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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峙沉默須臾,一揮袖,命道:“將亭主請回衙門!” 到了衙門,喚來婢女,服侍云陽亭主更衣、沐浴,暖身。王峙還讓請了大夫,給亭主好脈,額頭不燙,并未發(fā)燒,但還是開了驅(qū)風(fēng)寒的藥。 這一系列過程本就好時長,加上云陽亭主故意磨蹭,整個用了三個時辰,眼看快到寅時。 王峙有案要審云陽亭主,便只能與兩副官一起熬著,睜眼在堂上等她。 過會,護(hù)衛(wèi)云陽亭主的小兵來傳話,說云陽亭主一切妥當(dāng)。 王峙冷冷道:“那把她帶上來!” “可是亭主說她連夜跑馬,腿痛不能走路,讓府君去廂房問話?!?/br> 王峙探身:“我是問話的,我還要跑過去?”而且去未出嫁女郎的閨房,十分不妥吧。但案子不能僵住,他吸一口氣,深深吐出,吩咐左右:“走,我們一起去!” 一下子點了八人同行。 “府君!”小兵有一回一:“亭主、亭主說了,要府君單獨去。不然朱大戶的案子,她是不會開口說一個字的?!?/br> 第27章 寅時,衙門廂房。 云陽亭主與王峙對坐。 房門大敞,清晨的風(fēng)呼嘯著往里灌,但亭主卻無法喊冷,甚至不能抱臂縮肩演戲,因為房內(nèi)放的全是暖爐,烤得火熱。 王峙的確單獨赴會,但時已清晨,不少公差已忙起來,來來往往,皆忍不住往里瞟,見著府君和亭主隔著遠(yuǎn)呢! 云陽亭主被烤得無話可說,笑了笑:“魔奴,這布暖爐你是跟誰學(xué)的?” 重喊回魔奴,王峙不讓叫卿卿。 王峙如實作答:“受我娘子啟發(fā)?!彼辉概c亭主多聊這些有得沒得的,直奔主題,“亭主這趟來,可是受朱娘娘所托?” “正是。”云陽亭主笑道,“不過娘娘原先是個不知情的。” 云陽亭主娓娓道來,朱大戶擅自做主殺王峙,事情敗漏,朱家向?qū)m里求救,朱嬪這才知道一切。她心急如焚,但卻不敢求皇上,便托了族姐,族姐再托世子,世子才報東平王。 云陽亭主笑看王峙,言語含情:“娘娘求救東平王府,但我肯定是不會幫她的。父王也知道,我心向著你呀,魔奴?!?/br> 王峙心中冷笑,想那朱妃娘娘去求東平王,定是奉了畢生積蓄,苦苦哀求。而東平王一家,表面上應(yīng)承朱嬪,打著幫忙的幌子來廣陵,一抹臉,就把她賣了。 他是不信東平王府的真心和情意的,他們選擇站在王峙這邊,只不過因為朱氏一族力薄,縱是那族姐,也不過世子的一名側(cè)室。而王峙身后,是整個王家。 東平王府的人,都像兩面的菩薩,本是黑沉沉怒目,卻轉(zhuǎn)臉笑語相迎。 東平王是這樣,云陽亭主也是這樣。她總能淡淡無情,甚至委婉動聽地呈述自己是如何構(gòu)陷親友的,一雙美目流光溢彩,捕捉不到絲毫的陰毒和冷漠。 王峙不禁回想起小時候,那時他沒有看穿云陽亭主的內(nèi)心,還是很喜歡這個玩伴的。 那時云陽亭主,對他也是十分好的。 有一回,云陽亭主送他的一套酒具,無論是是壺盞本身,還是盒子內(nèi)飾,全都仔細(xì)按著他的喜好。 王峙很感動,誤以為亭主對他有情。 而云陽亭主肯定了他的猜測。她對王峙直言:“愿與魔奴朝朝暮暮?!?/br> 這么大的事,王峙不敢隱瞞,回去同王道柔說了。 王道柔笑他,五六歲時想娶云陽亭主,十二三歲還是這么想。 王峙笑了笑,心中卻略有猶疑,不知感動是否等同于動心。他與亭主相處,是很快樂,卻不到王近和碧姬那般。 王峙想不明白,本想請教父親,可那陣子桓超隨御駕祈福去了,王峙無奈,求其次找到好友庾深,詢問請教。 庾深聽完,沉默不語。 而后,莫名其妙的,整整一個月,庾深都沒有同王峙說話。 同門授業(yè),王峙主動找庾深攀談,庾深卻避著他走,而且表情僵硬,甚至帶著絲絲惡劣。 一個月后,庾深可能自己想明白了,主動登門,向王峙道出實情。 云陽亭主,同樣送了庾深一套酒具。 與送王峙前后差不到一個月,先送庾深,后送王峙。 彼時庾深隨叔父在廬江郡,云陽亭主不辭辛勞,從建康乘舟換馬,趕到廬江,親手將酒具送給庾深,同樣是玉壺酒盞,檀盒錦布,皆按庾深喜好打造。 庾深以為亭主對自己有情。 與王峙的感動不同,庾深是激動,激動自己的單相思得到了回應(yīng)。 他以為是兩情相悅,從廬江回來,云陽亭主向王峙表露心跡的那場宴會,庾深后半場趕來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亭主還讓庾深護(hù)送她回去。 庾深真送了。 王峙與庾深,兩位摯友,互對日子和亭主言行,陷入良久的沉默。 他們沒有揭穿云陽亭主,而是默默觀察,之后,云陽亭主繼續(xù)今天對王峙好,明日又對庾深好。而且兩人發(fā)現(xiàn),她后日還對別的郎君好。 酒具不止兩套。 王峙便看清了。 云陽亭主對他上心,對庾深夜上心。對千千萬萬個郎君都上心。 但她沒有情的。 最終,傾心于誰,選擇了誰,只不過是選擇了最合適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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