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149節(jié)
“若是說學問,咱們三人中二哥是最拔尖的?!鳖櫿渍f。竟然這么夸他,確實是有點拉攏的味。 鄭輝:“我也這么想,不過范大人就說了那么幾句,之后再也沒聯(lián)系找過我說話,所以就給你說說,你心里好有個譜?!闭f完小小嘆了口氣。 “有什么說什么?!眹乐斝胖苯亓水?shù)馈?/br> 鄭輝:“我覺得范家門風不好,咱們還是不要過多親密,這話我本不該說的,范恩,哦就是范大人第三子,算是我姐夫,可這人秉性浪蕩心性不堪,第一次見我,便說要帶我去見識見識。” 顧兆:……他穿來這么久了,當然聽懂‘見識見識’后頭的意思了。 “這人確實品行不好?!眹乐斝艛喽?,“大哥你還是少交往為好?!?/br> “自然?!?/br> “我一個小官,肥料法子得了一時風頭,范大人可能就是問一問,沒準也沒別的,成了不多想了?!?/br> 中午嚴家擺了兩桌,男子一桌,女眷一桌。 因為堂屋略小擺不開,顧兆便提議,他們在院子里吃喝算了,要是女眷嫌有風去堂屋。 黎周周覺得外頭院子吃挺好的,光線好吹著風,柳樹自然響應,反正大白吃飽了奶去睡了,他都關了一個月,自然不想悶著拘著,問了大嫂如何。 “好啊?!碧迫岽饝恕?/br> 瑩娘最開心了,吃兩口便下桌去玩,生性天真浪漫。 顧兆見狀,說:“我瞧瑩娘和大哥骨子里像,都是自由自在的?!毕M『⒆拥耐甓伎炜鞓窐?,慢點長。 女孩子生活在這個時代,無拘無束可能就短暫這么幾年。 “是啊,所以我不愛拘著瑩娘?!编嵼x說到這兒,看向嚴謹信,“真的,考慮考慮,我家瑩娘配你家大白,如何?!?/br> 嚴謹信:“喝酒吧?!?/br> “喝酒喝酒?!鳖櫿缀眯εe杯,“大哥你這人,今個是來慶賀大白滿月的,嚴二哥家孩子還沒長大成年,你怎么就一口一個惦記上了?” 鄭輝便道:“我就不信你沒打嚴謹信家大白的主意,莫不是現(xiàn)在攔著我家瑩娘,好讓你家福寶和大白一起了?” “我才不會這般想。”顧兆說的玩笑中帶著幾分認真,“我不拘著他,他想嫁人娶妻都成?!?/br> 鄭輝不信,覺得兆弟又說玩笑話,“這世上哪里有哥兒不嫁人的。”更別提還說什么哥兒娶妻。 “有何不成?我現(xiàn)在是一介小官,等我家福寶長大了,那時候我該能升個一兩級吧?最起碼六品,我調任去外地當一個五品的知府該行的吧?那時候,一洲知府,我還護不住我家福寶了?想干嘛就干嘛,當然咱們不做強搶民男民女的事,還是要遵紀守法……” 桌上其他人聽了都笑了,顧兆就是在說玩笑話。 唯獨嚴謹信有些信了。 第79章 京中翰林7 女眷夫郎這一桌吃飯。 三家最早過來的是嚴家,也是最快買房安頓好的,無外乎因為柳樹那時候大著肚子總不好一直住客棧,而且路上瘦的快,原本圓潤的臉上沒了rou,肚子大的嚇人,嚴家長輩說要好好補補,那就早早買屋定下來。 “……不怕大嫂和周周哥笑話,我家來時帶了全部家底,一共三百九十八兩銀子,路上花銷,買了屋子,還有騾子,前前后后加起來,如今家里就剩十一兩銀子了。” “現(xiàn)在日子也是能過,我家謹信一月能有個三兩七百錢,省著些總是能過下去的,不過我還是心里覺得沒底?!绷鴺湔f這個話是跟著周周哥說的,“周周哥,咱倆還能做生意嗎?” 黎周周早動了心思,他家花銷比嚴家只多不少,這會說:“不能咱倆親自上,像在府縣那會親自燒、煮這是不成的,如今兩家現(xiàn)在是官身,被發(fā)現(xiàn)了,雖然面上說是我家親戚的生意,可官家的夫郎親自做買賣,傳出去了,都是要被笑話的?!?/br> “這是,我能想來?!绷鴺鋰@氣,“我怎么覺得當官夫郎了也沒多少威風,還這不能干那不能做,日子過得緊巴巴,沒啥意思了?!?/br> 黎周周笑,沒說話。倒是一直聽著的唐柔說:“有得必有失,現(xiàn)如今艱難一些,以后要是他們官升上去了,是好的,起碼孩子婚事上不愁了?!?/br> “大嫂你想的好長遠啊。”柳樹說。他家大白才出月子,要成親那也是十幾年后的事了,平平安安長大就好了,“再說成親這還不簡單了,只要模樣好了,書念的好,很好找的,你瞧我和謹信,當時他還不富裕,照樣找到了我?!?/br> 黎周周便輕笑,唐柔也笑。 “你倆干嘛笑???我說的不對嗎?” “不是笑話你?!崩柚苤苡X得小樹想的挺好的,他當年沒找到相公前,婚事也是進入難堪地步,如今都好了,不過解釋說:“大嫂意思,要是以后他們官高了些,咱們給孩子能多一些挑的選擇。” 唐柔點頭,“可不是?!彼錾聿缓靡粋€庶女沒法子才嫁商戶,雖然相公對她很好很疼惜,可唐柔想,以后給瑩娘找婆家了,家底最好好一些,不用像嫡姐那般富貴權勢,可也不能白身沒個功名,最好是有個功名,家中人口簡單,門風清正,最好不過了。 瑩娘活潑性子嬌一些,適合一位脾氣好,家里關系簡單沒妯娌的人家。這般一想,嚴家倒是挺好的。唐柔想到這兒又笑起來,還真是來嚴家吃滿月酒,結果把人家兒子給惦記上了。 “這倒也是,買菜還要挑新鮮的?!绷鴺湫φf。 雜七雜八的話又給引偏了,等柳樹想起來做生意這茬,席面也吃完了,大嫂拉著瑩娘手去屋里看大白了,黎周周就見小樹過來,一看就知道要說什么,先說等下,把懷里的福寶給了相公。 顧兆接了福寶,故意胳膊一沉,懷里的兒子不僅沒嚇著,反倒咯咯笑起來,半點沒從他阿爹懷里離開的不舍,注意力全都轉移到爹爹和他玩了。 “再來一下?行,再來一下?!鳖櫿兹鍪钟謥砹讼?。 福寶咯咯笑,嘴喋喋叫。父子倆這邊鬧著玩。嚴父瞧見了,便和黎大說:“你家福寶膽子大,都不害怕?!?/br> “可不是嘛,像我,”黎大語氣驕傲。 他家福寶就是膽大什么都不怕。 黎周周和小樹到了回廊坐下說話,“是不是生意買賣的事?別急,我之前想過了,還是要請人過來,咱們在京中根腳還沒站穩(wěn),做生意不牽連他們是第一位,招陌生的我不放心,萬事開頭難那就得穩(wěn)重,還要多瞧瞧京中有沒有這味吃食,京中人的口味又如何。” “我本來想你才出月子不著急忙活,自己先養(yǎng)好身子?!?/br> 柳樹覺得自己身子沒問題,他都能憋壞,又說:“既然是招人了,那我也幫不上什么忙。”都不需要他插手干了。 “當初在府縣可是你想到接宴席的,不親力親為的做買賣,還有別的法子。”黎周周跟小樹交個底,“我想著在京中不好做鹵下水了,略略抬高一些,要是傳出去是我家親戚生意,這下水總歸不雅不好聽。” 黎周周不是這么認為,可總要想多些,多為相公顏面考慮。 相公之前說了,一些大官背后的生意都是家奴或者妻家做的,那就說明,官場上其實都能看明白的,生意和生意還是有不同的,賣筆墨紙硯賣書就沾著高雅不俗的味道,可要是賣下水,外人沒吃過,提起來傳起來就不好聽了。 “那鹵啥?” “我想著鹵鴨?!崩柚苤芟榷ㄟ@個方案,“鹵排骨也可以,可連湯帶水的一勺勺打也不方便,不如賣鹵鴨整齊?!?/br> 柳樹便點頭,“周周哥我都聽你的,你說干啥就干啥?!?/br> “鋪子開起來估摸要到明年了,這事急不得。對了,你娘家那邊有沒有靠譜的親戚?” 柳樹先是搖頭,又點頭,實話說:“我家和村里其他家都差不多,小時候窮起來為了一口吃的都要鬧要吵,大哥二哥和小弟,各自成家了,說是吃一鍋飯都各有算計,倆嫂嫂弟妹是半點虧都不吃,唯獨我家的小妹可以,勤快干活利索,我瞧著她就像是瞧著以前的我,她還沒我有個炮仗脾氣,在家里就是受欺負的?!?/br> 所以柳樹對幾個哥哥弟弟嫂子侄子侄女那些都是一碗水端平的一般般,誰都不可憐,敢招惹一個給點好處,那其他的可不得全炸開了,所以干脆誰都不讓攀,反正之前他嫁到嚴家,嚴謹信沒發(fā)達前,他瞧著家里日子也是該咋過就咋過,也沒少口吃的餓死了人。 唯獨對這個小妹有些可憐同情。 “可她是女孩,京里這么遠,不好帶過來,就算帶過了,做生意買賣她一個沒成家的不好拋頭露面?!绷鴺鋰@氣。 他想幫也不知道咋幫。 黎周周:“多大了?” “比我小十歲,如今十五了。我之前來京前,我娘還說要給小妹挑個好的,想問我要錢給小妹做陪嫁,我給了一塊紅布,走的時候給小妹了一兩銀子?!?/br> 柳樹說話糙,人有時候直爽到大大咧咧嘴上沒把門,可心里有自己的一桿秤,他娘才舍不得早早把小妹嫁出去,留家里干個兩三年活再給出去,他當時也是。 拖到年齡大了,家里才著急。 只能挑年紀大窮的,出嫁連一身正經(jīng)嫁衣都沒有。柳樹誰都不心疼,唯獨心疼這個小妹,跟他太像了,比他還老實。 他能嫁到嚴家,已經(jīng)是命好了,嚴家當時窮,嚴謹信雖然長得吧,兇了吧唧的不像個書生,也不會說話,可人好啊,也不在外頭胡來,當了官也沒休了他,懷大白的時候,還照顧他。 可不能全靠撞運氣的,要是運氣沒撞好呢? 所以當時柳樹要去京里,單獨給小妹了一兩銀子,讓誰都別說,連娘都不許,更別花這個錢給侄子侄女買糖吃,不吃一頓糖死不了人,這錢雖然少,你捏在手心里。 小妹是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聽明白過來沒。 如今周周哥想要找人過來干活,就算柳樹有心想叫妹子過來,可也知道不成的。他一個嫁出去的哥兒,就是嚴家人了,不好多過問娘家的事。 “周周哥,還是從你那邊找吧,我家這邊指定不成?!?/br> 黎周周點點頭,說:“知道。你這段時間也別閑著,要是無聊了,就學學字,可不能像以前在府縣那樣說好累,找借口拖了。” 學字這事,黎周周在府縣時就跟小樹說過,但柳樹一聽學字,先是答應了,可學了沒兩天,實在是頭大,他家男人太兇太嚴了,恨不得打他板子,便推脫說干一天活好累,他不是個學字的料子就算了不浪費男人看書時間。 沒成想,躲過了一時,躲不開這會。 柳樹臉苦巴巴的,“不學成嗎?我還是愛干活?!?/br> “不成,你得學會看賬本,簡單的名字姓氏也會?!崩柚苤苄φf:“我知道你成的,反正也沒事干,你學了念出來,還能給大白熏陶一下?!?/br> 柳樹把這話記住了,之后送完客人很正經(jīng)跟男人說他要學字,這次保證不叫苦了,“……只是周周哥說了,我學的時候,大白也要熏,既然我倆一起熏,你可不能板著臉太兇嚇著兒子了?!?/br> 嚴謹信眉頭夾著,什么熏不熏的? 可柳樹不給解釋機會,問從什么時候學? “我每日到家后,教你一個時辰?!?/br> “?!??!一個時辰也太長了,天都黑了,你肚子要餓了,那什么半個時辰我瞧著就不錯。” 嚴謹信本沒想著一個時辰,他知道小樹要討價還價,先提高了,如今小樹主動說學半個時辰,便欣然答應下來。 “好?!?/br> 下午天還早鄭家一家先早早告辭,兩家路遠。黎家留了約兩刻才走的。 黎家到了家,天還是亮的,藍mama燒了飯,簡單的稀飯米粥,搭配一碟子香油咸菜,一碟子瘦rou炒冬瓜,還有用南瓜做的小巧的窩窩頭,說是窩頭,實際上只有造型是,用的是白面混著南瓜泥做的,窩頭里放著一筷子咸菜絲,特別好吃。 他們吃什么,藍mama和方六就吃什么,不過要粗糙些。 像主人家的飯菜上桌那要顏色漂亮,外形也不能丑了礙眼,雖然是粗茶淡飯的,可經(jīng)著藍mama手里出來,那要漂亮賞心悅目許多。 不愧是之前在五品府邸待過的。 顧兆見這飯菜就知道,問過后,藍mama謙虛說:“我也就是在府邸灶屋打個下手幫工,還不是正經(jīng)的廚娘,勉強能拾掇出一些飯菜,老爺夫人不嫌棄就好了?!?/br> 可見五品府邸還有正經(jīng)廚娘的。 一家人用飯,都用量不多。中午在嚴家才吃過酒,幸好下午這頓自家做的熱乎米粥,十分暖胃舒坦,再配上咸菜,清爽。 福寶都喝了小半碗。 吃過飯,一家人在院子里消食。顧兆扶著福寶站一站,跟著他的羊兄弟說說話,福寶略略能站,還很喜歡站著玩,不讓爹爹扶。 “一會摔了啊?!鳖櫿啄纳岬盟墒郑@要不是他兒子,自然是大道理一套,什么小孩子磕磕絆絆了才會走路,可這不是他家福寶嗎,舍不得磕絆。 “咱不著急走,乖啊?!?/br> 福寶揮著胳膊像個撲棱的大鵝,嘴里說:“咩咩~” 黎大見了,臉上的褶子都透著愜意和高興,說:“福寶跟周周像,小時候膽子大,愛學著雞啊豬的叫?!毙√K干著活帶著周周,聽見周周學了啥,夜里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