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3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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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月整個昭州城都是灰撲撲的感覺,春寒料峭幾場雨,顧兆忙公務(wù),百姓的莊稼,時不時問問,等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天湛藍(lán)湛藍(lán)的,灰撲撲的一層也慢慢揭掉了。 昭州城又恢復(fù)成了往日。 其實康景帝駕崩,與百姓來說,官府衙門下令禁止一切,他們是畏懼大過傷心,怕一沒留神,殃及家中自身,對大部分百姓來說,過了那個點,更cao心莊稼、吃喝嚼頭,誰坐皇帝和他們無關(guān)。 天順元年,七月中。 今年上半年好像也沒做別的,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就到了夏天出貨的時候。顧兆是不想周周跑一趟,這次貨雖然多,但也不用親自去,之前幾次蘇石毅都有了經(jīng)驗,實在不行孟見云跟上,還有忠字輩的幾個,你都調(diào)教的順手了。 “……那行吧。”黎周周答應(yīng)下來。 放暑假在家的黎照曦本來是小包袱都收拾好了,依依不舍同汪汪告別,說他長大了能走貨了,今年要和阿爹一起去兩浙呢,回來給你帶大骨頭吃,汪汪可別太想我哦,好好吃飯,別欺負(fù)小白花了。 還雨露均沾的給小白花和汪汪都親自洗了澡。 一切都安頓好了,結(jié)果就是不去了。 八歲大人黎照曦:…… 晴天霹靂! “我、我,福福都好了,怎么不去了呀!” 顧兆在旁聽黎照曦撒嬌,心想福福都用上了,自從八歲生辰過了后,得了小白花馬兒,整日擺架子說自己是大人了,小模樣還挺嚴(yán)肅正經(jīng)的,穩(wěn)里穩(wěn)氣,結(jié)果這下不得露餡了。 哪里穩(wěn)重了? 小屁孩一個。 可能顧兆臉上笑的太明顯,黎照曦急了小臉可憐巴巴又哀怨,黎大先舍不得了心疼孫兒,瞪了眼顧兆,說:“你這個當(dāng)?shù)恼Ξ?dāng)?shù)?。”凈笑話福寶了?/br> “那也沒辦法,今年不一樣,你阿爹身子不爽利,不好帶你,天氣又熱,不然咱們明年吧?明年一定?”顧兆說話像極了糊弄人的渣爸爸。 福寶委屈的不得了,可是回到了小時候,還撒嬌哼哼唧唧貼阿爹。黎周周是一胳膊摟著孩子在懷里,輕輕拍了拍,說:“咱們不去出貨,今年阿爹帶你去底下五個府縣轉(zhuǎn)轉(zhuǎn)?” 本來黎周周也沒想閑著,底下的廠子他想去看看,吉汀容管是常去的,播林安南還有岷章這三處,黎周周沒怎么去過,他想去看看廠里情況。 “路近一些,你還能騎著小白花過去?!?/br> 這下福寶可高興了,眼睛咻睜的圓圓的,“阿爹太好啦!” 顧兆:……算了,他是個渣爸爸。 年中出貨王堅也要去,黎周周其實也不放心蘇石毅那幾人,在做買賣上,王堅比蘇石毅要強許多,就是孟見云也比不過,孟見云雖是靈活,但對錢財與人打交道不行。 “你去吧,注意安全?!崩柚苤苓€是點頭答應(yīng)了,他想了下,還是等王堅回來再說。 這次貨多,五船的東西,船上是沉甸甸的罐頭、干活、椰貨,流光綢裝不下,干脆走了陸路,這個不怕放,走水路的王堅做主,帶著忠字輩的四人,走陸地的是蘇石毅和昭州順運鏢師。 順運也改了名,叫豐運,因為順字撞了新帝年號。 蘇石毅走陸路,從昭州城北門出發(fā),出發(fā)前黎周周自然是相送,看到蘇石毅同小柳說話。 “你放心吧,信我見了面就給梁管事,他一定會帶給嚴(yán)夫人的?!?/br> “你且放心吧?!?/br> 小柳急了些,說:“我不是這意思,信是重要,我想讓阿哥看到我現(xiàn)在都好著,可、可這次是來送你的,你路上注意安全,平平安安的?!?/br> 蘇石毅看了眼柳桃,頓時耳根子也有幾分熱,說:“知道了?!?/br> 小柳原先是沒大名的,生她的時候,前頭哥哥jiejie一串子,且都大了,因為這孩子是最小的,就喚幺兒。來了昭州后,同霖哥兒做衣裳,閑談中知道大家都有名字,王堅就說他原先叫四哥兒,也是沒名字,按著排序排的,你也起個,這有什么。 后來就有了柳桃這名字。 柳樹是樹,桃樹也是樹,黃桃果子罐頭還好吃。小柳聽霖哥兒這般說,當(dāng)即就定了,自此后有了大名。 兩人也沒多說幾句,柳桃看老板來了,這是正經(jīng)事,她就退到一旁去了。黎周周也沒什么事要交代,該交代的都交代了,說了句路上注意安全就揮手送別,去吧。 蘇石毅翻身上馬的利索,走的也坦蕩。 黎周周偏頭看小柳,小柳今個好像不一般,打扮了? 穿了水藍(lán)色的流光綢,是霖哥兒新出的款式,在昭州賣的極好,斜襟領(lǐng)寬袖露出手腕,束腰下裙,微微喇叭開花,小柳高挑清瘦,稱的人更是身段挺拔好看了。 烏黑油亮的頭發(fā)腦后梳了個環(huán)髻,一縷頭發(fā)編成辮子垂在胸口。這是沒成婚的女郎打扮,要是婦人,那頭發(fā)得全梳上去。 頭上戴了水藍(lán)鵝黃兩色做的一串絹花,花多不大,做成了一串,指肚子大小,像是紫藤花一般,簪戴在麻花辮發(fā)根處,那一縷縷的花瓣便垂著,風(fēng)一吹,花瓣飄,是好看又不貴。 這花兒也是霖哥兒琢磨出來的,如今賣的很好。 是打扮了。黎周周不動神色問:“給你哥信寫了,沒給家里去一封?其實可以讓豐運鏢師送過去,跟著蘇石毅說一聲就成?!?/br> “跟阿哥說了就好。我之前去京里,阿哥后來給家里報信,說我一切都好找到了他,可后來家里回沒回信阿哥沒跟我說,但我知道,應(yīng)該是不在意我的?!?/br> “之前逃了親事,更別提被退了親,就當(dāng)我死了,家里還能松口氣。” 這事提起來,柳桃臉上還是帶些黯然,剛同蘇石毅說話那丁點的鮮活,也沒了,黎周周看出來,猜想應(yīng)該是有個小苗頭,還沒影的事,他別多嘴給攪合黃了,就岔開話題說:“我要帶福寶去底下轉(zhuǎn)轉(zhuǎn),你要不要一起去玩?” “不問你了,一起去吧,叫上霖哥兒,回頭你跟霖哥兒說一下,收拾好行李咱們就走,王堅一走,他也別憋著不動彈了。” 柳桃本想說不麻煩了,可聽老板定了主意,便點頭應(yīng)是,說知道了。 收了兩日,黎周周同爹,還有福寶,帶著一行人去底下府縣,他是干活去了,爹和福寶散散心,溜達(dá)溜達(dá)。顧兆也去了,只去播林安南兩府縣,這兩處有一片地方和南夷接壤,他得先去瞧瞧看看。 說是打仗來犯,主要戰(zhàn)場在戎州、忻州,而且前頭戰(zhàn)況的事,顧兆其實也打聽不到消息,不過防患于未然,之前跟兩府縣縣令交代了,讓去查看,他是不放心再去檢查。 第一站到了播林,前頭幾天派過去的人,現(xiàn)如今早都備好了宅子,打掃的干凈,他們一行人到了,播林縣令來接,顧兆是直接上馬拎著縣令去衙門說事,黎周周則和爹帶隊安家。 各干各的。 顧兆上任已經(jīng)第三年了,底下的五個縣令不管平時如何,反正顧大人發(fā)了令,那就是加緊仔細(xì)給辦了,沒人敢耽誤的,就是那個容管縣令現(xiàn)在也會看眼色了。 他去年給布政司遞了折子要換人,但如今肯定是沒這么快,先將就將就容管縣令。就說這會,顧兆聽播林縣令匯報,跟著南夷接壤的,播林府縣就有四個村子。 “最近一切可好?有沒有鬼鬼祟祟的?或是有什么動靜?” “下官是半個月派人過去查看一趟,回來報沒有。” 顧兆再去看,其實他私心里,實在不行搬家也成,可他說的簡單,故土難遷,百姓們自然是不樂意,祖祖輩輩攢下的良田、房屋就這么撤了沒了? 到了之后,確實是沒什么動靜,一片寧靜。 這里地勢平緩,水稻漲勢極好。顧兆叫了村長前來說話,問了村里的壯丁男丁,說:“最近不太平,村里男丁都拉起來,組成了小隊,沒事巡邏防護(hù),家家戶戶挖上地窖,留有糧食干糧能躲人的地方……” 到了隔壁安南,顧兆一看更是放心,因為安南與南夷接壤的地方是聳立高山——傳說中的萬丈懸崖,反正瞧著很高。 不過還是準(zhǔn)備上,家家戶戶挖地窖,藏糧食,組巡邏小隊,別掉以輕心了。 如今是軍權(quán)和政權(quán)分開,每個地方都有守城軍,但是這些軍方不聽顧大人的,聽得是一個布政司并列同品級的軍指揮所,文武兩套系統(tǒng),發(fā)糧餉也不是一個地方。 雖是如此,但也有句老話叫到什么地方唱什么曲。 昭州偏遠(yuǎn)又窮,層層糧餉下來,府縣守城的兵卒子過的也寒酸,拿了糧餉糊口罷了,加上多少年就窩著,也沒外敵,早都是老弱病殘,起個打更作用。 顧大人有錢,打算編一股外編人員,作為輔助。 每個地方地形不一樣,風(fēng)土人情也不一樣,用生不如用熟,顧大人就發(fā)了話,說成立小隊,村里男丁巡邏鍛煉,給發(fā)工錢,起的也是防御提醒作用,而不是真讓上戰(zhàn)場打仗。 有什么不對,哨子一吹,或是跑,或是藏,反正先鍛煉鍛煉。 第163章 建設(shè)昭州63 京中又是海晏河清一派升平。 嚴(yán)家也搬家了,搬到了東太平正街上的寧安巷,用顧兆的話調(diào)侃,那就是緊挨著皇城的二環(huán),一環(huán)是皇親國戚府邸,二環(huán)那就是圣上重用大臣。自然也看位置,看前后。 鄭家在東北方向,嚴(yán)家在正東,兩家現(xiàn)在距離比以前近許多了。 府邸是天順帝賞的,新帝登基,有一批封賞的,自然也有一批騰位置的,這府邸原先主人是三品官,現(xiàn)在抄家了,這些不提,府邸是六進(jìn)六出的大宅子,還賞了銀子。 先帝在時,嚴(yán)大人是天子近臣,如今更是炙手可熱,大歷新貴。 搬家是五月搬,圣上賞賜,快速搬進(jìn)來也是對圣上賞賜的表忠心——做臣子深受皇恩,感激涕零。 一切安頓好,到了快七月,無外乎,家里有小孩子。 柳樹是二月生的,他懷著胎時就折騰,先是苦夏吃不進(jìn)東西,后來月份大了,嚴(yán)謹(jǐn)信整日的忙,不在家,時常在宮里留宿,回來臉色嚇人,還有一些不認(rèn)識的上門送禮,或是做一些腌臜手段,往他公爹身上使壞。 嚴(yán)父去天橋下聽評書,遇見了什么賣身葬父的,心一軟,然后就著了道,被誣陷說壞了人家姑娘清白,說要是嚴(yán)父不納進(jìn)門,那就去告官,這下嚴(yán)家慌亂雞犬不寧。 嚴(yán)母更是委屈,又是氣又是哭,卻不知道如何,主心骨全到了柳樹身上。 “我是看出來了,你阿奶倒是說話好,納了就納了又不是養(yǎng)不起,是啊,再怎么大那也是她兒子,可不讓納了,真告官了哪里成……” 嚴(yán)母都覺得納吧納吧,誰知道柳樹先是強硬說不許。 “公爹年紀(jì)多大,那女的才多大,十六七的年歲,現(xiàn)如今是她逼咱們家納她,要是咱家真低頭了,她再倒打一耙,成了公爹借了謹(jǐn)信官威逼良成妾,外頭傳出去,咱們家要被笑掉大牙,連著謹(jǐn)信也得挨訓(xùn)?!?/br> 要是給嚴(yán)謹(jǐn)信當(dāng)妾,可能外頭世道也不會說什么不好,可給老頭子當(dāng)妾室,再嚷嚷兩句,這一看那就是老頭子不懷好心,占了良家子的便宜??纱罂尚〉氖?。 “那咋辦?”嚴(yán)父可能有過這個念頭,但一想到自己這把年紀(jì)了,快入土了,真納回來,別人不笑話他,他先臊死了。 像什么樣子。 柳樹就挺著大肚子給解決了,要告官好啊,咱們一同去,我正要告官,告你一個家奴拿了我家銀子還跑了,我家公爹看你可憐,給你賣身銀子讓你葬父,那你就是我嚴(yán)家的奴了…… 等快生時,嚴(yán)謹(jǐn)信在宮里,柳樹的生產(chǎn)全是靠著藍(lán)mama辦的,什么置辦產(chǎn)房、請穩(wěn)婆、伺候月子種種,要不是藍(lán)mama在,柳樹肯定沒精力。 他這一胎懷的辛苦,孩子活潑老在肚子里翻跟頭。 歷盡千辛生完了,男人也沒在跟前,直到孩子洗三,男人才回來,一身的寒氣,臉也是平平看不出情緒,但柳樹知道男人不對勁,就聽男人說:“圣上——先帝駕崩了,六皇子新帝?!?/br> “新帝好,你先喝了湯,藍(lán)mama做了羊rou湯,趕緊喝一碗,還有你身上寒氣重別往小黑屋里跑,嘿嘿我打算給老二起小黑,讓他在肚子里鬧騰我?!?/br> 在宮里兵戎相見,沾了血的事,在小樹這兒也不過一句‘新帝好’,壓根不在意誰當(dāng)皇帝,更在意是讓他喝湯,孩子如何。 嚴(yán)謹(jǐn)信心里莫名的松快了下。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br> “何止辛苦一點,是太辛苦了?!绷鴺洳皇前盐亲友实模鸫a在他男人這兒不裝,絮絮叨叨說了好一通,一回頭,“你咋還在這兒?洗洗手換了衣裳喝湯啊?!?/br> “好,都聽你的。” 嚴(yán)謹(jǐn)信腿沒移動,唇動了動,又說:“要是我辭官歸故里——” “你要辭官了?那好啊,咱們回去,不去村里,我在府縣或者鎮(zhèn)上開個鹵味店養(yǎng)家里,指定日子比現(xiàn)在還順快,京里人心眼太多太壞了,都是些烏七八糟的事,要不然咱們?nèi)フ阎莅桑咳グ扇グ???/br> 嚴(yán)謹(jǐn)信便笑了下,去喝羊rou湯了。 柳樹盯著那笑,害怕的不成,蹙著眉頭,他男人讓人打了?說好好的,笑啥,嚇?biāo)浪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