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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心機紈绔的黑月光 第67節(jié)

    這次不等趙瓊?cè)A再做決定,月琴閣外便傳來江斂的聲音,“郡主第一次下注,猶豫也是正常。倒是你,哪里有這么坑人的?”

    趙瓊?cè)A聞聲望過去時,便見江斂擁著云嵐推門走了進來,與那日在丹香坊的意外相遇不同,此時的江斂更多了幾分清閑與放松。

    亦或者是云嵐也在,這才讓江斂有了幾分不同。

    “你們今日怎么來了?”謝云辭懶懶抬眼問道。

    江斂擁著云嵐坐下,兩人挨得極近。江斂隨手還給云嵐剝著葡萄,“聽說你在這邊一擲千金,我和云嵐就過來湊個熱鬧?!?/br>
    “這等好好享受的機會也不叫上我們。”

    謝云辭沒好氣地翻著白眼,瞧著一屋子的人,他最初的計劃也早被打亂得不成形狀。

    懶懶起身,他臉色并不是很好看,“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了,正好我也有事要同你商量。原本還想著先讓你好好休息幾日,陪陪云嵐?!?/br>
    現(xiàn)在可是你自己不要的。

    江斂投喂云嵐的動作一頓,滿是無語地看向謝云辭,“你就不能做個人嗎?”

    好好的端陽節(jié),沒看到他一身清閑,享受著佳人在側(cè)的大好時光嗎?

    還偏要再拉著他說正事。

    再看看他,一擲千金,又偏偏事與愿違、一無所獲。

    哎,嫉妒讓人生恨啊。

    趙瓊?cè)A是個知趣的,聽出來他們要談?wù)?,即不想摻和進去,也沒有半點好奇。

    依著謝云辭的話下過注,她隨手捻過一顆葡萄,同謝云辭說著話:“謝云辭,雅間里有些悶,我去外面走走。等看完龍舟再回來。”

    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隱情,一如她的意外重生,一如謝云辭也并沒有表面那般紈绔。

    她無意過度去探究謝云辭,逾矩過后總會有些意想不到的事。

    或是報酬,亦或者是代價。

    可她兩者都不想要。

    語罷,云嵐掃了一眼江斂和謝云辭,起身回道:“正好我也許久沒來畫舫,就陪郡主出去走走。”

    “辛苦云嵐姑娘了。”

    “郡主客氣。”

    劉子楷見狀先她們一步離開,去了其他貴客的雅間。

    在與趙瓊?cè)A一同出了月琴閣的同時,云嵐背過手悄悄朝謝云辭比了個手勢,示意讓他放心。

    門扉關(guān)闔,江斂收起不正經(jīng)的模樣,一臉正色地同謝云辭說道:“南燕摘星樓那邊有消息了?!?/br>
    *

    畫舫湖邊,一出月琴閣,微涼夏風(fēng)裹挾著臨翠湖的氤氳水氣撲面而來,落入眼底的除卻月光傾落下的湖面波漾,還有星星點點的燭光。

    龍舟賽要半炷香后才開始,趙瓊?cè)A便半倚著闌干,與云嵐話著閑聊。

    “之前云嵐姑娘特意登門替我解圍。這一恩之情,我到現(xiàn)在還欠姑娘一聲道謝。”

    “近日事忙,也未來得及去長安樓找你,還望云嵐姑娘見諒。”

    云嵐沒想到趙瓊?cè)A仍舊記得要還她恩情,一時錯愕,回神后笑道:“郡主太客氣了。那件事本就是我長安樓疏于管教,才險些讓郡主受了連累。若道歉我長安樓也有錯?!?/br>
    “況且我本就是江湖中人,路見不平傾力相助本就是常事,郡主不必如此掛懷?!?/br>
    停頓一句后,云嵐又斟酌著措辭,半晌之后才開口:“若是郡主不嫌,日后將云嵐看做朋友便是。”

    “求之不得?!?/br>
    趙瓊?cè)A對云嵐這個提議有些意外,錯神過后便不加思索地應(yīng)下。與云嵐又話了片刻閑聊后,她欲言又止,這才試探問道:“云嵐,我有一事不解,不知你是否能我解答一二?”

    若論她和趙瓊?cè)A的交集,便也只停留在三月十三、云嵐帶人替她解圍的那一晚。

    之后兩人各有要事在身,不曾見面更不曾有過任何往來。

    若趙清華有惑著實不該找她才是。

    云嵐心下有疑,卻還是應(yīng)了下來:“郡主但說無妨?!?/br>
    微微夏風(fēng)拂水而起,潮濕涼意也模糊過她的聲音,低低氤氳。

    趙瓊?cè)A道:“三月十三那晚,你帶人來侯府,是不是受了謝云辭的囑托?!?/br>
    說是疑惑,可話一出口,她略顯清冷的聲音里滿是篤定。

    時過境遷,從前她也只以為,云嵐來替她解圍不過是因為這件事長安樓也牽涉其中。

    但這段時日下來,她卻發(fā)現(xiàn)與她想的全然不同。

    謝云辭與江斂交好,云嵐身為江斂的未婚妻,定然與謝云辭也是相熟。

    可偏偏謝云辭對她……

    不止是三番兩次地為她解圍,還愿意時刻關(guān)注著她的所有喜好,事無巨細(xì)地體貼她。

    卻不像是色授魂與的須臾悸動。

    說不出心底是何種復(fù)雜情緒,此時趙瓊?cè)A只知道,她想要的答案,云嵐能給。

    第68章 求證

    遠(yuǎn)處一聲哨響, 伴隨著音韻鮮明的鼓聲,十組龍舟齊齊劃動,依照著各自早已規(guī)劃好的路徑前行。

    穩(wěn)步加速的前行路中, 龍舟也各自分道揚鑣,朝著不同方位的蓮花燈而去。

    除卻節(jié)奏密集的鼓點聲外, 臨翠湖岸邊的人潮中也傳來清晰有力的吶喊聲與高呼聲。

    明是再熱鬧不過的場面,紛擾嘈雜中, 趙瓊?cè)A以為是自己先前的猜測有誤,云嵐也并無答案,所以無法給她一個確切的回復(fù)。

    她搖頭一笑,頗有些自我嘲諷的意味, 正要開口帶過這個話題時, 她就聽到云嵐笑道:“郡主心里既然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又何必多此一舉再來問我, 求個確信?”

    周圍一切仿佛頓然失色, 便連齊鳴震天的鼓點聲、人潮洶涌的喧鬧聲都?xì)w于遙遙沉靜,萬籟俱寂中, 趙瓊?cè)A只能聽到云嵐那句話。

    已有答案, 何必多此一舉求個確信。

    她闔眼,心中沉下一口氣, 這才終于尋回了思緒。

    三月十三那日, 云嵐會來鎮(zhèn)寧侯府, 確實是受了謝云辭的囑托。

    可她又分明記得, 她與謝云辭是之后在宮中才有了交集, 初初他在御花園替她擋下五皇子, 而后又在金鑾殿變相為她解圍。

    流歲行至今夜的端午宴, 他依舊是如此。

    似乎每次他對她, 都是出手相救。

    但明明在前世,她與謝云辭從未有過任何因緣往來。

    除卻她及笄后,太夫人強行為她和謝云辭定下過一樁親事,最終也因她一舉鬧上金鑾殿而被迫取消,無疾而終。

    良久之后她方感覺到幾許清明,“他有同你說為何嗎?”

    云嵐搖頭:“主……云辭做事一向都有他的道理,我們向來不過問?!?/br>
    謝云辭是帶她逃離深淵,還給予了她半生的暖陽。

    他若有事吩咐,她和江斂從來都是不問原因,萬死不辭。

    更遑論只是這么件小事而已。

    大抵知道趙瓊?cè)A只是不敢當(dāng)著謝云辭的面直白問她,所以才拐彎抹角地尋到她以試探真假,云嵐便也直接挑明:“郡主若是實在好奇,不妨親自去問公子。”

    “公子都會上心的?!?/br>
    云嵐跟隨謝云辭身后多年,知他雖模樣玩世不恭,但心思向來內(nèi)斂。

    他唯一外露的心思,也只在最近了。

    但是好像……云嵐偏頭看向趙瓊?cè)A,見她猶豫又有些許抗拒的模樣,一時也拿不準(zhǔn)感覺。

    她家公子這外露的心思,明顯還沒收到任何成效。

    甚至還有點嚇到小姑娘了。

    她與江斂都是在江湖中摸爬滾打的人,心思雖縝密但也直爽慣了,尤是感情一途上,向來坦率直白,水到渠成。

    倒還真沒體會過什么是百轉(zhuǎn)千回的糾結(jié),因而也不大理解謝云辭和趙瓊?cè)A之間的彎彎繞繞。

    抿唇,云嵐瞧見趙瓊?cè)A垂眸深思的模樣,不由得又添上一句:“郡主若是真想知道為何,不如去永樂坊朝花弄一探?!?/br>
    低聲告訴趙瓊?cè)A一個具體的宅邸方位后,云嵐聽到不遠(yuǎn)處江斂在找她的聲音,和趙瓊?cè)A寥寥告別數(shù)語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臨翠湖上,龍舟賽已臨近尾聲。

    方才趙瓊?cè)A一直在與云嵐閑聊,心思全部都放在了謝云辭身上。如今她恍然回神,這才發(fā)現(xiàn)原本湖面上飄蕩的五盞蓮花燈,只剩下了兩盞。

    偏還有那盞最為偏遠(yuǎn)、轉(zhuǎn)彎阻礙甚多的蓮花燈。

    若是想爭進前三甲,大抵是都要放棄那盞燈的。

    先前沒仔細(xì)看,此刻趙瓊?cè)A卻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這船畫舫本就是為了達官貴人更好地觀看龍舟賽而設(shè),不在湖心,站在船舫上也能將湖面上的情況盡收眼底。

    劃龍舟本就不容易,遑論今年又添了蓮花燈這一規(guī)則,湖面上十組龍舟有的已經(jīng)放棄,在后面慢悠悠地劃著,還有幾船在奮力劃向?qū)Π?,力爭三甲?/br>
    夏風(fēng)驟起,為了不給龍舟多添負(fù)擔(dān),也能讓舫上岸邊的人及時分清龍舟組別,每船龍舟上還特意鐫刻有姓氏,不知上面涂抹著什么,即便是在此刻月光不甚皎潔的夜晚,也能教人清楚看到上面的字。

    “看來今天的賭注有點虧了?!?/br>
    趙瓊?cè)A閑來無聊,半倚半靠在闌干上,眺望湖面上的情況,見最快的三船龍舟中并沒有她先前下注的那個,她不免有些嘆氣。

    還好今晚不過是她閑來興起下的押注,不然以她的手氣和眼力,遲早是要把鎮(zhèn)寧侯府給送出去的。

    她正在這邊兀自感嘆著,耳畔便驀然想起一聲調(diào)侃,還不等趙瓊?cè)A看清是誰時,一件薄披風(fēng)就穩(wěn)穩(wěn)落在她身上,“還沒結(jié)束,怎么就說虧了。不信我?”

    趙瓊?cè)A拉下披風(fēng)系好,目光隨著謝云辭一同落在月色湖面上,“你就這么篤定?”

    第五盞,也就是位置最偏的那一盞蓮花燈,本就不好拿,是有些偏離對岸終點的。

    桂冠的人選確實是要依照所持蓮花燈的數(shù)量來定,但前提也是要進入前三甲。

    若前三甲中無人有蓮花燈,也還是依照抵達對岸的順序來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