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四份婚約的異世界冒險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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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精搖搖晃晃的將一面鏡子搬了出去。他用手擦了擦汗,看向房間里,問另一個:“這應該是最后一塊了吧?” 另一個妖精點了點數(shù)量,點頭:“對,是最后一個了。真是奇怪,圣子大人為什么突然開始討厭出現(xiàn)在他房間里的鏡子呢?” “他最近心情好像有點不太好,不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吧?” “沒事的,圣子大人肯定能解決的?!?/br> 最后一塊鏡子從自己的房間里消失,厄尼斯特總算長長的松了口氣。他疲憊的倒在椅子上,或者說疲憊從內(nèi)部滲透出來,突如其來,讓人動彈不得。厄尼斯特覺得自己一定有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問題。 “詛咒血脈......”他喃喃,咬牙切齒。 他能感受得到自己心中有別樣的情感,那些情感在血月日,在血族的身上已經(jīng)薄發(fā)出來,藏無可藏。但是在那個時候被允許的一切,他決不允許她現(xiàn)在發(fā)生。 這一副與自己的父親毫無二致的模樣,這副光精靈圣潔的皮囊,現(xiàn)在只是看到就會讓人厭惡。憎恨親族是重罪,可是他突然發(fā)瘋似的開始憎恨起他來,或者說這些仇恨原本就存在,只是如同種子一般被深埋起來,越積越大,越累越多,瞬間爆發(fā)出來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原來已經(jīng)這么多了。 他不敢去見魏丹程,也不敢去面對那些陌生的悸動,想要觸碰,想要靠近,當對象變成了小魔女,當實施動作的人變成了現(xiàn)在的自己,一切令人心動的美好都煙消云散,只剩令人作嘔的危險鐵銹味。 我不會和你一樣的。 他想。 我絕不會成為手握鎖鏈的人。 第80章 鏡鳥最近非常繁忙。 主要表現(xiàn)在所有人都可以無所事事的時候, 只有他一個人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催逼著他,而且撒嬌也好埋怨也好,魏丹程鐵面無私, 要他不管怎么樣一定要承擔自己做的事情的后果。 鏡鳥:哇,小魏好嚴厲,哭哭。 小魏:都怪你自己啦, 不許哭哭。 之前鏡鳥被關(guān)在底下迷宮的時候, 為了能夠成功地從時空狹縫里逃脫出去,曾經(jīng)在里面釋放了自己的能力。雖然對于當時的鏡鳥來說也是一次并不確定后果的嘗試, 但是現(xiàn)在看來他確實可以用自己的漆黑海域一定程度上的對抗他人指定的規(guī)則。之后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 雖然鏡鳥確實是已經(jīng)回歸,但是大片大片污穢的海域并沒有清楚, 現(xiàn)在為止教廷方面的底下迷宮基本上處于半停滯的狀態(tài), 規(guī)則之間的沖突對抗讓那片空間變得比較無序,單是進入也充滿了危險。 教廷方面:既然現(xiàn)在你是鏡鳥的管理人, 那就請你負起責任來吧。 魏丹程:具體是什么工作呢? 教廷方面:很簡單, 讓他自己把他的東西清理干凈就行了。 鏡鳥本人對于工作并不在意, 他本人早就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比無序空間更加危險的詭域,這點事情于他而言之需要小心謹慎即可,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但是這份在他看來并不重要的工作非常嚴重地擠占了自己與小魔女相處的時間, 這一點真是讓人不能不重視起來。 于是鏡鳥抗議:“我不管,反正我又不是圣子, 而且厄尼斯特自己也有空間方面的天賦啊, 讓他去不是也一樣嗎,反正我不管?!?/br> 可是不管有什么用呢, 小魔女已經(jīng)決定讓他負起責任來了, 哼哼唧唧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于是這只粘人的小鳥狠狠地撒了一通嬌, 像粘牙糖一樣粘在魏丹程的身上,“馬上就要分開了,再抱一下。” 唉,真是粘人。 不過說到這個,魏丹程確實覺得有點奇怪,明明教廷自己就有空間方面相關(guān)的專業(yè)人才,為什么反倒要舍近求遠過來讓鏡鳥做這些呢,在事前他聽到別人說起過,無序空間的清理整頓并不是只有鏡鳥才能做,既然如此的話,讓厄尼斯特來完成不是更加合適,也更讓人放心嗎。 “這個啊......”瑞德有點面露難色,小小的白鼬騎士兩只前爪環(huán)在一起,頭深深地低下去嘆氣:“本來,這種消息并不應該外傳的......”他招招手,示意小魏附耳過來。 瑞德說:“圣子生病了,很嚴重。” 他懇求道:“你能去探望一下他嗎?” · 圣子生病了,甚至已經(jīng)病得見不了人干不了活,對于教廷來說這應該是非常嚴重的狀況,差不多類似于震懾他人的武裝突然癱瘓,這還能不著急嗎?可是她看這些人都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在這里,醫(yī)生好像是一種地位超然的職業(yè),而且就算是在教廷里,就算是圣子,也沒有“私人醫(yī)生”這一說,可是到現(xiàn)在了,小魏從來沒有見過有什么自稱是醫(yī)生的人過來,瑞德說厄尼斯特甚至沒有接受任何治療,就這樣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就這樣扛著。 “別人覺得這只是一次比較嚴重的血月日,但是我知道不是的?!卑作T士欲言又止,小爪子在空中抓了抓,最終放了下來:“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正確,圣子也許不想我多此一舉,但是我明白,如果沒有人去推他一把,他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走在錯誤的道路上?!?/br> 可這樣對魏丹程很不公平。 “我是教廷的人,無論何時,我都為教廷獻上我的忠誠,但是丹程小姐,對于我來說你的意愿同樣重要,我絕不愿意讓您陷入危險之中,所以如果您不愿意去見圣子的話,就請嚴厲的拒絕我吧。” 愧疚讓他瑞德不起頭來,他已經(jīng)準備好承受嚴厲的詞句,雖然小魔女一貫行事溫和,但在面對這樣的事情上,就算被嚴厲對待也是理所當然的。 “請?zhí)痤^來,我的騎士,這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這很正常?!彼械阶约旱念^被點了點,魏丹程收起手指:“厄尼斯特也是我重要的朋友,他生病了我去探望他,這是理所應當?shù)?,更何況他還這么照顧我?!?/br> 說著,她回過頭,看向厄尼斯特的窗戶,現(xiàn)在剛到傍晚,但那里并沒有燈光,窗戶緊閉,看起來并沒有人在那里。 “這個時間,他應該還沒有休息?!蔽旱こ趟伎贾骸把氯铡矣浀?,厄尼斯特的血月日會短暫的變成血族的形態(tài),他本人也更喜歡用這個形態(tài)來面對他人,但是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在這個形態(tài)的時候他反倒好像有點沒有辦法完全控制住自己,所以只能一個人在房間里度過?!?/br> 瑞德依然沮喪自責,魏丹程和白鼬騎士貼貼臉頰,對他說:“沒關(guān)系,我見過他這個樣子的,并不向別人說的那么可怕,我們在游戲里相處的很好,你別擔心?!?/br> 事情宜早不宜晚,她決定現(xiàn)在就動身過去探望——可是這樣兩手空空的過去好像有點太不合適了,對于人類來說,探望病人空著手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 于是她看向了一旁盛開的夜薔薇。 帶一些花去,這樣就不算是空著手了吧。 · · 陷入黑暗之中,厄尼斯特抬起自己的手,端詳著那些蒼白的手指。血族是黑夜的眷族,不同于精靈依靠感知能力在黑暗當中行走,他們在黑暗當中更加如魚得水行動自如。他平躺在床上,柔軟的床鋪像是流動的沙,讓人有一股漸漸陷入其中的錯覺,呼吸都會變的困難。 他看著自己的手指,即便是在血族之中,這樣的皮膚顏色也并不正?!挥虚L久極度缺乏鮮血攝入的血族才會有這種顏色的皮膚。幾乎看不見血色,稍微的傷痕都會讓人發(fā)瘋——或者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瘋了,只是因為自己設(shè)下的禁制,勉強還能保持理智和思考。 血月日對于厄尼斯特來說不知道算是一種詛咒還是恩賜,在這一天,往日壓抑的情緒突然之間便疏解開來,他可以隨心所欲做任何想要做的事情,而且身為光與夜的混血,他并不需要進食鮮血,不會為干渴和食欲所折磨,對于他來說簡直算得上是完美的一天。 最重要的是,在這一天他終于可以擺脫光輝精靈的皮囊,不再被裝入這副僅僅是看著就讓人生厭的軀殼之中,這真是讓人由衷地感到無比高興。 但這種樣子并不適合作為一個“圣子”。血族的狀態(tài)下,他往日掩埋于種種教條和規(guī)則之下的情感和靈魂仿佛重新抬起頭來,各種情緒都在被放大,無論是喜愛還是厭惡都會被放大,行為處事甚至會帶上一點肆無忌憚的情緒化。偶爾,這種情緒化會釀成他本人并不愿意看到的后果,于是他為自己設(shè)下了一條禁止,在這段時間固定的呆在同一個地方。 現(xiàn)在,那條鏈子正套在他的右腿上,隱隱泛出的暗光能看得出它正在采用某種懲戒手段來讓厄尼斯特本人快速清醒過來,只是顯然收效甚微。 這一次的血月日很不對勁,厄尼斯特自己也能感覺得到。 血月并沒有出現(xiàn),但他卻提前轉(zhuǎn)化為了血族,作為混血,從不受到血族本性的影響,而今次,他在夜中驚醒,干咳和食欲成了最嚴厲的酷刑正對他時刻折磨。放大的情緒變成了暴戾,就算被壓抑至今,他的爪子也依然無法收回,無法忍耐的時刻,飲鴆止渴一般將尖銳的指爪刺進他的手臂,尖銳疼痛瞬間襲來,可即便是這樣也只能換取稍許的清醒,之后,因為失血帶來的加倍干渴便會讓人更加煎熬。 ......想要出去。 想要出去,想要去咬斷他人的喉嚨,那些血會飛濺出來,濺在他的發(fā)上臉上,地上被泅濕,讓尖叫和恐懼迅速蔓延開來。 想出去。 想去見...... 所在他右側(cè)大腿的禁制驟然亮起,仿佛鞭撻靈魂的痛苦甚至讓人痙攣一下,厄尼斯特飛快地回過神來。 用手臂壓住自己的眼睛,壓抑的喘息更加沉重,他要咬緊牙關(guān)才能去對抗那種仿佛本能的渴望——可這是不正常的,不正確的。 幸好有這樣一道禁制在。 殘存的理智當中,厄尼斯特有些混沌的大腦感到慶幸。 幸好有這樣一道強力的禁制,一直到現(xiàn)在,自己也從未突破過這道禁制。他不由得感到有些放松,只要有這個東西在,他也許永遠也不用擔心自己會有失控的一天。 手指順著鎖鏈漸漸摩挲,冰涼粗糲的表面在接觸時便讓皮膚傳來隱隱的刺痛,但這時,這種刺痛仿佛變成了一種安慰,給人帶來一些微小的安心......直到他的手指撫摸到了一處修補的裂痕。 禁制曾經(jīng)斷裂過,而混沌的大腦在此刻卻反應迅速,他幾乎在鄭重的瞬間便立刻回憶起來——這如同最終防線一般讓他感到些許清醒和安心的禁制并不是萬無一失的。 驚懼伴隨著突然襲來的記憶幾乎在瞬間就要將理智摧毀了?!爱敃r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之類的問題根本不需要出現(xiàn),血族狀態(tài)下的記憶保存方式和尋常似乎不同,這如同是一場帶著致幻作用的影片,圖像拉扯顏色變形,雜音不斷充斥,可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它更加清晰的在腦海當中重現(xiàn)。 先是一串模糊的腳步聲——不不,不算模糊,他不需要看到,只需要聽見這串聲音他便能才想到靠近他的人是誰。腳步正在靠近,風送來了熟悉的氣息,帶著甜美的撫慰,僅僅是呼吸就讓人感到滿足。接著是聲音,她在和什么人說話,信息在這個時候開始堆疊起來,也許是那個瞬間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也許只是因為他自己在那個瞬間突然的瘋狂,這里好像出現(xiàn)了一些過載之后的空白。 當時發(fā)生了什么? 厄尼斯特逼迫自己思考。 這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實在艱難,食欲好像正在發(fā)瘋似的往上疊加,他的眼睛紅得發(fā)亮,在黑暗中像是蟄伏的猛獸。 那時發(fā)生了什么? 他不記得了——或者說,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太突然,一切都無比自然。她只是來到了這里,他只是感受到了她來到這里,于是自然而然產(chǎn)生想要見面的想法,并在劇痛當中斬斷禁制,若無其事的走向了她。 如同一場普通的出門約會。 那她呢?她是否驚懼,是否抵抗,是否對與這幅面容退避三舍? 她沒有。她只是笑起來,只是說:“原來你在這里啊?!?/br> 理智在這一刻好像突然被拉緊的弦,艱難的撕扯名為欲望的猛獸,現(xiàn)在厄尼斯特甚至已經(jīng)很難辨別這究竟算不算是食欲,保持清醒已經(jīng)成了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理智崩斷已經(jīng)成了遲早的事情,他甚至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擔心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去找她,去找她! 他感到自己所有的欲望都在一起叫囂。 去找她,轉(zhuǎn)化她,給她的血液與心臟、靈魂與精神全部都打上烙印!她會哭叫,會抵抗,但一切最終都會徒勞無功,交織在一起的欲望會變成海,沒過頭頂時一切嗚咽都會變成小鳥甜蜜的歌唱。 劇痛乍起! 來自禁制,來自他刺入手臂的指爪,咬破嘴唇的獠牙。 詛咒血脈,詛咒血脈。 厄尼斯特咬牙切齒,僅剩的理智搖搖欲墜,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歡迎,那個熟悉到令人作嘔的金色身影緩緩蹲下來,他們兩人的面容幾乎相同,不分你我。他聽見他溫和地說:“沒關(guān)系,這是愛,這并不可怕?!?/br> 如同蠱惑,如同教唆,在這時仿佛沙漠綠人的甘泉,僅僅是聽見都已經(jīng)能感受到甜美和涼意。 厄尼斯特艱難地、惡狠狠地看著歡迎,他想讓他滾開,可是他卻悲哀的發(fā)現(xiàn)自己在心中正叫囂著贊同他。 他想反駁,想斥責,可是開口之前,突兀的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厄尼斯特。”柔軟的聲音傳來,帶著花香,帶著陽光,帶著讓人瞬間安靜下來的撫慰。他聽見她說:“你還好嗎?” 世界在那一瞬間靜寂下來,耳邊嘶鳴的囈語和雜音突然消失,安靜的讓人有點害怕。 “看,你與我血脈相連,我們都是一樣的?!彼犚娀糜罢f:“去打開門,讓她進來吧?!?/br> “你沒有錯,我的兒子,是她自己走向了你,你要做的只是打開門,讓她進來,僅此而已。” 是......是這樣嗎? 理智還在抵抗,它微弱的嘶吼幾乎瞬間便被海浪掩埋,然而咸腥的海風中,有異樣的香氣傳來。 是血。 淡淡的,帶著想起的血。 短暫的錯愕中,他聽見了斷裂的聲音。 ·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