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攀高枝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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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彎的月牙兒懸在樹梢,輝光銀紗似地灑向大地,藹藹瑞光中,廖家前廳高朋滿座,一派觥籌交錯。 廖大爺正和太子寵妾的弟弟李仁聊得熱火朝天。 “自從瞧見了那位美人,方覺其他顏色索然無味,倘若西子再世,也不過如此了?!彼锌f分道,“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啊?!?/br> 李仁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翻個白眼說:“我不信有比我那個更好看的,嘖,那臉蛋,那身條……” 他兩只手比劃了下,只是嘖嘖咂嘴,卻是形容不出來。 廖大爺呵呵笑著,轉(zhuǎn)頭與鄰座的顧家二爺?shù)溃骸斑@事還得求您幫忙?!?/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3-22 23:49:35~2022-03-24 15:27: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56429378 3瓶;elle_zj1979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9章 顧二爺是顧老爺過繼的嗣子,讀書不成,花錢捐了個戶部員外郎的職位,廖大爺正是他的頂頭上司,平時巴結(jié)都來不及呢,一聽有事讓他做,還沒問,就先一口應(yīng)了。 廖大爺滿面紅光,攬著顧二爺?shù)募绨虻溃骸按伺皇莿e人,正是你大哥顧庭云之女,現(xiàn)今寄居在英國公府,顧家二老尚在,國公府也不能插手顧娘子的婚事,所以……” 話不用說透,點到為止。 顧二爺端起酒杯,“那下官就提前恭賀大人喜得佳人了?!?/br> 反正是顧庭云的閨女又不是他的,生母無名無分,女兒也是下賤的外室女,又不是正經(jīng)的顧家姑娘,用她換取自己的前程,一本萬利。 而且母親最恨顧庭云,這事和她說一聲,肯定能成。 旁邊的李仁聽得眼神發(fā)愣,顧庭云之女,那不是他看上的人么?怪不得他怎么找也找不到人,原來躲進了國公府里。 有心細問,但看廖大爺那副志在必得的神情,他也不好張口,眼珠子亂轉(zhuǎn)一陣,心里已有了主意。 只要提前下手,管你顧家廖家,都得把人讓給小爺! 初一這日天氣很好,微風(fēng)和煦,綠柳含煙,蔡嫻芷在花園子逛了會兒,順路去了后罩房。 顧春和正在收拾禮佛的香燭、貢品等物。 “呦,我來得不巧了。”蔡嫻芷淺淺笑著,“你選的日子倒巧,今天也是太妃娘娘的冥壽,母親想和舅舅一起去祭拜,結(jié)果舅舅沒答應(yīng)。” 顧春和拿著佛經(jīng)的手一頓,慢慢說道:“我們鄉(xiāng)下常說,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我只當(dāng)是他們說著玩,卻原來是真的?!?/br> 蔡嫻芷嘆了聲,“meimei待我愈發(fā)疏遠了,是因為我勸你答應(yīng)二弟?我是真心為你打算,家世,相貌,家資,二弟哪點差了?縱然做事不成熟,多歷練歷練就好了。” “我配不上世子。”顧春和笑道,“說得再多,也就是三個字,配不上。” 蔡嫻芷湊過來,“祖母是喜歡你的,父親根本就不看重家世,只有母親一人反對,若她不說話,此事必能成?!?/br> 顧春和心頭突地一跳,驚詫地看她一眼,又很快低下頭。 “我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辈虌管朴蒙茸虞p輕拍拍她的肩頭,笑著去了。 剛回到海棠苑,就見桌上擺著一盤沒見過的鹵味,聞著很是誘人。 紅柳道:“舅老爺打發(fā)人送來的,說這叫口條,就是豬的舌頭?!?/br> “豬舌頭!這東西也能吃?”蔡嫻芷哭笑不得,“舅舅怎么給我送這個東西?!?/br> “老親王府新聘了個廚娘,鹵味做得一絕,舅老爺把人挖過來了,就請大家嘗嘗鮮。鶴壽堂送的鹵肝,世子那里是豬耳朵,給夫人送的是肺片,二房好像是肥腸什么的,其他幾位姑娘我還沒打聽出來。” 蔡嫻芷的笑容漸漸凝固住了,呆呆看著那盤口條,好半天才苦笑道:“這真是……母親,為什么你就沒有一個好弟弟?女兒就沒有一個好舅舅?” 紅柳驚得頭皮一炸,忙關(guān)上門窗,回身低聲道:“姑娘,可是這東西有問題?” 蔡嫻芷疲憊地揉揉眉心,揮手示意她退下。 攝政王真是罵人不帶臟字,和自己那位母親完全不一樣,口條,這是警告她,不要多嘴多舌,小心拔了你的舌頭! 又忍不住嗤笑一聲,給世子送豬耳朵,那個傻弟弟大概猜不出什么意思,母親那里……肺片,他想暗示母親什么? 這個舅舅,不動聲色就把國公府表面的寧靜攪亂了,不像是給母親撐腰來的,到底為的什么住進國公府。 后園子,竹山,偏偏選那個地方。 蔡嫻芷眼皮狠狠跳了兩下,如果真是她想的那般,事情就不太妙了。 她從書屜中翻出一封信,猶豫良久,提筆寫了回信,“渝中柴氏元娘親啟,妹……”。 蒼涼的鐘聲擴散在輕霧彌漫的山路上,這是一座古老的寺院,松竹簇擁,香煙環(huán)繞,紅色的院墻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大佛寺門前有許多賣香囊花草平安符的,甚至還有叫賣吃食香飲子的,熙熙攘攘,充滿人間煙火氣,和顧春和印象中肅穆莊嚴的廟宇大相徑庭。 跟車的婆子道:“主持慈悲,念老百姓生活不易,特地劃出一塊地方租給小商販,讓他們借大佛寺的香火賺幾個辛苦錢?!?/br> 顧春和不由暗笑,好個精明的主持,即便不給這些人劃地方,他們也會在山腳下叫賣,還不如招攬到寺廟門口,不僅落個好名聲,還能多收租金。 附近景致也不錯,有山有水,分不清來的人是游玩的還是燒香的,摩肩擦踵,人聲鼎沸,廟門旁邊還擺了個攤子,有僧人專門賣素包子,大聲吆喝“十文一只,增福添壽”。 可見這大佛寺的香火極盛,卻不是清靜的佛門之地。 那兩個婆子?xùn)|張西望,滿臉都是按捺不出的興奮,顧春和知道她們跟自己出來,就是想松泛一日,便給了一把賞錢,讓她們自己逛去了。 她沒和謝景明一起出門,省得又有人背地里瞎嚼舌頭,四下看了一遭,沒有攝政王的身影,只好立在廟前大柳樹下等著。 有幾個賣花姑娘挎著滿是鮮花的籃子經(jīng)過。 顧春和猛地睜大眼睛,急匆匆奔過去,“澤蘭,澤蘭!是你嗎澤蘭?” 張澤蘭上上下下打量著她,想認又不敢認的樣子,“你是……春和?” “是我!”顧春和激動得差點跳起來,“你什么時候來的汴京?叔父叔母還好嗎?你現(xiàn)在住哪里?” 她們兩家以前在析津縣是鄰居,關(guān)系很好,顧春和母親的喪禮,還是張家?guī)椭k的。 張澤蘭也相當(dāng)激動,把手里的花往籃子里一扔,索性也不賣了,“嗐,說來話長,咱們找個地方坐著說話?!?/br> 她們邊走邊聊,顧春和這才知道,原來她離開析津縣不久,那里就被北遼占了,街坊們能走的都走了。 張澤蘭一家很慘,父親被北遼人殺了,逃難途中弟弟被拍花子的拐走,母親好容易帶她尋到汴京叔父家,結(jié)果沒幾天也病死了。 如今她靠著叔父生活,沒黑沒白地干活,也只能勉強不餓肚子。 記憶中張澤蘭是明媚豐滿的女孩子,家境比顧家還好些,如今又黃又瘦,身上的衣服補丁摞補丁,眉目里全是疲倦。 和她一比,顧春和簡直是活在蜜罐子里。 顧春和把身上帶著的錢全給了她,連手上的鐲子都摘了。 “我不跟你客氣了。”張澤蘭說,“這份情記在心里,總有一天我會報答你。” 顧春和嗔怪道:“行了,咱倆誰跟誰!話說回來,你知道我父親的下落嗎?” 張澤蘭訝然,“你父親打傷了李仁,析津縣都發(fā)了海捕文書了,你還不知道?” 顧春和腦子嗡的一響,緊緊攥著她的手,“怎么回事?你說明白點?!?/br> “就是你逃走的第三天,李仁堵著你家門口要人,差點把你母親的棺槨撬開。你父親假意服軟,結(jié)果袖子里藏著匕首,好家伙,一刀就刺中了李仁,可惜失了準頭,只扎在他肩膀上,沒弄死那個混不吝?!?/br> “當(dāng)時亂極了,李家人忙救他家郎主,我們街坊鄰居幫忙打掩護,你父親趁亂跑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后來北遼打進來,縣官先跑了個沒影兒,估計這事就沒傳到汴京來。” 張澤蘭提醒道:“你可小心點,說不定李仁投奔他姐來了?!?/br> 顧春和腦子亂哄哄,下意識否認說:“不會的,李家在燕山府經(jīng)營多年,怎么舍得拋家舍業(yè)來這里?析津縣也是燕山府屬地,丟了城池,他們應(yīng)該想辦法打回來,將功贖罪?!?/br> “你還是這么單純?!睆垵商m搖搖頭,“不說這個了,鄭行簡也在汴京,他現(xiàn)在可不得了,成舉人老爺了!還被太學(xué)取中,每月都有錢拿,唉,想當(dāng)初鄭家還不如我家呢?!?/br> 這人也是一條街上的鄰居,早先鄭家窮困上不起學(xué),鄭行簡還跟著父親學(xué)過好幾年,父親很欣賞鄭行簡,說他剛直堅韌,天資聰穎,將來必有一番作為。 父親的話還在耳邊,可他人在哪里? 排解不出的哀愁擠在心頭,顧春和一心擔(dān)憂父親,全然沒注意到茶攤前的謝景明。 “初一十五太學(xué)放假,他也應(yīng)該在這附近?!睆垵商m抻著脖子到處看,忽直著一處筆墨攤子興奮大喊,“在那兒!阿簡,阿簡,你看誰來了!” 一人從書桌前立起身往這邊看來,他穿著洗得褪色的藍布襕衫,修眉鳳目,輪廓澄明,是個極為清秀俊俏的年輕男子。 當(dāng)他看見顧春和,笑紋就像陽光下被吹皺的湖水,一層一層蕩漾開去,直達眼底。 “春和,我一直在找你。”鄭行簡的喜悅簡直要溢出來了,“老天有眼,終于讓我又遇見你了!” “阿簡哥哥!”顧春和笑著,眼中閃著淚光,他鄉(xiāng)遇故人,總是讓人欣喜的事。 熏風(fēng)拂過,濃綠欲滴的樹蔭嘩啦啦地響,好像有無數(shù)人歡快地拍著巴掌。 謝景明抱著胳膊,面無表情靠在樹干上。 小門小戶,讀書人,平淡的日子。 阿簡哥哥,呵。 作者有話說: 可能還會改名_(:3」∠)_感謝在2022-03-24 15:27:25~2022-03-25 13:50: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ilvia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阿晝吖 66瓶;56429378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0章 柳枝兒在微風(fēng)中擺動,風(fēng)帶著遠方山谷不知名的花香,輕輕摩挲著鄭行簡的臉,那癢便從臉上,一直流到了心里。 “春和,你現(xiàn)在住哪里?”他柔聲道,“如果住別人家不方便,可以去我家,我娘開了間豆腐坊,前店后宅,地方寬敞得很。” 張澤蘭噗嗤一笑,“人家現(xiàn)在是國公府的姑娘,你看她身上穿的戴的,是咱們用得起的嗎?真是讀書讀傻了?!?/br> 鄭行簡白皙的臉上浮現(xiàn)一層紅暈,“春和才不是貪圖富貴的人,她和你不一樣?!?/br> 張澤蘭捏起拳頭連連錘他,佯怒道:“你小子每天不呲噠我兩句,就過不去是吧?小心我把你筆桿子撅了?!?/br> 鄭行簡邊躲邊嘟囔著什么,卻是不敢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