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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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望雪扶住倒在她身上的林曜,伸手輕輕摸了一下林曜的肚子,甚至能感覺到硬梆梆的收縮。 林曜嗚咽了一聲。 程望雪嚇了一大跳,但是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痛了多久了?” 林曜在她身上痛苦地喘著粗氣,隔了一小會兒,才回答:“大概幾個小時了。” “我們馬上去醫(yī)院,”她撐起林曜的身體,帶林曜走出房間,“還能走嗎?” 林曜點了點頭。 程望雪擔憂地看了一眼眼前的階梯。她很想把林曜抱起來,讓林曜免于在疼痛中下樓。 但是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實在耗費了她太多精神和體力,而且她很害怕,抱著林曜會看不到腳下的視線,萬一踩空,讓已經(jīng)這么虛弱的林曜摔下去…… 她只能駕著林曜的身體,讓林曜盡量將重量靠在她身上,兩個人一起一步一步地下樓。 林曜的身體,沉重得像灌了鉛。陣痛來襲的時候,林曜就拽住她,一動也不能動。程望雪心痛得簡直要受不了,但她只能安慰自己:去了醫(yī)院就好了。林曜說痛了幾個小時,按照第一胎的第一產(chǎn)程平均十幾個小時來看,從這里開車到市里平時去的醫(yī)院,還是來得及的。 就算來不及,去最近的醫(yī)院也可以。 雖然一想到剛才與羅蕓夫婦對峙的整個驚險過程中,林曜都經(jīng)受著痛苦且一聲不吭,她就覺得心如刀絞。 她攙著林曜,讓對方坐到車的副駕駛,幫忙系好安全帶。 她感覺自己的雙手同時因血液和汗水,而在方向盤上打滑。 她哆哆嗦嗦地拿抽紙擦了擦手,看了身旁一眼眉頭緊皺的所愛之人,在純白色的蒼茫中發(fā)動了汽車。 然而根本沒她想的那么順利。因為雪太大,開車的速度比往常慢了許多。 她看著林曜忍受痛苦的樣子,一心急,多踩了幾下油門。 車突然銳利地向一邊別去,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完全不受控制地左右猛晃。有一瞬間,汽車的一邊居然大幅度抬起,程望雪以為車子都要側(cè)翻了。 她在恐懼和恍惚中手忙腳亂地cao控汽車,最后終于穩(wěn)定下來,大概是全憑運氣。 車子落下來的剎那,她本能地用身體護住林曜。她焦急地問她有沒有傷到。 “??!”林曜口中一聲大聲的呻吟,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有幾滴飽滿的淚從她眼中滾落。 程望雪看到,林曜高隆的腹部在汽車的震蕩中,被安全帶用力地勒了一下,肚子被勒到的地方幾乎要凹陷下去,林曜的臉色霎時因疼痛變得煞白。 她心痛自責得恨不得立刻抽自己一耳光,但還是故作鎮(zhèn)定地問:“曜曜,你怎么樣?” 林曜哽咽著,從牙縫里勉強擠出幾個字:“我好痛。” 然后“?!钡囊宦?,好像有水流到地上。程望雪低頭一看,從林曜的座位上,正滴滴答答瀝著液體。 林曜破水了。 程望雪向窗外望去。 雪還是令人絕望地大,但好像已經(jīng)開到了大路的路口。她立刻重新啟動汽車,在雪中小心翼翼地慢速行駛。 可是到了這條去醫(yī)院的必經(jīng)之路的入口,她才發(fā)現(xiàn),開不進去。 她下車走近查看,她沒開錯,但路被封了。 這畢竟是個幾乎不下大雪的城市。記憶以來,在最冷的冬天,也頂多飄下一丁點的小雪花,然后在地面上快速消融。 像今天這樣突然又猛烈的大雪,大概自很多年前程望雪出生的那一天以來,還是第一次。 如果連路都封了,就證明短時間內(nèi)這條道路無法安全開放。而因為這座城市缺乏對大雪天的善后處理經(jīng)驗,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復通路。 而且她是在和林曜在一起以后,才開始自己開車的,之前都由別人代勞。也完全沒有在雪天駕駛的經(jīng)驗,更沒有雪天專用的輪胎,剛才才會打滑那么厲害。 這里一個人都沒有。 林曜身體的狀況,根本經(jīng)不起再在路上顛簸,何況現(xiàn)在根本連路都沒了。 程望雪拿起手機,因緊張而大口呼出的氣噴在屏幕上,一片白茫茫的模糊。 她勸自己冷靜下來。是還有辦法的。 她飛快地檢索自己的聯(lián)系人,按下通話鍵。 找這個人的話,就能安排直升機來接林曜去醫(yī)院。 電話遲遲沒有接通。 從耳邊拿下電話,上面顯示不在服務(wù)圈內(nèi)。 她慌了,發(fā)著抖從口袋里掏出其它的手機,個個如此。 這個地區(qū),絕對是有信號的。 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暴風雪損壞了信號塔,而且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能修好。 她丟了魂似的回到車里,告訴林曜沒辦法去醫(yī)院了。 林曜抽泣著:“月,怎么辦?” 林曜需要她的幫助。程望雪立刻恢復了理智:“我們只能回去,靠我們兩個人生下寶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