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意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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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個丈夫,關(guān)靜姝自己也說不清心中是個什么感覺。 二人之間本就源于兩家長輩多年前一句戲言,原本誰也沒當(dāng)真,就連關(guān)靜姝自己,也是偶爾聽得家人提及自己身上有婚約,但也是玩笑時說起的,并不當(dāng)回事。 直到先帝驟然賜婚,讓整個關(guān)府措手不及。 縱然關(guān)父心中千萬個不情愿,也只得領(lǐng)旨嫁女。 新婚夜那日關(guān)靜姝心中亂極了,因為自她有記憶來就從未見過都陽侯府的世子。原本正忐忑時聽得對方暫時過不來,她還松了口氣,想著至少能給她多一些準(zhǔn)備的時間。 誰知那夜寧成業(yè)未歸不過是開始,此后的五年,她都很少和對方同房。而自打老侯爺走后,寧成業(yè)愈發(fā)忙碌,偌大的侯府,除了寧夫人,便只有關(guān)靜姝守著。 習(xí)慣并不容易變。 過去的五年,關(guān)靜姝習(xí)慣了獨自一人,眼下丈夫日日歸家,反倒有些不適應(yīng)。 可再怎么不適應(yīng),畢竟也是自己丈夫,夫妻和睦最要緊,因而這些日子關(guān)靜姝推了兩回長公主邀請,專心在府中待著,陪著寧成業(yè)。 這日午后,她處理了府中事務(wù)后,一時興起,叫云隱從庫房中抱出把琵琶,于院中清彈了幾曲。 她極少彈琵琶,可曲調(diào)卻賞心悅目,云隱在旁聽得如癡如醉。 “少夫人,這曲子真好聽,叫什么名字?奴婢先前竟從未聽過?!痹陉P(guān)靜姝素手撥弦又彈了首小調(diào)后,云隱終是沒忍住開口問了句。 “你自然是沒聽過的。”關(guān)靜姝手下動作未停,“這曲子是我……” “——柳兒?”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關(guān)靜姝的話,可偏偏琴音掩蓋了對方的話,關(guān)靜姝沒聽清叫的什么,指尖卻因著那聲音而滯了滯。轉(zhuǎn)身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寧成業(yè)來了。 “大爺怎么來了?”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關(guān)靜姝將手中琵琶交到云隱手中,“才剛不是說要去工部的嗎?” 若非知道寧成業(yè)出門了,關(guān)靜姝也不會挑了這個時辰在院中彈琵琶。 侯府少夫人不做正事,整日彈些靡靡之音,傳出去了倒叫人笑話。 寧成業(yè)并不在意關(guān)靜姝方才在做什么,反而盯著對方。 “靜姝?!彼坪跸胝f什么,面上神情看著奇怪,猶豫半晌才問了句,“方才那曲子,你……你從哪學(xué)的?” 這話問得有些意思,原以為寧成業(yè)會問她怎么會琵琶,畢竟成婚五年,她從未在對方跟前彈過。 “這曲子并非從哪學(xué)的?!标P(guān)靜姝坦然道。 “那你怎么會彈?”還不等她說完,寧成業(yè)便急急問。 “我會彈是因為這曲子是我自己所作,無人教我?!标P(guān)靜姝說著笑了聲,有些不解,“大爺這是怎么了,難不成大爺曾在別處聽過這曲子?” 這曲子確實是關(guān)靜姝自己所作,只是一開始并非琵琶曲,是她后來改的,但聽她彈過這首曲子的人很少。 她原是見對方面上神情有些不對,這才說了句玩笑話,誰知寧成業(yè)聽了她的話后,原本有些急切的神色竟變得不可置信起來。 “你作的?”他似是想到什么,忽地說了句,“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大爺?” “靜姝!”就在關(guān)靜姝以為對方被魘著了的時候,原本垂著頭的寧成業(yè)猛地抬頭看她,“你以前有沒有去過……” “大爺??!” 又是突然的聲音,這回打斷的是寧成業(yè)的話。 時常跟著寧成業(yè)的小廝疾步走來,見著旁邊的關(guān)靜姝時忙見了禮,而后才急忙開口。 “大爺,工部來人催了,說有要事讓您去一趟?!?/br> 聽得是工部的差事,關(guān)靜姝也顧不得寧成業(yè)未盡之言是什么了,忙道。 “大爺且去吧,莫要耽擱了差事?!?/br> 寧成業(yè)這才回神,看向那小廝張口便要說什么,卻在注意到對方給他使的眼色后驟然明白過來。 是永陽坊出事了。 “知道了,我換了衣裳便去?!彼f了句。 顯然他心中還在意著方才的沒問完的話,可那小廝卻似乎鐵了心一般,眼見他不打算現(xiàn)在走,便又接了句。 “大爺您快些吧,工部那邊催得急,說是讓您立時三刻便去,來不及換衣裳了?!?/br> 聽得這話,寧成業(yè)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靜姝,你等我,我很快回來?!闭f完這話,他便帶著那小廝匆匆而去。 身后的云隱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半晌后才說了句。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大爺說讓少夫人您等他,他很快就回來……” 其實關(guān)靜姝也是第一次聽,但她并未放在心上。 “把琵琶收起來吧?!彼愿懒司?。 “少夫人,您不彈了嗎?” 關(guān)靜姝搖搖頭。 “偶爾彈彈便夠了,若是叫夫人聽見了,倒不好解釋。” 更何況,她喜歡的從來不是琵琶。 . 皇城,紫宸殿。 看著眼前的東西,安陽長公主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陛下?!焙冒肷危砰_口,“您這是何意?” 放在她跟前的,是一把絕世名琴,盡管她從來對這些不感興趣,可皇家出身的她,仍舊能一眼看出那把瑤琴的價值。 南朝廢帝最珍愛的“故音”,據(jù)說隨著南朝覆滅,這把故音便隨著廢帝葬入帝陵,后為人所盜,輾轉(zhuǎn)流離,早已不知去向。 可如今這把名琴卻靜靜躺在兩人面前。 “您明知道我并不愛這些……”長公主素來不喜歡這些風(fēng)雅的物件,先帝尚在時,旁的公主總是在宮宴時費盡心思展現(xiàn)才藝以博得先帝喜愛,唯獨安陽,從來不在這些事情上上心,畢竟整個皇城中,只有她一人,是中宮所出嫡公主?!拔矣浀茫o姝還未出嫁時,曾跟你提及這把‘故音’?!?/br> 和長公主不同,關(guān)靜姝極愛瑤琴,家中藏了不少好琴和琴譜。 因此在被召來紫宸殿,又見著這把故音后,長公主就明白陛下的意思了。 可她不得不給對方潑涼水。 “這把琴,我送不了?!彼苯拥?。 見她拒絕,天子并未惱怒。 “皇姐,朕花了不少心思才尋得這把琴,你就當(dāng)幫朕一個忙,把它送出去?!?/br> 他說話時聲音不疾不徐,就連面上神情都沒有絲毫改變,倒叫長公主看了牙癢癢得很。 “說得輕巧,陛下怎么不自己送?” 這幾年來,她不知為對方做了多少回這樣的事,先前那龍髓膏的賬她還記著的! 天子抬手,修長的指尖輕撫在那把故音上,接著輕輕一挑,低沉的琴音傳入耳中,在整個殿內(nèi)環(huán)繞,余音不絕。 “皇姐說笑了,朕如何不想自己送?” 只是他不能那樣做罷了。 “召阿姝入宮的帖子朕已讓人擬好,皇姐只要叫人送去都陽侯府便是了?!?/br> “陛下以誰的名義召靜姝入宮?” “自然是皇姐的名義?!?/br> 嘶…… 長公主真要被自己這個弟弟給氣笑了。 她想到近來聽說的事,便直接道。 “帖子我不會叫人送去侯府的,陛下若真想見,最好是自己下旨?!?/br> 天子清峻面容上溫和的笑意終于冷凝起來。 “皇姐?!彼讣庖琅f在那故音上輕撫著,唇邊原本微勾的弧度卻已抹平,眼神也變得幽暗起來,“朕不是在和你商量?!?/br> 說話的瞬間,只屬于天子的威嚴(yán)仿佛化成了實質(zhì)般地傾軋而來,即便和對方親厚如此的長公主也有些受不住。 “陛下,并非我不愿幫?!钡搅诉@地步,她也不想再瞞著,索性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您以為自上回后,我再沒邀靜姝入宮的為何?不是我沒邀她,是她自己不來?!?/br> 她說著看向?qū)Ψ接陌档难邸?/br> “這二十余日來,我讓人去了兩回侯府,最終都鎩羽而歸。靜姝根本不接我的帖子,我叫人一問才知道,她說這些日子要陪夫君,暫不得空……” “噹——!” 長公主話還未說完,尖銳的聲音便響起。若非親耳聽見,她怎么也不相信,如此難聽凄厲的聲音會是“故音”發(fā)出來的。 顯然那輕撫琴弦的人方才用了幾分力氣。 眼見天子眼神變得凌厲起來,長公主知道是方才的話令對方生怒了。 若是以往,她定不會再往下說,可眼下她猶豫良久,最終還是下了決定。 “陛下,您聽我一句勸,靜姝她已經(jīng)是她人婦了,她早就不再是關(guān)家的人,而是屬于都陽侯府的。她日后便是歿了,也是和靖遠(yuǎn)伯合葬一處,您……” “——啪!” 又是一個響動,原本放在桌面上的蓋碗被狠狠掀翻,掉落在地發(fā)出巨大的聲音,頃刻間便碎裂成片片碎片,蓋碗中的茶水沁入地毯中,暈開了大片痕跡。 “夠了?!碧熳拥穆曇艚K于變冷,帶著森森寒意,“朕不想再聽?!?/br> 作者有話說: 又要上班了,假期怎么過得這么快(嘆氣) 第五章 周成正在殿外候著時,長公主抱著把琴走了出來。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