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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172節(jié)

    “爹,我瞧瞧糖?”

    黎大把糖掏了出來,用油紙裹著四四方方的一包,趕緊溜走說洗手。

    顧兆打開一看,是麥芽糖做的小糖畫,天氣熱已經(jīng)略微有些化開,估計(jì)是爹拿著走了一路,到家前才塞到胸口的,他拆開一看,是個(gè)小豬模樣的,圓嘟嘟的,正經(jīng)說:“我瞧瞧啊,有些像周周?!?/br>
    黎周周納悶,不該是像福寶嗎?怎么就像他了?

    顧兆笑說:“氣呼呼的模樣真的像。”

    “……”黎周周沒忍住笑了出聲,“哪里像我了,我又不胖?!?/br>
    顧兆掰了一半糖畫順勢塞周周嘴里,“小豬吃小豬,不氣呼呼了?!?/br>
    上頭倆大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原本屬于福福的糖畫,可把福福急壞了,坐在車?yán)镱^揮著胳膊,咿呀急的奶音:“啊啊福福的福福的?!?/br>
    “糖呀!”

    等黎大洗了手臉回來,就看院子里頭,他寶貝福寶正舔油紙呢,頓時(shí)誒喲的心疼,“怎么舔紙吃了?糖呢?”

    顧兆裝無辜,溜之大吉。

    糖當(dāng)然是倆大人吃大頭,福寶舔糖紙吃糖渣,甜甜嘴也不會壞牙。

    福寶一張rou呼呼的臉埋在紙上,舔的干凈,高興的露出一排小白牙,“爺爺,糖糖甜呀~”可高興了。

    黎大:……這傻孩子,光沾了個(gè)糖味,指定是福寶他爹干的壞事!

    一看,顧兆早不見了。

    黎大心疼他的糖小豬,可說起吧,福寶也高興吃了糖,還沒哭,不說吧,他給福寶買的糖小豬。

    “爺爺下次給福寶再買?!?/br>
    黎周周說:“爹,福寶真要少吃些糖,別給他買了,就算買了先給我?!?/br>
    “你們兩口子這咋吃了一回,還惦記沒影的第二回 ?”黎大心疼福寶,可也知道周周兆兒不會害孩子,牙齒吃壞了確實(shí)難看,還難受,便說:“曉得了?!?/br>
    晚上是綠豆稀飯、涼拌苦瓜、絲瓜炒蛋,還有一碟子的涼拌鹵豬耳朵。

    自家里愛吃這個(gè),黎周周便鹵了些,家里人吃,還給藍(lán)mama方六送了不少,這東西便宜,涼拌了味道卻好,不過天氣熱不能放,得當(dāng)天吃了。

    一家人用過飯,院子里光景還沒黑,不過熱度一下子降了下來。

    京里的四合院老宅子就是這樣,早晚涼快,這會才六月中還不是正暑氣的時(shí)候,沒那么磨人。

    藍(lán)mama燒了熱水,大家依次岔開了洗漱。

    福寶跟著羊崽說了會話,大人們洗完了澡,給他也洗了,這就回屋能睡了。里屋點(diǎn)了燈,顧兆找自制故事本,本來是給福寶講睡前故事,結(jié)果看到了壓在底下的信封。

    想起來了,這是開春商隊(duì)送過來的,趙夫子寫的,還有顧家的信。

    當(dāng)時(shí)顧兆忙,拆開打眼看過去沒什么急事,想著回信也要年底下便放著沒再看,如今得了空閑,想起來了,便把這幾個(gè)月要說的寫上,別到了年底給忘了。

    趙夫子來信是說書收到了,過年時(shí)也給朱秀才通知了,朱秀才是‘感激涕零哭著把書抄了’這是原話。之后說了些感激之詞,還有趙澤今年春闈要下場試一試。

    也不知道趙澤考沒考中。

    顧家來信也是趙夫子執(zhí)筆,寥寥一頁,顧爹說的家里一切都好,后娘李桂花說得多,說顧晨學(xué)習(xí)成績好,本來想顧晨跟著趙澤一起考,趙澤考秀才,顧晨考童生,顧晨是你弟弟,這讀書學(xué)習(xí)指定跟你像,一定能考中的,可惜趙夫子覺得不妥,便算了擱后幾年再說。

    顧兆當(dāng)時(shí)掃完信,腦子里算了下,顧晨啟蒙可能沒兩年,這就考童生了?

    李桂花是個(gè)跨步大的,恨不得顧晨八歲童生,十歲秀才,十二歲就當(dāng)官。要比他這個(gè)‘前頭生的’強(qiáng)才成。

    末了信里提了句要是顧晨考上了兆兒你說話還算數(shù)吧?

    趙夫子肯定是潤筆了,不然大白話可能就是:兆兒你當(dāng)日說只要顧晨考中了秀才你就出錢出銀子供顧晨讀書不能作假,你現(xiàn)在當(dāng)了官老爺在京里吃香的喝辣的,咱們一家還在地里刨食可辛苦了云云。

    反正就是哭窮想要錢。

    不過可惜,趙夫子沒直寫。

    還有顧家三房得了個(gè)兒子,想請顧兆給孩子取名字。

    顧兆當(dāng)即拿了紙筆開始寫回信,先是祝愿趙澤榜上有名,若是沒有萬一落選了,也不要?dú)怵H,厚積薄發(fā),下次必中。

    說若是顧晨中了秀才,自當(dāng)履行承諾。

    三伯家的孩子可以叫顧陽。正好算是和顧晨捋上了。

    ……

    回了問題也沒什么好寫的,顧兆等墨晾干了,先裝進(jìn)信封,要是年底還有事那就一起寫上,再把兩本《三年兩考》送回去。

    黎周周陪著福寶在床上玩了會,見相公寫完收拾完,說:“前幾日林府來帖子說邀我?guī)Ц毴タ磻?,今個(gè)又來人說,府里最近不方便,去不成了,還給咱家?guī)Я艘恍c(diǎn)心果子,說的賠禮的?!?/br>
    “相公,是不是又有什么事?”

    顧兆擦了手,說:“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br>
    “你今日回來故意做的樂呵,說什么偷懶悠哉,加上林家早上來人,我就猜是不是——”黎周周也猜不到,但他覺得不好。

    顧兆上了床,接過話說:“說實(shí)話,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宮里死了很多人,都是下頭伺候的。”這是方六說的話推測出來的。

    “不過你一說,林府都開始閉門謝客了,那這事不一般?!鳖櫿装櫫讼旅?,很快又松開了,見周周擔(dān)心,不由說:“別怕,咱們小門小戶的,牽扯不到咱們頭上,最近生意緊著些,哪怕少了也沒什么,門戶緊了,讓爹和嚴(yán)伯父別出去遛彎了?!?/br>
    也就沒什么了吧?

    顧兆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學(xué)著林府門戶緊一些沒什么。

    黎周周點(diǎn)頭說知道了。

    黎記店里生意聽小樹說,最近一天五十只,第二天就又少了幾只。黎周周聽了,干脆和梁掌柜說:“只做二三十只,早上賣完了熟客下午關(guān)門不賣了。”

    又和小樹說:“你最近別往店里跑了,就在家里多歇歇?!?/br>
    柳樹一看周周哥神色便一口答應(yīng),也不敢亂說亂想,他以前在村里頭是誰都不怕,能跟那麻桿男人干架都能打贏,可如今膽子不敢大了。

    那時(shí)候啥都不知道不懂,如今懂了規(guī)矩分寸,能看懂了一些風(fēng)向。

    又過了幾日,京里官員休沐。

    黎記生意也歇了一天、

    蘇家四個(gè)昨個(gè)下午收了鋪?zhàn)颖銇砝枵×耍估锼诶枵奈鲙俊?/br>
    隔了兩個(gè)多月再見,顧兆覺得這四個(gè)變化很大。

    最初印象是四人站在門口,拘束緊張惶恐的厲害,嘴都不敢張,瘦瘦小小的,如今看著長rou了,身上有rou也就顯得壯了高了,不說人活潑外向,但一個(gè)個(gè)看著跟大人一樣,有幾分穩(wěn)重,叫他顧大人。

    知道階級等級的威嚴(yán)了。

    顧兆覺得對蘇家四個(gè)來說,嚴(yán)一些好,他們沒有犯錯(cuò)容錯(cuò)的機(jī)會。

    休沐這天,顧兆是日頭出來洗了個(gè)全身澡,頭發(fā)散開披著曬頭頭,還挺暖和的,一會就干了,束起來成個(gè)高馬尾。

    中午收拾了一桌子飯菜,就擺在堂屋大圓桌上吃。

    顧兆讓都坐,說:“難得休假,熱熱鬧鬧的?!?/br>
    福寶最高興了,坐在寶寶椅上揮胳膊,一會看看這個(gè)一會看看那個(gè),都是生面孔,福寶見了張嘴就是哥哥哥哥的叫。

    小孩喜歡大朋友。

    “你得叫表叔,表阿叔?!崩柚苤芙o兒子說。

    可福福還是小孩紙,聽阿爹說完,又是哥哥又是蘇蘇的亂叫,記不清都搞的福福花了眼,最后黎大笑呵呵說以后再教,等福寶再長長。

    黎宅一片樂呵。

    京里皇城內(nèi)圈。

    羽林軍到了八皇子府外,還算恭敬的‘請’八皇子進(jìn)宮,與此同時(shí),不遠(yuǎn)處一環(huán)里大門向正街方向開的褚府就沒這份體面了,金吾衛(wèi)列隊(duì)腰間挎著大刀拍響了褚府大門。

    一陣肅殺。

    第91章 京中翰林19

    紫宸殿中。

    八皇子歷胥跪在地上急切說:“父皇,我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孩兒。”

    康景帝坐在高位,看著地上哭訴不斷的兒子,窩窩囊囊,沒半點(diǎn)皇子威儀,不由心中失望透頂,在這些皇子中,最像他的還是老大,可惜。

    “你自己看?!笨稻暗壅Z氣冷漠說道。

    汪澤田遞了卷宗過去,這是大理寺審出來查出來的結(jié)果。

    八皇子慌忙接了,等看到下毒的太監(jiān)名單時(shí),瞳孔一縮——

    這、這。

    這確實(shí)是他安插的人,可他沒讓下毒,他只是讓這小太監(jiān)給他傳傳紫宸殿的消息,沒有說下毒的。

    上頭康景帝將八皇子神色盡收眼底,“畜生東西!要不是查出來了,朕還不知道,朕這紫宸殿快輪到你當(dāng)家做主了?!?/br>
    御膳房的、烹茶的、門外守夜當(dāng)值的。

    凈是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父皇,兒子冤枉,兒子真的沒做過。”歷胥捧著紙哭了出聲,心里慌亂一片,怎會如此?可他求饒看到父皇眼底的冰寒和殺意,頓時(shí)心驚,顧不得別的,膝行到了桌前,“父皇,您相信兒子,兒子就算有一百個(gè)膽子也不敢啊?!?/br>
    康景帝神色晦暗不明。

    “兒、兒子不敢,就是有幾個(gè)小太監(jiān)宮女想關(guān)心關(guān)心父皇的身體……”

    跟下毒弒父相比,窺探帝蹤已經(jīng)是很輕的名目了。歷胥哭哭啼啼的慘,將自己收買的那幾個(gè)抖落的干凈,“……兒子不敢的,下毒真不是我做的。”

    康景帝:“歷胥你自書無能無才不堪大位,朕以為你自己知道,斷了這心思,沒想到你狼子野心一直記著,這是記恨上朕沒將位子給你,先下手要了朕的性命,到時(shí)候褚寧遠(yuǎn)與那些文臣一擁而上,促使‘八皇子嫡子名正言順’……”

    歷胥更是心驚,褚老師跟他說的話,父皇為何知道?

    前段時(shí)間,有臣子上書薦他做太子,圣意非他,八皇子心知肚明,后來褚老師跟他出招,讓他自請上書,說那一番話。當(dāng)時(shí)八皇子心里不快,這般一來,豈不是在眾目睽睽下斷了他的路?

    褚老師便說:圣上一直無所屬意太子人選,若是哪天——八皇子人品貴重,生母是皇后,乃是大歷嫡子,朝中文臣自然力薦,八皇子名正言順登上大寶之位。

    八皇子才自愿上書,褚老師讓他暫避鋒芒,留其他皇子短兵相見互相殘殺。

    “父皇——”

    “畜生東西,朕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歷胥整個(gè)身子軟癱在地,說:“不是我,我真的沒有,是褚老師,他說我是嫡子名正言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