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 第2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每次醒來都成了嫌疑人、偏偏惦記、和前男友的死對頭閃婚、帝王意、因為窮,只能開報廢機甲、還我小魚干[星際]、玄學(xué)大佬的豪橫人生[重生]、清穿之四爺?shù)淖餮「x、壞女人、查無此人 [刑偵]
他閉上眼,等著腦中針刺般的疼痛和劇烈的眩暈褪去。 半晌,陸孟依舊抱著烏麟軒的腿,細聲細氣地求他,“我不求你幫我保住jiejie姐夫的主將之位,我只求他們平安,就算是最后變成庶民也罷……” 烏麟軒睜開眼,垂頭看向她。 他開口,聲音這么一會兒就啞了。 他說:“這是你第一次心甘情愿跪我?!?/br> 她在他面前從未如此卑微過。她連打他都習(xí)以為常,跪他從來都是撇著腿坐在地上,以為他不知道。 烏麟軒久久注視著陸孟,抿緊了嘴唇,額角鼓起細小的筋脈。 他終于等到今天,她沒法不顧一切的時候。 烏麟軒現(xiàn)在可以用這件事要挾她,折斷她的翅膀,為所欲為。一切都順理成章,這是烏麟軒最擅長的,也最喜歡做的事情——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但是他只是無聲地嘆息一聲,把她從地上扶起來了。 陸孟鉆進烏麟軒的懷里哭,這一次她是真的怕。 不是怕她自己會出事,而是怕皇帝心冷如刀,真的要殺了替他征戰(zhàn)多年的將領(lǐng)。 烏麟軒受不了陸孟這樣卑微央求,表情晦澀而復(fù)雜。 他質(zhì)問陸孟:“你說他們都是你的家人,你為了他們能不顧危險,違背你自己絕不涉險的原則?!?/br> “那我呢?”烏麟軒的聲音也帶著一些顫音。 他問陸孟:“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的公狗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有用了才肯求我,跪我。無用了就打我如打狗。”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睘貅胲幾ゾo了陸孟的肩膀,晃著陸孟,聲色俱厲地瞪著她。 見到陸孟淚如雨下,他的心又開裂一樣疼,他狠狠把陸孟摟緊,低頭一口咬在她肩上。 他聲音含糊地說:“我真恨死你了!我要你跟我走你從來不愿!現(xiàn)在輪到你的家人,你就愿意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 但是陸孟哭得太慘了,她哭得一直都在打嗝。 無盡的恐慌包裹了她,她這一次怕的不再是危險,而是失去家人。 陸孟抱緊了烏麟軒說:“你也是一樣的,是家人……嗚嗚嗚,是我的嗝……嗚嗚,依靠啊?!?/br> 陸孟真的開始依靠一個人,才是把他當成了家人。烏麟軒聰明至此,自然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烏麟軒把淚意壓在陸孟肩膀上,抱緊了她,捏著她的后頸道:“別怕,別哭了……我?guī)阕?,別哭了……好夢夢?!?/br> 烏麟軒親吻著陸孟的鬢發(fā),心軟成了一灘爛泥。 他承諾道:“我一定保你一家平安無事?!?/br> 第99章 咸魚變乖 二月二十三,受召的太子和南疆主將封北意奉圣上旨意啟程回皇城。 陸孟說不通長孫纖云,就只好留下了字條,然后在長孫纖云檢查隨行軍醫(yī),生怕陸孟偷偷跟著的時候,藏進了烏麟軒的熊皮大氅。 太子早早坐在馬上,衣冠肅整熊皮大氅圍得密密實實,看上去是歸心似箭,實際上大氅里面藏了個人。 他抓著韁繩,撐起前臂,以免長孫纖云看出異樣。 “太子殿下,”長孫纖云對著烏麟軒躬身抱拳,鄭重托付道:“此去皇城路途顛簸,萬忘太子殿下同大將軍都一路順利。” 她說的顛簸非是顛簸而是兇險,陸孟窩在烏麟軒的懷中聽得鼻子發(fā)酸。 “南疆將要不太平,”烏麟軒也一語雙關(guān)道:“長孫副將也千萬要保重。不過長孫副將乃女中豪杰,自有神佛庇佑,即便是戰(zhàn)事再起,也定能夠逢兇化吉?!?/br> 到了這時候,長孫纖云和烏麟軒心中對彼此的生疏和成見,也都放下了。 因為他們才是一家人。 “借太子殿下吉言?!遍L孫纖云腰又彎了彎,眼中不受控制地彌漫上了一點淚水。 她看到了熊皮大氅下面露出的一角衣裙,知道自己的meimei去意已決,又感動于她為了自己的夫君竟然置自身安危于不顧,眼眶酸澀,決絕轉(zhuǎn)頭,生怕落下淚來反倒顯得懦弱。 隊伍啟程前,長孫纖云又看了一眼昏死的封北意,咬牙到額角青筋暴跳,抓著封北意低聲承諾道:“夫君,無論如何,我定然為你在戰(zhàn)場之上手刃傷你的罪魁禍首!” 等到隊伍啟程,長孫纖云不能離開重光鎮(zhèn),便派親兵送隊伍出道道關(guān)卡。 送人的正是師修遠,他看太子簡直咬牙切齒。 這些天一直都沒有朝上湊,就是害怕自己失控。 一想到自己的jiejie因為嫁他被嚇得瘋癲到如今,還在大婚之日下轎奔逃名節(jié)盡毀,師修遠就恨不得狠狠將太子踹下馬,同他這個除了臉之外沒任何行的小白臉狠狠打上一架。 烏麟軒自然是知道師修遠的,對他的怒目而視毫不在意,對他縱馬幾次三番擠到馬前的挑釁也無動于衷。 看上去像是怕了,但實際上烏麟軒根本懶得理會師修遠這樣的毛頭小子。 陸孟一直都藏在烏麟軒的懷中,抱著他貼著他,連腦袋都沒露出來。 一直到出了南疆最后一道關(guān)卡,師修遠終于忍無可忍道:“太子殿下難道不覺得羞愧么,兩國和談之時被戰(zhàn)俘挾制,險些喪命,甚至被脅迫著放走了戰(zhàn)俘。” “太子來邊關(guān)是犒軍,還是給烏嶺國丟人現(xiàn)眼的?” 男孩子十幾歲血性太重,一沖動什么話都敢說。師修遠和他jiejie感情極好,他jiejie親手帶他長大,羞辱他jiejie正如羞辱他的母親一般。 師修遠如何能忍? 烏麟軒聽了這話,卻并沒有像師修遠預(yù)料之中的一樣,被激得三兩句話就像面對戰(zhàn)俘一樣昏了頭。 而是淡淡看了師修遠一眼道:“南榮赤月不是你們幾個放走的嗎?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當時可說的是不要管我?!?/br> “哈!”師修遠在關(guān)卡旁邊下馬,對烏麟軒的反應(yīng)氣結(jié)。 “太子殿下金尊玉貴,被人挾持我等能怎么樣?自然是要不惜一切保全太子性命。反倒是太子殿下,既然無法自保,又為何要朝著戰(zhàn)俘營帳旁邊湊,平白無辜給整個南疆的將士添了放走戰(zhàn)俘的罪狀!” 師修遠面紅耳赤,已經(jīng)是徹底急了。 他其實也不是完全無腦,之前他確實不敢招惹太子,但是放走戰(zhàn)俘之后就不一樣了。 太子回到皇城便會遭受皇帝處置,師修遠乃是兵部師家的人,是皇帝的人,如果太子殿下敢在這里打殺他,那么就是“罪加一等”。 若是太子不敢打殺他,師修遠也正好出上一口惡氣。 只不過他得再怎么好,也沒想到在軍營之中那個桀驁恣睢,戰(zhàn)俘給兩句話就炸的太子殿下,現(xiàn)在竟然如此沉得住氣。 他看著師修遠跳腳,輕嗤一聲說:“師修遠是吧,本太子記住了,回到皇城,定然好生的同父皇說明,師家之人是如何言語之上沖撞儲君,藐視皇權(quán)的?!?/br> 陸孟在烏麟軒懷中一聽,莫名地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烏麟軒今天有點不對勁啊……按照他現(xiàn)在的性子,不應(yīng)該直接縱馬飛過這師修遠的頭頂,不管他死活只顧著趕路么? 這當面不吵背后告狀,好像那小學(xué)生常常掛在嘴邊的——我給一個人告老師。 師修遠咬牙,面色微微一變,皇帝再怎么斥責(zé)太子,也不能容許臣下藐視皇權(quán)的。 這太子實在是陰毒。 師修遠不敢再說什么了,但是就這么讓開又不甘心。瞪著烏麟軒半晌,烏麟軒挑眉又道:“怎么,想要因為你jiejie嫁我不成一事,問責(zé)嗎?” 烏麟軒慢條斯理地說:“我不妨告訴你,你該慶幸你jiejie能活著逃離花轎,她瘋得正是時候?!?/br> “還是你想讓你jiejie嫁我,然后生不如死?你不會跟你父親一樣天真吧,覺得憑借你jiejie的美色能夠迷住我,好讓我今后做事束手束腳?” “你!”師修遠氣得眼睛都紅了。 烏麟軒明顯是在故意刺激師修遠,讓他先動手或者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那他就算是原地殺了師修遠,也根本合情合理。 陸孟突然感覺自己后頸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不對勁。 很不對勁! 這種把人命輕而易舉抓在手中把玩的路子,不像是烏麟軒??! 或者說不像是2.0烏麟軒,這是1.0喜歡的路子! 媽呀。 陸孟一看場面要控制不住,悄悄從烏麟軒熊皮大氅里面伸腦袋,伸到了一半兒又被烏麟軒摁回去了。 陸孟又在烏麟軒的腰上掐了下,很輕。 僵持了片刻,烏麟軒似乎是嘆息了一聲,說:“既然無法自保,為何還往跟前湊?” 他把師修遠剛才說他的話還給了師修遠,而后一拉韁繩,繞過了師修遠和他的馬。 陸孟豎起來的汗毛又簌簌地落下來,一行人出了南疆之后,就迅速上了官道。 師修遠雖然氣得臉都發(fā)紫,但是正如烏麟軒所說,他在烏麟軒的面前根本沒有能力自保。 于是他很快掉頭,縱馬回了南疆。 而烏麟軒這時候低頭對著大氅里面的陸孟問道:“你和這小子難不成有什么淵源?” 陸孟立刻否認,從大氅里面擠出了腦袋,對著烏麟軒下巴親了下,說:“沒有!絕對沒有!他是我jiejie的副將,我見過幾次?!?/br> “而且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jiejie身邊的人我還嫌不夠用,殿下就大人有大量,放他一條小命吧?!?/br> “呵……”烏麟軒輕笑一聲說:“你jiejie身邊我留了很多人,個個都比他得用。而且他乃是兵部尚書之子,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死在外面對你jiejie才是最好的?!?/br> “他仰慕你jiejie,但是在家族和敬仰之間做選擇,你覺得他會選擇什么?” 陸孟無言了。 烏麟軒邊縱馬快跑,邊低頭用下巴硌了她一下說:“你與他那點交情淺薄如紙,卻也愿意救他一命?!?/br> “你這般善良,卻為何獨獨對我冷心冷肺?” 烏麟軒聲音里面帶著一些虛假的委屈和真實的逼問,陸孟太熟悉這種路子了。 她瞪著眼睛,腦子嗡嗡作響。 1.0什么時候回來的?男主角光環(huán)這么牛? 槐花明明說要有特殊的刺激,這個刺激必須是在烏麟軒的內(nèi)心深刻無比的,才會激起他的回憶。 陸孟飛速想了一下最近的刺激點,難道是……他被南酈國二皇子扎的那一刀? 有可能。 烏麟軒這個人,睚眥必報,確實可能對某些受傷的場面記得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