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皇帝之后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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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做個話本中的壞女子吧。 下了馬車,就見父兄在府門口等她,兩人皆是一臉喜色。 駕車的是東宮的護衛(wèi),認得父兄,停下馬車,那人恭敬對著父兄作揖,“沈?qū)④?,少將軍,太子特意囑咐我將沈姑娘送回來,還讓我?guī)г捳f,郡主很喜歡沈姑娘,請沈姑娘今后多去東宮走動。” 虛偽!沈亦槿心中暗暗罵道。 沈譽道:“請轉(zhuǎn)告殿下,郡主喜歡我兒,沈譽不甚榮幸?!?/br> 護衛(wèi)道:“一定轉(zhuǎn)告?!?/br> 沈亦槿心中不悅,很不客氣的跳下馬車,從三人中間穿過去,徑直進了府門。 沈譽忙道:“護衛(wèi)見諒,小女被我寵壞了,不懂規(guī)矩?!?/br> 護衛(wèi)作揖道:“無妨,將軍,在下告辭?!?/br> 看著馬車走遠,沈譽和沈常松才進了府,二人一同來到了沈亦槿的院落。 沈常松站在房門前喊道:“小妹,你這是怎么了?出來給我和爹說清楚。” 能說清楚就好了! 沈譽道:“小槿,可是發(fā)生什么事了?是受了姜慧倩的委屈嗎?姜慧倩如今是太子妃了,你凡事都需讓著她點。” 她是受了委屈,卻不是因為姜慧倩,心里實在難受,腦袋一熱,沖了出去,來到沈譽面前一臉憤慨道:“父親,太子他……” 話一出口,才發(fā)現(xiàn)不知從何說起,半月前從東宮回來,她就對父兄說了自己的遭遇,可父兄卻對她說,太子并不是真的要治罪,是在試探李彥逐。 平穩(wěn)了情緒,她打算仍舊從上次的事說起,“父兄難道就沒想過太子為何要試探李彥逐對我的感情?” 沈譽摸摸沈亦槿的頭,說道:“自是知道,事后太子也對為父說了,如果李彥逐對你也有心,便會成全你們,殿下還問我舍不舍得你離開,跟著六皇子去遙遠的封地?!?/br> 沈亦槿震驚之余,對太子這一番說辭頗感惱怒,這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的典范,比她還能演。 沈常松繼續(xù)道:“我和父親一直以為太子會在登基后除去六皇子和五皇子,畢竟太子對他們未曾流露過兄弟之誼,想來是因為六皇子回朝一載未有過爭奪之舉,太子這才念及了兄弟之情,如此看來,太子心地仁厚,會是仁君。” 仁君?沈亦槿都快氣笑了,父兄難道就沒發(fā)覺,既然未曾流露出兄弟情意,怎么就突然改變了心思?太子對李彥逐轉(zhuǎn)變態(tài)度如此迅速,這么虛偽的表現(xiàn),明顯是在籌謀什么事,為何在父兄心里就成了任君? 她不禁問出了長久以來的疑問,“父親,女兒一直想知道,您和哥哥對太子為何這般忠心?這般相信他?” 沈譽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進屋吧?!?/br> 三人入內(nèi),屏退下人,沈譽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太子五歲時,陛下為太子選拔伴讀,在眾多入選的人中,太子一眼就選中了你兄長,或許從那時開始,我們沈家就沒了退路。彼時為父還只是個小小的飛騎營校尉,在先皇后一路扶持之下,才有了今日的沈家,先皇后薨逝之時,將太子托付給為父,先皇后的知遇之恩為父不能忘?!?/br> 他嘆了一口氣,又繼續(xù)道:“十多年前,我們沈家被皇后的人彈劾,那時太子只有十多歲,立在大殿之上維護沈家,這份情意為父也不敢忘?!?/br> 沈常松接過話茬道:“小妹,為兄自小同太子一起長大,知道太子一心想要做個明君,想要讓興國百姓安居樂業(yè),讓邊疆再無戰(zhàn)亂,我作為他的伴讀,從那時起就下了扶持的決心,不但如此,太子十五歲時,為兄隨太子圍獵,一頭大黑熊突然竄出來,要不是緊要關頭太子一箭射中黑熊的眼睛,恐怕現(xiàn)在我不能站在你面前。救命之恩,為兄不能,也不敢忘?!?/br> 沈亦槿看著父兄眼中真切的情意,忽得就理解了。這些往事成為了他們心中莫名的枷鎖,先皇后和少時的太子給予沈家的,他們必將銘記一生。 她相信五歲的太子,十歲的太子和十五歲的太子對沈家是真心以待,卻不相信現(xiàn)在的太子,實在太過虛偽。 今日他能毫不顧忌君臣之情籌謀殺她,來日就能殺父兄。 或許在爭奪皇位的這么多年里,他的這份真心早已改變,只是父兄的這份情誼沒有變,還一直認為自己扶持守護的是當初的那個心中有治國大志的少年。 有些情誼,有的人一生都不會變,可有的人說變就變。 她也更加明白,太子在父兄面前偽裝的太好,無論自己說什么,都無法改變太子在父兄心中的形象。 相信遲早有一天父兄會看清太子的真面目,但到了那時就太晚了,現(xiàn)下她只有靠自己去救沈家。 “是我任性了。爹爹,兄長,我累了?!?/br> 還能說什么呢?什么話也無法再說。 沈譽和沈常松離開后,沈亦槿一個人靜靜坐在方桌前,她的父兄遇人不淑,或許在最初,良將遇到的是仁君,但漸漸地仁君已變成了卸磨殺驢之輩,而他們卻還蒙在鼓里。 她甚至有點慶幸,前世的父親是死在了李彥逐手里,如果死在太子手里,這對于他們來說實在太過殘忍,又該多么痛心。 至此,她不再遲疑,第二日一早就來到了六皇子府。 自從酒醉那日,沈亦槿再沒來過六皇子府,今日衛(wèi)安開門后神情明顯有些激動,“沈姑娘,你終于來了?!?/br> 他看了看沈亦槿的手,未提著食盒,問道:“姑娘今日來是何事?” 沈亦槿道:“馬姑娘可離開興國了?” 衛(wèi)安不知沈亦槿要干什么,結(jié)結(jié)巴巴道:“還沒有?!?/br> “何時離開?” 衛(wèi)安看著沈亦槿凝重的神情,心里發(fā)虛,“明日?!?/br> 沈亦槿長呼了一口氣,明日就好,如果太晚,她怕馬姑娘會跟李彥逐去北地剿匪,若是那樣她要如何自處?這個時候,馬姑娘還是在召國比較安全。 “我有要事給殿下說,明夜我會翻墻進來,若江護衛(wèi)攔我,就先殺了我,若殿下不見我,也請殺了我,只要明日我活著,就要見到殿下!” 衛(wèi)安顯然有點被嚇住了,這一年來,她沒見過這樣的沈亦槿,“好,我會去通稟。只是,究竟是何事?” 沈亦槿道:“事關殿下的性命,還請殿下一定相見。” 李彥逐定然也能猜出太子要借由剿匪一事害他,可他猜出來是他猜出來,她告訴是她告訴,她要讓李彥逐再欠她一次人情! 欠的越多,就越糾纏不清,兩年后她才更有底氣去為沈家求情。 都說皇家人冷血,但李彥逐的冷血和太子不同。李彥逐的冷血只針對敵人,太子卻能對忠心耿耿的臣子之女下殺手,如果說太子早已不是那個父兄所認識的少年,可李彥逐仍舊是當初的少年。 林惜曾多次和她說起,李彥逐用人的原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對身邊的人都很珍視。 有時她也會想,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有林惜這樣的家人,有衛(wèi)安這樣善良的隨侍,有江鋒這樣剛毅忠誠的護衛(wèi),李彥逐的品性又會壞到哪里去呢? 所以,欠她的,她不信李彥逐到時候會全然不認。 離開六皇子府,沈亦槿來到了宣平侯府,在走之前,她還需和陳言時告別。 陳言時肯定不會讓她去冒險,只會認為她瘋了,她也沒想要告訴陳言時實情,在她走之后,讓芷寧告訴他吧。 小廝打開府門看見是沈亦槿,像是看見救星一樣,“沈姑娘,你快去看看主子吧,那只嘴最巧的鸚鵡不知怎么的,被人拔了舌頭,主子很是傷心?!?/br> 是在此時嗎?陳言時的那只鸚鵡被人拔了舌頭。沈亦槿記不清了,但前世陳言時的確傷心了好久,不但傷心還一連幾日都不理她。 想起前世在鸚鵡被拔舌之后,她來安慰陳言時,都被他趕了出來,且言語犀利,句句都是絕情之言,就好像鸚鵡的舌頭是被她拔了一樣。 思及此,踏進府門的動作停了下來,她已經(jīng)能夠想象陳言時會如何對待她。 且陳言時肯定又會拿玉寒蘭草懟她,這半年來,他總在她耳邊嘮叨,六皇子服用了玉寒蘭草怎么還是一副病病怏怏的樣子。 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雖然林惜已經(jīng)向陳言時說明了身份,卻沒解釋玉寒蘭草一事,想來林惜還是不想讓陳言時知曉李彥逐裝病。 其實,李彥逐裝病,林惜也在瞞著她,若不是她重生,定然也蒙在鼓里。 這件事陳言時一生氣就會拿出來說,再想想他即將出口的那些傷人的話,前世聽過了,今生實在不必再聽一遍。 算了,還是別自討苦吃了。 先去和宋有光告別吧。 第五十九章 來到飛騎營營門口, 沈亦槿向里看去,營中還是老樣子。 她還是很早之前和兄長來過一次,對舞刀弄棒之事, 實在不喜,之后便再沒來過。 自報家門后,門口的守衛(wèi)恭敬地請沈亦槿到了宋有光的營帳。 宋有光正在沙盤前研究布陣, 聽見稟告,抬頭往營帳入口看去,下一刻心便漏跳了一拍。 “沈姑娘……”宋有光有些恍惚, 他沒想到沈亦槿會來軍營中找他。 沈亦槿端詳著宋有光,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他時的樣子, 狼狽落魄, 如今身穿盔甲,一副意氣風發(fā)的模樣,真好。 “宋公子, 我只是閑來無事,突然想進來看看?!鄙蛞嚅嚷冻鲆粋€微笑。 宋有光對沈亦槿身后的小兵道:“你先出去吧?!?/br> 他指著一處桌幾道:“我正在煮茶,沈姑娘嘗嘗我的手藝, 父親走后我也很少煮茶了。” 沈亦槿笑道:“好呀, 如今大興朝已經(jīng)很少有人煮茶了,我倒是很想嘗一嘗, 你曾是茶商, 煮的茶自然是極好的。” 在當時朝不保夕的歲月里,他哪里還有什么心思煮茶, 能吃上一頓飽飯已是不易。 他不知自己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養(yǎng)父母對自己視如己出, 找回生父回到宋府后, 也沒有兄弟同自己相爭。 只可惜心中的那個人,另有所屬,他也只能把這份情意深埋在心底。 沈亦槿坐在桌幾旁,拿起一旁的兵書道:“原來你自小不喜經(jīng)商,反而喜武藝,是天生的。” 宋有光坐在她對面,舀起茶水倒進沈亦槿面前的茶杯中,“是呀,幼時不知,如今想起來,還真是?!彼粗璞?,“今日晨起,恰好打了些山后的泉水,就想煮茶來喝,沈姑娘真是來巧了?!?/br> 沈亦槿端起茶呷了一口,對著宋有光點點頭,“好喝!” 兩個人隨意說著話,有一句沒一句,一會聊幼時,一會聊如今,不覺間已日頭夕照。 宋有光忽然想到了什么,“沈姑娘,要不要去沈?qū)④姷臓I帳?” 沈亦槿搖搖頭,“不去了。對了,宋公子,你可曾聽說,六皇子要去剿匪一事?” 宋有光道:“聽說了?!彼粗蛞嚅葢n慮的模樣,安慰道,“六皇子是立過赫赫戰(zhàn)功的皇子,對付山匪肯定能得勝而歸?!?/br> 父親同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也是沈亦槿這幅擔憂的模樣。 原本父親想派人暗中保護,但六皇子拒絕了,昨夜江鋒來告訴他們,讓他們在六皇子離開期間一定不能輕舉妄動,若是此次遭遇不測,就讓父親好好扶持新帝,不論最后是誰坐上了皇位,大興國都不能少了保護百姓的將軍。 之前他不明白父親為何對李彥逐死心塌地,只以為父親難忘的是林總兵的情誼,現(xiàn)在才知李彥逐也是真心對待宋家。 沈亦槿沉吟半晌道:“宋公子,我自然是相信六皇子的。今日找你還有件事,我聽說在遙遠的雪山腳下有個神醫(yī),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我想去找來?!?/br> “父兄肯定不會讓我去,我想要偷偷去,我走的這段日子,還請宋公子勸解父兄,幫我照顧好他們?!?/br> 她不能告訴宋有光自己的真實目的,若是知道她要跟著去剿匪,那樣危險的事,他一定不會讓她去的,說不定當下就會把她交給父兄。 “你要救六皇子?其實……”宋有光話哽在喉中無法出口,他知道六皇子是裝病的,卻不能告訴沈亦槿。 “危險嗎?還是不要去了,那個神醫(yī)只是個傳說,不能當真的?!?/br> 沈亦槿道:“我只是想要救他,什么方法都愿意試一試?!?/br> 深情不悔的戲碼,她已經(jīng)演的得心應手。 宋有光心中泛起陣陣酸意,還夾雜著心疼和痛楚,壓得他喘不過氣,不由緊握了拳頭,他如今的身份實在尷尬,自己愛慕的人,卻愛慕著自己的主子,還這般情深,叫他祝福不得,阻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