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皇帝之后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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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惠拿起一?;ㄉ胚M了嘴里,可剛吃下去沒多久,臉上就起了紅疹子,呼吸急促憋紅了臉,姜慧倩忙喊了人進來,她這才知道,明惠郡主對花生過敏。 李彥屹整夜照顧明惠,她的大婚之夜根本沒有洞房花燭,這倒沒什么,重要的是李彥屹對她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雖沒有埋怨,但卻把她當透明人,她一直陪在淑芳殿,李彥屹的目光卻沒有一刻落在她身上。 郡主清醒后,李彥屹問昨夜是誰抱她進了奉承殿的起居室,那么高的窗臺明惠顯然是爬不進來的。 明惠把昨夜的事都說了,末了還說很喜歡那個大jiejie。 李彥屹隨即陷入了深思,恰在此時,宮人通稟,六皇子前來探望郡主。 李彥屹繞著屋內走了幾圈后,便吩咐人去接沈亦槿,然后告訴她,若一會他讓沈亦槿前來探望郡主,就讓姜慧倩同沈亦槿交好,想辦法讓她半月之后再來一趟東宮,屆時會再告訴她如何做。 她不知道李彥屹在謀劃什么,只知道對于沈亦槿來說應該不是什么好事。 姜慧倩雖然同沈亦槿沒什么交情,但她很欣賞沈亦槿的性格,可欣賞歸欣賞,李彥屹交代的事,她需要無條件服從。 她看著被沈亦槿逗弄得“嘎嘎”笑的明惠,說道:“沈姑娘,我見明惠很喜歡你,我同你雖不親近,但我一直很欣賞沈姑娘,你可多來陪明惠,半月一次如何。” 她佯裝著思索道:“臘月初八正好是臘八節(jié),沈姑娘來東宮和明惠一起喝粥吧,屆時我讓王公公去將軍府接你?!?/br> 沈亦槿看了看小團子,摸了摸她的腦袋,又想起兄長對她說過的話,姜慧倩的邀約是不能拒絕的,她爽快道:“好!” 半月轉瞬即逝,沈亦槿又來了東宮的淑芳殿。 姜慧倩對她十分親切,并沒有仗著太子妃的身份頤指氣使,兩人相處得很融洽。 到了晌午吃過臘八粥,小團子昏昏欲睡,姜慧倩讓乳娘哄小團子睡覺,她則和沈亦槿到后花園隨意走走,兩人隨意閑聊兩句,她們沒什么共同語言,大多是圍繞著小團子。 走到假山后,姜慧倩攏了攏身上的大氅道:“今日怎么這么涼,沈姑娘冷嗎?” 沈亦槿道:“不冷。” 姜慧倩道:“也不知是不是前兩日著了涼,身子還有些冷,姑娘且現在這里稍后,我穿件夾襖就來?!?/br> 沈亦槿頷首。 姜慧倩走后,沈亦槿來到假山前的荷塘邊,靠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平靜的湖面發(fā)呆。 忽地,她聽見了對話的聲音,隱隱有六殿下三個字傳入耳中,聲音是從假山的另一面?zhèn)鱽淼模那目窟^去,躲在假山后側耳傾聽。 “殿下,此次陛下派六殿下去北地剿匪,實在是兇險萬分?!?/br> “北地匪患猖獗,六弟這次沒有一年半載,恐難歸。” “殿下,如此的話,等六殿下歸來,一切應該就都塵埃落定了。” 聽到塵埃落定四個字的時候,沈亦槿猛然緊張起來,腦中不斷回想前世的現在究竟是個什么情況,可為何她一點記憶都沒有呢? 不由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早知道會重生,她就該把前世的事好好記住,也不至于總是被動。 “聽聞今日早朝陛下神情疲憊,早朝還沒結束就在龍椅上睡著了?!?/br> “父皇的身體真是……” “誰!”李彥屹身邊的護衛(wèi)突然直直向著沈亦槿看過來,沈亦槿心頭一驚,想要躲,可已經來不及了。 李彥屹繞過假山,站在她面前,盯著她看了半晌道:“原來是沈姑娘,我還以為是誰呢?!?/br> 沈亦槿很疑惑,自己方才分明沒發(fā)出什么響動,太子身邊的護衛(wèi)是怎么發(fā)現她的? 由不得她多想,為了避免誤會她馬上說道:“殿下,我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談話,今日是太子妃邀我來喝臘八粥的,午后陽光正好,太子妃和我散步到此處,太子妃畏寒回奉宸殿加衣,小女在此等候太子妃?!?/br> 太子嘴角含著冷冷的笑意,聽完沈亦槿的解釋,并不回應,而是問道:“六弟要去北地剿匪你也聽見了吧?!?/br> 沈亦槿道:“聽見了?!?/br> “要我?guī)湍銌???/br> 沈亦槿猛然抬頭,太子要幫她?半月前還說要定她謀害皇嗣之罪,怎么今日就要幫她了? 其實那日回府后,她氣不過,對父兄說了太子是如何對她的,還說太子利用她來試探六皇子。 誰料父親說太子已經派人來知會了,他理解太子所為,而六皇子的態(tài)度也正好打消了太子的顧慮,是件好事。 可沈亦槿總覺得父兄上陣殺敵稱得上用兵如神,可對于人心,看得實在不怎么準。 太子定然是面對父兄一副面孔,面對她又是另一幅面孔,長久的君臣相處,讓父兄對太子有了固有的認知,這種認知很難改變,雖然父親疼愛她,卻只會認為她是被驕縱慣了,夸大了說辭。 李彥屹見沈亦槿不說話,繼續(xù)道:“你剛應該聽見了,六弟這次離開時日會很久,你就不想陪伴左右?或許你們朝夕相對,六弟亦會對沈姑娘動情,我這是給了你個好機會?!?/br> 好機會嗎?沈亦槿并不這樣認為,太子肯定沒這么好心,他看重的是父兄,對于自己沒有絲毫好感。 或許因為她愛慕六皇子,早已將她放在了對立面。 沈亦槿笑道:“太子殿下還挺關心六殿下這個弟弟的?!?/br> 李彥屹大笑了起來,摸了一下鼻子道:“是呀,是呀,我最喜歡看有情人終成眷屬了?!?/br> 沈亦槿在心里冷笑,這人還真是虛偽,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讓父兄那樣忠心。 她也不繞圈子了,直接說道:“太子殿下也知六殿下孱弱,此次舟車勞頓六殿下的身子怕是吃不消。小女懇請殿下像陛下求情,剿匪一事還請另派他人去。” “沈姑娘還真是關心六弟。”太子嘆口氣,“只可惜陛下一言九鼎,我也是愛莫能助?!?/br> 沈亦槿在心里腹誹,恐怕不是愛莫能助,是高興都來不及吧,只是陛下知道李彥逐體弱,為何要派他去北地那樣遠的地方剿匪? 君王之心難測,她這個腦袋瓜子怕是想不明白的。 既然太子這么說了,沈亦槿一時興起也想試探一下太子,“小女心中始終有個疑問,只是怕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恕小女無罪。” 李彥屹道:“姑娘請講,恕你無罪?!?/br> 沈亦槿嘴角微翹,“太子殿下登上皇位乃眾望所歸,到了那時,太子殿下能不殺六皇子,給六皇子一方封地,讓我們去封地過活嗎?” 李彥屹笑了笑,又摸了一下鼻子,挑眉道:“沈譽是我的愛臣,你是沈譽的女兒,六弟是我的親弟弟,如果這是你們所愿,自然應允?!?/br> 他側頭看著沈亦槿,“如果你想和六弟過那樣的生活,先得讓六弟心甘情愿娶你吧?!?/br> 沈亦槿才不會相信太子會有這么好心,他的目光游離,看不見絲毫誠意。 “父親和兄長不會同意的。” 李彥屹溫和地道:“我自會幫你,你離開后我會親自給你父兄去說的?!?/br> 可這話說完,溫和的神情突然冰冷狠戾起來,“你若怕吃苦不想去,我也有辦法送你去,是你自己去,還是我送你去,你可要想清楚了。” 沈亦槿渾身顫栗起來,下意識看向李彥屹身邊的護衛(wèi),那扶在腰間長劍上的手,好像在下一刻就會拔劍而出。 在這一瞬間,她明白過來,姜慧倩根本不是因為小團子喜歡她才邀請她來東宮,也不是因為冷才走開,太子和他的護衛(wèi)在什么地方商量事情不好,非要來假山后,分明就是等著她的! 怪不得她未發(fā)出任何聲響,就被人發(fā)現了! 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了前世的這一天,她和父兄喝臘八粥時,聽到父兄說是太子讓人給皇帝提議,讓六皇子去剿匪的,前世她不過順耳一聽,現在想起來,父兄好像還說了別的什么話。 但具體是什么話,她實在記不清了。 無妨,都到這份上了,她怎會還不明白?太子忌憚李彥逐,怕是要在此次剿匪要李彥逐的命! 要她同去,也是怕李彥逐會在他登基前同自己兩情相悅,怕父兄會臨陣倒戈,借此機會也將她殺了,以絕后患! 她真替父兄心寒! 只是父兄愚忠,斷然不會相信她所言,說不定還會以為她愛慕李彥逐愛得發(fā)了瘋,若因此貿然同太子去商議,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此番,她只能想辦法自救。 “怎么樣沈姑娘,你想好了嗎?”李彥屹繼續(xù)問道,語氣更加嚴厲。 沈亦槿在心里冷笑,大興皇位遲早都是李彥逐的,只要李彥逐不殺她,跟在他身邊,是最安全的,留在上京,才是最危險的。 “不牢太子殿下費心,我自會想辦法隨六殿下前去。”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5-04 10:18:25~2022-05-05 10:04: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棲硯 2個;玻璃織城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五十八章 李彥屹大笑起來, “好,好?!?/br> 他吩咐一旁的侍衛(wèi)道:“送沈姑娘出宮吧?!?/br> 侍衛(wèi)帶著沈亦槿離開后,從假山最高處跳下來一個身手矯健的護衛(wèi), 李彥屹道:“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那人道:“吏部侍郎都已安排妥當,已經讓幾十個精銳先行趕去了榆城?!?/br> “好,依計行事?!?/br> 那人頓了頓, 謹慎詢問:“殿下,為何要殺沈將軍的女兒,沈將軍若是知道了……” 李彥屹嘆口氣, “我也不想這樣, 只可惜她愛慕的是六弟, 為了讓沈家父子心無旁騖效忠于我, 必得要先除去沈亦槿。這件事自是不會讓沈家父子知道,沈亦槿聰慧,她跟去北地, 沈譽不會同意。故此,沈亦槿也不會將此事告知沈譽,到時沈亦槿和六弟一同死在遙遠的北地, 只會被人認為是山匪所為?!?/br> 那人又問:“所以殿下是為了不讓沈將軍知道, 才要在北地處理沈亦槿?” 李彥屹眉頭緊蹙,“還有六弟, 父皇對六弟, 并非完全無情,他們二人都不能死在上京!” “屬下還是擔心, 沈將軍……” 李彥屹有些煩躁, 揮手道:“你退下吧?!?/br> 對于沈譽, 他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懼怕之感, 自從母后薨逝將自己托付給沈家,很多事他都不敢違逆沈譽的意思,這種束手束腳的感覺真的太差了,被無形之中管束了這么多年,早就厭煩了。 且沈家父子太過剛直,他很不喜,如果登基之后他們還是如此,就真的太不適合繼續(xù)輔佐了。 雖說他有些舍不得沈常松,但自小陪伴的感情和他想成就的帝王大業(yè)相比,還是輕微了一些。 想法早已萌生,不過在面對沈家父子之時,被他很好地掩蓋了,有些人是墊腳石,卻也是擋路石,該用時自然要用好,該除去時也不應該心軟,這才是他所認為的帝王之道。 回府的路上,沈亦槿坐在馬車里悲傷起來,父兄為人正直,德高品端,怎么會著了太子的道,或許正因為太過端正,才會如此吧。 向來都是小人得志,君子道消。 今日她才知,不管是誰登上皇位,父兄的命恐怕都留不住了,太子這樣陰險的人,在未成事之前,對父兄定然是萬般尊重千般關懷,可一旦事成,極有可能就是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父兄手握重兵,若太子登上皇位一直君賢臣忠倒也罷了,但凡對父兄起了疑心,就成了帝王心中的一根刺,欲除之而后快。 由此,她只能將期望寄予李彥逐。 想起馬姑娘,沈亦槿在心中默默道歉,就容她卑鄙這一次,等保下父兄的性命,她一定去云林寺為他們祈福,祝福他二人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