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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去?!笔皆谖叶叞察o地說,“終此余生,我在這里,陪你,放牛牧馬。” 春日的星空分外明朗。我裝作沒聽見,望著星空自語:“若人死后真的會化為星辰,不知我的情人會是哪一顆?”我信石慕說這話是真心實意。一天兩天,甚至一月兩月,也許可以。但日子久了,他身為一教之主,手握天一軍,對天下尚有一爭之力,很可能放不下黃圖霸業(yè)。沒有十足把握,我不能在此時此地就讓他幫沈曜那個忙。 石慕不語。 不遠處有風打旋兒,枯草和泥土被卷到一起,風聲有些凄厲。 昏暗中,石慕輕聲說:“想著情人,傷心。飲下‘前塵’,從頭來過?” 昏暗令人安心。我說:“原來教主帶我來見酒神,是見我為過世情人傷心,特地帶我來飲下前塵的?!?/br> 他說:“是。有其他人,念著你……” “我不能喝?!蔽覝睾徒財嗨?,“我的情人活著的時候,沒有父母沒有子嗣,朋友行蹤莫測自有要事。我活著的十年百年,我死后的千年萬年,統(tǒng)共就我一個人始終記得他。有人記著他,他就不算在這世上徹底消失。所以我不能喝?!遍]上眼,黑暗中我自欺欺人,然后懇切地問:“石教主,哈薩克的新年咱們體驗過了,回長安城可好?” “好?!彼忠淮未饝摇?/br> 備注:倒數(shù)四章完結倒計時~ 第76章 標題:物我兩忘 概要:霜雪吻過你頭發(fā) 永熙八年二月二十四日一早,石慕在屋中向徐衡辭行:“酒神,我們,回長安?!毙旌怏@訝:“教主,你們這么快就回去了?不在哈薩克多呆兩天?”石慕搖頭:“不呆。要回。”徐衡說:“我叫阿依慕給你們聯(lián)系商隊?!卑⒁滥秸f:“鄂爾圖玉茲去中原的商隊很多的,很快就能走?!?/br> 永熙八年二月二十七日,徐衡堅持:“我送你們一程。”阿依慕跟著。她拎著一個麻繩扎住的小酒壇和一塊磚似的東西。草原上新踩出來馬道。零星春雨飄起。阿依慕把酒壇遞給石慕:“喏,‘前塵’給教主。”石慕說:“不喝,不要?!?/br> “教主來找我,應當是為了‘前塵’?!毙旌庹f,“雖然這回不喝,但你們這次回去后不太可能再來。萬一要用,到時候不必再跑一趟?!?/br> “我倒想研究一下‘前塵’傳聞中的醫(yī)理?!蔽矣行┬膭樱安贿^我們拿走之后,酒神手上不就沒有了么?” 徐衡一笑:“我手上已經(jīng)有古方了,可以照著再釀?!?/br> 石慕收下酒壇。阿依慕遞過來磚頭似的東西,我接過放包袱里問:“這是什么?” “哈薩克的磚茶?!卑⒁滥秸f,“阿衡說你兩都很喜歡她沖的奶茶,就給你們捎一塊回去。要不是羊奶容易腐壞,她或許還要叫你們帶羊奶回去。” “多謝?!蔽疑焓指惺艽河?,“長安城民間曾有說法見遍酒色財氣,即是經(jīng)歷了人我是非、貪嗔癡愛,會有風霜雨雪。前面的,如今我都應驗了??上Ы袢沼酗L雨,卻無霜雪。” “霜雪吻過,你頭發(fā)。”石慕輕聲說。 遠處商隊徐徐過來。 我們跟著商隊從塞外向東南行。到了金城后,我們與商隊分道揚鑣。換馬后二人繼續(xù)回長安城。旅途漫漫,行路慢慢。這一趟哈薩克之行下來,我意識到石慕不算通常意義上的有趣旅伴。他比較沉悶,只要我不主動跟他說話,他甚至能夠十天半月保持沉默,但我反而覺得相處日漸愜意。 我們進山道時,我問:“你和石向天有什么干系嗎?你們都姓石?!?/br> “沒。贏過他。我從石頭墓,爬回來,當教主。”他說話沒修飾,詞匯非同一般的貧乏。 “嗯,天一教向來以武功最高者為教主?!蔽覒退?。他的名字起得好隨意。而我打算在寂寞旅途中有意引他多說話。 山中村落的道旁茶攤上?!霸僖獌蓚€燒餅?!蔽页灾植鑶?,“當初在玉潭城,你為什么要做冤大頭請我喝酒?” “旁人近、近不了我身。你抱上來,我身體認識…認可。我好奇?!彼月酝犷^,換了個更貼切的詞,“晚上,你撲我。我想殺你。但你哭,臉紅紅的,可愛。”他又說我哭那次。 忽略掉面上陣陣熱燙,他說的話驗證了我隱約察覺的事。我說:“原來你說長句容易卡住。之前我以為你久居高位,所以慣于簡潔?,F(xiàn)下才意識到你是真的不會說長句,所以老是避開,硬生生地說短句?!?/br> “對?!彼瓜骂^抿茶。 我說:“不過也合理。你是天一教的教主,傳說中鬼魅一般??雌饋須鈩葸@么強,教中是不是人人都怕你畏你躲你?又有哪個敢跟你逗悶子?你這個小秘密或許要爛在我肚子里了?!?/br> “嗯。教中,不怎么,主動跟我說話?!彼_認。 我邊吃茶,邊誘他繼續(xù)開口:“可你老這么簡潔,如何與人深入交流? 他平板說:“不用?!?/br> 我問:“不用與人交流?不用說話?” “下令?!?/br> “有道理。那為何現(xiàn)下要說?” 他轉開頭,盯著山道上蔥郁樹木,“想跟你說。” 想跟我說。 他單方面結束了對話。幸好店家端上來烤餅:“烤餅好嘞?!蔽覀兂云鹂撅?。 另一家路邊燒餅攤,我吃了半個燒餅放下,跟他小聲說:”這家燒餅粗硬,做得難吃,我吃不下了?!彼f:”不好吃。”卻把手上那個吃完了。我問:”不好吃你還吃完”他說:”填肚子?!蔽艺f:”我從前的情人衛(wèi)彥也是這樣,填肚子最重要,我都看不出來他對吃食的喜好?!彼f:”情人,叫衛(wèi)彥?!?nbsp;”嗯,”我岔他,”你多吃幾口茶吧。這個燒餅太噎人了。””噢?!彼似鸩柰氤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