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記二獨(dú)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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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蠱的存在其實(shí)對蕭齊而言毫無威脅。 愛則生,他對魏懷恩的愛豈止是點(diǎn)滴,分明是汪洋大海。甚至他會因?yàn)樵谇樾M作用下,比以往還要依戀魏懷恩而煩惱。 比如魏懷恩上朝的時候,他也在宮室中躺不住,總是要打著舒活筋骨的旗號去宮道上轉(zhuǎn)悠幾圈,等到魏懷恩下朝回來反而就賴在御書房的小榻上不挪窩。 比如聽見魏懷恩夸贊幾句朝臣見地獨(dú)到,儀容頗佳而隨時吃醋,動不動就陰陽怪氣大半天,就等著魏懷恩好聲好氣地哄他膩乎他,才愿意翻篇。 一日為奴,這鬼祟的習(xí)慣就改不掉了。即使蕭齊現(xiàn)在的身份大可以堂堂正正地和魏懷恩親近,甚至搬張椅子坐在魏懷恩身邊都使得,可他就是習(xí)慣在公文折子的縫隙之中偷看她。 偶爾魏懷恩抬眼和他對上視線,都會被他帶著鉤子的目光勾住,哪怕誰都不會說什么,也舍不得匆匆別開眼。 情深意濃,不外如是。 連縮在角落里最沉默寡言的宮人都覺得自己多余。 只是蕭齊自己怎么癡迷于情愛之中都無所謂,他到底還是見不得魏懷恩的患得患失。 畢竟子蠱在他身上,總是個隱患。對魏懷恩這種人來說,完全不能不擔(dān)心哪一日恩愛單薄,讓蕭齊不聲不響地消弭。 所以她常常在半夜驚醒,帶著從魘夢滴落的淚水探了他的鼻息和心跳之后才會再度抱著他安然睡去。 再強(qiáng)大的心弦也禁不住這樣的緊繃,在太醫(yī)暗戳戳提醒蕭齊不要縱欲過度,讓女帝多休息之后,蕭齊也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于是趕著望樓隨裴怡離京赴任之前,蕭齊約見了望樓一面。 “原來是你?” 望樓乍聞元后陸澤之要單獨(dú)傳召他的時候,想破了腦袋也沒想起和陸家有過什么交集,卻沒想到相逢是故人。 “好,太好了,之前聽說你出事,我還為你祭了幾炷香,看來……好啊,是你就好?!?/br> 蕭齊愿意見知曉他過去的外人,不只是因?yàn)橛幸潞屯麡巧塘?,還因?yàn)樗屯麡且呀?jīng)算得上是朋友。 畢竟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那一點(diǎn)點(diǎn)不帶任何利用的幫助,就已經(jīng)是難得的真心了。 兩人聊過近況之后,蕭齊便問起了情蠱。 “這情蠱可有破解之法?” “當(dāng)然沒有,隨隨便便就能破解的蠱還算什么情蠱?” 望樓斬釘截鐵地說道。緊接著又壓低了聲音問蕭齊: “不過,陛下之前也問過我情蠱的事,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你下蠱了?” 收到魏懷恩密函的時候,望樓便已經(jīng)猜著蕭齊并沒有真的被凌遲處死,只是那時候他以為蕭齊是靠著情蠱躲過一劫。 但既然魏懷恩連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都舍得給他,而不是因?yàn)樾悦畱n把蕭齊豢養(yǎng)于私,難道不正說明兩人情深義重,情蠱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望樓被他們兩人接連的詢問搞得摸不著頭腦。 “什么?她早就問過?什么時候?那你是怎么同陛下說的情蠱效用?” 蕭齊完全沒想起這一遭,實(shí)在是受刑之后又和魏懷恩周旋許久,根本沒有心力去考慮這些。 “就在你被處死的消息傳來后沒幾天。該說的我都說了,只不過我把吸食母蠱鮮血緩解蠱毒噬心的那一條換成了男女敦倫,畢竟……對吧?” 望樓擠眉弄眼的樣子多少有些滑稽,但也能看出他也被裴怡珍重對待,所以他們兩人說起這明明該是瘡疤的事,竟然也能當(dāng)成笑談。 蕭齊知道望樓那時是真心想幫他,如果魏懷恩真是因?yàn)橹凶有M不得已才留下他的命,那么比起死路一條,自然是對他溫存些簡單。 只是……怪不得魏懷恩現(xiàn)在把他當(dāng)成個怕碎怕化的寶貝疙瘩。她到底是有多怕失去他? 愛不愛,死不死,明明是他自己說了算,明明中了子蠱的人是他,沒想到反而讓魏懷恩牽腸掛肚,不得心安。 “其實(shí)子蠱在我身上,陛下龍?bào)w安泰,不會因?yàn)檫@件事怪罪你或是遷怒裴將軍,你大可放心。” 既然情蠱無法可解,蕭齊也不想離開魏懷恩太久。 望樓卻還沒有問夠,誰讓他們閹人的心眼就那么一點(diǎn)大,總想比比誰的愛人是世間最好。 “你倒是說說,不靠情蠱,又是怎么逃過一劫的?” “我什么都沒做,是陛下對我心慈手軟,只是在牢獄里滾了一遭,喏,這條腿到現(xiàn)在還沒好全……” 哦,原來他這一身傷是拜陛下所賜。 望樓這么想著,比較著,還是覺得裴怡對他更加心軟,為了他故意弄出來的傷,連端王的最后一面都不肯見。 蕭齊說著說著就看出了望樓眼中的狡黠和得意,也被激起了勝負(fù)心。 “那情蠱是我不愿茍活,讓懷恩為我費(fèi)心擔(dān)風(fēng)險(xiǎn)才自己吞的,懷恩也是擔(dān)憂我才會密函問你。 到現(xiàn)在她也是日日掛心我身體如何,我實(shí)在不忍她為我分心國事,所以得想想辦法?!?/br> “等等,你說你是什么時候服下的情蠱?” 望樓眉頭一皺,登時就離座站了起來。 “記不清了,大概是‘蕭齊’伏誅后幾日?” 蕭齊不明白他問這作甚。 望樓繃著臉掐算了幾下,突然就笑倒在了地上,一直到笑夠了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笑什么呢?” 蕭齊一頭霧水地給他搭了把手,拽他坐回位置。 “你來看?!?/br> 望樓伸出手臂,指使袖中的蠱蟲爬到他掌心,當(dāng)著蕭齊的面讓蠱蟲刺破他的皮膚吸食了一滴鮮血。 “我的蠱蟲是活的,離了我這個養(yǎng)蠱人最多活不過兩旬。誰能想到你耽擱了那么久還用在了自己身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情蠱已經(jīng)沒用了?” 蕭齊臉上先是不可置信的震驚,又是難以接受的否認(rèn),最后沉淀成一片茫然。 不是,不對啊,照這么說他服下子蠱的時候,就是對懷恩已經(jīng)沒有留戀了,所以活下來只是一場誤會,那他又怎么又會對懷恩…… “對啊,早就沒用了?!?/br> 望樓肯定了他的猜測。 “你也別怪我沒和你說清楚,因?yàn)槲宜阒送豕焚\按捺不住動手,再牽連你被陛下問責(zé),也就是那幾天的事。你要是那時候不對陛下用情蠱,可能也就沒機(jī)會用了,誰想到……” 再說了,蠱毒是鬼道,稍有不慎就會牽連到他,甚至是裴怡。在那時候他肯給蕭齊這東西保命,已經(jīng)算是生死之交了。 望樓這下倒是心服口服,陛下和蕭齊在沒有情蠱作用的情況下,還能你儂我儂這么久,他確實(shí)服氣。 誰讓怡兒心里還有個魏安星,他本也知足,沒什么好爭。 總歸和蕭齊聊上這一遭,也讓他知道在陛下枕邊還有一個知交好友,日后能幫也肯幫他和怡兒說上幾句話,這已經(jīng)是為將者君臣不疑的保障了。 望樓走后,蕭齊又獨(dú)自坐了一會,但還是沒從一團(tuán)亂麻的心緒中找到出口。 魏懷恩在御書房里瞧著他步履拖沓地進(jìn)來,又零落寂寥地蹭到小榻上躺下,像是背上長了癤子一樣翻來覆去不安生。最后好不容易找到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又長吁短嘆地捂住了心口。 “阿齊你哪里不舒服嗎?” 蕭齊的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就能讓魏懷恩警惕,更何況是蠱毒噬心的隱患。于是見他捧心,她也完全不管青天白日殿門還開著,扔了筆直奔到他身邊擠上榻去抱住他。 “要召太醫(yī)來么?心肝兒,你瞧瞧我,我們說說話,行不行……” 魏懷恩把蕭齊的臉扳過來,又把自己的唇瓣湊了上去。濕乎乎熱烘烘的親吻和呼吸配著一句接著一句的甜蜜話都只是在訴說著一個意思。 她很愛他。 別不愛她。 只是蕭齊見了她提心吊膽的樣子,覺得心口更悶了。 鬧了這么大一圈,完全是他整日自作多情。哪里是蠱蟲的作用讓他離不開她,不過是他心之所向,當(dāng)時以為的心灰意冷不過是嘴硬罷了。 要不然真想找死,宮里哪里沒有安靜的角落,哪里沒有南墻給他撞,他自己巴巴地非得多此一舉舞到她面前,分明是還想讓她掛心讓她安慰。 就算是情蠱未曾失效,他也死不了。 罷了。 他就是沒骨氣,就是舍不得她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的好,更不可能真狠心撇下她在這人世間,宮墻中。 “好些了?!?/br> 他牽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揉了揉。 “這樣就更好了。” 魏懷恩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就貼在他身邊幫他輕輕揉著心口,時不時問他覺得怎樣。 而蕭齊也沒再覺得她的過度關(guān)心是種負(fù)擔(dān)。 因?yàn)樗幌敫嬖V她情蠱無效。 “我沒事了?!?/br> 他捏著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看著她因?yàn)樗倪@句話就和煦起來的朱顏,整顆心都裝不住對她的癡迷與愛。 “懷恩,我很愛你。” 很愛很愛。 愛到甘愿拜倒在你的裙下,奉上我的身與魂。 所以求你,也不要再隱藏對我的愛。 無論多還是少,都要一直一直讓我感受到。 就像我愛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