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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各處城門?!?/br> “怕已經(jīng)在亂軍手中了。你這時候去,也于事無補?!?/br> “若是今晚不能剿滅亂軍,今夜城中百姓更是遭殃?!?/br> 蕭澈聞言注視著她,半晌才說:“你出宮,為這個?” 李令俞要去看西北角的承明門,便說:“我既領著差事,又手中還能調(diào)動兵馬,自然要為城中百姓負責,方不負我領的俸祿,眼下便能護多少是多少。既然殿下府中安好,我留下一些神策軍,在府中護佑殿下,那我先走了。” “等等?!?,她都快出了院子,又被蕭澈叫住了。 李令俞好奇回頭,蕭澈轉身進了房間。等再出來,手中拿著一塊青魚銅符,顏色褪的厲害,只是上面寫著同字,下面刻著京郊營。 李令俞看的大驚。 “京郊營兵符,此符同效?!?/br> 李令俞接過符握在手里:“謝殿下。” “你父王叫我十叔。” 李令俞攥了攥手中的符,來不及深想,更不敢深想,廬陽王怎么會有京郊營的兵符。 便俯身謝他,退了兩步,掉頭匆匆而去。 此物來的太及時,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待出了門,她就將符給阿符:“快去追秦周,將此符給他,他就明白了。讓他持此令調(diào)兵,違命者格殺!務必讓他穩(wěn)住京郊營率兵進城!只要他今日能率領京郊營救駕,我許他京郊營主將!剩下的,你借機行事?!?/br> 阿符點頭,匆匆而去。 蕭誦的禁軍大部分都部署在萬歲門,還連接著華林園的華林園,宮中亂成一團,死傷不盡數(shù)。 蕭誦站在殿外,望著遠處的升起的煙,問劉琨:“城中情況如何?” 劉琨不敢隱瞞:“如今京郊營進不來,賊子們便在城內(nèi)作亂……” 蕭誦兩眼發(fā)昏,心中全是不甘,曹太后追出來,問:“非要到父子相殺的地步,才甘心嗎?” 蕭誦站在那里,因瘦的厲害,衣擺翻飛,他大概自己也沒想到,會到如此地步。因為陰差陽錯,便到了如今滅國的地步。 看著太極殿前的景致,無端地笑起來,“朕到頭來,一場空……哈哈哈哈……一場空……” 曹太后過去死死攥著他的手,等他笑夠了,才說:“母后陪著你?!?/br> 蕭誦甩開曹太后的手,沉著臉吩咐:“劉琨,取了京郊營兵符,送往北宮,求……圣人調(diào)兵。” 說完閉了眼,劉琨清楚交了兵權,陛下怕是什么都沒了。 哭著跪在腳邊應聲:“老奴領旨?!?/br> 但就是遲遲不肯起身。 曹太后催到:“還不快去!” 劉琨這才踉蹌起身匆匆去了。 秦周跟著神策軍,穿過城臺道,大夏門就在城臺道中,城臺道盡頭大夏門有重兵把手。 他帶著幾十名神策軍回兵營,自然有人會懷疑他,但來不及慢慢回寰了,等他回了營中,帳內(nèi)的營衛(wèi)問:“大人回來了?” 他心中驚訝,營中竟然無人知曉城內(nèi)的狀況,副將方銳甚至領著人去打獵了。 他吩咐了聲;“清點兵馬,和我出去一趟?!?/br> 帳中的營衛(wèi)還驚訝:“大人這是要干什么?” “來了不速之客,要去驅趕!” 但營衛(wèi)好奇:“今日方大人不在,只有楊將軍和幾個副將在軍中?!?/br> “快去!” 營衛(wèi)還沒有把他手底下的兵清點清楚。阿符就追來了。 段功說:“這樣怕是帶不出去。主將在軍中,稍有動作便知道了。” 秦周和李令俞一樣焦急,但他的一面之詞,楊雄不可能信,可若是再耽擱,今夜就怕麻煩了。 他狠了心想殺開一條路,但又怕領不動兵,勢必要在今夜之前進城,拖得越久,怕是亂軍會屠城。 阿符被領進來時,只進來阿符一人。 帳中,阿符將青魚銅符交給秦周,說:“郎君說,此符你拿著率兵進城,此后這符他就不收回了,你一直拿著吧?!?/br> 秦周心中一震,不可思議抬頭看著阿符。 他一時間不能猜到李令俞的身份,但這是主將兵符。 李令俞這是許了他,京郊營主將的位置。 阿符又說了句:“郎君還說,眼下是兵變亂世,不見血震不住人,違命者格殺,時間不多了?!?/br> 三個人商議之后,一場突襲的兵變,由秦周領著心腹去見主將楊雄,阿符和段功為他善后,神策軍負責殺人。 不到半個時辰,已經(jīng)定好了計劃。 李令俞在城內(nèi)徘徊,百尺樓的人馬大多守在北宮門口。 她帶兵穿過銅駝街,和守在曹印府上的青州軍遇上,短暫的火拼了一場,才得以進了曹府。 曹印已經(jīng)在府中枯坐了一夜了。府中人擔驚受怕怕了一夜,見李令俞來,老管家簡直熱淚盈眶。 李令俞提著刀一身血,也不避諱,就那么進了曹府,等曹印出來,乍一眼見她這樣,心一突,問:“你怎么來了?” 李令俞四處看了眼:“亂軍沒有進來吧?” 她渾身血氣,看的曹印驚怕。 曹?。骸澳阍趺磿鰧m來?” 李令俞也顧不上說這些,只說:“門外的亂軍已經(jīng)清理了。大人要不隨我到北宮避一避吧?!?/br> 曹印焦急問:“陛下呢?” “在太極殿,城中亂軍太多,聽說亂軍從東宮攻萬歲門,欲攻進宮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