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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成心機(jī)紈绔的黑月光在線閱讀 - 重生成心機(jī)紈绔的黑月光 第66節(jié)

重生成心機(jī)紈绔的黑月光 第66節(jié)

    “嗯。百聞不如一見,就來了。”

    聽出趙瓊?cè)A語氣中的敷衍,劉子楷訕訕一笑,隨后一怔,目光忍不住在謝云辭和趙瓊?cè)A身上游移,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秘密一般。

    那次在馬場見過劉子楷,趙瓊?cè)A對他自是有些許印象的,此刻瞧著他站在原地,一副震驚而又欲言又止模樣,她不由得出聲:“劉公子有話但說無妨?!?/br>
    話落,不止是趙瓊?cè)A,便連謝云辭也望向劉子楷,等著他開口。

    被這樣兩道目光注視著,劉子楷有些心虛,不自覺得吞咽口水,這才敢鼓足勇氣說道:“你們今日這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剛拜完堂趕過來的?!?/br>
    一棠梨淺紅,一深色絳紅,遠(yuǎn)遠(yuǎn)瞧見這兩件衣服上的繡紋還很相似,乍一看不就是一對喜服嗎。

    趙瓊?cè)A聞言,再度低頭掃向兩個(gè)人的衣服,想反駁卻又無語凝噎。

    對面謝云辭發(fā)出一聲輕笑,隨手抓了一枚白棋直直扔向劉子楷,語氣晦暗不明,“你倒是有眼光又真的敢說啊。”

    “就不怕郡主真把你丟下畫舫嗎?”

    第67章 有惑

    “謝云辭!你少敗壞本郡主名聲?!?/br>
    趙瓊?cè)A先是歪頭疑惑, 抬腳踹了謝云辭一下,“你別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

    明明是他自己的壞心思,還偏要拉著她做一個(gè)借口。

    要不是她今日剛好和謝云辭穿了顏色相近的衣服, 也不會讓人這般誤會。

    若是她能早些料到,出府前就該再換一身。

    趙瓊?cè)A全然只注意到他后半句話, 卻下意識忽略了謝云辭前半句話中的意味。

    謝云辭忍俊不禁,將去好粽葉的棗粽放到趙瓊?cè)A面前的精致小盤中, 又體貼地將糖遞過去。

    做著很是貼心又善解人意的事,可他說出來的話仍舊帶著氣死人不償命的意味:“怎么會?臣著明明是替郡主排憂解難。又哪里敢敗壞郡主清譽(yù)?!?/br>
    “想來郡主方才還在懊悔,今日出門為何要穿這身衣裙吧?!?/br>
    被戳中心事的趙瓊?cè)A:“……”

    手快地給謝云辭也剝好粽子又遞給他后,她沒好氣地說道:“謝二公子還真是喜歡為人排憂解難呢?!?/br>
    “多吃點(diǎn), 少說話?!?/br>
    說的話也沒幾句是好聽的, 還不如不說。

    免得氣人。

    尤其這人, 閑來無事調(diào)侃她的時(shí)候還格外喜歡自稱為臣, 除卻戲謔她, 再無旁的用處了。

    也不知他哪里來的癖好。

    又不甘心地瞪了謝云辭一眼后,趙瓊?cè)A這才低頭小口嘗著這棗粽。

    口感綿密清甜, 糯米蒸得剔透, 卻又顆顆分明,即便不細(xì)撒一層糖都能嘗到甜味。糯米里除卻包著新棗, 另還夾著些許已經(jīng)切好的瓜果。

    入口軟爛, 難怪她方才嘗到一種果香味。

    確實(shí)獨(dú)特。

    而且也是用過一番心思的。

    “你若是喜歡, 下次再讓人給你送些過去。”

    “不用了?!壁w瓊?cè)A搖頭, 婉拒謝云辭好意, “粽子就是要端陽吃才有感覺?!?/br>
    許是時(shí)令所至, 亦或者是為了應(yīng)景, 粽子這種, 她總覺得在端陽這日吃才有滋味。

    是與平日里全然不同、也無法代替的感覺。

    知道趙瓊?cè)A喜甜,平日里謝云辭也沒少差柏余去給她送各式點(diǎn)心,卻沒料到這次她會拒絕,還是用這個(gè)借口。

    謝云辭一時(shí)失笑,隨手又給趙瓊?cè)A剝好一個(gè)粽子,“那你今日就再多嘗一個(gè),方才席間見你也沒怎么用膳?!?/br>
    仁宗對宮宴一向很平淡,即便出席也只是稍坐片刻。今日端陽宴,也是由著席間不斷的事,仁宗才多留了一會兒。

    從七公主到賢妃再到永寧侯夫人,竟沒一個(gè)能消停下來的。

    原本該熱熱鬧鬧的一場宮宴,一番折騰下來反倒教人心乏。

    “嘗多了總歸是讓人乏味的。”

    她自幼就在宮中和侯府長大,十多年的時(shí)光,宮宴都數(shù)不清參席過多少回。每一場來來回回都是那些人、那些明爭暗斗的事,宮宴上的佳肴倒是多變,卻也不離本宗。

    嘗的多了,倒還真不如坊間的點(diǎn)心來的合她心意。

    時(shí)間久了便會乏味。

    對佳肴尚且如此,一時(shí)間他竟也握不準(zhǔn)她的放手究竟是參透后的釋然、還是與此如出一轍的膩煩。

    謝云辭聽出她話里隱藏的含義,眼睫顫動(dòng),分著粽子的動(dòng)作也隨之一頓,像是想到什么不愉的事情一般,他垂眸良久后好笑,繼而打趣道:“那看來,下次臣再差人給郡主送糕點(diǎn)時(shí),也該換一家了。”

    “謝云辭,不許再自稱臣了。”

    劉子楷和謝云辭相識多年,聽說過他在疆場上的以一敵百,看過他在楚館戲樓品酒聽曲兒的紈绔模樣,也見過他同別人話不投機(jī)便動(dòng)手的囂張,偏獨(dú)獨(dú)沒見過他有這般閑情逸致,還和人拌嘴。

    說是拌嘴,看起來卻更像是在打情罵俏。

    離譜。

    “這棗粽里還放有上好的蜂蜜,郡主若是覺得喜歡,我一會兒再差人送些過來。”

    趁著兩個(gè)人消停的間隙,劉子楷挪動(dòng)著木椅,坐在了謝云辭這邊。

    趙瓊?cè)A用完第二個(gè)粽子,還在吃茶時(shí)就聽到這句,連忙搖頭,“不必。嘗過味道就好?!?/br>
    “等明年再來,也好留著些期待?!?/br>
    趙瓊?cè)A這一出聲,謝云辭方才想起來雅間中還有個(gè)劉子楷,轉(zhuǎn)頭興趣淡淡地道:“今日畫舫人多,你要是有事處理就先離開吧?!?/br>
    逐客令下得清晰明了。

    端陽佳節(jié),閑來前往臨翠湖觀看龍舟比賽的達(dá)官貴人不在少數(shù),前幾年也不是沒有人借著名頭偷偷溜上畫舫鬧事。

    這才使得來去畫舫都如此繁雜,要由侍女再三確認(rèn)來客身份。

    劉家作為這船畫舫名義上的東家,劉子楷又是少東家,自然是要出面處理的。

    “沒有。這兩年好多了,沒人敢來鬧事?!毕袷歉緵]聽出謝云辭的嫌棄,劉子楷傾身,向趙瓊?cè)A打探著消息,“郡主,容我冒昧問一句,你和云辭是什么時(shí)候認(rèn)識的?”

    “從前云辭去楚館戲樓,都只聽曲兒,有姑娘想和他成就一段好事的,結(jié)果讓他給訓(xùn)斥哭了?!?/br>
    京中的茶樓酒肆,是最引人閑談的地方,其中流傳的各種風(fēng)流軼事數(shù)不勝數(shù),其中當(dāng)屬謝云辭事跡最多。

    坊間傳聞向來最愛添油加醋,酒肆閑談之中,謝云辭的紅粉佳人都能從留芳苑排到臨翠湖。

    可也就他們這幾個(gè)與謝云辭交好的紈绔才知曉,若是去楚館戲樓,謝云辭定然是最規(guī)矩的那個(gè),只品酒聽曲兒,絕對目不斜視。

    仿佛終于找到可以拿捏謝云辭的人,劉子楷啟了話頭,就不想停下來,正要繼續(xù)往后說時(shí),他一偏頭就對上謝云辭陰惻惻的目光。

    “說吧,正好小爺也想聽聽我都做過什么?!?/br>
    許是在軍中的那些年歲正過謝云辭的風(fēng)骨,即便他后來親自上書辭官,不入朝堂也不理會永寧侯府的一切,做了無所事事的紈绔,但他待人待物仍舊有自己的分寸。

    不輕易同人起爭執(zhí),也很少會自稱為小爺。

    若是有,不是他在自己調(diào)侃,那就是他生氣了。

    劉子楷訕訕一笑,哪里還敢繼續(xù)往下說,只能被迫圓回去,“沒有了沒有了,您一向英明神武?!?/br>
    英明神武……

    此時(shí)此刻被用來形容謝云辭。

    趙瓊?cè)A沒忍住笑出聲,瞧見謝云辭愈發(fā)難看的臉色,她這才沒落井下石,抬眼看向窗外。

    窗外的江面上,零星燈火已連成一片,不遜于月色,偏又能為江上的人點(diǎn)盞燈火,指明前路。

    京城到底不比江南水面遼闊,聽聞今年龍舟賽拔得頭籌者,獎(jiǎng)賞翻了一倍,但難度也提高不少。往年都是從江的一岸劃到對岸,許是有了名氣,今年的規(guī)矩也有了些許改動(dòng)。

    在臨翠湖中間共點(diǎn)著五盞蓮花燈,龍舟除卻要?jiǎng)澋綄Π锻猓陂g也要盡量去搶蓮花燈,最先靠岸的人中取出前三甲。

    而這桂冠花落誰家,卻是取前三甲中,手持蓮花燈最多者得勝。

    今年的獎(jiǎng)賞也很優(yōu)渥,除卻沿襲往年的一百金,另還加了綢緞十匹,以及畫舫賭注的一成。

    畫舫上多是達(dá)官貴人,即便不是朝堂中人,也定是一方富甲商人。

    賭注的一成,豐厚可想而知,不容小覷。

    只為著最后這一成賭注,今年龍舟賽便有不少人前來嘗試,但經(jīng)過一番比試和篩選之后,最終只留下了十組。

    趙瓊?cè)A探頭,細(xì)細(xì)數(shù)著臨翠湖上的蓮花燈。間距還好,足夠龍舟正常發(fā)揮,但有的卻偏離正常路徑,只能做取舍。

    十組龍舟,搶五盞蓮花燈,還要兼顧著時(shí)間與速度。

    不得不說,這些達(dá)官貴人是真的會玩。

    趙瓊?cè)A懨懨收回視線,重又坐下,這龍舟賽和她所想的還完全不一樣。

    摻雜著名利爭奪,反倒失去了原本的純粹和意義。

    劉子楷見狀忙追問著:“郡主看了感覺如何,要不要一起下個(gè)注?”

    “今年的龍舟賽,來的人可都是有過好幾年閱歷的,買了不虧。”

    他話音剛落,便有侍女識相地把漆盤端上來,其上清楚地標(biāo)明十組選手身上所押的賭注,教人一目了然。

    大多數(shù)都是在押前三甲,由著今年又加了蓮花燈,不僅龍舟賽的難度上去了,便連下賭注的難度也被提高了不少。

    若是能押中前三甲,就已經(jīng)不算虧本了。

    趙瓊?cè)A從來不玩這些,也不懂行道,只能看向謝云辭,“這場要不你來?”

    方才劉子楷揭他短,趙瓊?cè)A還在旁邊一副“你快說我還想聽”的看好戲的模樣,謝云辭威脅了劉子楷一句后便再?zèng)]說過話。

    如今聽到趙瓊?cè)A有事喚他,謝云辭偏頭,輕哼一聲,卻還是依言直起身來掃了一眼漆盤上的人名,簡短開口:“第十個(gè)?!?/br>
    語罷,趙瓊?cè)A有些愣怔,目光漆盤第十個(gè)人名和謝云辭之間游戲,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第十個(gè)人名為周崢,在十人之中,他不是被下賭注最多的那三個(gè),卻也不是最少的三個(gè),算是中規(guī)中矩,并不出挑。

    見趙瓊?cè)A眸光中寫滿了“你確定嗎”四個(gè)大字,謝云辭直接后仰倚靠在榻上的軟枕上,又是一聲輕哼,“隨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