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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拯救悲情反派進(jìn)行時!在線閱讀 - 拯救悲情反派進(jìn)行時! 第213節(jié)

拯救悲情反派進(jìn)行時! 第213節(jié)

    姬凡見他久不出聲,動作不由得一頓,目光沉沉的抬眼看向他,聽不出情緒的問道:“……怎么,你覺得我惡毒?”

    容宣搖頭,神情竟隱隱透著幾分興致勃勃:“不,我只是忽然找到了掙銀子的辦法。”

    這個話題實(shí)在風(fēng)牛馬不相及,姬凡皺了皺眉:“你老想著掙銀子做什么,怎么,我的銀子不配讓你使?”

    容宣是個有骨氣的人,他掀起簾子看了眼外間,似笑非笑道:“你信不信,我不僅能從納蘭春身上掙來三千兩銀子,還能把他完完整整的從這件官司里撈出來?”

    姬凡雖然見過容宣的詭辯之術(shù),可此事牽扯權(quán)貴,再則東臨侯絕非能夠輕易招惹的人。祖墳都被挖了,對方豈能輕易善了?

    姬凡顯然不信,挑了挑眉:“你又在誆騙我?!?/br>
    容宣:“那你就瞧著看吧?!?/br>
    語罷竟是直接跳下馬車,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納蘭春也沒想到自己點(diǎn)這么背,大半夜挖祖墳還能被人逮了個正著。他一邊揮舞鋤頭開路,一邊想溜,奈何被兵馬司的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正一籌莫展,急得渾身直冒汗,然而眼角余光不經(jīng)意一瞥,忽然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走來一抹白色身影,赫然是容宣。當(dāng)即大喜過望,驚訝出聲問道:“容先生,怎么是你?!”

    他眼睛發(fā)亮,活像見到了救星。而五城兵馬司的人見狀以為他是同伙,立刻將容宣也圍在了中間。

    容宣從容不迫,示意納蘭春淡定:“我自然是來救你的?!?/br>
    納蘭春小雞啄米點(diǎn)頭:“先生劍術(shù)超絕,定能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容宣卻搖了搖頭,并不贊成:“我們是良民,不殺人,只講法?!?/br>
    納蘭春一臉為難,壓低聲音焦急道:“先生,你有所不知,我挖了人家祖墳,這個時候萬萬不能講法了!”

    容宣搖了搖手里的折扇,這還是今天從納蘭春手里拿過來的:“我說能救你,就是能救你,不過要花三千兩銀子,你應(yīng)是不應(yīng)?”

    納蘭春急得汗都下來了:“三千兩銀子算什么,先生若是愿意出手相助,三萬兩銀子我也給!”

    容宣嘩一聲收起折扇:“好,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你記得,等會兒上了公堂沒有我的允許,什么也別說?!?/br>
    納蘭春:“????!”

    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見他們嘀嘀咕咕半天,也不知說了些什么,騎在馬上皺眉抱拳道:“汝陵小郡王,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還請你莫要為難我等,隨在下走一趟吧?!?/br>
    納蘭春聞言正想口吐芬芳,卻被容宣攔住。只見他抬眼看向指揮使,出聲詢問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五城兵馬若要帶小郡王回去,是否該給個理由?”

    兵馬指揮使怒聲斥道:“汝陵郡王挖了東臨侯家的祖墳,這難道不是理由嗎?!”

    納蘭春心中暗叫不好,這件事若是鬧到皇帝舅舅面前,只怕沒自己好果子吃。然而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耳畔卻陡然響起了容宣詫異的聲音:

    “挖祖墳?挖什么祖墳?小郡王不過是想上山種樹而已,你們憑什么捉他?”

    納蘭春:“???”

    第170章 你家墳頭來種樹

    《周律》有言:掘墓者誅, 竊盜者刑。

    也就是說,“開劫墳?zāi)埂迸c“十惡忤逆、故意殺人、放火持杖”同罪,一旦落定便是砍頭的死刑。哪怕遇到天下大赦, 和貪污受賄等同,遇赦不赦,毫無脫罪的可能。

    容宣若想給納蘭春脫罪,“掘墓”二字是萬萬不可承認(rèn)的。當(dāng)他脫口而出納蘭春大半夜上山是為了種樹,兵馬指揮使驚得差點(diǎn)從馬背上掉下來, 臉上滿是被人戲耍過后的惱怒:“種樹?混賬!誰大半夜扛著鋤頭上山種樹?!”

    姬凡坐在馬車?yán)?,也被容宣的詭辯之術(shù)驚了一瞬。他皺了皺眉,無意識摩挲著指尖,心想容宣還是太過天真, 五城兵馬司豈是那么好糊弄的。僅憑區(qū)區(qū)“種樹”二字,絕不足以幫納蘭春洗脫罪名。

    納蘭春聞言終于機(jī)靈了一次,反應(yīng)過來立刻趾高氣昂道:“對, 沒錯,本郡王就是來上山種樹的,你們憑什么捉我,犯了哪條王法?!”

    容宣思索一瞬,故意出聲道:“小郡王,在下熟讀《周律》, 其中并無明文嚴(yán)定不許上山種樹,最多不許宵禁外出??墒⒕┏莾?nèi)如今金吾不禁, 此條罪名自然作廢?!?/br>
    兵馬指揮使臉色鐵青, 手指顫抖地指著他們身后道:“你們可知種樹的地方乃是柳家祖墳?!”

    容宣聞言下意識往旁邊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瞧見旁邊有塊墓碑, 也不知是柳家的哪位先祖。他神色不變, 習(xí)慣性用扇子輕敲掌心,皺眉責(zé)怪道:“小郡王,你種樹就罷,怎么不小心種到了柳家的祖墳上?”

    輕描淡寫的語氣能讓人嘔出三升血來。

    納蘭春聞言眨了眨眼,緊張小聲問道:“先生,犯法了嗎?”

    容宣淡淡挑眉:“當(dāng)然不算,挖墳掘墓才犯法。你一沒有挖墳,二沒有掘墓,只是想種一棵樹,誤種到了柳家的墳頭上,怎么能算犯法呢?”

    納蘭春被他洗腦成功,恍然大悟,連連點(diǎn)頭。好似自己大半夜扛著鋤頭上山,真的只是為了種樹,而不是挖東臨侯的祖墳,自言自語道:“哦對對對,本郡王只是不小心把樹種錯了地方,怎么能算犯法呢?”

    容宣彎腰撿起地上的鋤頭,趁袖子遮擋之際,不著痕跡從地上拔了棵不知名的野草起來。他將這兩樣“證物”拋到士兵懷中,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指著旁邊的一個淺淺土坑對兵馬指揮使道:“大人可看清楚了,此坑甚淺,并未見棺?!?/br>
    他似乎在笑,卻又讓人捉摸不透。

    兵馬指揮使不知他用意何在,又為什么要刻意強(qiáng)調(diào)這句話,眉頭皺得愈發(fā)緊了。他勒緊韁繩,粗聲粗氣道:“既然郡王不愿隨我等回去,末將也無可奈何,只是明日東臨侯便要回京,若是鬧到皇上面前,我們只能如實(shí)稟告,還請郡王好自為之!”

    兵馬指揮使是東臨侯一手提拔上來的,自然向著柳家。他心知今日是萬萬不可能強(qiáng)行帶走納蘭春了,只能明日再做打算。語罷重重一夾馬腹,調(diào)頭帶著剩下的兵馬離開了。一群人疾馳而去,揚(yáng)起煙塵滾滾。

    納蘭春沒想到容宣三言兩語就將那群人逼得離去,頓時瞠目結(jié)舌,佩服得五體投地:“先生,你……”

    容宣抬手打?。骸安槐匾豢谝粋€先生了,你我二人年歲相仿,叫我容宣就行了。我今日上山觀星,恰巧遇見你也是緣分?!?/br>
    納蘭春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好吧,容宣,你又救了我一次?!?/br>
    他心思簡單,以為那群人走了就沒事了,容宣卻深知此案棘手:“等我把你真的救出來再說這句話吧。明日柳家的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你現(xiàn)在最好回去想想明日上了公堂該說些什么,例如為何大半夜不睡覺要跑上山種樹?”

    納蘭春咬牙切齒道:“我想挖他奶奶的墳!”

    “錯!”

    容宣目光緊盯著他:“你是上山種樹的,不是上山挖墳的。對著我是這么說,明日見了京兆尹也得這么說,知道嗎?”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容宣希望納蘭春能夠聰明點(diǎn),別到時候自己把自己給搭進(jìn)去了。

    納蘭春重重一拍腦袋,終于回過味來了:“你說的對,明日必須謹(jǐn)言慎行。我是來種樹的,我是來種樹的。你放心,明天就算皇帝舅舅來了我也這么說!”

    容宣:“還有,記得準(zhǔn)備好三千兩銀票?!?/br>
    他是專業(yè)律師,收費(fèi)很貴的。

    納蘭春拍胸脯保證:“沒問題,你還要什么,一并說來?!?/br>
    容宣其實(shí)沒什么想要的,就是希望納蘭春別再那么彪了。瞥了他一眼,隱晦提醒道:“挖墳這種小事郡王下次還是讓別人來做吧,倒也不必事事都親力親為?!?/br>
    瞧瞧姬凡多聰明。他想除掉東臨侯,從來不自己動手,都是借刀殺人。

    納蘭春倒也不是真的傻。他帶了仆從上山,只是那些人一聽要挖東臨侯家的墳都嚇跑了,他只好親自動手挖。

    納蘭春撓了撓頭:“知道了?!?/br>
    他語罷有些擔(dān)心容宣會追問自己為什么要挖東臨侯家的祖墳,可事關(guān)刺客,牽扯甚大,倒不好搬到明面上解釋。

    然而容宣什么都沒問,只是對他擺了擺手,在黑夜中轉(zhuǎn)身離去了。

    納蘭春在后面拔高聲音問道:“哎,容宣,你有沒有馬?要不我送你?!”

    容宣頭也不回的道:“有,小郡王還是速速下山吧,免得多生事端?!?/br>
    他心想納蘭春這個人倒不錯,還惦記著送自己。然而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聽對方在后面踮著腳揮手喊道:“但是我的馬跑了,要不你送我一程吧!”

    容宣聞言一個趔趄,差點(diǎn)摔山溝里。他回頭瞪了納蘭春一眼,心想你沒馬說什么送我。

    不過很可惜,容宣也沒有馬,他打算蹭姬凡的馬車回去。但姬凡卻是萬萬不可在納蘭春面前露面的,否則傳到太子耳朵里一定會引起懷疑。

    “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容宣語罷直接掀開簾子鉆進(jìn)了馬車。車夫見狀凌空一揮鞭子,原路朝著京城返回,車身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姬凡就倚靠在車廂里面。他單手支頭,眼見容宣躲進(jìn)來,一腿微屈,讓出了身旁的位置,褒貶不明的勾唇道:“你倒是聰明,竟真將五城兵馬司的人哄走了,只可惜明日東臨侯回京,你縱有通天之技也是無用?!?/br>
    容宣就喜歡姬凡蔫壞的樣子。他悄無聲息靠近對方,鼻尖挨著鼻尖,深邃的眼中滿是笑意:“殿下有所不知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縱然皇帝殺人也要給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來。只要東臨侯抓不住把柄,這罪自然也就判不下來?!?/br>
    姬凡不自在地偏頭移開視線:“詭辯。”

    挖人祖墳這種事,他倒要看看容宣怎么洗。

    容宣輕輕將他的臉掰回來,低聲問道:“只要辯得有理,是詭辯還是正辯都無謂了,殿下說是不是?”

    馬車搖晃,車廂昏暗。容宣盯著姬凡恢復(fù)了幾分血色的朱唇,難免又想起今日的滋味來,喉結(jié)不由得滾動了一瞬。

    姬凡只瞧他眸色暗沉,就猜到容宣心里在想些什么了,臉上發(fā)熱想后退避開,卻猝不及防被摟了個滿懷。

    容宣聲音藏笑:“殿下躲什么?”

    姬凡為了穩(wěn)住身形,被迫環(huán)住他的脖頸,低聲啐了他一句:“容宣,你這個下流坯子?!?/br>
    容宣心想這就冤枉了。他以前只喜歡看美人,充其量嘴上調(diào)戲兩句,可從來沒做過什么下流事。也就是在姬凡身上破了例。

    容宣把姬凡抵在車壁上,指尖輕車熟路解開腰帶,低頭吻住了他。溫?zé)岬拇桨陱念~頭漸漸下落至眉心的一點(diǎn)殷紅,最后噙住柔軟的唇舌,撬開牙關(guān)長驅(qū)直入。

    姬凡悶哼一聲,睫毛顫動不止。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他心中對容宣的親密舉動感到頗為受用,但又顧及卿子身份不愿太過逾矩,一時進(jìn)退兩難。

    “怕什么……”

    容宣輕輕啃咬著姬凡的耳垂,聲音也蒙上了一層饜足的沙?。骸暗钕履皇桥挛彝党阅▋舨回?fù)責(zé)?”

    姬凡按住容宣亂動的手,眼尾泛紅,嗓子也跟著啞了:“孤乃堂堂燕國太子,難道還會怕這個?”

    是了,他自然是不怕的……

    原著中孤身為質(zhì)數(shù)年,被軒轅清劍斬一臂,刺穿心口也未見得有半分懼色。

    可容宣總覺得姬凡很孤獨(dú)。一生輾轉(zhuǎn)流離,機(jī)關(guān)算盡,到頭來什么也沒得到。功名半紙,風(fēng)雪千山,周、燕二國都非他心中歸屬,死后尸身亦是無地可葬。

    這是他筆下的人物,倘若提前知曉今日,又何必安排如此多的苦難……

    容宣沒說話,只是將姬凡抵在車壁上吻得更深了些,一度呼吸不能。他想起原著中姬凡進(jìn)京受辱,被軒轅清所救,心想自己若來得早些,這樁孽緣怎么也落不到軒轅清身上,還害得姬凡日后為此丟掉性命。

    容宣冷不丁問道:“殿下以為軒轅將軍此人如何?”

    “……”

    姬凡聞言靜靜盯著容宣,一時沒有說話。若換了從前,姬凡大抵會贊一句忠厚良善之輩??刹恢醯?,迎著容宣漆黑危險的視線,他忽然覺得還是不夸為好。

    姬凡:“從未深交,如何知曉?”

    姬凡終于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容宣好像有些過于在意軒轅清這個人了。他用指尖慢慢挑起容宣的下巴,喜怒難辨,聽不出情緒問道:“怎么,你對這位將軍很感興趣?”

    瞧著粗壯憨傻,必然不懂情趣。容宣不是喜歡看美人么,何時連這種莽漢也能入了眼?

    容宣語焉不詳,說了一句客套話:“匆匆一瞥,只可惜無緣深交。”

    姬凡眼見容宣神情可惜,慢慢收回了手。他緩緩坐直身形,任由半開的衣襟凌亂微敞,性感的鎖骨半露,大片風(fēng)光若隱若現(xiàn),冷冷勾唇問道:“那如果讓你選,你是想和我深交,還是想和那位軒轅將軍深交?”

    他似乎在用美人計勾引容宣,偏又讓人捉不到證據(jù)。

    容宣嘶了一聲,心想姬凡莫不是懷疑自己和軒轅清有什么?他被燕太子美色所迷,執(zhí)了對方的手便想拉到懷里,偏偏對方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