。

    沈亦槿睜大眼睛, 不明白自己現(xiàn)在什么都沒干, 為何李彥逐要用氣惱的神情看她, 今日分明沒去招惹他呀。

    她想著李彥逐方才是向這邊來的, 下意識回頭看了看長廊,之前她所在的地方陽光正好,微風也正好,是個愜意的好去處。

    難道是她待了李彥逐想待的地方,礙了他的眼了?

    好嘛,她走就是了。

    沈亦槿福了一禮,轉(zhuǎn)身離開。

    陳言時聳聳肩,“是六殿下你把沈姑娘趕走的,你看她怕你生氣的那個樣子,估計現(xiàn)在不知道又跑到哪里獨自傷神去了?!?/br>
    一番話說的李彥逐胸口發(fā)悶。

    他想說反駁的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說不出來,那就干脆不說。

    想起今日還有要事,將話題重新拉了回來,“那日落水,多虧陳兄勸言,這才讓沈常松將我救上棧橋。等百花宴結(jié)束,我想邀陳兄去無憂齋飲酒如何?”

    陳言翹起一邊嘴角,用一種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的表情看著李彥逐,“還真是新奇,六殿下不像是會為了此事謝我的人,那日在棧橋上,是誰拿話噎我,說什么,你喜歡,讓給你。再說,那可不是我救的,我只不過說了句話,沈姑娘可是不顧安危跳下水去救你的,你謝錯人了?!?/br>
    說完就要走。

    李彥逐也不想和陳言時廢話,奈何今日情況特殊,他馬上阻攔道:“感情之事怎好強求,但我是真心感謝陳兄的,就算不是感謝,我們也可以坐在一起喝一杯,無憂齋今日有新樂子。”

    陳言時一聽,笑問:“什么樂子?”他是無憂齋的??停B他都不知道的,李彥逐怎么會知道呢?

    “不知道,陳兄去了就知道了?!崩顝┲鹁褪且崞痍愌詴r的興致。

    陳言時略一沉吟,看著沈亦槿離開的方向,似是想到了什么,挑眉道:“可否再帶一個人,說不定是她喜歡的樂子?!?/br>
    李彥逐覺得陳言時可能會錯了自己的意,恐怕是想帶個武功高強的人保命。無妨,只要能把他留在府外,讓江鋒方便行事就好,至于誤會,等過了今晚,他發(fā)現(xiàn)玉寒蘭草被偷走,自然就都明白了。

    “當然,誰都可以去的?!?/br>
    一聽此話,陳言時有些興奮,“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這百花宴也沒什么意思,六皇子且先去,我們一會就到?!?/br>
    陳言時作揖告辭,往沈亦槿離開的方向走去。

    李彥逐看著掛在高處的太陽,不免心煩,距離子時還有好幾個時辰,兩個并不相熟的人一起飲酒,太難熬了。

    看來得讓初綠多想些法子了。

    沈亦槿悠閑的躺在草地上,用帕子遮住臉,輕輕哼著調(diào)子,幻想著現(xiàn)在兄長和二公主一定是相談盛歡,就不由開心地笑出了聲。

    卻在此時,她臉上的帕子突然被人拿走。

    沈亦槿嚇了一跳,忙起身,看見是陳言時,氣得踢了他兩腳,“怎么又是你?!?/br>
    陳言時拉起沈亦槿的手腕,“走,和我去個地方,今日我保管讓你對六殿下死心?!?/br>
    “什么意思?”沈亦槿有點聽不明白,站在原地不肯走。

    “你跟我走就是了。”陳言時又拽了她一下。

    沈亦槿甩開陳言時的手,“你說清楚?!?/br>
    陳言時聳了聳肩,“六殿下剛邀我去喝酒,還說有新樂子。無憂齋在上京四載,我光顧了無憂齋四載,我不知道的新樂子,只回朝不到三月的六皇子卻知道了,可見這樂子呀,恐怕就是為我準備的。”

    沈亦槿越聽越糊涂,“什么意思,你說清楚?!?/br>
    “六皇子這是想要拉攏我!”

    “今日我可能會說些冒犯你的話,你別記在心上,你等著死心就是?!标愌詴r說得十分肯定。

    李彥逐若要拉攏,那他就會提出條件,這條件就是讓李彥逐請旨求娶沈亦槿,若他同意了,沈亦槿就被當成了籌碼,若不同意還要求他另換拉攏的條件,那沈亦槿在李彥逐心里連當籌碼的資格都沒有。

    作為護國將軍府的獨女,心高氣傲,怎堪受此侮辱,必定會對李彥逐死心。

    除非李彥逐真心珍惜沈亦槿,對他這個過分的條件嚴詞拒絕,寧肯放棄拉攏,也不愿接受。

    但這顯然不可能。

    沈亦槿堅定搖頭,“這不對!你還是別去了!”

    陳言時也和旁人一樣,對李彥逐的認識太過膚淺。

    就算她前世不懂政事,但也記得直到最后李彥逐登基,宣平侯都是中立的態(tài)度。依著李彥逐的性子,若當真拉攏一個人,那得有十足的把握才會去做。

    且李彥逐是在巫蠱事件后才慢慢崛起的,在此之前,李彥逐這個皇子幾乎沒有存在感,他又怎會在韜光養(yǎng)晦之時做出拉攏之事。

    她十分肯定,拉攏宣平侯府,是李彥逐前世絕對沒有做過的事。

    “怎么不對,想拉攏我的人多了,五皇子和太子都曾做過,只不過被我巧妙的拒絕了,雖然今日我也可以裝糊涂,但我為了要讓你死心,就不得不正面對抗了?!标愌詴r說得大義凜然,他拍拍沈亦槿的肩頭,“不用擔心,我連太子和五皇子都能拒絕,李彥逐能耐我何?”

    沈亦槿想起今日的種種,有一種不真實的虛幻感,這還是自重生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今日的很多事都和前世都有所不同了。

    李彥逐和陳言時本應(yīng)當沒有交集,他們前世唯一的交集就是陳言時為她求情之時,可今生她卻把陳言時牽扯了進來。

    她實在不希望自己改變陳言時的命運軌跡,他要和前世一樣,做個無憂無慮的紈绔子才對呀。

    “六皇子和他們不一樣,應(yīng)該不是拉攏,還是別去了吧?!?/br>
    陳言時毫不在意道:“那你說,他為什么突然邀我飲酒,不會真的只是感謝吧,我倒覺得挺有意思的,我偏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