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記一千金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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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翟畢竟勾結(jié)端王在大梁做了不光彩的事,在端王“病逝”的消息傳出之后,立刻在今年的歲貢中加上了豐厚的禮物,來討好那位?;庶h陸家出身,已經(jīng)入宮侍奉的元后。 蕭齊身子不好,年底又事務(wù)繁多,魏懷恩打算著等到明年開春他恢復了些,趁著新年更換年號的契機,順帶把封后大典也辦了,也算是熱熱鬧鬧,正正經(jīng)經(jīng)成了大梁朝的女帝。 魏懷恩總忙得很,雖然蕭齊被她要求待在御書房里養(yǎng)病,讓她一抬頭就能看見他,但是這樣的日子還是讓蕭齊不可避免地覺得無聊。 也不能說是完全無聊吧,因為魏懷恩時不時就要湊過來捏捏他的耳尖,或者揉揉他的手,再或者在他將睡未睡的時候悄悄偷個香,讓他覺得無奈又好笑。 擺設(shè)果然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當?shù)模掿R覺得自己精力已經(jīng)很好,能幫她看看折子,但是魏懷恩別說讓他看折子了,連他想伸個懶腰都要被她用眼神詢問:怎么了? 她很緊張他。 但是中過箭,墜過崖,上過戰(zhàn)場,下過牢獄的前玄羽司司使蕭公公已經(jīng)過膩了這種被過分關(guān)注和呵護的日子,他要出去透口氣。 “你做什么去?” 果然,他一有動作,魏懷恩就好像頭頂長了眼睛一樣,立刻從書案紙堆后面抬頭。 “我去散散步,這兒有點悶?!?/br> 蕭齊一邊架起拐杖,一邊把北翟進貢的那件黑狐裘披在身上。 很輕很暖的一件狐裘,只要一件便不會受寒,對他這個不喜繁復的病人來說倒是一件稱心如意的禮物。 “悶的話我就讓人把窗子打開,你別出去吹風了……” 一雙手從他身后穿到身前,把他整個人都緊緊環(huán)住。 魏懷恩靠在他背上,整張臉都陷進柔軟的狐貍毛中,蹭一蹭便舒服極了。 “或者你等我一下,我就快把這一摞批完了,剩下的等會再說,我陪你一起走走?” “哪有陛下這么不專心的帝王?別cao心了,我就去透口氣,有明豐陪我呢,我跑不了,好嗎?” 她這個抱法把他的胳膊也裹在了狐裘里,他只能等著魏懷恩松手才能挪動。 魏懷恩的指尖劃著黑狐裘落下,又繞到他面前把狐裘連著的風帽給他戴好。 “那好吧,別走多了,太醫(yī)說你的腿還得再養(yǎng)養(yǎng)呢。” 她說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在看蕭齊,倒是手指不停順著毛逆著毛畫著圈,最后又在他胸前埋了一通才放他出門。 真滑啊,真好摸,她的蕭齊穿上這一身,就像只成了精的狐貍,讓她就想抱他蹭他,還想貼在他身邊睡覺。 蕭齊意味深長地看著魏懷恩的動作,聯(lián)系到換了黑狐裘之后她的一系列舉動,不用想也知道她真正想抱的是他還是狐貍。 嘖,連情蠱都種上了,她怎么還是會被旁的東西吸引? 他很不能接受她的這種無謂的遐想,不然這黑狐裘穿到別人身上,她也去蹭個沒完? 每個親近的時刻對他來說都彌足珍貴,為什么要隔著這層外物讓他感覺不到她的溫度? 蕭齊這口郁氣憋在心頭,連明豐都看出蕭齊臉色不好。 “師父,可是走累了?咱們到前面的暖閣里歇歇?” 宮燈暖黃的光暈中,不知從何時起開始有了片片白絨。開始落雪了。 蕭齊伸手接了幾團冰涼化在掌心,慢慢吐出一口白霧。美人含愁帶怨地輕嘆,讓過路的宮人都不敢亂瞟。 不愧是陛下看中的元后,果真美得雌雄莫辯,不可方物,端立在雪中暖光中便是一支引人駐足卻不忍攀折的紅梅。 算著也到了晚膳時分,蕭齊拄著拐杖緩緩轉(zhuǎn)身。 “不必了,回吧?!?/br> 快到御書房的時候,魏懷恩等不及披外袍就沖到階下來扶他。 “想著下雪了地滑怕你摔著,沒想到還沒去接你你就自己回來了,怎么樣,冷不冷?” 魏懷恩隔著狐裘駕著他的胳膊,蕭齊怕她這幾步路挨了凍,正想抖開狐裘把她裹進來,可她拽得緊緊的,就是沒讓他成功。 進了御書房,魏懷恩果然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蕭齊瞇了瞇眼睛,沒說什么。只是雙手在袖里伸展了幾次,活動著已經(jīng)好全的筋骨。 晚間就寢前,魏懷恩沐浴完畢卻看見床邊的燭臺已經(jīng)滅了。 “阿齊,你睡了嗎?” 她放輕腳步小聲問著走過去,落下的幔帳里隱約看見他坐了起來。 “沒有,過來吧?!?/br> 不知是出于什么直覺,魏懷恩聽著他像誘哄一樣的催促,本能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你還不睡么?” 蕭齊越是這樣溫和的語氣,就越讓魏懷恩覺得不對勁。 等她猶豫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撩開幔帳對上他含笑又曖昧的眼睛的時候,她終于猜到他想做什么了。 “……阿齊,你不會是……想……” 她說不出口。 一只手拉住了她攥緊的拳,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掌根把蜷縮起的手指一根根分開。只是這樣的碰觸,卻好像在魏懷恩的掌心點起了一路燒到心頭的yuhuo。 從他受刑之后,也確實……很久了。 魏懷恩拼著最后一點理智把手往回抽了抽,立場不堅定地拒絕道: “別了,你的手才好,還是……哎?” 她的指尖被蕭齊輕輕銜住,昏暗的幔帳里只有他的一雙含情目灼灼望著他,雖然什么都沒有說,卻讓魏懷恩咽了咽口水,只覺得胸中炙烤,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過來,懷恩?!?/br> 不待她反應(yīng),蕭齊就直接用力把她拉到了床上,吮住了她微張的唇瓣。 魏懷恩的手在身側(cè)難耐地抓了抓,立刻發(fā)現(xiàn)身下的觸感不對。 “……你怎么把它鋪到床上了?” 黑狐裘微涼卻絲滑地臥在魏懷恩身下,蕭齊一邊解著她的衣帶扣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你不是喜歡這東西嗎?” 他的呼吸湊近,幾乎是貼在她慌亂的心口吹氣。 “我倒想看看,懷恩到底有多喜歡。” “嗯?” 魏懷恩躺在狐裘中,舒服地想閉眼,完全不明白蕭齊語中的危險是對著誰說。 不過她馬上就明白了。 黑狐皮毛順滑是不錯,但是被逆著紋理向上亂蹭,就是一團團扎人癢人的小毛刺。 魏懷恩想躲開蕭齊讓人難忍的冒犯,但隨便一躲都是細細密密的難受,要想止癢順著皮毛紋理向下,根本就是自己把自己送到那個混蛋手里。 “不要了,蕭齊,你……停手!” 可整整半宿蕭齊都沒停過手,倒是身體力行地向魏懷恩證明他的手恢復得非常不錯。 終于結(jié)束的時候,魏懷恩的脊背都被磨蹭出刺癢的紅痕了。 幸好這人還有些良心,不至于因為這點醋勁兒就糟蹋東西,到底還是在魏懷恩身下墊了塊巾帕,不至于讓千金難求的純黑狐裘成了床笫之間的消耗。 但是那金貴無比的黑狐裘還是被魏懷恩扔到了地上,她真想了蕭齊也一起踹下去,可是熱痛的脊背貼在蕭齊的胸膛才能緩解。 “懷恩?” 他在這種時候惡劣得完全不像平日的他,哪怕她不愿意搭理他,他也咬著她的耳尖討嫌。 “哼……” 魏懷恩有氣無力地嗔了一聲,可惜身上實在沒力氣,不然早就把他纏在她身上的長腿踢下去。 “你知道嗎?今天是我的生辰呢。” 蕭齊的手穿進她抱在胸前的雙臂之中,往柔軟處擠了擠,便不動了。 “今天?” 今天是臘月二十八,就要到新年了。 “你怎么不早說?現(xiàn)在準備什么都來不及了?!?/br> 蕭齊吻了吻她的側(cè)頸和肩頭,對暗自懊惱的她說: “我的生辰有什么好準備的?再說了,我剛剛不是也討了我的生辰賀禮?有你便足夠了。” 魏懷恩默了默,轉(zhuǎn)過身來靠進他的懷里,抱緊了他。 他的生辰?jīng)]有任何人知道,以前她問過,他卻從沒好好回答過。 但是她想起翻閱過的蕭家的案卷,今天,也是他全家問斬的忌日。 他總是一點一點吐出讓她難過讓她憐惜的過往,她總是對他知之甚少。 你還有多少疼痛呢,阿齊? “沒關(guān)系,有你愛我就好?!?/br> 他好像能察覺到她心里的酸澀,反而還要他這個滿心傷痕的人來安慰她。 她枕在他的臂彎里,軟綿綿地任他揉捏。 完全忘了剛才還在因為他的故意捉弄而生氣。 “睡吧?!?/br> 他把他們的發(fā)絲編在一起,這一次沒有再解開。 他的睡相經(jīng)過了刑獄這一遭,被改了個徹底,整夜幾乎都不會再亂動了。 反而是魏懷恩總是睡不踏實,非得纏在他身上才罷休。 所以那捋編在一起再也解不開的發(fā)絲終于在第二日晨起時,被蕭齊用合情合理的理由剪了下來。 “我送你去上朝吧。” 重新披上黑狐裘的蕭齊要過來拉魏懷恩的手。 可是魏懷恩下意識后退了兩步,說什么也不愿意讓蕭齊陪她一起走。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蕭齊摸了摸身上還殘留她的香氣的狐裘,頗為惋惜地進了屋。 昨晚過火了,他的懷恩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看見這狐裘就要躲著走的程度了。 這可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