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一十七相逢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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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王府。 魏懷恪垂頭喪氣地癱在椅子里,十分萎靡。 宮人們默默交換著眼神,最后由年歲大些的嬤嬤端了碗藕粉來,勸他先用膳。 到底年幼經(jīng)事不多,哪怕這兩年被永和帝重視了不少,魏懷恪也遠(yuǎn)遠(yuǎn)沒有一般權(quán)貴人家的同齡少年藏得住心思,宮人們幾句話就逗出了他的煩心事。 “皇姐如今可是風(fēng)光了,可是我……本王可要如何是好……” 德不配位是別人的評價,真沾染了權(quán)欲,誰舍得輕易放手? 那些文官不是拍著胸脯說得信誓旦旦,絕對不會讓皇姐踩著他上位嗎?哪怕他明知道自己比起皇姐處處不如,可是被那些人包圍著,諂媚著,現(xiàn)在也難免不甘心起來。 “不就是比本王早生幾年,還托生在先皇后娘娘的肚子里頭,所以明明是女子也能做儲君…… 唉,可是她又對我不冷不熱的,本王實在是不想再被晾在一邊了……” 一個自以為有幾分聰明的小內(nèi)侍插嘴一句: “王爺,端王殿下不是把南林護(hù)衛(wèi)都給咱們效力了嗎?要是咱們能把南林的定遠(yuǎn)軍一并收下,有了兵,哪怕是太女殿下也不敢把咱們怎么樣,您說是不是?” “哎?我怎么就沒想到!” 榮王一摔筷子興奮得站起來,好好賞賜了那個小內(nèi)侍一番,接著就把端王分過來的護(hù)衛(wèi)中的統(tǒng)領(lǐng)叫了過來。 “你們說的事,本王答應(yīng)了。不過要本王出力幫忙找皇嫂可以,你們要給本王什么好處呢?” 統(tǒng)領(lǐng)擠出個笑來討好著說: “榮王殿下的意思是?” 什么蠢貨也敢和他們討價還價?統(tǒng)領(lǐng)暗自咬了咬牙。 要不是出動藏在明州雷山中的大批人馬尋找王妃,需要榮王高抬貴手放出路引戶籍來才能讓定遠(yuǎn)軍將士能離開明州,方便入其他府城尋找,他憑什么要被這個飯桶拿捏。 “虎符,本王要定遠(yuǎn)軍的虎符?!?/br> 若是有哪怕一個幕僚在場,都不會允許榮王說出這種蠢話。 “……茲事體大,小的做不了主,不如殿下放小的回去,和王爺好生商量一番?” 算了吧,榮王根本就是一灘扶不上墻的爛泥,什么話也敢這樣輕狂地說出口。王妃他們南林自己會找,不用再在這里白費(fèi)口舌浪費(fèi)時間! “那你去吧?!?/br> 榮王大度地放了統(tǒng)領(lǐng)回去。 于是統(tǒng)領(lǐng)召了同在榮王府的幾個兄弟,連端王府都沒有回,輕裝簡行南下而去。 緊盯著榮王府的玄羽衛(wèi)認(rèn)出那幾個熟面孔,邊分了人悄悄跟上,邊傳信給了蕭齊。 青鸞宮。 “對了,之前讓你去江南順便追蹤裴怡,有什么線索嗎?” 累癱在床榻上的魏懷恩昏昏欲睡地被蕭齊揉捏著站了大半天的酸脹雙腿,忽地想起這事。 “追到東??ぞ€索便斷了,港口船多,不知他們上了哪一艘。” “哼,要是我不問,就算你跟丟了,也不會主動和我說,是不是?” 魏懷恩抬腿輕輕踹在他胸前,小腿又被他捧住,順著經(jīng)絡(luò)疏通著緊張的肌rou。 蕭齊順勢坐得離她近了些。 “想著有了進(jìn)展再同你說的,懷恩怎么把我想得這么壞?” “好了,不用幫我揉了?!?/br> 魏懷恩拉著他的手讓他躺在身邊。 “你最近是怎么了,一句玩笑都開不得?我哪有那個意思,要是連你都找不到人,我可想不出還有誰能找出來?!?/br> 看著主動窩進(jìn)他懷里的魏懷恩,蕭齊懸起來的心落了回去。也怪他自己疑心生暗鬼,欺瞞她的事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多,生怕那天真被她發(fā)現(xiàn)。 “還不是殿下如今登了儲位,聽說連陸重都盤算著把家中次子送來東宮給您做隨從,別家更不用提了。君心難測,奴才怎么知道殿下哪句是真的嫌棄了?” “真的?” 魏懷恩來了點精神。 “你說陸澤之?陸重真這么打算的?” 無風(fēng)不起浪,何況蕭齊的玄羽司做的就是監(jiān)察暗探之事,他說的話怎會作假? 但是蕭齊掐了掐她的臉,木著臉給她潑了盆冷水。 “假的。只許殿下開玩笑,不許奴才扯句謊?” 被自己的話堵回去的魏懷恩癟癟嘴,瞪他一眼,直接把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拉下來,翻過身去不想理他。 本來只是為了轉(zhuǎn)移話題臨時想出句俏皮話的蕭齊反而當(dāng)真了,從后面環(huán)住魏懷恩的腰肢把她緊緊扣在胸前,貼在她的耳邊問: “殿下真想要新人了?” 他吹出來的熱氣把魏懷恩逗得發(fā)癢,趕緊捂住耳朵轉(zhuǎn)過身來對上他有些郁郁的鳳眸,軟聲哄著: “沒有沒有,別吃飛醋了,我就是不敢相信陸重敢動這種歪心思,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br> 蕭齊微抬起下巴尖,要她吻他。 魏懷恩被他的小性子迷到不行,想也不想地就著了他的道。 等她呼吸不穩(wěn)地從他唇瓣上離開時,才閉上眼睛要睡,就又聽見他幽幽地說: “早上奴才等了多久才跪著求來殿下的恩典,現(xiàn)在是不是因為心虛才……” “閉嘴吧你,睡覺!” 魏懷恩抬手堵住他的嘴,蕭齊總算肯安靜補(bǔ)眠了。 不過,陸重倒確實想把陸澤之推到魏懷恩身邊,雖然不是要賣兒子,只是想權(quán)勢穩(wěn)固。 想得美。 上官府。 “什么?你也要去宮宴?” 上官鹿鳴剛收拾停當(dāng)打算出門赴宴,沒想到上官鹿詠也要同去。 “不行嗎?不是可以帶家眷的嗎?怎么,你不想帶我去?” 那日被江鴻拒絕后,上官鹿詠在小院中悶了幾天,就又恢復(fù)了蓬勃朝氣?,F(xiàn)在換了蜀繡衣裙叉著腰耍起威風(fēng)來,一點傷心都看不出了。 “不是不是,這不是哥想不想帶你的事,參加宮宴的各家名單提前就遞上去了。你從來都沒和我進(jìn)過宮,我不能臨時把你帶上,你沒地兒坐啊。” “怎么沒地兒坐,怎么沒地兒坐!我在陸夫人身邊擠一擠不就行了嗎?我又占不了多大地方?!?/br> 上官鹿鳴愣了愣,濃眉高高挑起,大驚失色地問: “陸夫人?你什么時候……” “就上午你不在家的時候,陸夫人派了侍女過來給我遞信兒,說晚上的宮宴我若是想去,可以和她坐一席,我答應(yīng)了?!?/br> 上官鹿詠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說了。 “可是……” 他明明記得meimei之前怎么都不愿去和陸家的兩位兒郎相看,和陸夫人也只見過寥寥幾面,怎么突然就關(guān)系好到能同去宮宴了? “你看看你那是什么表情,哥,我又不是笨蛋,人家不喜歡我,我強(qiáng)求也強(qiáng)求過了,沒什么后悔的。陸夫人其實對我挺好的,他家老爺不也是你的上司嗎,我何必推辭呢?” 上官鹿詠走過來扯著上官鹿鳴的嘴角向上提起,笑著對他說。 “詠詠,你不用為難自己的,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么。而且那是你的終身大事,哥只想讓你選真心喜歡的,不用為我考慮,陸夫人那邊我會去幫你說,在家待著,好不好?” 上官鹿鳴牽住她的手,無奈地勸著她。 他的meimei哪里都好,以前他讀書的時候是她風(fēng)雨無阻給他送吃喝補(bǔ)給,老管家上了年紀(jì)照顧不到的地方也全都是她一個人當(dāng)家,有時候她的倔脾氣上來,他都分不清誰該聽誰的。 “不為難啊,我真的是自己愿意去的,你就別瞎cao心了,再耽誤下去咱們倆就都別去了,快走吧?!?/br> 上官鹿鳴只好帶著她一同出了門。 宮宴。 因著魏懷恩的太女身份,這次宮宴沒有再如以前慣例男女賓客各在一殿,而是分列殿內(nèi)左右,相對而坐。 魏懷恩還未過來時,有些家中保守的官員家眷自作主張將原本按照品階安排的座位向后挪,不愿與男賓離得太近。 竟然還有幾位夫人要立起架屏風(fēng)遮一遮。 負(fù)責(zé)的內(nèi)侍們勸不住,只能來找水鏡拿主意。 “無妨,換座隨她們?nèi)ズ昧耍溜L(fēng)不可能。她們要是不想在大殿里坐,就把她們的桌子搬出去吃風(fēng)?!?/br> 平日里在宮外又不是沒有男女同席的場合,這群人到這里給懷恩殿下找什么不痛快,扭扭捏捏上不得臺面。 分明就是家中老爺看不慣懷恩殿下上位,自己不敢明著說什么,就指使女眷在這演戲。 水鏡掃過幾個最能折騰的人臉,發(fā)覺自己被太女身邊女官記住的那幾個人霎時偃旗息鼓,老老實實在座位上低頭坐好,沒敢再起頭。 陸夫人帶著上官鹿詠坐在最前一排,趁著這段時間能隨便說話,拉著上官鹿詠的手悄悄給她指了指對面后幾排里的人。 “詠詠你看,那個最高的,最俊俏的,就是我家大郎。我家二郎還沒做官,進(jìn)不了這個殿,下次再讓你看?!?/br> 陸夫人的手上rourou的,微胖的面容很是慈愛,上官鹿詠向來都對這位夫人很有好感。雖然還并不想考慮婚事,但也順著陸夫人的指點看了過去。 對面的陸淵之終于等到她的目光看過來,四目相對的瞬間,上官鹿詠吃驚地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巴。 陸淵之抿嘴笑了笑,抬起右手在頭頂做了個遮雨的動作,又迅速放下。距離太遠(yuǎn),他和她說不了什么話。但看著上官鹿詠忙不迭收回視線又低下了頭,陸淵之覺得,她應(yīng)該是記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