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亂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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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鑫電子廠邊的小公寓中,桌上煮著熱氣騰騰的火鍋,鍋邊只放了一雙筷子一個碗。他掛掉李泉的拜年電話,手機倒扣在桌上,發(fā)出一聲寂寞的響。他耳邊回蕩著李泉的話:年前,陸正衍和李舒雪確實是結婚了,現(xiàn)在兩人帶著李文高已經回到C市,就住在陸正衍在城東的豪宅里。 李泉還慫恿道:“鐘哥,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憑什么他們能和和美美過年,你就要守在破出租屋里連家都不敢回?現(xiàn)在他們自投羅網了,咱們該是時候準備起來了。人活一口氣,我們窮是窮,但不是沒志氣的軟骨頭,鐘哥,你說是吧?” 鐘斂那時沒說話,他望著咕嚕冒泡的清湯寡水鍋底,李泉著急道:“我和叔叔阿姨都說了,他們老兩口都哭了,問我你什么時候回去……陸正衍做事太絕,連電話都不許你打,這一個月隔三差五讓人去廠里找你的茬,擺明了就是要折磨你們鐘家人一輩子,連你的兒子也,唉……鐘哥,我們是好哥們兒,我和你都是老鄉(xiāng),在廠里互幫互助的,這口氣我都替你咽不下去??!” 鐘斂還是不說話,呼吸加重,李泉惱著掛了電話,讓他自己好好想想,他隨時供他差遣。 他舉起筷子,夾著劣質rou卷還未伸入鍋里,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立即查看,平常除了李泉,鮮有人聯(lián)系他了。 可這條卻不是李泉的憤憤之詞,只是一句簡單的問候:兒子 是mama 初一了你在那邊過得好嗎 鐘斂腮幫硬起來,沉沉閉上眼,等待不過一分鐘,果然等來監(jiān)視他的人敲響了他的門。三聲,只是警告,如果他們繼續(xù)聯(lián)系,那人便會破門而入將他痛打一頓。這一兩個月以來,這樣的事重復發(fā)生了好幾回,李泉回回都因此而怒得青筋暴起,次次都是他攔下他,并不與陸正衍的人纏斗。 可這一回,他將手機砸在門板上,以示反抗。夜里靜悄悄的,周圍的工友都各自回家,那鏗鏘響聲好像盤旋在鐘斂腦中遲遲不散,他陸陸續(xù)續(xù)把桌上所有rou卷放入鍋里,燙得老了才撈出來堆在碗里,再淋上一點醋,一筷子一筷子往嘴里塞,塞到喉嚨眼蠕動著排斥這些夾雜著劣質香氣的粗糙食物,再重重地咀嚼幾下,艱難吞下,像吞熱砂。 晚上他捧著屏幕破碎的手機,給李泉發(fā)去一條消息:什么時候回銘鑫? 千里之外的李泉正在床上翻來覆去,終于等到他的消息,在黑暗里滾身體激動地蹬了幾下腿,隨后表情漸漸安靜下去,再也鬧騰不起來。 - 回到瀾院的第一晚,李舒雪不能安睡,陸正衍就躺在她身邊,他們都躺在以前她住的保姆房里。她堅持不肯與他同房,陸正衍便拿著東西睡到了她的身邊。 方才經過一番爭執(zhí),陸正衍既不肯交出她的身份證件,也不肯明天去和她離婚,李舒雪已經太過疲累再理會他的任何一句解釋,陸正衍的話她再也不敢相信了。她團著身體背對著他,陸正衍則平躺著,驕傲地不愿盯著她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 “早飯過后再送你去醫(yī)院,捐獻者的情況危急,心源大約會在早上或者中午送來,等做了最后的測試,李文高的手術會安排得很急,無論如何,中午我會讓人送餐給你,不要不吃,手術會進行很久?!?/br> 李舒雪捏緊枕頭,語氣冷淡:“我還以為陸先生已經不會再關著我了,我都不是你的保姆了,也不會什么都聽你的,什么事都被你騙。” 陸正衍閉著眼睛,頭腦沉悶。 “小舒,不需要我提醒你結婚的含義,你和我什么關系,也不需要我說?!?/br> “難怪那時候你急著要結婚,就是想用這個名頭讓我聽話是嗎?!彼嘈χUQ郏瓣懴壬?,你裝得真好,從醫(yī)院的時候就開始裝了是不是……你到岐山市捉弄我,和我結婚,假裝喜歡我,假裝我喜歡你,還沒玩夠嗎……以前我只認法律的,但是現(xiàn)在我不……我不會認你?!?/br> 陸正衍無動于衷,反問:“既然不認法律也不認我,怎么不一刀殺了我?” 李舒雪飛快地翻過身體撐著胳膊盯著他的臉,陸正衍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好整以暇地回望著她,“怎么不殺了我,嗯?” “你……”李舒雪被他云淡風輕的神態(tài)嚇到,她坐起來,立刻被陸正衍攬住腰勾會床上去,他摁住她的肩,四目相對。 “李舒雪,如果我說我去找你就是為了要繼續(xù)騙你,就是為了玩弄你的感情,享受你愛我愛得心發(fā)狂的樣子,然后再告訴你現(xiàn)實,讓你認清自己的身份,認清我對你的嫌惡,讓你看清對你兒子惡毒,最后,我讓你住在這里,繼續(xù)羞辱你騙你,騙你你還愛我,騙你我們以后依然是夫妻。我就是想讓你永遠痛苦,這就是我這大半年的目的……” 李舒雪被迫聽著,眼眸逐漸閉合,眼睫根部沁出淚水,她偏過頭去,咬住忍不住要顫抖的唇,最后干脆捂住臉,“別說了,不用說了……” “呵,這套說法你倒是想都不想,就相信了?!标懻芾湫σ宦暎砷_她的肩膀,倒回床上轉過身去。 李舒雪捂著臉咂摸他的話,越眼眶越脹痛,有一瞬間她有些恍惚,他方才的語氣和她不存在的愛人生悶氣的時候十分相似,可存在的,只是冷血殘忍的陸正衍而已…… 晚上聊著不歡而散,第二日李舒雪坐在他面前,望不見痛苦的盡頭。飯后,她疏遠道別他:“陸先生,請你不要去醫(yī)院看小高,他見了你只會害怕?!?/br> 他不回應,抬手理理她的圍巾,按照她的習慣,將她額角邊的碎發(fā)挑出來撥弄齊整。李舒雪想往后退他便勾住她的腰不許她動,她只能屏住了呼吸,盡量不去看他,她清楚地知道他是誰,所以頭皮發(fā)麻,等他松開她,整個后腰都突如其來泛起一陣酸麻。 “中午記得吃飯。” 這是丈夫對妻子的囑咐,她瞬間清醒,“別演了……” “是,我都是裝的,我根本不關心你吃不吃飯。”他撤回雙手,“去吧,晚上我會去接你,也不是因為我愿意,我只是想看你痛苦。萬一你還愛我,那我會嘲笑你,萬一你不愛我,我會再把你的愛騙回來再隨意踐踏,以此為樂……” 李舒雪擰緊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把他方才捋下來的碎發(fā)別到耳后去,眼不見為凈。 他那么說,放她走之前不論她愿不愿意享受親吻,他還是用舌頭撬開她的嘴唇吻紅了她的臉,并不是羞紅,而是怒不可遏,他的舉動讓她認同著他的胡話,最后她是怒沖沖快步跑出去的,連背影都不肯多為他留一會兒。 陸正衍坐下掏出手機,將拇指壓在自己的嘴唇之上,等電話接通了,他才把手挪開,臉色陰沉不少:“人在哪?” “陸總,已經被那兩個人帶上了高速了。李文高就算是為了不做手術,也不會聲張呼救的。他昨天晚上一夜都沒睡,非要等李小姐去……幸好他拒絕手術的事沒讓李小姐知道。早上李泉就帶著鐘斂到醫(yī)院了,他們也是計劃詳實,李泉是嚴格按照我們的話術執(zhí)行的。早上李文高站在住院部的院子里繼續(xù)等李小姐,被他們帶走,一聲也沒叫,一心只想出醫(yī)院不手術,深怕自己做了手術母親不能脫身……但是陸總……” “怎么?” “我不想讓您冒這個險……”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我沒有……但是陸總,您寧愿這樣,也不向李小姐低頭認錯求她原諒嗎?” “我只需要有效的計劃,低頭只能是計劃的一部分,如果這段關系只是我跪著求回來的,我不會需要?!?/br> “但是陸總,沉竭還在任務中,還沒到,正在往這里趕……您因為李小姐的情緒這樣提前計劃,風險太大了……” 陸正衍仰身靠在椅子上:“李泉都安排好了,難道要讓鐘先生等著?!?/br> “是我的失誤陸總……請您不要沖動,再等等沉竭吧,他能保護您?!?/br> “李文高最重要……”他勾唇,似有幾分無奈:“畢竟沒有他,李舒雪會生不如死?!?/br> 齊盛戰(zhàn)戰(zhàn)兢兢,“好……” - 李舒雪到醫(yī)院的時候,李文高不在病房里,問了幾圈護士也不知道人在哪,她嚇得臉色發(fā)白,著急找人調監(jiān)控尋人,才看了監(jiān)控不過五分鐘沒有發(fā)現(xiàn),她已經急出一身冷汗,不停給齊盛打電話,可他就是沒接,最后不得不聯(lián)系陸正衍,他稍稍緘默,“小高現(xiàn)在不見了?!?/br> “你說什么?” “他讓齊盛帶他過來,說想和你聊一聊,他站在院子里等齊盛去辦手續(xù),就被人帶走了……” 李舒雪頓感天旋地轉:“他馬上就要手術了,等了那顆心臟那么久,他不能離開醫(yī)院太久,陸正衍,誰,他現(xiàn)在在哪……陸正衍……” 他壓低聲音:“是鐘斂?!?/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