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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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住在皇子苑的都是還未成年的皇子,十一十二十四三位,十一皇子年歲最長,預(yù)計今年就能在外建府,來年成親搬出去了。 十一皇子有兩位妾,還未娶正妻。 戴嬪宮里的單太監(jiān)大熱天的靠著墻角一處陰涼地行走,到了皇子苑遞了腰牌給守門侍衛(wèi)檢查,進去后直奔十一皇子院,這門口看守的小太監(jiān)見了他,口中甜甜蜜蜜喚單爺爺。 “皇子呢?” “在正院里頭歇著,中午回來寫了一刻字,就說困乏躺下了?!?/br> 兩太監(jiān)一邊說話一邊往正院走,門口守著的太監(jiān)見是戴嬪宮里的大太監(jiān),先是攀談行禮,立刻進去找了皇子身邊的貼身太監(jiān)出來說話。 如此一來一往。 正院屋里睡著的十一皇子雙手掩著腹,他自躺下后一直沒睡著,肚子痛,額頭冒著冷汗,怕是吃錯了什么,因為晌午是和父皇一起用膳,十一皇子不愿讓底下伺候的叫太醫(yī)過來瞧。 這樣晦氣,萬一父皇下次不叫他了呢? 飲了一些熱茶,吃了幾顆太平丸子,可誰知道肚子是越來越疼,腸子像是絞在了一起,十一皇子高聲喊人,發(fā)現(xiàn)口干舌燥嗓子都是啞的,最后嘶啞著嗓喊了好幾聲,外頭的太監(jiān)才聽見,連忙進去。 “狗東西?!笔换首犹鄣哪樕钒转b獰。 太監(jiān)跪地上害怕,說:“回皇子,是單公公來了,娘娘得了一盤荔枝——” 話還沒說完,床上十一皇子便沒忍住,嘔了一床。 這下幾個太監(jiān)都怕了。 “恭桶?!?/br> 又吐又拉的。 戴嬪宮里單太監(jiān)瞧著不對,等小太監(jiān)換了被褥,點了熏香,伺候皇子重新躺下,單公公抓著人壓低了聲問:“十一皇子身子不適,為何不去請?zhí)t(yī)來看看?” “單公公,不是小的不請,是皇子不讓請?!?/br> “糊涂東西,要是皇子哪里——你一百條命擔(dān)得起嗎。”單太監(jiān)恨不得拿大耳刮抽這東西,心里不住想真是倒了霉了,今個來送荔枝讓他撞見了,要是有什么事,他也脫不了干系。 正說話間,里頭守著的小太監(jiān)急忙出來說:“不好了,皇子便血了?!?/br> 幾個太監(jiān)嚇得當(dāng)場腿軟。 單太監(jiān)進屋一看,屋里檀香味混著臭味,床上除了糞還有血。 這事情嚴(yán)重了,不是他們這些小東西能做主請不請的事了。立即去太醫(yī)院請?zhí)t(yī),整個十一院子人心惶惶的,單太監(jiān)想跑,可知道已經(jīng)沾上脫不開身了,只希望十一皇子平平安安,不是別的陰司事,就是簡單吃壞了肚子—— “去紫宸殿給汪伴伴報一聲?!眴翁O(jiān)說。 汪澤田是一路陪著伴著圣上過來的,宮里太監(jiān)年歲最長地位最高,喚一聲伴伴是尊稱了。 汪澤田沒當(dāng)值,這會正歇息剛用完飯,小太監(jiān)來報說是十一皇子院里的事,汪澤田慢慢的喝了口茶,正小口小口吞著,連著茶葉也慢慢的磨著嚼,能祛除口里剛用過飯的味道。 他老神在在,伴了圣上快六十年了,見過的事大大小小的,早已穩(wěn)如泰山,什么都不放眼底,給了個眼神。 小太監(jiān):“來人報說十一皇子上吐下瀉便血——” 汪澤田噔的一嘴茶葉連著茶全咕咚咽進去了,站了起來,“你這個東西,說話連個緩急都分辨不出。”說著急匆匆去了外頭親自問十一皇子院里的太監(jiān),整了衣帽,帶著小太監(jiān)進內(nèi)殿回話了。 “圣上。” 紫宸殿正殿中,圣上整個內(nèi)閣閣老們說話,汪澤田貓著腰進去打斷了話,康景帝瞧了眼,就知道有事,汪澤田不會這般冒失的。 “何事?” 汪澤田恭恭敬敬回話:“十一皇子院里來太監(jiān)報,十一皇子身子不適,已經(jīng)請了太醫(yī)了?!?/br> 康景帝眼底一沉,讓幾位去偏殿等候。等官員一走,汪澤田快步上前,壓低了聲說:“十一皇子自午后用了一盞茶三顆太平丸子,歇了兩刻后開始稱腹痛難耐,一直到申時兩刻,鬧了肚子,便血了?!?/br> “御膳房的太監(jiān)大大小小送茶的宮女,奴才全扣了。” “言太醫(yī)在殿外候著,給圣上請平安脈?!?/br> 汪澤田一連貫的做的順。 圣上年紀(jì)大,那言太醫(yī)平日里就在偏院候著,汪澤田聽到消息不對,便讓小太監(jiān)去請了過來。 不管如何先給圣上瞧身子。 這邊言太醫(yī)剛把完脈,跪地上不敢直視圣顏,說把脈查不出來,還望圣上怪罪,要用針灸—— 康景帝準(zhǔn)了。 等用了針,言太醫(yī)臉色就變了,針尖黑了。 有毒,只是毒素甚微。 整個紫宸殿頓時陷入了血雨腥風(fēng)來之前的沉靜。 “動到朕的這里了?!笨稻暗垩鄣滓黄?。 偏殿中,林太師與幾位大人坐著喝茶,皆是安靜,等了有兩刻左右,殿里小太監(jiān)回話,請各位大人回前朝辦事。 說是請,一出去,紫宸殿外頭原本守著的宮女太監(jiān),如今全都沒了,羽林軍也換了一批人把守,在場的幾位人精嗅到了不對,可誰都沒有開口詢問,各自回前頭了。 要變天了。 宮里發(fā)生的一切,也只有皇權(quán)中心那幾位能探測到幾分,十一病了,還是急病,至于旁的,太醫(yī)閉口不言,就是戴嬪都不知道,只知道單太監(jiān)送荔枝送到了傍晚還沒回來,被鎖在了皇子苑。 余下的十二、十四聽各自太監(jiān)回報,十一皇子院里來來往往的又是羽林軍又是太醫(yī),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十二還差貼身太監(jiān)去打聽,自然是有去無回,羽林軍見到鬼祟探頭的太監(jiān)直接給關(guān)了,管你是誰的太監(jiān),他們有圣上口諭的。十四直接冷臉讓關(guān)院子一概人不許出去。 過了幾日到了十五,圣上卻停了早朝。 顧兆這才察覺出一絲絲的不對勁,可他沒門路也不想找死去問,便自己繼續(xù)看書寫文章,第二冊 發(fā)了不急——反正他覺得這個時候不著急。 已經(jīng)六月十五了。 下班時,梁師兄來找他,說這幾日不必去他府上學(xué)習(xí)了,老師說了你自己看看書就成,等下次再檢查作業(yè),沒別的事就在家中別亂跑。 末了接了句:“……早早下值,別留久了?!?/br> 往日里翰林院作息大家伙都是早九十點上班,到下午三四點下班,唯獨顧兆和嚴(yán)謹(jǐn)信是嚴(yán)格按照京官上班時間打卡,早七晚五,很少遲到早退,如今一聽梁師兄這話,便點頭說知道。 于是這天,顧兆和嚴(yán)謹(jǐn)信也是三點多,大家伙收拾走人,兩人便也跟著走了。方六沒來接,兩人便走了會,撞見了正街上的兩家車夫,叫停上了車。 方六駕著車走到了黎宅門口,伺候老爺下車時,一臉猶豫,顧兆問:“何事?” “老爺,最近不太平,您還是早早回來?!?/br> 怎么連方六都察覺出來了?顧兆想,梁師兄知道一些內(nèi)情,那是梁師兄有關(guān)系門路,還有老師住在府上,可方六如何得知不太平的? 方六壓著聲說:“我有一兄弟是收拾亂葬崗的,最近人手缺,都是尸骨,穿著宮里頭……” 聲音實在是小,有些顧兆都沒聽全,只聽到尸骨、宮里。 “知道,這些話以后別跟人說了?!鳖櫿酌碱^跳了下。 方六答是。也是因為來黎家做工,老爺夫人和善,待他很好,方六不想換工了,就想在這兒干下去。 顧兆收拾了臉上神色,裝作如常,這才進門。一進二道門,聽到院子里頭福寶的笑聲,還有周周說:“來阿爹這兒?” 他一看,福寶推著學(xué)步車噠噠噠的跑著,羊崽在旁邊圍著噠噠噠的走。 顧兆一下子就笑了起來。 黎周周接了兒子,見相公回來了,便抱著迎了上去,“怎么今日回來的這般早?” “天氣熱坐不住,想偷偷懶,回來歇會。”顧兆撒嬌說,“我里頭里衣都濕了?!?/br> 黎周周把兒子交給爹,“那趕緊先換換,用熱水擦了,別著涼了?!?/br> “我進屋自己來,咱們晚上吃啥?炒個絲瓜炒蛋,有苦瓜沒?涼拌一個,我最近有點上火……” 顧兆進了屋去換衣裳,一身短打,因為屋里還有藍(lán)mama在,不好解開系帶敞開穿,照舊是穿的整齊,不過顧兆會偷懶,不穿里頭里衣,直接棉麻短打,這樣涼快許多。 洗了手臉舒坦了。 顧兆出來抱著福寶,同福寶一起玩推車,一邊說:“最近翰林院沒什么活,我和二哥才修完第二本書,不著急出,正好天氣熱我躲個懶,之前一直說跟著四個孩子吃個飯也沒辦,拖到了現(xiàn)在,改日我休沐,讓四人到家里吃個飯說說話?!?/br> “成啊。最近梁掌事說鴨子一天賣的少了些,可能天氣熱,大家沒什么胃口,一天五十只左右,早早預(yù)定賣完了,下午就清閑許多。”黎周周說。 福寶看爹爹回來就和阿爹一直說話,特別想有存在感,揮著胳膊,探著身子,從他爹爹懷里湊過去親了阿爹一口。 顧兆立即毛了,“你這小子?!?/br> “相公?!崩柚苤芎眯︵凉?,一手接了福寶,“福寶是想爹爹陪福寶玩是不是呀?” 福寶在阿爹懷里又看爹爹。 “……”顧兆對著福寶也狠不下心,親了親兒子手,說:“爹爹和阿爹一起陪福寶玩推車車?!?/br> 這小推車是木質(zhì)的,連輪子也是木頭的,院子鋪的磚還算平整,后頭是打磨圓滑有弧度的橫推手,前頭是個小座椅,三輪車款式。平時福寶推著車練走路,有時候累了就揮揮胳膊,跟大撲棱鵝子一般,顧兆就知道這是要坐車車。 “要說出來,說出來爹爹帶福寶坐車車。” 福寶鼓著臉頰,“福福要坐車車?!?/br> 顧兆提溜著兒子胳膊放進座椅上了,還有護欄圍著。福寶是小腳丫踩在腳踏上,高興的揮胳膊:“爹爹,粥!” “是走!”顧兆推著福寶在院子打轉(zhuǎn),快到飯點了,坐在車?yán)锏母氀凵穸5膱A了,喊:“爺爺爺爺?!?/br> 爹回來了。 顧兆抬眼一看,二道門口爹的身影。 黎大在京里無聊,又不能做買賣,家里打水干活也不用他,要是冬日里下個雪,他還能掃個里院的雪處處汗,現(xiàn)在只剩下在家里待著了。 后來顧兆便說可以和嚴(yán)伯父去街上溜達(dá)溜達(dá),京里黎家不遠(yuǎn)的老街橋說評書的、敲大鼓的,還有玩雀的,可以去溜達(dá)找找樂子。 黎大是不想沾著玩錢的花樣,像是玩雀鳥,一只鳥就要一二兩銀子,往上貴了還有,以前在山里那些麻雀想要幾只打幾只,這有啥稀罕的,倒是那說書的,黎大喜歡,隔三差五叫上老嚴(yán)過去聽聽。 兩人穿的都是一身舊衣裳袍子,占一個桌,點一壺粗茶,一碟子瓜子,三十文錢,今個你掏,明日我來,一坐一個多時辰,走回來也就兩三刻的路。 老嚴(yán)家近一些,兩刻,他家三刻。 走路好啊,活動活動筋骨。 黎大這才不憋悶了,這會回來見福寶喊爺爺,臉上褶子都帶著笑意,跟福寶說話,“等會,爺爺洗了手就抱福福。” “爺爺,糖!”福寶清脆聲。 黎周周就知道,爹出門前指定是答應(yīng)給福寶帶糖回來了,不由說:“爹,福寶還小,牙口沒長齊,吃糖容易壞牙。” “那也沒見天吃,我十天出去兩三次,也不是天天拿回來糖的。”黎大解釋,還拍了拍胸口。 顧兆就知道糖指定放在爹的胸前了,還知道防著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