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長章
書迷正在閱讀:「系統」這是古早流恩批文、穿到年代文中搞科研[穿書]、謀奪鳳印、重生團寵:影帝夫人又窮又兇、男朋友是個骷髏怪、進冷宮后皇帝火葬場了、皇妃在娛樂圈當頂流、心動獨占、貪你無厭、雄蟲99%都是人類
原本路滑難走,好不容易走過半道,遠遠能從半山腰看到村口那顆老槐樹,天卻飄起了小雨,不一會兒的功夫,雨勢又漸大,多虧李霞細心帶了兩把傘,四個人分著,加快了腳步。 李舒雪一路被陸正衍捏著胳膊走,身體緊挨著躲在傘下,但凡遇到特別滑腳的地方,他幾乎攙著她半個身子幫她度過難關,兩人的眼神難以避免地交匯了幾回,拘謹的感覺淡了,彼此專心著腳下,無多言語,暗地里各自心慌。李舒雪適應了他的步子,后半程加快了腳步,一行人感到村口的時候雨勢愈大,幾雙鞋子全都沾了泥巴,臟得不能看,李霞埋怨著天氣預報,這不像是陣雨的架勢。眾人把鞋往草垛上蹭蹭,片刻不停往目的人家趕去。 走上了村里的水泥路,李舒雪側身看他一眼,陸正衍回看她,拿傘的手晃了晃,傘沿的水滴了他一肩膀,沁透了薄外套,他松開抓住她手,正過臉:“你家在哪?” “在前面?!崩钍嫜┍人显S多,并列而行又低著頭,陸正衍很難看清她的表情,他放慢了步子,繼續(xù)問:“我以前來過這里嗎?” “來過……” “什么時候?” “很久了……” “我來干什么,看你嗎?” 李舒雪深抽一口氣,“你以前來過兩回,第一回是來騙我,第二回……是來毀我?,F在第叁回了,不知道你又要干什么……” 陸正衍愣住,傘又斜了,雨水往他脖頸上滾落,他抬起頭,憑著記憶找到李舒雪家的方向,他不敢多看,視線輕輕掠過便匆匆移開目光,“是嗎,對我來說,這是我第一次來。你,也是?!?/br> “我也是什么?” “沒什么?!标懻艽掖彝W欤懊娴睦钕枷蛩麄冎敢惶幦思?,那就是今天李舒雪要做思想工作的人家了。 “這家的婦女李祈憫在A城碰到黑心的保姆中介公司,把她介紹到日本做保姆,她不僅沒有賺到公司承諾的一年叁十萬高薪,反倒在異國他鄉(xiāng)碰到極其不好相處的人家,被雇主一家羞辱一年之久,多方尋求幫助才輾轉回國,如今回國半年多了,還處在巨大的驚嚇當中,再不敢出門工作,被家人攛掇著去市里做個簡單的清潔工都撐不過叁天,只好回家來,成天窩在家里,動不動就掉眼淚,跟自己的丈夫打架,被自己的兒子嫌棄?!?/br> “她和她的家人都不懂怎么跨國起訴,村上也試著向縣里市里律師求助,可是那些律師也都沒有跨國打官司的經驗,又要告黑心中介,更是難上加難,一來二去,一家子都沒了信心,再也不提要打官司的事了,現在這件事從法律問題變成了他們的家庭問題,張祈憫越來越害怕,連律師都不肯找了,誰的話都不聽。前些日子夫妻兩個打得實在厲害,拿了菜刀,險些出事,警察也來過,村里實在沒有辦法,劉主任偶然問到我這,才知道我們也提供法律援助,托我一定幫一幫……舒雪,你肯定認識李祈憫?!?/br> 李舒雪站在路邊目瞪口呆,“認識,我不知道憫嬸這半年這么難……” “是,我們都不知道,她丈夫不讓主任到處說,怕丟面子?!?/br> “就是知道是你的熟識,我才沒提前告訴你讓你擔心,現在我們到人家門口了,總要進去試一試,看看能不能讓她寬心把事情交給我們,其實不管是黑中介還是日本雇主,不管再麻煩,我們總歸能想辦法告他們,但是她的思想工作很難做,擔心麻煩,更擔心白費功夫,就靠你了……” “好,憫嬸她不是個難說話的人……我試一試,我試一試……”李舒雪緊張地攥緊布袋子,心臟跳到嗓子眼。 “走吧,劉主任在里面了?!?/br> …… 把李舒雪送到屋檐底下,陸正衍就沒往里走,她忽然不習慣身邊缺了個人,回身,他低低頭,“我不進去,她見了沒有用處的外人不便開口。我在外面等你,李舒雪,我想去你家看看,你給我指指方向。” “去我家干什么。” 噼里啪啦的雨滴砸在傘面上,削弱了李舒雪的聲音,陸正衍更為清晰地聽見自己低聲說:“去想想,我以前到底騙你什么了?!?/br> 李舒雪心顫起來,不是因為曖昧的悸動,而僅僅是陳年的惱人的痛又忽然重新出現了,陸正衍不記得他做的孽,自然也不記得她當時有多傻,這也算好事一件。她呼吸加快,匆忙指了指方向,“這是鑰匙,你想看,就看個夠?!?/br> 陸正衍多年以后又摸到了那把帶著老銅銹的鑰匙,那把會讓他無繭的手沾染上窮酸氣味的鑰匙,他把鑰匙揣進兜里,推推李舒雪的肩膀,眼神越過她,想起往日逢迎的日子,對著李霞和王律師脫口而出一句場面話:“祝你們成功。”隨后,再次將眼神轉回來,看向李舒雪的雙眼,掠過她眼尾的疤:“我等你。” 李舒雪跟著他們進去了,陸正衍轉身往回走,并沒有費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李舒雪家的破舊院子,他想看看李舒雪的床,更想看看躺在床上的李舒雪睡眼惺忪地醒過來,慌慌張張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枚鮮紅的平安符,滿懷期待地遞給他,叫他先生,給他誠心的生日祝福。 ——“一百個真心……!” 那樣大膽的告白李舒雪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跟他說了,她可能確實也沒有冤枉他,那的確是他循循善誘騙來的,但就算是騙來的又如何,也終究是屬于他的,和別人不相干。 他推開陳腐的木門,屋外大雨傾盆,屋內干燥安寧,周圍的陳設簡陋極了,他嗅到一股霉味,卻并不妨礙他的興致,他繼續(xù)往里走,一直走到臥室門口,他失去了一切表情,就靜靜地盯著那張結了蜘蛛網的木床,他抓著門框,越抓越緊,指尖都要摳進木頭里去。 他以為自己能靜靜地站在這里回憶,但是他不能平靜,內心洶涌澎湃,不是積極的激昂情緒,而是他不承認的悲傷從心口子流出來,溢滿了他的胸腔,壓迫著他的肺部,他呼吸困難,漸漸曲下身子,彎下腰,到最后,那點薄氧只能維持他蹲下,直至坐下,仰起頭靠在門框上,他像擱淺的魚一樣汲取空氣。 陸正衍總是了解自己重視男女的愛,并不覺得有什么丟臉之處,卻不了解自己此刻為了李舒雪,心頭的無力感會如此強烈。在此之前,李舒雪是他想帶回去的人,是他女兒的母親,在這之后,他向自己坦誠,揭下他給李舒雪蒙的面紗,好讓自己去看得清清楚楚,她是他接下去的生命當中必須存在的人。 他以為自己這次還可以輕輕松松再次走進李舒雪的生活,也許需要配合吃一點點苦頭,就能再次得到她的心——他饑渴著想重新得回來的東西,卻沒想到以往的甜蜜卻擊潰了他的信心?;蛟S……或許他需要更溫柔一些,要比以前那個“先生”還要溫柔才行。他再也做不了李舒雪的先生了,只能做陸正衍,失了憶的陸正衍,可以讓李舒雪平心靜氣接受他在身旁的陸正衍。 “失憶”以來他依舊保持著高傲,忽然間他有點累,不想繼續(xù)保持了…… 他爬起身,坐在沾灰的床上,不再嫌棄,慢慢躺下閉上眼睛,伴著雨水擊打青瓦的脆響,他做著一場夢,渾身冒著熱汗,他把手搭在心口的位置,那里沒有平安符,空空如也。 “陸正衍……” “陸正衍……” 在一聲一聲催促的叫喊之后,他忽地睜開雙眼,李舒雪柔柔的頭發(fā)掃過他的臉,他立刻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比方才還要用力,李舒雪的身子往下沉了沉,張開嘴,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陸正衍沙啞的聲音截斷她:“小舒……” “你叫我……什么?!崩钍嫜喩戆l(fā)冷,后脊僵硬,他卻笑了,撐起身體,“小舒,‘舒心’的‘舒’。” “陸正衍,你都想起來了……” 他蹙眉,一臉無辜:“想起什么?剛才齊盛跟我說,我以前喜歡這么叫你,我以為你也喜歡。” “我不喜歡?!彼龜蒯斀罔F,懷疑問道:“你真的沒想起什么……?” 他將她的一縷頭發(fā)順至她耳后,李舒雪慣性地撇過頭去,他不生氣,湊近了些,“你希望我想起什么?” “你……放開我?!?/br> “抱歉。”陸正衍立刻松手,坐直身體,愣愣的,“原來你不喜歡……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李舒雪,我就算忘了,我也能感覺到?!?/br> “沒有誤會,你什么都說得明明白白,事情也做得清清楚楚?!?/br> “有沒有你說了不算,事實說了算?!?/br> 李舒雪被剛才那么一嚇,還后怕著,抿抿唇懶得繼續(xù)爭執(zhí),擼起袖子,從布袋子里拿出條帕子,“雨不停,事情也沒解決好,今晚我們多半走不了了,你讓讓,我把床好好擦一擦,等下去劉主任家拿被子過來……” “為什么不住他家?” “……多了一個你,住不下了。” 他有些得意,“李霞讓你和我住一起,她什么想法,不難分辨,你的同事是不是以為我們是戀愛關系?” 李舒雪咬咬牙,“是你和王律師住這里,我和李霞住劉主任家……” 陸正衍得意的表情跨下去,站起來,“我不和男人睡一張床。” “不能臟了劉主任家兩套床被。” “我不和男人睡一張床。” “你自己要跟來的……” “我睡車里。” “車停的那么遠,陸正衍,你別鬧了……讓我趕快收拾一下,等吃了午飯我把床被交給你,你自己鋪好,我們下午還要忙事情,顧不上你的。” 陸正衍不說話,站到一邊去,看著李舒雪去打濕帕子,一點一點仔細地擦著沾灰的床,一遍又一遍,又把家里的地掃了一遍,把周圍的桌子也擦干凈了,才拽著他的手臂拉他出去。她一邊鎖門一邊說:“你和王律師睡一晚上不會有什么,他人很好的,也很愛干凈,還是A大研究生,可能和你是校友……” 陸正衍煩悶著,背過身去,“他來岐心多久了?” “他是岐山市本地人,斷斷續(xù)續(xù)在岐心做了一年多了,人很靠得住。” “我不睡這,除非你睡這里?!?/br> “你……” 李舒雪撐起傘,舉高些遮住他的頭,他接過傘柄,“我是病人?!?/br> 李舒雪不想理會他了,往劉主任家去的一路都沒理他一句話,向劉主任介紹他的時候也是匆匆?guī)讉€字帶過。 “是朋友?!?/br> 她說這話的時候,陸正衍轉頭盯了她許久,沒有任何困惑和不滿,只是因為單純喜歡看李舒雪撒謊之后不安又虧心的模樣,難能可貴。 他緊挨著她坐,吃飯夾菜,兩個肩膀不時會擦碰上,李舒雪不自在地往旁邊挪,可她旁邊坐著王律師,另一個異性,她左右為難,還是選擇不去打擾無辜的王律師,和陸正衍繼續(xù)這種若有若無的觸碰,一上午下來,她似乎也習慣了,只要不出格,她真的無意去爭執(zhí)。 飯后李舒雪果真交給他一套被褥,“你鋪好了別用臟衣服去蹭床單?!?/br> “你想讓我脫了睡?!?/br> 李舒雪閉閉眼睛:“我不管那些?!?/br> “我沒有多余的褲子,而且,我不和男人睡一張床,單純不喜歡?!?/br> 她明知道陸正衍嬌貴,吃飯都不吃外面的便宜餐館,也從沒留宿過她的破房子,可還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抬頭望著他額頭的紗布,她緩緩神,無奈,“你一個人在車里睡,暈過去沒人知道?!?/br> “嗯。” 陸正衍抱著被褥往屋子里走,也不知道答應不答應,李霞催促著她,李舒雪只好離開了。 下午的思想工作依舊艱難,李舒雪把嗓子都說啞了,李祈憫還是猶豫,主要擔心打官司的長久過程她堅持不下來,也不信任王律師,她拉著李舒雪的手一遍一遍地述說自己的擔憂,卻聽不進去任何耐心的勸告,沉溺在自己破碎的世界當中無法自拔。 到了下午四五點鐘,所有人都累了,還是沒有突破性進展,氣壓低沉無比,眾人明顯都疲累了,李舒雪捂著脖子繼續(xù)耐心地一項一項排解她的顧慮,王律師不時幫腔,但由于他是生面孔,李祈憫始終不信任他,無助地望著李霞和李舒雪,心虛又膽怯地望一望自己沉默的兒子和丈夫。到了一個令人絕望的地步,劉主任打斷了李舒雪,讓一行人今天先到這里,讓李祈憫今晚把李舒雪的話好好想一想,明天他們再來。 李舒雪扶額走出來,頭疼,嗓子疼,外面的雨停了,陸正衍站得遠遠的,望著山上,那個方向有白馬道觀。 他走近,“結束了?” 她失落地搖搖頭,“等憫嬸好好想一想,明天再看看,來都來了,不能說不動就回去。我們先住一晚,小高和小希你……” “都安排好了,不用擔心?!标懻苡孟掳椭钢笇γ娴纳筋^,“聽人說,那里有個道觀?!?/br> “白馬道觀,村里人都信的?!?/br> 他側身,目光閃爍,“你也信吧?!?/br> 李舒雪實在不想跟他討論那個道觀,擺擺頭往前走,他追上去,“李舒雪……晚上我去車里睡,不讓你為難,也不讓我自己為難,行不行?!?/br> “不讓我為難?!崩钍嫜D壓著肩胛骨,思索該怎么說嚴厲的話,可惜她不懂該如何疾言厲色訓斥,憋了半天,什么也教訓不出來,反而讓他繼續(xù)耍著賴了:“我不和陌生人睡覺?!?/br> “那你就去車上睡吧……”她毫無辦法,后悔答應要他一起來,她寧愿在路上摔上幾跤。 就這樣,陸正衍在飯后被拋棄,把他送出劉主任的家門,她便讓他該去哪里就去哪里,陸正衍真往村口的方向走,李舒雪望著他的背影始終有些生氣,原本不應該的,她根本不需要對陸正衍負責,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她不需要cao心他的傷口,尤其他是一個那么壞的人,連失憶了都要來纏著她的惡魔。 李舒雪討厭自己的心軟和多思,天徹底黑了,她躺在李霞身邊,盤算著那個倔驢應該已經到了車里,她沒打電話去問,沒有問的立場,陸正衍不需要她cao心,他什么都有,什么都能辦到,不稀罕她的關心。 “睡不著?想到陸正衍了吧?”李霞問出她的心事。 “其實挺奇怪的,他失著憶,腦袋上包著紗布,還愿意纏著一個他基本不記得的女人這么久,現在還翻山越嶺跟你跑這么遠,我看他不像失憶了,倒像是傻了……” 李舒雪說不出心頭是什么滋味,嘆氣:“我不知道,陸正衍他很固執(zhí),以前是,現在也是……醫(yī)生說他失憶了,沒失憶的話,他也不是會愿意來這種地方吃苦的人……更何況,是跟著我,他沒失憶怎么會心甘情愿跟著我裝瘋賣傻……” “不清楚你們——”李霞的話被打斷,李舒雪翻身看自己響鈴的手機,盯著屏幕上閃動的字,猶豫片刻,接起,“喂……” “李舒雪……”他用虛弱的聲音叫住她,“李舒雪……” 他的聲音不對勁,像是病了,她心頭一緊,坐起身,去拿自己的衣服:“你怎么了?!?/br> “你出來找我,行不行……” “你是不是腦袋不舒服,我給你找張醫(yī)生?!?/br> “不要醫(yī)生,你出來……”他對著風咳嗽,“你出來,我有話想跟你說?!?/br> 她快速看一眼李霞,披上衣服往外去,看著院子前大片黑茫茫的田野,“你在哪兒,是不是傷口裂開了,我去叫張醫(yī)生來。” 他沉聲:“傷口沒事,我要你?!?/br> 她夾著傘往村口走,估算著這里到車的距離,夾緊了腳步,忽地遠處有亮光傳來,村口老槐樹下,青茫茫的視野當中隱隱顯出一個小小的輪廓,她越走近,那個輪廓愈發(fā)高大起來,她胸口起伏,關了燈,人影變得更加清晰,她踩著路邊上濕潤的青草垛,走到他身邊,鞋子都濕透了。 “陸正衍,別發(fā)瘋了行不行!”她走到他面前,終于忍不住怒氣爆發(fā)。 陸正衍打開手電筒的燈,燈光閃過他的臉,呆愣無措的表情直白地同他身后和黑暗融為一體,此刻他不確定自己在演還是真的出于心慌,他的手機垂到褲邊,大部分燈光被大腿擋住,僅僅剩下一點逃過遮擋的殘光,把他們之間照得微微亮。 他緩緩把背在背后的手伸出來,伸到李舒雪面前,眼睫低垂,有些遲疑,緩緩說:“送你的?!?/br> “什么……” 黑暗里李舒雪不確定他的掌心放著什么,她伸手去摸,她摸到溫熱的布,小巧的物什,以及陸正衍過度熱的手心。 他就著黑夜給他的勇氣,握住她的手,把小小的物什夾在他們掌心之間,李舒雪開始發(fā)抖,他低下頭。 “我去敲道觀的門,被守門的小師父罵了一頓,他說我有病,發(fā)瘋,你也這樣說?!?/br> 李舒雪張張嘴,皺皺眉,手指尖搭在陸正衍的脈搏之上,那里很熱,鮮活的生命力跳躍著,擊打她的指尖。 她搖頭,抽手:“你是瘋了……” 他握住她的手腕,把東西放進她手中,蜷起她的手指,“我給李舒雪的平安符,我祝她平安。如果這就是平安符的全部功能的話……” 李舒雪被燙了一下般手心灼熱,面色卻有些冷,她試圖用嚴肅的表情抵抗著皮膚上逐漸升起的暖意,“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 “我就是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