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無此人 [刑偵]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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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皺眉看向許辭,一顆心臟幾乎被揪了起來。 舒延則像是被噎著了。他睜大眼睛,幾乎不可置信地看向許辭,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問一句:“睡……睡過?你、你、你的意思是……” “開房,做過?!痹S辭眉毛微挑,“還要我解釋得更詳細一點?” 舒延:“…………” 許辭再淡淡道:“不過也就一次而已,我倆都喝多了。那之后我就去緬甸執(zhí)行任務了。祁臧什么都不知道。八年來我們都沒有見過。他該相親相親,我也過著我的生活,并沒有任何交際。 “我們重逢是因為劉娜案,那是一場意外。他一度把我當真的犯罪嫌疑人來審訊,期間并無任何維護。所以你確實多慮了。一時沖動的一夜情而已,這不意味著什么。 “我倆之間不存在什么深厚的情誼,我不可能策反他。何況我并不是四色花的人。這點可以通過血鶯的口供來印證,也可以通過一部分我和她對話的錄音來論證……在為了取得血鶯的信任而破壞耳麥之前,那段錄音,祁臧手里有。你盡管調(diào)查?!?/br> 許辭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這段話。 祁臧卻是感覺心臟被他握在了手里翻來覆去地捏,疼痛的感覺實在刻骨銘心。 下一刻,只聽許辭道:“不過我能理解你為什么會有這種顧慮?;谖液推铌暗哪菍雨P(guān)系……我們確實不適合一起行動。后續(xù)針對清豐集團、四色花一系列任務,他不適合參與。你可以向劉副廳如實反映?!?/br> 祁臧立刻明白他為什么這么說了。 他霍然起身看向許辭。“小辭你——” “我沒有不相信你的能力,也沒有不相信你的為人,我只是……” 許辭的母親、父親,全都死在了四色花手里。 他自己可能也會。 他覺得自己像是命帶孤煞,實在不想再因為四色花搭上一個祁臧。 但許辭終究沒把這話說出口,他只道:“我只是單純覺得不適合?!?/br> 祁臧皺緊眉頭,緊緊盯著許辭。看得出他有很多話想跟許辭說,但顧及著還有外人在場,終究沒能說得出口。 許辭收起所有偽裝出來的笑意,嘴唇微微抿了一下,最終也保持了沉默。 舒延目光來回在這二人之間打量,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什么來。 而后他對祁臧道:“麻煩祁隊先回避一下。我單獨跟許辭談談。另外,我會再請示一下劉副廳那邊。” · 祁臧暫時離開了審訊室,去到樓道里抽了一根煙,然后又頂著一眾下屬好奇的目光回到辦公室,打開電腦,開始看資料。 自從劉娜案告破開始,他一有時間就在搜集清豐集團的資料。 祁臧是從二十年前開始搜集的。這項工作進行得并不容易。但積少成多,每次有空見縫插針弄一點,倒也算小有成就。 之前有一條資訊,是祁臧看到過覺得有異常、又暫放到一邊的。 這會兒他又把那些信息拿出來看了一遍。 那是一條跟清豐集團有關(guān)的新聞—— 大概15年前,與清豐集團合作的會計師事務所叫安華,那年清豐在緬甸設(shè)立了子公司,做的是外貿(mào)業(yè)務。 安華事務所里有一個叫葉岑的審計師,負責那一年清豐集團財務年報的審計工作。 她去了清豐在緬甸的子公司做實地的資產(chǎn)盤點,可居然在那里丟了性命。 緬甸方最后通報的結(jié)果是她死在了搶劫犯的手里。 祁臧還沒有來得及對這條新聞進行深度挖掘。這會兒幾乎是靠著直覺的指引,他通過搜索引擎查起了葉苓的信息,慢慢找到了很多跟那件事情有關(guān)的報道和網(wǎng)友評論。 按理說新聞資訊都會用化名,不過葉岑的丈夫很有名,并且他自己也在堅持通過媒體發(fā)聲,所以他的名字能直接查到。他叫井安康,是很有名的律師。他堅持不認為妻子的死因這么簡單,始終苦苦求一個真相。 在大使館等部門的幫助下,葉岑的尸體得以回國安葬。其后不久,據(jù)說是井安康因為妻子的離開過于傷心而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最終死于酒駕。 對此,新聞里寫過這么一句話—— “葉岑與井安康夫妻兩人先后出意外,只留下一個14歲、即將升入高一的兒子。本社記者嘗試聯(lián)系他,詢問其是否需要一些援助,也向當?shù)厣鐓^(qū)反映過情況,不過他拒絕接受采訪……” 15年前。許辭確實是14歲。 可這新聞里的孩子既不姓謝、也不姓井,又是怎么回事? 20分鐘后,祁臧收到舒延的消息,回到了審訊室。 祁臧到的時候,舒延正眉頭深鎖地等在門口。見祁臧到了,他眉頭皺得更緊,若有所思地打量了祁臧很久。 “怎么了?”祁臧問他,再往門里面望了一眼,“他怎么樣了?” “給你們一點時間,你們單獨聊聊。然后……”舒延揉了一把眉心,“祁隊長,我只是在秉公做事,希望你不要對我個人剛才的問詢有什么意見。大家后面還要合作的。遠的能不能合作且不提,就說近的,我們馬上還要一起審訊血鶯,對么?” “我向來就事論事,舒隊不用多慮?!逼铌俺稽c頭,側(cè)身進入審訊室。 審訊室內(nèi),祁臧坐到了許辭對面。 他深深看向許辭?!靶∞o……我知道你為什么對舒延說那種話,你聽我講——” “祁臧。其實我……”許辭望著他半晌,終究緩緩開口,“讓我把所有一切都告訴你吧。我確實不姓謝,但我其實也不姓許。我姓井,原名井望云。” 陰晴朝暮幾回新,已向虛空付此身。 出本無心歸亦好,白云還似望云人。 猝不及防得到許辭這么一句話,祁臧聲音沙啞?!巴啤莻€好名字。” 許辭聞言笑了笑,然后道:“我父母……都是被四色花的殺手殺害的。我母親是審計師,查到了清豐集團的財務造假、欺騙股民……被人在緬甸滅了口。我父親順著清豐集團這條線想深入調(diào)查,后來也被滅口了。 “我母親當時去緬甸的時候,還帶了個那年才入職的新人。她才22歲,叫劉玲意?!?/br> “她姓劉?所以她和劉副廳……”祁臧皺眉。 “不錯。她是劉副廳的女兒?!痹S辭道,“在我父親也身故之后,劉副廳找到了我。你一直以為我是外地人、是淮海省人,但其實我就是錦寧市人。 “高一那年,我跟著劉副廳轉(zhuǎn)學去到了淮海省,并從此改名許辭。在劉副廳幫助下,我換了身份、換了姓名……他這么做,一方面是不希望我被四色花抱著斬草除根的想法殺害,另一方面是希望我忘掉從前、重新生活。 “劉副廳對我很好,我算是他的干兒子,舒延的父親是他的老搭檔,我也就那么和舒延認識了…… “劉副廳其實是不希望我抱著仇恨活下去的,也不希望我當警察。他怕我行事偏激、失去公允,怕我因仇恨吞噬理智??晌覉猿肿哌@條路,后來也成功說服了他同意我參加緬甸那項跟四色花有關(guān)的任務…… “只不過他對我不放心,所以找了心理醫(yī)生對我做了嚴格的測試。我靠著耍小聰明混過了測試,以示自己毫無問題,就這么去到了緬甸……” 見許辭陷入沉默,祁臧開口問他:“那次的任務,劉副廳沒有參與?” 許辭搖頭。“沒有。他讓我參與已是破例了。事關(guān)他女兒,出于親屬回避的原則,他并沒有參與。何況老k本來就是錦寧市的逃犯,抓捕任務也就由云海省省廳、市局聯(lián)合完成,劉副廳全程不了解任務的具體情況。 “劉副廳的女兒也死在四色花手里……他只對我有恩,沒有任何嫌疑,也是我后來唯一肯相信的人?!?/br> 抬眼看向祁臧,許辭道:“緬甸的事情發(fā)生后,我不信錦寧市市局、省廳的任何人……我通過自己另外的渠道進入了清豐集團,并一路混上高管。那會兒,我是抱著獨自找出他們的罪證、繼而復仇的想法。 “后來是劉副廳找到我,他向我允諾,暫時為我隱瞞身份。而我需要以‘謝橋’的身份為他當線人。我當時擅自離開警察隊伍的做法,從情理上,他可以理解,但按規(guī)矩,我是犯了程序上的錯誤的。他希望我可以配合他找出林懷宇的罪證,這樣也算立功、抵消之前的過錯……” “總之……”許辭頓了頓,垂了一下眼,再重新看向祁臧。 “我是想跟你好好坦白一次。抱歉祁臧……你可以不怕炸得粉身碎骨跟我一起進入集裝箱,可我一直在騙你。 “我從剛認識你的時候,就騙你了。許辭這個名字是假的。你認識的那個許辭的一切……也都是他偽裝的。 “‘辭’,這個字,取意‘辭別’。我從認識你、還有其他同學開始,已經(jīng)想好了要和你們告別?!?/br> 第43章 審訊室里, 燈光明明沒有任何變化,但許辭的臉色卻越來越白了,幾乎不見一絲一毫血色。 如果要繼續(xù)往下, 就該說八年前他在緬甸的經(jīng)歷了。 當時許辭和另外三名隊友手腳皆被捆住,再分別被兩個人壓著肩膀強行跪在地面,等待槍手一個一個的處決。 三聲槍響后,漆黑的槍口對準了許辭。 然后是一聲“咔”—— 那支槍沒能打出子彈。因為子彈恰好打空了。 許辭那個時候正好悄悄掙開了手腳上的繩索, 猝不及防從地上一躍而起, 直奔向那名槍手,雙手齊上,一把從人手里奪過槍, 再以閃電般的速度用槍柄狠狠擊向那人的腦袋。 槍手額頭霎時被擊中。許辭用力極大, 一時之間他頭疼欲裂、耳鳴陣陣, 戰(zhàn)斗力驟失。 許辭抓緊機會抬腿猛地踹向他的腰腹,將他踹倒在地的同時迅速騎在他腰上, 按著他的脖頸將他頭狠狠按進旁邊的雜草中,幾許泥點飛起又落下, 許辭cao出一把小刀, 穩(wěn)準狠地用刀尖抵住了他的脖子。 這一系列動作不過花了許辭數(shù)秒, 一氣呵成制服住槍手, 他方才喘了一口氣。 下一瞬許辭的后頸被人握住, 手掌繼續(xù)往前端住許辭的下巴,他的另一只手移過來,也用一把刀抵住了許辭的脖頸。 這人的聲音低沉如同惡魔的囈語。 他先被許辭制服的槍手道:“阿達, 看來你反應退步了。要不是咱們這位許辭警官估計是從來沒有殺過人、沒有在第一時間下手, 你已經(jīng)死了?!?/br> 輕聲笑了一下, 他又對許辭道:“我們這里這么多人, 你知道你逃不掉,所以想最后一搏,殺了這個槍手,至少勉強能泄憤、勉強算是為這三個隊友復仇??上б荒钪睿阋咽チ诉@唯一的機會。我們賭一把,我的刀一定比你快。你殺不了阿達。” 許辭并不言語。 這人又道:“你是不是很詫異,為什么我知道你的名字,為什么本來是你們埋伏我們的……卻反而中了我們的圈套?” 這人說的確實是許辭所感到奇怪的。 關(guān)于四色花的所有情報,最初是一位緝毒警提供的。他在毒梟身邊做臥底,在中緬兩國聯(lián)合緝毒的行動中,將毒梟的動向提供給了中國警方,與此同時他提到了關(guān)于四色花的消息,毒梟的老婆孩子已在四色花的掩護下提前離開、應該藏在了果敢這座城市里。 此外,這名緝毒干警還提供了毒梟那些親屬的很多個人信息、以及行為習慣。 四色花的老k是云海省一直在通緝的要犯,當即派出包含許辭在內(nèi)的四人小隊前往緬甸先行打探消息。 四色花組織的人口數(shù)量頗為龐大,涉及的產(chǎn)業(yè)也很多,許辭他們這次行動的目標并非是將之一網(wǎng)打盡、又或者直接抓住老k,他們做先頭部隊,先以查清楚里面幾個管理者的名單、搞清楚他們的動向即可,一旦發(fā)現(xiàn)老k的行蹤,他們當迅速通知中方進行支援。 許辭去到緬甸,拿到毒梟家屬的資料后,詳細了研究他們每個人的行為習慣、性格愛好,通過毒梟的二兒子丹峰好賭的特性,他們暗地里摸排了果敢的所有賭場。 結(jié)合這個丹峰喜歡某個牌子的香煙、只喝某個固定酒的特性,他們挨著排查了幾個賭場的垃圾桶,鎖定了幾個疑似丹峰會去的場所。 最后許辭偽裝成小販,專賣這兩個牌子的東西,成功找到了丹峰,并與他搭上過幾句話。 這個丹峰是個不學無術(shù)的毒二代,大概毒品把他腦子搞壞了,許辭幾經(jīng)試探,就聽到他說自己有特別厲害的保鏢護著云云。其中他特別提到,這些保鏢下周要去一個叫木姐的城市送“貨”。 他一邊吞云吐霧,一邊向周圍的人炫耀,說那批“貨”很正,他提前嘗過鮮,并嘲笑賭場里的其他人都沒有他有艷福。 通過跟蹤丹峰,許辭掌握了他的住處。 再通過監(jiān)視丹峰,又發(fā)現(xiàn)有兩名一直跟著他的所謂“保鏢”,估計是四色花的人,并且級別并不高。 跟蹤了這兩位四色花的小嘍啰幾日,許辭一行摸清了他們平時駕駛的車、以及日常的動線,并悄悄在他們車上安裝了竊聽器。這兩人始終未曾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