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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后,天帝前夫墮魔了 第12節(jié)

    幫她梳頭、畫眉,這件事回想起來他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

    碧霄靜靜坐著不動,感受他拿著玉梳輕柔細膩的動作在自己發(fā)絲間游走。

    這個美好的瞬間,讓她覺得,自己所有的委屈和退步都是值得。

    但與此同時,又讓她感到一種不安的脆弱。

    他們之間,再一次出現了這種死循環(huán)——矛盾、冷戰(zhàn)、和好、矛盾、冷戰(zhàn)……

    仿佛永無止境,周而復始。

    “白澤。”她按住他的手,轉過頭去,深深凝視他,“你說,我們之間的感情會因為外力而改變嗎?”

    “不會?!卑诐裳凵癯领o,平鋪直敘,輕撫她的發(fā),道,“永遠不會?!?/br>
    作者有話說:

    這時候女主還沒想過和離,需要一根壓垮她信念的稻草

    第10章 欺騙

    廊下花圃,晴光正好。

    碧霄和白澤兩人站在花架藤廊前,擺弄一枝剛折下來的綠梅。

    她打算將這枝綠梅修剪后插進花瓶,擺到寢居殿里——自從她封劍掌宮后,便給自己培養(yǎng)了這些打發(fā)時間的小愛好。

    白澤從身后摟著她,兩人肩頸依偎,臉頰親昵,一起握著剪子在梅枝上修修剪剪。

    “這里不好看,剪掉吧?!卑诐烧f著裹住碧霄的手揮動剪刀,將那朵他不喜歡的花苞修掉。

    “哎!”碧霄正要阻止,但已然來不及。

    被白澤剪掉的那朵,在她看來,長得別有生機,留在枝頭看起來會更生動,但白澤卻不喜歡它格格不入。

    見碧霄不滿皺眉,白澤低頭在她眉心親了親,含笑道:“我剪花的手藝是不是沒你好?”

    碧霄無奈搖頭,推開他:“你還是在旁邊看我做吧,好好的花枝被你剪得一點美感都沒了?!?/br>
    白澤便退到一旁看碧霄弄,她手指纖細如蔥,動作優(yōu)美,不疾不徐在綠梅枝上拂過時,美得像畫。

    碧霄的眼睫毛尤其密長,眼珠清黑明澈,當她專注一件事情時,垂下眼簾便會形成兩道睫翼,偶爾眨上一下,扇得人心里漣漪動蕩,卻不自知。

    她總是可以這樣,不經意在旁人心頭留下驚天動地,自己卻轉身一去毫不自知。

    白澤漆眸深深凝著她,大概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覬覦者,也從來都不會知道,他為處理那些膽大包天的窺伺者費了多少暗神。

    碧霄將花枝重新修好,抬頭沖他一笑:“看看,怎么樣?”

    “嗯,很美。”白澤看一眼,揚唇一笑。

    花好看,人更美。

    就在兩人難得愜意時光的同時,兩名凌霄殿隨侍來到閉月宮,意欲稟報白澤有幾名神將正等著他議事,卻青羽攔了下來。

    帝君和娘娘好不容易修復了僵冷的關系,青羽不容許有任何人來打擾,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進這道門檻。

    傳話隨侍站在閉月宮門外很是為難。

    青羽冷著臉:“你們回去吧,帝君現在沒空,晚些時候再來?!?/br>
    話是這樣說,但青羽知道,她擋是擋不住的,以白澤帝君的神力,閉月宮里里外外多出任何一個人的氣息,他都能察覺得到。

    盡管她當個了這個惡人,但實際上還是得看帝君自己愿不愿多陪娘娘一會兒。

    自然,在兩名隨侍到來時,白澤就已經感知到了。

    他不慌不忙凈了手,才對立在花圃外的仙侍道:“叫他們進來,什么事?!?/br>
    碧霄握著剪刀的手停頓半拍,但沒做任何反應,仍舊低頭認真擺弄她的綠梅枝。

    仙侍走出去,對青羽道:“姑姑,帝君召他們進去稟話?!?/br>
    青羽聽了,面無表情冷呵一聲,側身讓開半步。

    “帝君,幾名神將已等候在凌霄殿。”隨侍進了閉月宮后花圃,徑直稟報。

    白澤點點頭,對碧霄道:“阿宵,我先回凌霄殿一趟,你在這兒等我?!?/br>
    “沒事,你去吧?!北滔鰺o所謂地扯唇笑了笑。

    白澤看她一眼,擦完手后離去。

    他走后,碧霄也突然覺得意興闌珊,扔下手中剪子,坐在藤椅上,看著那株精心修好的綠梅花枝,一語不發(fā)。

    晌午稍微用了些靈釀,碧霄午睡了一個時辰,起來又懶洋洋在花圃打發(fā)了一陣時間。

    青羽嘆氣,娘娘整個下午都待在花圃,不過是因著帝君走時說的那句‘在這等我’。

    可這都快傍晚了,帝君連個人影都不見,哪里還會再過來。

    她家娘娘啊,就是傻,不僅傻,還一根筋。

    正欲上前勸她回暖殿休息,花廊下忽然傳來腳步聲,主仆二人同時轉頭。

    來的卻不是白澤,而是芃珺。

    芃珺一身鎧甲,面色緊繃,步履匆匆朝碧霄走來。

    青羽詫異地問:“芃珺,你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

    碧霄也同樣用眼神表示詢問。

    “嗐,別提了?!逼M珺一屁股坐下,端起靈露牛飲一般喝了幾大口,一抹嘴氣哼哼道,“今日在凌霄殿,我與幾個神將一同上議赴西海界降那作亂妖獸,我芃珺好歹也是掌管十萬神兵的司戰(zhàn)右君,誰知帝君不僅駁回了我的請戰(zhàn)上諫,還調走我五萬兵力交給齊泰那家伙!真是氣煞我也?!?/br>
    芃珺雖然是女子身,但打小就跟著碧霄在戰(zhàn)場打滾,后來碧霄成為天后為白澤洗手羹湯,就連青羽都跟著碧霄退居幕后做起掌司女官,只有芃珺不愿,到了天宮仍繼續(xù)帶兵征戰(zhàn),封了司戰(zhàn)右仙君,都是她自己真刀真槍打出來的。

    青羽向來同芃珺同出一口氣:“齊泰手里明明也有十萬兵,帝君為何要調你手里的兵?調了你的兵不說,卻還駁回你的請戰(zhàn)上議,這不是明晃晃打你臉嗎?”

    這哪里只是打芃珺的臉,還間接性打了碧霄的臉。

    整個天界誰人不知,芃珺是天后娘娘的人。

    雖然碧霄已經久不過問殿議戰(zhàn)務,但她卻很清楚,對于一個武將而言,調走她手下的一半兵卻不讓她上場帶將意味著什么。

    “你先別氣,晚上我問問白澤?!北滔鰧ζM珺道。

    芃珺擺手:“算了,您別去問帝君,這件事在凌霄殿上當著幾位神將已經定下了,您要因這事問帝君的話到時候又說不清楚害您們爭吵了。”

    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

    碧霄因為以前的屬下和白澤發(fā)生爭吵,結局就是兩人越來越有隔閡,而碧霄曾經的心腹在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

    芃珺雖然喜歡舞刀弄槍,但這點道理她還是明白的,況且青羽也常常對她耳提命面,要她在凌霄殿那邊做事懂得分寸,以免娘娘為難。

    但碧霄不這么想,她自己在白澤面前委屈退讓一點沒什么,畢竟他們是夫妻,是結了婚契的仙侶,有些事情大家各退一步過去就過去了,但芃珺不一樣。

    她和白澤是君臣關系,倘若白澤一味打壓冷落,那芃珺在天宮神官中便會處于一個尷尬的地位,她的前途,她的抱負,她在天庭仙班的人情關系,都會因此受到牽連和影響。

    碧霄無法坐視這種事情發(fā)生。

    “嘶……”腦中忽然一陣利痛,痛得她面皮緊繃,無法做出任何放松表情,只能雙手緊緊抓住藤椅扶手。

    青羽察覺碧霄面色不對,立馬過來:“娘娘,可是頭疾又犯了?”

    “唔……。”碧霄艱難地應了聲。

    青羽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瓶,急急從里頭取出一粒烏黑藥丸,讓碧霄和水服下,又替她按捏太陽xue,幾番忙碌,碧霄頭疾的陣陣鉆痛才稍微緩解了些。

    “可好些了,娘娘?”

    碧霄勉力掃了一眼石臺上的綠梅:“先把它拿進屋去,別碰壞了?!?/br>
    青羽一陣氣結,娘娘自己都疼成這樣了,還有心情護著一株綠梅,原不過是方才和帝君一起做的罷了。

    娘娘這般在意有關帝君的一花一草,反觀帝君呢,明明說好今天要陪娘娘的,結果隨便來兩個侍從傳話他就二話不說走了。

    走了不說,又在凌霄殿議事上給芃珺難堪。

    可見在白澤帝君心中,根本沒把娘娘放在緊要位置,若是在意娘娘的感受,怎會做事前不好好斟酌。

    高興時哄哄,忙碌時敷衍都懶得敷衍。

    芃珺也知道碧霄有頭疾的毛病,是當年大戰(zhàn)遺留下的老毛病,平時不發(fā)作,一旦發(fā)作起來,痛得人昏天暗地。

    兩人扶著碧霄進了內殿躺下。

    覺得自己好像惹了禍的芃珺帶碧霄睡下后,在外面跟青羽聊了幾句,也忙著回去處理事情先走了。

    其實碧霄根本沒睡著,頭疾時不時的銳痛更讓她頭腦清醒。

    每當她努力說服自己,覺得自己的每次退讓是值得時,白澤便會冷酷地用行動告訴她,她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看了看壁上的漏刻,碧霄對青羽道:“你去一趟凌霄殿,告訴白澤我頭疾犯了?!?/br>
    她知道,若是直接說因為芃珺的事找白澤,白澤是不愿跟她談這些的,每次碧霄問起,他不是敷衍就是岔開話題。

    白澤希望她當個什么都不管的閑人,天界外務由他一手把控,而她只需負責管理好后宮神殿。

    但碧霄本就是個主見能力極強的人,要她收斂自己的本事,安居后方,已是違背她性格作風。

    倘若白澤連在這些事情上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能給她,碧霄實在不知自己這么做換來的一切有何意義。

    青羽領命而去,沒多久回來,白澤聽說碧霄頭疾犯了,果然立馬便過來看她。

    白澤一走進閉月殿,見到有氣無力躺在榻上的碧霄,三兩步過來:“阿宵,你怎么樣?頭又疼了?”

    “嗯。”碧霄怏怏應了聲。

    “中午我走時都還好好的,怎突然就犯了?!卑诐苫仡^,冷冷看著青羽,“你是怎么照顧你主上的?!?/br>
    青羽眉頭一皺,嘴巴動了動正要回上一句,便聽碧霄吩咐:“青羽,你先到外門守著吧,我有話和帝君說?!?/br>
    “是。”青羽只得不情不愿退了出去。

    殿中只剩兩人,碧霄坐起身,看著白澤,開門見山問:”你今日在凌霄殿調走芃珺五萬兵力卻不讓她出陣掛將,是何用意?”

    白澤原本在給碧霄倒水,聽到這話,動作停了下來。

    他轉身,臉上擔憂的神情逐漸平斂,隨手放下玉杯,負著手淡聲道:“你叫我來,原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是?!北滔鲆膊换乇埽迕鞯难凵裰币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