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yī)嫡女在五零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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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從頭至尾目光沒離開過絲絲, 坐下后嘴唇翁動幾下沒說出話來。轉(zhuǎn)頭看著老頭, 老頭從提著的包里拿出一本相冊。 她接過后打開, 恭恭敬敬的遞給絲絲:“您看這個?!?/br> 絲絲伸手去接, 幾個女人全圍上來看。第一眼, 石竹就張大了嘴?!皨專@是您嗎?我沒見您穿過旗袍啊?!?/br> 黑白照片, 有些年代了。照片上的女人面容身材跟絲絲十分像, 身穿淺紫色的繡花旗袍,手里拿著團扇, 眸光淡淡清麗出塵。 絲絲伸手翻頁, 基本每一張都有這女子。其中有兩張是男女合照, 女子淡雅高潔, 男子眉眼溫潤。黑白的照片有些泛著黃, 主人公或開心張揚或眸色憂傷。 “這是誰?”絲絲合上相冊, 開口問。 “我家姑娘。”不用絲絲再問, 她主動開口具體說:“老爺家姓佟, 祖上世代為官。朝廷亡了后開始沒落,幸好姑娘和大爺兄妹倆都喜歡做生意,這才慢慢支撐起來。 后來,小姐二十歲的時候跟趙家的小爺好上了??蛇@事兒老爺太太堅決不同意,嫌棄趙家開幾家藥鋪趙少爺只是個小郎中,說是門第不配。小姐……” 說到此,老婦人面色心疼。話至此處,絲絲對這位和她一個模子的女人已經(jīng)有基本猜測。趙家小爺、郎中,也是世代經(jīng)營藥鋪治病救人。這身份怎么那么像她前世。 “姑娘跟趙家少爺離家出走,民國流行自由婚姻,倆人在外結(jié)成夫妻。本來好好的,可姑爺為了讓岳父家看得起開始發(fā)展海外藥品。他出國一趟,姑娘被老爺找到后強行帶回了家。姑娘當時身懷六甲,不到倆月臨產(chǎn)。生完昏死過去,醒來被告知孩子是死胎已被處理。 當時,我們都被老爺關(guān)著不知道真相如何。姑娘哭的死去活來,苦求父親告訴她孩子扔哪兒了,最后也沒個結(jié)果。后來山河動蕩,一大家子往南跑,后來出了國,說寧死不當小日子的走狗。我是姑娘的貼身丫頭,主動留下來看房子,打聽情況。 今年,海內(nèi)外可以通信了。姑娘寫信回來,說是太太臨終告訴她孩子沒死是被扔掉了。她急切的想回來尋找孩子,可現(xiàn)在沒法回國。我接到信根據(jù)地址找到了這一片,打聽到你們家?guī)资昵皳斓竭^一個女嬰。” 老婦人望著絲絲,眼淚滴滴答答流下來。想伸手拉她,又退回來。“不瞞您說,我們這段日子跑過幾家,可一看就沒底。剛才看到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趙老太打開柜子,從里頭拿出個包袱,打開正是絲絲小時候的襁褓。“您看,是這個嗎?” 老婦人伸手接過,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伸手仔細撫摸:“是,是,這是我親手給小主人繡的襁褓。” 自己生活的很好,加上絲絲小時候就恢復(fù)了前世記憶,所以對今生被誰拋棄、因何拋棄從沒想過去追尋??扇缃裆改沁叺娜苏疑祥T,卻是不能不認。 “您、你家姑娘現(xiàn)在在哪兒,是個什么情況?” 既然來找了,她得知道對方底細。了解對方,知己知彼才能掌握做事的分寸。 老婦人擦擦眼淚,趕快回?!肮媚镒杂X孩子沒了愧對丈夫,所以這么多年沒去找姑爺,自己一個人單身到如今。信是從香港轉(zhuǎn)寄來的,說是人在y國處理好事情后先到香港,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香港?!?/br> “依舊在做生意是嗎?” “是?!?/br> 拋棄的地點、酷似的長相、還有那親手所繡的襁褓。證據(jù)足夠多,絲絲對著忽然冒出來的尋親人不知該是個什么態(tài)度才對。 留老兩口吃飯,老婦人看他們就吃簡單的蒸餃和酸菜大骨湯,頓時眼淚又下來了。 “您受苦了?!?/br> 絲絲給她夾一個蒸餃,女人受寵若驚的站起來。“使不得,姑娘您怎么能給我夾菜呢?!?/br> “現(xiàn)在是新社會,別老想著您那老一套?!?/br> “是、是,可再新社會,我也是佟家買回家的丫頭。姑娘對我好,我更該忠心回報。您是姑娘唯一的骨rou,那就是小主子。” 她話語很低,幾乎是噙在口中,也就絲絲離得近能聽見。經(jīng)過這么多年,她也知道這些話不合時宜,可自小的觀念卻完全沒改。自己碗里的飯沒吃,坐在一旁給絲絲夾菜倒水。 絲絲讓了幾次沒用,最后一放筷子沉下臉?!澳沁@樣,這飯沒法吃了。” 她自己前世出身大家,自小有人服侍,對此不算太不習慣??赡銢]看到邊上那些人奇怪的目光嘛,這種動作這時候是不合時宜的。 “是,是,我吃,我不這樣了?!?/br> 老婦人趕快認錯,坐下乖乖吃飯。認親也認了,飯也吃了,吃完了想搶著去洗碗被絲絲阻攔。 磨蹭著沒見離開的意思,絲絲只好不顧禮貌的開口問:“馬上要過年了,不知您二老什么打算。” 老漢在一旁不吭聲,全程老婦人答話?!笆沁@樣的姑娘,我們住在省城。本來是給您家看房子,結(jié)果那些年您外公家的房子和您父母的房子都被分了,我們只住了三間東屋。今年說是房子要還回來,可到現(xiàn)在也沒動靜。 您看我們老兩口陪著您過年,等過完年一起回可以嗎?我們住的簡單,隨便找個地方我們躺下就行?!?/br> 還要留在這兒過年?說實在的絲絲對此有些不樂意??煽此麄兇┲惻f,這些年社會翻天覆地,他們也沒孩子,日子過的也許不好。會不會是出來找她根本沒回去的車費了? “你看到了,家里人實在多。這樣吧,我送您到火車站,給您留個地址,過了初五我們就回,您到時可以去找我?!?/br> “這……也好?!?/br> 到底是同意了她的意見,當天下午于解放開車送他們到火車站。絲絲給買了票,又給帶了干糧。老婦人臨走要了一張她的照片,說是要寄給她生母。 “姑娘,您看這怎么好,拿您這么多東西?!?/br> “沒關(guān)系的?!?/br> 送走這老兩口,返回的路上天空開始飄雪。絲絲望著窗外,思緒起伏對那位沒見過面的生母展開了幻想。 “想你生母嗎?” 于解放問,絲絲回頭點點腦袋?!澳阏f她是個什么樣的人,我真的是她女兒嗎?如果真的如這位老人所言,這么多年她一個人過的很辛苦。我也是mama,知道母親的心。如果石燕石竹一出生就被人惡意抱走,我大概能急瘋了。” “按照各種比對,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日期、襁褓、長相,這些全對的嚴絲合縫,你百分之九十九點九跟那位女士有關(guān)系。別太替她難受了,好在如今不是知道了嘛,你以后對她好點兒,也算撫慰她這么多年想念孩子的心。” 絲絲點點頭,算一下家里還有多少積蓄。她如果回來的話,衣食住行各方面都是開銷,得對mama好一點兒。 打開自己隨身提著的包,里頭居然有個金絲絨的小布包。拿出來打開一看,里頭金燦燦的差點兒晃瞎人眼。 小黃魚兩根,一對金手鐲,一對金戒指和兩對金耳環(huán)。首飾做工講究、非常精巧,手鐲是鏤空,一根根細細的金絲纖毫畢現(xiàn)。 “于解放,你看這?!?/br> “剛才的老婦人給的?” “應(yīng)該是。我說怎么袋子重了許多,你說她什么時候給我放進來的?” “大概我上廁所的時候?!?/br> “嗯,好像是那會兒。你說這怎么辦,忘了問她住址了,怎么還給她???” “放心,她肯定會再來找你?!?/br> “好吧。” 絲絲手里拿著那對手鐲在看,于解放笑笑說:“你戴上試試,我覺得跟你好搭。黃金一般給人一種俗氣的感覺,可這個做工戴你手上,卻有一種……哎呀我也不會說,就是很好看?!?/br> 絲絲試著戴了一下,別說還真是好看。精巧的做工彌補了黃金的俗氣,皓腕揮動兩相輝映。 “居然正好合適。” “也許是你生母的東西。她看出你的疏離,怕你拒絕所以偷偷的給你放包里?!?/br> “不知道了,等跟她見了面再說?!?/br> 將手鐲取下來,和那些東西一起重新放好。倆人開車很快返回,晚上幾個孩子跑去老三家睡覺休息。留下的男人一個屋女人一個屋,老太太拍著閨女跟她嘮嗑。 “你親娘要真是她說的那樣,這些年可太苦了。孩子,她要回來了你對她好點兒?!?/br> “娘您不吃醋???” “這孩子,娘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嘛。都是女人,能理解女人。她以為孩子沒了不敢去找丈夫,這么多年孤零零的一個人多可憐?!?/br> 絲絲點點頭,作為母親,當然知道母親的心。她想回國得申報,得上頭通過審批。這事兒于解放也許能幫上忙。 心里壓了事兒,晚上醒來好幾回。翌日睡了個懶覺,醒來時身邊已經(jīng)無人,外屋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聽動靜好像是老大。 她一骨碌坐起來,老大忽然咋咋呼呼來這里有找什么事?于解放可在家呢,他沒那么大膽子來挑刺吧。而且他這些年挺好的啊,忽然間這是干嘛? 飛快的穿上衣服,出去后果然是老大兩口子。一看她出來了,老大居然要給她跪下,被于解放抬腳攔住。 “有話說話,別來這一套?!?/br> 老大踉蹌一下,開口帶著哭腔。“絲絲,救救我吧。救救我?!?/br> “我救你什么?” 老大急慌慌的從兜里掏出一張化驗單:“縣醫(yī)院說我得了不好病,我……我是不是要死了?絲絲你那么能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br> 絲絲接過化驗單仔細看,一分鐘沒說話老大就急的不行。不是于解放在一旁,他又要給跪下。 “以前都是我不對,都是我不好……”說著話,老大抬手給了自己倆大耳刮。這幾下絲毫不是做戲,打完臉頰通紅一片腫了起來。 “求求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以后啥都聽你的,你說咋咱就咋?!?/br> 老大得絕癥了?老頭老太看不懂化驗單,望著絲絲滿臉緊張。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有摩擦歸有摩擦,可他要真的得病要死,那作為父母怎么可能不擔憂不難過。 老太太緊張的手都在哆嗦:“絲絲、” 絲絲抬起頭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這里?!斑@是哪兒做的化驗?” “縣醫(yī)院啊。咋,不對嗎?” “這是女性的化驗單,根本不可能是你的?!?/br> “咋能不是我的呢,明明是我的啊。人家說是我的。” “重新去化驗。” 絲絲沒問他哪兒不舒服,也沒說坐下給他檢查。既然懷疑的是化驗單,那就重新去化驗。否則說出什么懷疑的話來,我才是白生氣。 “絲絲、我這……” 絲絲將化驗單遞給他:“這個肯定是拿錯了,你要不信就當我沒說。” 老大看她轉(zhuǎn)身走了,自己拿著化驗單愣在了當?shù)亍S行南氚呀z絲拉回來問問,可于解放站在旁邊他頓時停住了動作。 老太太推他一下:“愣著干啥,趕緊再去醫(yī)院檢查一遍?!?/br> 老大媳婦嘟囔:“都檢查過了,再檢查不得花錢啊?!?/br> 老大回頭怒瞪著他媳婦,這回生病讓他看清這女人的嘴臉。錢,又是錢,老子一天天的干活,生病了你就這么嫌棄? 老太太從箱子里拿了二十塊給兒子,這時候了當娘的沒跟他計較以往那些破事。而且他這幾年確實還不錯,不像前些年那么賴。 “去檢查?!?/br> “娘、” 老大一個大老爺們眼眶紅了,滿臉羞愧。他以前那么混賬,可父母從來不跟他計較。如今生了病,媳婦都嫌花錢,老母親二話不說給他錢讓他看病檢查。 “快去,檢查沒事就放心了?!?/br> 看兒子走了,老太太滿臉擔憂。絲絲洗漱完,看老母親欲言又止的,沒讓她為難,自己主動開口。 “初步估計可能是胃潰瘍,不是什么要命的病?!?/br> 老太太默默吐出一口氣?!靶液?,幸好?!?/br> 老大重新去了縣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是胃病。養(yǎng)著,別勞累,吃的軟和些?;丶腋眿D說了,結(jié)果當天做的就是硬邦邦的窩窩頭。兩口子在家打了一架,砰砰啪啪的,老三媳婦說打的挺熱鬧。 一聽沒大事,老太太也不管了。高高興興過年,就老大媳婦那樣,他自己能收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