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無此人 [刑偵]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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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秀懷著狐疑去到客廳,片刻后白著臉走進廚房?!斑@、這……小兵他……怎么……” 朱秀之前在警察面前暈倒過,在公安局審訊室也崩潰大哭過??赡切┒加袀窝b的成分。 她從始至終都在維護袁小兵。 到這一刻,她是真的面如死灰了。 許辭沒工夫安慰她。 他走到窗邊,側身貼著墻體站立,再往外看去。 過了一會兒,他道:“窗戶估計是袁小兵這兩天才改裝的,從里面無法打開。他早就打算把你燒死在這里,最后偽裝成意外。” “我們該怎么辦?” “外面有好幾個人。等會兒,你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來這里拍窗戶,呼喊袁小兵,并做出要砸窗的樣子,把外面守著的人都吸引到這一側。等我喊跑的時候,你跟著我跑?,F在,先幫我找個插線板過來?!?/br> 囑咐完朱秀,許辭把他拿出來的幾罐可樂搖了好一會兒,放進了微波爐。不僅如此,他還從背包里拿了一罐摩絲,兩個打火機,并將它們通通塞進了微波爐。 朱秀很快從客廳找來了插線板,許辭將它插上電,拖到離窗戶很近的地方,再把微波爐插上電,定時了三分鐘。 “現在開始喊人。” 許辭抱著微波爐貼墻躲在窗邊沒露臉,冷靜地囑咐朱秀。 朱秀深吸一口氣,按著許辭所說的,跑到窗邊大聲呼救。“小兵?!小兵你去哪兒了?門為什么關了?” 看到門外有一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人提著一桶疑似汽油的東西過來,朱秀后背的冷汗全都下來了。 她很驚恐地回頭看向許辭。 許辭的面容被墻角的陰影遮蔽,眼里的神色叫人看不分明。 低頭瞥了一眼手里微波爐的狀況,他對朱秀道:“繼續(xù)。” 吞一口唾沫,朱秀更加猛烈地拍打著窗戶。配合著她的嘶吼聲,足足有三個人被吸引了過來。袁小兵赫然在其中。 除了袁小兵,另外兩個人面沉如水地看向朱秀,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其中一個甚至朝朱秀比了個中指、再提起了一罐汽油,堂而皇之地將它淋在了窗邊。 哪怕他戴著口罩,朱秀都能感覺到他在獰笑。 “好了。朱秀,讓開?!?/br> 透過玻璃,注意到微波爐里的東西已經冒了煙,許辭提著它一躍而起,“哐啷”一聲用手肘猝不及防擊碎了窗戶玻璃。 下一瞬,內部已經起火的微波爐就被許辭一把輪起來朝外砸了去! “不好!” “往后撤!” 外面三人扔了手里的汽油,迅速后撤。 “跑?!痹S辭短而有力地說出這么一個字,迅速轉身帶著朱秀朝客廳方向跑去。 客廳有一側窗戶正好與廚房窗戶處于完全相反的方向。 許辭快速沖向那扇窗戶,屈膝起跳,彎腰直接用后背撞碎整扇玻璃,連同金屬外框也直接從窗框上脫落。 “砰——!” 廚房方向傳來巨響。那是微波爐爆炸了。它有沒有引起淋在廚房窗戶外的汽油燃燒,朱秀已顧不上回頭看,只得拼了命跟上許辭。 在商場上班經常四處跑動的工作性質在此刻發(fā)揮了作用,朱秀很快就遠離了那間房子,不過離前方的許辭還有相當一段距離。 路上,觀察了一下兩人逃亡的方向,朱秀忍不住問:“我們?yōu)槭裁床蝗ボ嚹沁???/br> “如果我是袁小兵,如果我有同伙,并且我還清楚知道你們車停的位置。為了避免你們逃脫房屋,我一定會在車上動手腳。 “何況現在看見我們跑了,他們一定會派人過去埋伏?!?/br> 許辭道,“看到前面那座橋了么?往那里跑。那是去往鎮(zhèn)里的路。也是派出所民警來這里必經的路?!?/br> 這一路險歸險,但基本還在許辭的掌控內。在朱秀看來,他連逃跑都跑得淡定自若,說話的語調都沒有什么起伏。 順利抵達長橋后,讓許辭沒有想到的一件事卻發(fā)生了—— 摩托的聲音由遠及近,當他意識到什么的時候,一輛摩托幾乎橫飛上橋,那騎手一把勒住朱秀的上身將她制服,緊接著居然拿出了一把自制土槍出來。 開摩托的正是袁小兵。停下摩托,他一手自朱秀身后繞至前方掐住她的脖子,一手用槍抵住她的腦袋。 看向許辭,他道:“你們兩個,從橋上下來,跟我回村里!” 許辭駐足,回頭看向他:“我早已報警。警察隨時會到。現在你的罪名已經越來越重。我勸你早點收手,或許還能不至于死刑。” 袁小兵怒道:“他媽的你少廢話!我知道有人要來,所以,現在立刻馬上,跟我離開這里!否則我不在乎魚死網破!” 深深戀慕的男友神態(tài)瘋狂,成了想殺自己的劊子手,朱秀嚇得渾身發(fā)抖,與此同時心臟疼得不可遏制。 她淚流滿面地看向面前的許辭。“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我忘記了,我們共用的是一個蘋果賬號……” 許辭和朱秀逃跑的方向不在那伙人的預計中。他們本不該這么快追上來。然而,曾有一次袁小兵懷疑朱秀出軌,于是兩人共用一個賬號,利用iphone的查找手機功能,就能隨時知道對方的下落。 這是袁小兵迅速了鎖定朱秀逃亡方位的原因。 第20章 袁小兵已至窮途末路。這里隨時會有人經過目睹他做的一切,警察也在路上,他逃不了,那就干脆抓著朱秀一起死。有著暴力傾向的他確實可能魚死網破。 于是許辭上前一步:“好。我答應你?!?/br> 朱秀絕望地閉上眼。 下一刻卻意外地聽許辭說:“你的同伙不愿意暴露在其他人面前,所以只有你一個人追了過來。 “你現在只有一把槍,只能制服一個人。我如果跟著你往村里回,路上可能隨時對你下手。所以,不如我和朱秀交換。你拿槍指著我的腦袋帶我往村里走,讓朱秀跟在后面。這樣好一些,你覺得呢?” 袁小兵赤紅著眼盯了許辭好一會兒,此刻卻實在沒有多余的時間給他考慮。讓許辭跟在身后,他確實不放心。于是他被說服了。 把手里的槍揚了一下,袁小兵對許辭道:“你走過來,到我身邊我再放開她!別?;ㄕ?,不然我會立刻開槍!” “我就是個干律師的,在法庭上耍耍嘴皮子而已,能在這里耍什么花招?” 許辭一邊說,一邊朝袁小兵靠近。 及至袁小兵面前,他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袁小兵牽制著朱秀調整角度,待感覺差不多合適了,這才松開朱秀,左胳膊順勢攬過許辭的脖頸,將他死死鉗制住。 舉起右手的槍,朝許辭的太陽xue對準,袁小兵試圖帶著他轉身,準備下橋往村里的方向。 此刻他不由感嘆自己運氣還不錯。這陣子橋上居然沒有任何人經過。最近的攝像頭離這里也有距離,不足以拍清楚他的臉。 接下來只要找那幾個人幫自己處理掉許辭和朱秀就行了! 可就在這電光火石的剎那,在袁小兵抬起右手將槍口對準許辭的瞬間,許辭居然猝不及防猛地彎下了腰。 身體不由跟著許辭的動作前傾的同時,許辭右手手肘發(fā)力,閃電般襲向袁小兵的右臂。 袁小兵下意識扣動扳機,可右臂提前被撞歪,槍口砰然射出一發(fā)子彈,打的是卻是長橋一側的欄桿。 許辭的動作毫不停留,頸部向后一仰,重重砸向身后袁小兵的腦門,再趁他意識恍惚的瞬間,雙手順勢合力抓住他的左臂,又是一個彎腰,狠狠給他來了一記過肩摔。 袁小兵后腦著地,發(fā)出很大一聲悶響,一時間雙目渙散,人都被砸蒙了。 許辭沒放過他,迅速俯身而下提起他的衣領,握拳狠砸了幾下他的太陽xue,這才看向朱秀?!芭埽 ?/br> 長橋之上,烈日高懸。 風吹起許辭額前的碎發(fā),他微微張口喘著氣,胸口輕輕浮動,鎖骨上那片的陰影隨之上下起伏。他的眼神則冷靜、銳利,又有幾分肅殺之意。 看著這樣的他,朱秀恍神了半秒,這才趕緊把手機拿出來扔了、轉身就跑。 將槍撿起來握在自己手里,許辭將槍口對準袁小兵的額頭。 冷冷注視著他的眼睛,許辭道:“留你在這里,你多半會被那幫人滅口。識趣一點,不如跟我去自首?!?/br> “我呸!”窮途末路的袁小兵怒罵,“自首你媽!去公安局就不是死?我要死也要拖上你給我墊背!” 瞥一眼袁小兵的手指,上面那枚戒指已經不見,許辭拉著他的衣領湊近幾分,再揚槍指向他的腦袋,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問:“你手上那有著四個花瓣的戒指,誰給你的?把你知道的跟他有關的消息全部告訴我。不然我馬上崩了你!” 左手食指貼緊扳機,槍口已抵住袁小兵的腦門,許辭的眼神毫不留情,好似真的會動手。 可是袁小兵顯然已經喪失了理智。 他不管不顧就要掙扎起來,就像是什么都不在乎。 就在這個時候,他發(fā)現許辭并沒有真的開槍。 腦子一轉,反應過來什么,袁小兵無比惡劣地開口:“光鮮亮麗、前途無量的大律師,不敢殺人、不愿意吃牢飯對吧?哈哈哈,那我可光腳不怕穿鞋的。我是敢殺你的!” 恰此時,一輛三輪車上了橋。 騎車的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農。 顯然是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老農立刻停下車愣在原地,數秒后反應過來,這才趕緊掉頭跑。 老農雖然走了。 但袁小兵知道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臉。 這一刻他已徹底無路可走。 作為困獸,最后一絲逃脫制裁的希望也消失,他把滿腔的恨意都施加在了面前這個破壞一切的“律師”身上。 幾乎用盡了畢生之力,躺在地上的袁小兵身體用力往上一彈,雙手抱住了許辭的脖子,不為別的,只為和他同歸于盡。 緊緊抱住許辭往橋邊一滾。后背轟然撞向欄桿的剎那,許辭及時伸出雙腿攀住欄桿,再打算借力而起重新制住袁小兵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 年久失修的橋面欄桿本就搖搖欲墜,這會兒再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力。許辭與袁小兵,兩個人與一把槍,就那么齊齊躍出欄桿,朝下面奔騰的河水摔了下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許辭閉了氣。 身體不可控地墜至河面之下,許辭在河水的包裹下睜開眼睛,透過并不清澈的、含著臟污的河水,看到的卻是將近八年前在緬甸的一幕。 砰!砰!砰! 剛才的槍響喚醒了他特意掩埋在意識深處的記憶。 子彈奪取了所有隊友的性命。 最后漆黑的槍口終究對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