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系美人,被迫營業(yè)[穿書] 第152節(jié)
兩種風全吹在她身上,伴隨著非常熟悉的味道,直沖沖地撲面而來,要將人壓垮,生出一種強烈的想要哭出來的感覺。 【時郁,你有點出息行不行?】 “關門啊,干嘛呢你,臥槽!”許衡正在幫沙拉洗澡,滿身的狗毛和泡沫,從浴室那邊探出個腦袋看向門口。 當看到時郁時,破天荒地爆了粗口。 誰來告訴他,為什么時郁會在那? 這倆人商量好了一起來撞出個修羅戰(zhàn)場嗎? 是荊謂云先來得,直接加錢問許衡愿不愿意加班。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再加上許衡過年也沒什么地方去,平時吃住都是在咨詢室里,就同意了。 可沒想到,他給沙拉洗澡的功夫,時郁也來了。 這種默契,許衡也是服了。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時郁站在原地沒有動,大腦一片空白,心臟卻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不疼,只是酸澀感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全身都在發(fā)顫。 荊謂云明顯比她淡定多了,氣定神閑地拿出了她來許衡這里穿的拖鞋放在地上。 小姑娘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脫下鞋子換上拖鞋。 又不動了。 荊謂云無聲嘆息了下,無奈道:“外套先脫了?!?/br> 時郁聽話的脫了羽絨服,不等她伸手把衣服掛起來,就被荊謂云接了過去。 他沒說話,手里拿著什么東西把時郁衣服上的雪清理干凈后,才掛在衣架上。 冬天室內(nèi)外溫差大,外套雖有保暖的作用,卻也帶著一絲冷氣。 進屋以后,先脫了外套,身體能更快接觸到熱空氣回溫。 時郁里面穿著個白色針織毛衣,身形瘦弱,臉和手都被風吹得發(fā)紅,感受到屋里暖風,才覺得舒適了些,只是手指依然發(fā)麻。 “沙發(fā)上坐會兒?”荊謂云問。 “?。俊睍r郁怔了一秒,自從見到荊謂云以后,就忘了自己一開始來這是干什么的了,鬼使神差地去沙發(fā)那里坐著了。 荊謂云不再說話,漫不經(jīng)心走到冰箱那里,拿出來一盒牛奶。 然后他把牛奶倒進一個小鍋里,沒一會兒牛奶就熱好了。 “砰?!北雍筒鑾捉佑|時發(fā)出不大不小的聲音。 荊謂云緘默不語。 牛奶是給誰熱的不言而喻。 他的每個動作都很是自然,想來不是第一次來許衡這里了。 時郁緊抿著嘴,用手指碰了碰杯子。 有點燙,粉色大肚卡通的杯子里,白色的液體輕微晃動著,細看之下,還能看到上面有綿密細膩的小泡沫。 荊謂云面上看不出喜怒,居高臨下站在茶幾對面,定睛看了時郁一會兒。 “不喝?” “……喝?!?/br> 時郁端起杯子輕抿了一口,牛奶香醇的味道瞬間在口中蔓延開來。 她不怎么喜歡直接喝牛奶,一般喝的時候,都會加些糖。 剛才荊謂云熱牛奶的時候。 沒放糖。 嘴里的牛奶驀地就沒了味道,緊接著,眼眶發(fā)熱的感覺又涌了上來,時郁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眼淚就“啪嗒啪嗒”順著臉頰掉進了杯子里。 她眼睜睜看著,牛奶濺起非常小的水花,然后把那些眼淚全部融了進去。 好丟人。 時郁聳拉著腦袋,淺色的眼瞳盯著手里的牛奶,一言不發(fā)。 荊謂云沒吭聲,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低垂著眼看著她。 整個人的氣質(zhì)陰郁。 房間內(nèi)明明開了暖風,卻好像置身于冰窖,四面八方都有冷風順著冰塊縫隙吹來,讓人骨頭都在打顫。 少年瘦了很多,輪廓分明帶著股說不出的凌厲,似在風雨中打磨的越發(fā)鋒利。 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時郁聽到走動的聲音,荊謂云走了。 一想到‘走’這個字,心口就堵得要命,可她沒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所以勉強還可以保持鎮(zhèn)定。 她雙手捧著牛奶杯,咬了咬牙,“咕咚咕咚”一口氣把牛奶全喝了。 等荊謂云端著果盤回來時,就看到大小姐垂著眼,眼睫明顯濕潤了,委屈巴巴地像是個沒人要的小可憐。 他走過去,把裝滿了草莓的盤子放在茶幾上,然后坐到沙發(fā)上時郁旁邊。 兩人距離拉近,荊謂云側(cè)目看向時郁,漆黑的眼,眼神很沉,聲音發(fā)啞。 “我洗了些草莓……” 聞言,時郁望了一眼茶幾。 果盤上堆滿了草莓,果實飽滿鮮紅。 一如冷戰(zhàn)的那天,少年總是會先考慮到她。 第88章 浴室里傳來吹風機“轟隆隆”的聲音, 想來是沙拉洗完澡了,許衡正在給它吹頭發(fā)。 時郁仿佛能感受到獨屬于少年的氣息,鋪天蓋地毫無阻礙地襲來。 這時候應該說點什么呢? 啊, 好久不見, 或者先問好來個新年快樂? 明明是最熟悉的人,明明之前總覺得有無數(shù)的話想說,可臨到了嘴邊, 真見到了這個人, 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太熟悉了。 他和她有多久沒見了? 一個學期是幾個月來著?這么常識性的問題,時郁卻需要思考一下,掰著手指頭算才知道。 然后恍然大悟, 啊,好像有半年多沒見了吧。 那知道以后呢?該說點什么? 互相吹下牛比, 說說我成績考了多少,再說說你賺了多少錢拿了多少獎? 好像也行, 畢竟他們最后一次也不是吵架,嚴格點來說。 是荊謂云拒絕了她。 想到這, 時郁突然覺得, 自己貌似應該是尷尬的? 衣服都脫了,結(jié)果被人徹徹底底的拒絕了。 荊謂云當時說的啥來著? 哦對, 今天不行。 那今天不行, 明天行不行? 時郁覺得自己其實也挺厲害的,這種修羅場情景下, 思維反而跳躍的很快, 東想一下西想一下的。 這半年來, 雙方各自經(jīng)歷的什么, 大概都知道, 又似乎不怎么知道。 她今天沒吃什么東西,說是空腹喝牛奶都不為過。 荊謂云以前還和她說過空腹喝牛奶的危害,是什么來著? 腹瀉,惡心,影響消化和吸收,刺激腸胃。 可牛奶是荊謂云給熱的。 時郁就是無法拒絕,更何況,荊謂云不知道她其實沒有吃飯。 現(xiàn)在的她,仿佛陷入了一個迷宮,找不到出口,只能到處亂撞著,固執(zhí)地非要出去不可,最后腦袋里不停播放重現(xiàn)兩個人之間的每一個細節(jié)。 無論如何都停不下來。 時郁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快發(fā)生點什么打破僵局吧。 或許是老天聽到了她的請求,“砰”的一聲,浴室的門被撞開了,沙拉身上的毛半干著就沖了出去。 許衡身上也是一堆狗毛,手里拿著吹風機追出來。 場面一度有些控制不住。 沙拉很聰明,開門這些全是小意思,想來是在里面趁許衡不注意把門打開跑了。 狗狗大多數(shù)在洗完澡后都會有些“瘋狂”,無論是身上的水,還是狹小的空間,都讓它很不舒服。 沙拉在房間里橫沖直撞,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它體格大,力氣大,許衡一個人還真抓不住它。 忽然,沙拉一個急剎車,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愣神的時郁。 “嗷!”沙拉扯著嗓子叫了一聲,猛地沖了過去。 沒等時郁反應過來,荊謂云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往自己這邊拉的同時,擋在了她前面。 當時狗爪子距離時郁只有零點零零零壹米。 “啪?!?/br> 兩只濕漉漉的狗爪子按在了荊謂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