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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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舒雪不知該喜還是憂,追問:“鐘斂帶他去哪兒了,他不知道小高馬上手術了嗎……” “等一下。”他忽地噤聲,掛掉李舒雪的電話,靜坐等待幾十秒后再撥回去,沉沉說:“他想見我。” “他說在哪里見?” “在……”陸正衍好似猶豫著,頓首思索片刻:“我讓齊盛去接你?!?/br> “什么意思?”她捏緊了電話,“你告訴我你們見面做什么,在哪里見面……” “齊盛就快來了,李舒雪……別怕?!?/br> 他愈是安慰,李舒雪的心愈是慌亂,她走到醫(yī)院門口,齊盛下車向她走來,一切如行云流水,她被帶進車里,陸正衍在電話那邊突然對鐘斂避而不談,她問了好幾遍,得不出答案。 “你先回瀾院來,我出去見他一面,會盡快把小高送回醫(yī)院。他不會有事,我保證?!?/br> “陸正衍?!?/br> “中午會有人來家里做飯,你什么都不用想?!?/br> 她惴惴不安,“鐘斂不至于狠毒到不許小高做手術,你一定要告訴他小高下午的手術有多重要,不能耽誤。” 陸正衍扶著方向盤,眼睛盯著另一個手機,里面是專門為他準備的號碼,正不斷跳出鐘斂催促的消息。 “你到今天都對他都這么有信心嗎?!?/br> “他從來沒養(yǎng)過小高……我只希望他哪怕就這一次,有一點點良心?!?/br> “好。” 他扔開那個手機,手指壓著手機聽筒更加貼近耳朵,近到他能聽見李舒雪急促的呼吸聲。 他陳述:“沒什么別的想跟我說的了。” 他將情緒掩藏得那樣好,李舒雪察覺不到他忽然的期望,只是淡淡道:“有什么事好好說,小高受不了驚嚇,當我求你……” “沒了……?” “嗯……陸正衍?!?/br> “什么?”他的語氣顯得有一絲迫切。 她卻說:“等小高做完手術我們再離婚吧,今天……太趕了?!?/br> 所有的期望瞬間暗下去,他抬起頭發(fā)動了車,看向前路:“好,如果你想?!?/br> 電話應聲掛斷,李舒雪眼神凝滯,怎么聲嘶力竭爭執(zhí)都爭不來的事,他忽然就同意了。她用力地提了提唇角,抿住嘴巴,長舒一口氣。 該是好事一件。 - 李泉建議鐘斂選的位置在城郊一處廢棄磚廠,四周荒無人煙不說,燒磚的窯更是隔音阻隔視線。鐘斂在幾番猶豫以后,認定了這個地方,連夜趕到這里勘探地勢,受人侮辱至此,他的命早已不重要,但是至少李泉得有活路。他回岐山能幫自己照顧父母,都是窮人,反倒他沒什么可貪圖他的。 “為什么來這兒?”李文高趴在李泉的背上,被帶進了磚廠。 李泉玩笑道:“來這兒一起死啊小朋友?!?/br> 他沒被嚇住,繼續(xù)問:“陸叔叔也來嗎?” “來,他當然來,不然要你干什么,小魚餌。呵呵,小文高,你看看你自己的親爹被人害成什么樣子,你還認賊作父?!?/br> 李文高打量生父,視線剛落在他形狀怪異的腿上,鐘斂立即兇狠地瞪著他,被人拿開水燙了傷口般憤怒。經(jīng)過無盡的打壓和羞辱,鐘斂全然不能再傾注任何愛意在任何人身上,面對親生兒子,儼然麻木。 “我沒有?!?/br> “你叫叔叔不叫爸,還算懂事。對嘛,這才是你親爸,以后還是要孝敬自己的老子,別當小白眼狼,永遠得記得是誰給了你這條命。” 他捏緊拳頭,謹慎地繼續(xù)看著鐘斂,堅定道:“我會對mama好?!?/br> “嘿你這孩子,我說東你扯西,不聰明不聰明,對著人連好話都不會說……” “行了。”鐘斂沉著臉打斷,“再問問陸正衍來了沒有?!?/br> 李泉低著頭歪斜著嘴巴翻看手機,用鐘斂的口吻再次催促陸正衍,隨后咳嗽兩聲,手插褲兜,“我去尿個尿,這個龜孫兒該快了,等下就要讓他明白,我們這些人也不是隨便欺負的!” 鐘斂心情不佳,頭都沒抬一下。 李泉走到一顆柏樹前,解開褲子,迅速用另一個手機號碼發(fā)送信息:“工具有一個榔頭,兩把屠宰刀,帕子,麻繩,電線,” 他輸入到這里頓了頓手,抬頭環(huán)四周望了望,往自己后腰摸了摸,臉都繃緊了,趕緊提起褲子,把信息的記錄都刪除了。 兩個怒氣沖天一臉冷漠的年輕人和一個靠墻而坐的孩子,裝著工具的蛇皮口袋就放在鐘斂壞掉的腿旁,他們都在一齊默默等著。 陸正衍接到沉竭的電話,從飛機上打來的衛(wèi)星電話,距離他落地至少還需二十分鐘,無論如何,他趕來和他會和已經(jīng)不可能,只能分頭行動。 “陸總,再拖延半個小時?!?/br> “我盡力。” “陸總,我認真地建議您,請不要單獨去,就算有李泉在場也不行。這次和車禍不一樣,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既然要設一個更好的局,那這次您肯定會受傷,問題就在于,什么程度?我在您身邊尚且無法完全保證您不傷及要害……所以請您千萬不要一人前往。” 陸正衍駛過收費站,“我知道了?!?/br> 他咬咬牙,“如果這一切只是為了舒雪姐,未免太大費周章了,來日還長,她還有接受您的機會,為什么非要冒險這一搏?” “因為你不夠了解她。”陸正衍笑笑不再言語,加快了車子的速度。 - 齊盛收到的指令便是在瀾院陪著李舒雪,等時機適當,他才會帶她出門。他替自己的上司觀察著她的神情,李舒雪是焦心的,可他分辨不出她在焦慮什么,或許根本和陸正衍無關。 “齊先生,或許我去和鐘斂說會更好,你帶我去吧?!痹诳蛷d里坐了不過三分鐘,李舒雪已經(jīng)沉不住氣。 “陸總會處置妥當?shù)?,您還是在這里等吧?!?/br> “不知道鐘斂這兩年都在做什么,他突然把小高接走,我有不好的預感……” “請放心?!?/br> 李舒雪壓著沖動,繼續(xù)坐著,雙手絞緊,“小高這兩年不像小時候那么喜歡問他了,不知道是不是自愿跟他走的,我怕鐘斂過得不好,對小高態(tài)度也不好?!?/br> “陸總去交涉了,請您放心?!?/br> “齊先生,他們到底約的哪里?鐘斂以前做過些壞事,陸正衍打過他,他肯定是恨他的,現(xiàn)在非要他去……” “陸總沒有交代,我不知道。請您再等等,你們是夫妻,有消息了陸總一定第一時間聯(lián)系您的。” 她聽不到踏實的消息,只能靜默下來煎熬地等。 - 時間一分一秒趴過,李泉靠在磚墻邊,心虛到滿頭大汗,不停地罵著臟話泄憤。鐘斂早聽慣了,但冷天氣里一動不動坐著,心里也開始焦躁,他活動著凍僵的手關節(jié),眼神瞥向李文高,問:“你陸叔叔怎么還不來,我以為他很在乎你和你……媽。” “陸叔叔來了,你會傷害他嗎?” “你這孩子,這么遠請他來,不教訓他難道和他話家常嗎?好了好了,鐘哥,我也知道你等煩了,我再催催……不過得讓你兒子受點苦,你受得了嗎?” 鐘斂轉過頭去,李泉得了示意。 李文高仰著脖子,手里抓著一把塵土。 李泉對著冷空氣狠狠搓了幾把手,面部猙獰,背對著鐘斂躊躇幾秒,抬手給了李文高兩個巴掌,舉起手機對著他的臉拍,拍完立刻以鐘斂的名義發(fā)到陸正衍的手機上。這次他沒切小號發(fā)送任何讓人寬慰的消息,因為千噸重的壓力在打了那個小孩以后得到釋放,他好像不能解釋這樣的感覺,就好像他不能解釋為什么他要偷偷帶著一把匕首別在腰后。 他似乎也用不著做這些,畢竟他馬上就要拿到錢了。陸正衍給他開了算也算不出的好工資,加之這活兒馬上就收尾了,他現(xiàn)在應該高興還來不及,只要配合演一場戲就好了。 他們又等了十分鐘,李泉刪掉了所有陸正衍警告他不許傷害那個孩子的消息,停用了那張接受消息的卡。鐘斂開始不耐煩:“他還沒來,他報警了?” 李泉陷入了另一種心虛:“我不知道鐘哥,他在乎這個孩子……不敢?!?/br> “把手機拿過來?!?/br> 他把手機拋過去,鐘斂直接撥了電話,陸正衍幾乎是立刻就接起了。 “李文高有心臟病,你不是第一天知道。” 聽著久違的聲音,鐘斂的眉頭往下沉,他還是這么居高自傲,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必須臣服于他??上н@一回陸正衍著急了,他還沒說話,他又急迫說了第二句:“別對一個孩子動手?!?/br> 鐘斂使勁合著牙關,直至牙根疼痛,“呵……” “我都活成這樣了,還要一個病秧子兒子干什么?” 陸正衍手指不停敲著方向盤,“不要兒子,那你就不在意岐山市別的至親了嗎?” “當然在意,可是我不孝,如果他們幸運能活下去是好,如果他們被你這樣的雜種害死,那我們一家人就在下面團聚?!辩姅柯朴普f著,表情陰狠至極,這么久的折磨全都轉化為了仇恨,“但是你不來就眼睜睜看著李舒雪變成活死人吧……這么多年她多愛這個孩子我比你更清楚,她被我媽趕出家門的時候她還牢牢抱著那個害她被我拋棄的東西,真是舍不得他有一點閃失,傻子,無可救藥?!?/br> “她以前還肯信你,是她傻。” “信我哈哈……”鐘斂撐著手肘不停地砸后背的墻,“她信錢而已,女人都一樣,就算是沒有我不要她,她也會跟你搞在一起的……歸根結底還是你有本事,錢多而已?!?/br> 陸正衍直起身,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你有多少錢,能騙得了她?!?/br> “她比你想得更傻,我只拿出幾張借條,湊在一起才幾十萬,她就忍不住對我投懷送抱了……真是廉價的愛?!?/br> “你只是拿借條,就騙到了她?” “是,她最愛的是錢,一看到那些欠條她就忍不住要和我在一起。怎么,準你假裝愛她騙騙她,就不準我拿空頭支票騙了。呵,別裝了陸正衍,我們都是一路人。” 陸正衍頸間紅筋暴起,他盡力壓制著聲音,“她要錢是為了給李文高換心臟,不像你,臟?!?/br> “所以我說她傻,想換心臟找你不更方便,還淪落到被我騙……” 陸正衍仿佛呼吸停滯,他知道鐘斂給李舒雪開了許多假欠條,卻不料那是她嫁給他最大的原因。那時候李舒雪那么驕傲,怎么都不肯做他的情人,病急亂投醫(yī),僅僅是因為鐘斂的欠條就能立刻答應嫁給他,更或許,是因為她傷心他騙了她,希望找個可靠的男人共度難關,共度余生。 可惜可靠是個謊言,他也因此不能諒解所謂她的快速背叛,發(fā)瘋一樣折磨她,以致后來她也不能原諒他…… 陸正衍閉上眼睛:“不準動李文高?!?/br> 又是命令一樣的口吻,他恨極他不可一世的語氣,“你上來,一個人。陸正衍,你平時神氣夠了,該是賠罪的時候了?!?/br> “我只有一個條件,不準動李文高。立刻把他轉移到別的地方,他心臟不好,不能看這些東西?!?/br> “當然,只要你上來。呵,您陸先生的要求,我還沒有敢不從的。” 車窗前的日光照到他的手上,陸正衍感覺不到暖,想再聯(lián)系李舒雪一次,可惜他安排的計劃不允許他那么做。再者,她此刻恨他到骨子里,話語間都讓他感受不到愛了,他想等等再聽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