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3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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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執(zhí)行官輕輕噓了一聲,以為他在玩鬧,因為這顆鉆石是所有系統(tǒng)里最人性化的一顆:“保持安靜,你現(xiàn)在需要充電,小金剛?!?/br> 星際執(zhí)行官語罷看向了另外一格艙門,里面靜靜懸浮著一顆藍色的小鉆石,電量已經(jīng)補充到了80%:“七號系統(tǒng),當(dāng)電量補足后,請立即前往三千時空接替小金剛未完成的任務(wù)?!?/br> 七號系統(tǒng)的情感程序尚且處于待開發(fā)狀態(tài),連回答也是冷冰冰的:“是,已接收指令?!?/br> 隔壁倉的小光團聞言有些激動,又開始劇烈撞擊墻壁,星際執(zhí)行官見狀正欲說些什么,一名穿著制服的女秘書官卻忽然急匆匆跑進了辦公室,上氣不接下氣道:“不好了執(zhí)行官大人!切茜婭大人剛才往藍星投放了一顆暗部系統(tǒng),我們曾經(jīng)多次嘗試攔截,但是都失敗了!” 宇宙萬物都講究平衡,有善自然有惡,空間站擁有三千世界,星際執(zhí)行官也并不是唯一的掌管者,除她之外,另外還有一位副主宰,名叫切茜婭。 和星際執(zhí)行官不同,切茜婭掌控著世間的之源,她最喜歡誘導(dǎo)人們走向墮落,從中吸取陰暗能量。而她手底下的系統(tǒng)也最喜歡選擇那些心有的人類為宿主,引誘他們墮落,走向黑暗。 星際執(zhí)行官聽聞消息面色微變,立刻匆匆離開了這里,偌大的辦公室一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充電倉里的系統(tǒng)和辦公桌上養(yǎng)的一缸魚。 小金剛聽見星際執(zhí)行官要派七號系統(tǒng)去接替任務(wù),頓時心急如焚。他趴在透明的艙門上,努力往隔壁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七號系統(tǒng)的電量已經(jīng)快充滿了。 “砰——” “砰——” 小金剛試圖撞碎艙門,然而卻無濟于事,就在這時,原本趴在魚缸底部的一只小烏龜忽然被他撞門的聲音驚醒,慢吞吞從魚缸里爬了出來,黑色的眼睛閃過了一絲茫然:發(fā)生什么了? 小金剛補充了一些能量,終于從一團光芒恢復(fù)成了鉆石的形態(tài)。他趴在艙門上,忽然發(fā)現(xiàn)以前經(jīng)常和他玩的那只小烏龜醒了過來,連忙出聲道:“小烏龜,過來,快過來!” 小烏龜聞言慢慢爬下桌子,然后噠噠噠跑到了充電倉旁邊,仰頭看向上面,繼續(xù)用目光表示疑惑:干嘛呀? 小金剛著急道:“小烏龜,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打開艙門?” 小烏龜聞言低頭沉思,然后搖頭拒絕:打不開。 艙門只有在系統(tǒng)充滿電的時候才會自動打開,否則除了執(zhí)行官大人,誰也打不開。 小金剛:“怎么辦,七號系統(tǒng)充完電就要去接替我的任務(wù)了qaq?!?/br> 小烏龜心想就因為這個?那還不簡單。它看了一眼七號系統(tǒng)的充電倉,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充到96%了,然后噠噠噠跑到插座后面,一點一點,艱難爬上去,然后拔掉了七號的充電線—— 我拔你氧氣管。 【叮!已斷開連接,充電中止!】 第279章 你是神明賜下的救贖 充電艙門只有在系統(tǒng)能量滿格的情況下才會自動彈開, 現(xiàn)在充電中止,七號系統(tǒng)周身的藍光閃爍了兩下,被迫進入了休眠狀態(tài)—— 反正它的情感程序還沒有被開發(fā)出來, 壓根不存在生氣這種情緒。 小烏龜做完這一切, 又重新爬回了地面,它抬頭看向小金剛,身后的尾巴輕輕晃了晃:好啦, 七號出不來了~ 小金剛貼在艙門上,發(fā)出了沒見識的感慨:“哇,小烏龜, 你好聰明!” 小烏龜甩了甩尾巴,算是回應(yīng),然后又噠噠噠重新爬回了魚缸邊緣, 吧唧一聲掉了進去。它喜歡睡覺, 小金剛剛才都把它吵醒了,現(xiàn)在要重新補眠。 小金剛見狀只好繼續(xù)待在充電艙里, 等能源補充完畢再出去。它的能量虧損太厲害,加上主板程序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耗,充起來不像七號系統(tǒng)那么快,起碼要一整天的時間才可以。 宇宙空間站的時間流速和人類世界不太一樣, 但具體有多不一樣,小金剛從來沒算過。他趴在半透明的艙門上, 隔著光幕看向空間站外間,只見一顆水藍色的星球靜靜漂浮在浩瀚星辰間,靜默而又美麗。 明晝就在那里。 小金剛忽然有些難過, 連身上的光芒都黯淡了幾分。 他想明晝了…… 一個機器忽然出現(xiàn)難過這種情緒, 無論在什么時候都實屬罕見。當(dāng)星際執(zhí)行官處理完事宜, 重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就見所有鉆石中最璀璨的那一顆忽然變得黯淡無光起來,像是被黑夜蒙住了身形。 星際執(zhí)行官慢慢走到了小金剛面前,高跟鞋落地的聲音在偌大的辦公室響起,顯得清脆而又孤寂。她略微俯下身,目光溫柔地注視著艙門里面的情況,出聲問道:“小金剛,你在難過嗎?” 小金剛貼著半透明的艙門,似乎很想出去,語氣單純,有些難過的低聲道:“執(zhí)行官大人,我有一點點想哭?!?/br> 執(zhí)行官頓了頓:“可小金剛,我從來沒有給你植入難過這種程序,系統(tǒng)也從不會哭泣,你們不是人類……” 小金剛眼巴巴地看著她:“執(zhí)行官大人,那我可以變成人類嗎?” 因為它的這句話,空氣陡然靜默了下來。 執(zhí)行官看著面前的小系統(tǒng),不明白一個由程序組成的機器為什么會有這種念頭。她指尖輕動,只見空氣中忽然浮現(xiàn)出了無數(shù)顆光球,那些光球就像一個大屏幕,放映著許多人的一生。 “小金剛,你知道什么是人類嗎?” “他們生老病死,難逃劫數(shù)……” “他們被命運捉弄,身不由己……” “他們總是一再錯過,一再悔恨,假使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這樣的一生,是很苦的……” 伴隨著星際執(zhí)行官的講述,她手中的光球畫面也在不斷變幻。那上面都是形形色色的人類,或因病痛早夭,或因橫禍而亡,更有人因利欲熏心,不識所愛,垂死之際才覺辜負悔恨。 人間的蟬鳴響了千萬遍,他們就悔恨了千萬遍。 執(zhí)行官悠遠的聲音在辦公室內(nèi)回響:“有時候做系統(tǒng),其實比做人要簡單得多……” 她指尖的能量消散,空氣中的光球忽然像泡沫一樣挨個破滅,變成了萬千光點,然后隨著一陣風(fēng)逝,被吹到了宇宙星河之中。這些光點落到哪里,哪里就會落下一場雨。 人間的夏季已經(jīng)過了,而那個多雨的時節(jié)也即將結(jié)束。黑夜將整座城市籠罩其中,只剩下一片清冷空蕩的街道,霓虹燈閃爍交錯,照亮了從上方飄落的雨絲。 “18日夜間到19日白天,部分地區(qū)將有局部中雨,24小時雨量為10~19毫米,專家提醒關(guān)注雨霧天氣對交通、航運等行業(yè)的影響,這場雨或是今年夏季的最后一場雨……” 樓上的一戶人家正在看天氣預(yù)報,屋主是一名頭發(fā)花白的老大爺,因為耳背,每次都喜歡把電視聲音調(diào)到最大,萬籟俱寂的時候,樓上樓下都能聽見。偏偏老人唯一的女兒在幾個月前跳樓自殺了,鄰居也只能體諒忍耐幾分,不敢上門找麻煩。 明晝恰好住在樓下。客廳沒有開燈,他的身形籠在一片暗色中,不細看甚至察覺不到存在。他好似在等待什么,偏偏什么又沒等到,只有一只貓兒安靜蜷縮在他的腿上,有一下沒一下輕晃著尾巴。 蕭今昂離去之后,明晝的生活又恢復(fù)到了從前的樣子,那么平靜,那么沉寂,猶如一灘死水,再也不會泛起任何波瀾。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上班,下班,除非必要,很少出門。唯一有所區(qū)別的,大概就是養(yǎng)了只貓,但那只貓也不愛出門,總是靜靜趴在窩里。 樓上的天氣預(yù)報聲消失了,白發(fā)蒼蒼的老人關(guān)掉了電視,邁著蹣跚的步伐走到了陽臺,一邊嘟囔著收衣服,一邊抱怨女兒的懶惰。 他得了老年癡呆癥,忘了自己的女兒早已死去,幾個月前就從他所站的那個位置一躍而下。 他有時甚至?xí)俗约河袀€女兒,忘記自己的名姓,在附近走丟后,又被警察送回來。 遺忘真是個好東西。 明晝聽著外面的雨聲,慢慢抱緊了自己懷里的貓,這是今年夏天的最后一場雨了,似乎也代表著什么東西的結(jié)束。 他平靜萬分,沒再哭過,活得比所有人都正常,甚至已經(jīng)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只覺得能維持呼吸就好。 明晝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寫過日記了,那本黑色封皮的本子靜靜躺在抽屜里,已經(jīng)落了灰。 明晝把貓放到地上,然后慢慢走到了臥室,他像從前一樣坐在書桌邊,打開那本日記,在淅瀝的雨聲中在紙上落下一個個孔洞—— 【這是今年夏天的最后一場雨了?!?/br> 明晝低著頭,垂眸的時候依舊那么溫和儒雅,外人從未見過他紅眼的樣子。 【我從未想過遺忘,可它已經(jīng)快要結(jié)束了。】 明晝握筆的手有些抖,他不得已用左手緊緊攥住自己的手腕,如此平復(fù)片刻再繼續(xù)書寫。月色傾灑在紙張上,看不見任何墨痕,只有一片千瘡百孔的洞。 【我曾經(jīng)做過一個夢……】 【夢里天光乍亮,晴日如藍,那是我從來不曾觸及到的景色……】 【我記得夢里的每一個細節(jié)、落下的每一場雨。】 【我甚至能回憶起樹梢震顫的每一聲蟬鳴,烈陽落在身上時的每一寸溫度?!?/br> 【它那么真實,卻又那么虛無,像燒滾的水,沸騰過后就是無休止的寂滅?!?/br> 【這場雨過后,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br> 【烈陽不會再擁有那么灼熱的溫度,繁茂的綠樹也會因為秋天到來而干枯發(fā)黃,回想這一生,長且無盡,故事卻又太短,我們終將離開這個世界,像樹葉從枝頭掉落,像陽光斜移藏入高樓……】 明晝停頓許久,才終于落下最后一句話,因為太過用力,指尖一直在抖: 【而他還沒有回來?!?/br> 而他還沒有回來…… 明晝意識到這個事實后,忽然控制不住閉了閉眼,絕望一瞬間淹沒心頭,幾個月的平靜假象終于在此刻被擊碎成片,只留下一片針扎似的細密疼痛。 淚痕打濕紙張,撫平了上面凸起的孔洞,讓人再讀不出上面曾經(jīng)寫過什么。 明晝慢慢撕下了那張紙,碎片雪花似地落在地板上,有些順著飄到了窗外。他像一個茍延殘喘的人,忽然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站起身,跌跌撞撞走到了門口。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喘不過氣來,他只知道自己該去雨中找些什么。 明晝沒有帶導(dǎo)盲棍,只是憑借著記憶在黑暗中摸索行走,街上空蕩無人。急急切切的雨打在身上,很快將他淋得濕透,像流離失所的孤魂野鬼。 那個人的到來將他從地獄中拉出,離去時卻又將他真真正正變成了一個瘋子。 明晝沿著他第一次遇到蕭今昂的那條路走去,盲道上的自行車依舊很多。明晝走得跌跌撞撞,膝蓋反復(fù)撞到尖銳的物體,反復(fù)后退,到最后已經(jīng)趨近于麻木。 地上有一塊碎磚,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明晝不小心被絆倒在地,然后就再也沒有力氣起身。 他不知道蕭今昂去了哪兒,更不知道對方何時會回來,只知道這樣漫長無盡的等待每分每秒都讓他覺得煎熬,比從前更窒息。 也比從前更想尋找死亡。 亮晶晶不知何時悄悄跟在明晝身后跑了出來。它走出小區(qū)門,循著氣味一路尋找,最后看見了面色蒼白的明晝,小跑到對方身邊,低低叫了兩聲。 “喵~” “喵~” 明晝聽見亮晶晶的叫聲,慢半拍回神,他動了動指尖,在泥濘的地面慢慢摸索著,準(zhǔn)備把貓抱進懷里,然而剛剛觸碰到亮晶晶的身軀,它就忽然嗖一聲跑遠了。 明晝慌了一瞬,踉蹌著從地上起身,想把它喊回來。然而亮晶晶一直跑到了這條人行道的盡頭,最后停在了一名撐傘的男子面前,在對方腿邊繞來繞去。 那名男子在雨幕中撐著傘,看不清面容,他看見亮晶晶一直在對著自己叫,俯身單手把它從地上抱了起來,然后撐著傘走到了明晝面前。 盡管雨聲嘈雜,明晝卻聽見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還夾雜著幾聲熟悉的貓叫。他以為有人撿到了亮晶晶,等到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時,才啞聲道:“謝謝,那只貓是我的,它剛才不小心走丟了,能不能還給我?” 他身上滿是泥濘,狼狽不堪,連站立都顯得勉強,神情卻依舊溫和冷淡,語罷在空氣中摸索著伸出了手,等著對方把貓還給他。 然而男子沒有動作,只是上前一步,將自己手中的雨傘慢慢傾斜,遮擋在了他的頭頂,掩去一片潮濕。 明晝察覺到了什么,慢慢睜開了雙眼,瞳仁狹小漆黑,蒙著一層病態(tài)的白翳,雨珠順著纖長的睫毛滑落,讓他看起來像是在哭泣:“謝謝,把我的貓還給我。” 他維持著那個伸手的姿勢,看起來有些固執(zhí),似乎一定要拿回什么才肯罷休,而亮晶晶也開始撲騰起來,要往明晝懷里鉆。 男子只好松開手,把貓小心翼翼送到了明晝懷里。明晝只感覺自己懷中多了一團沾著水汽卻溫?zé)岬拿q東西,本能想抱緊,然而下一秒他就猝不及防落入了一個干燥溫暖的懷抱中,帶著久違的熟悉氣息。 明晝身形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