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奪鳳印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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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被ǔ棵τ锨埃诖策叞攵紫律?,引著她的視線一掃,提醒她尚在紫宸殿中,繼而才平心靜氣地稟道:“御前宮人們與宮正司一起問了話,楚少使說,喝了鄭經(jīng)娥帶來的酒,不知怎的就渾身使不上力氣了,這才險(xiǎn)些沒逃出來。但鄭經(jīng)娥那邊則說那酒只會讓她起疹子,并不會如此失力,更不曾讓人縱火?!?/br> 徐思婉黛眉輕皺:“太醫(yī)怎么說?” 花晨道:“那酒在大火中都燒盡了,驗(yàn)無可驗(yàn)。楚少使身上也的確有些起紅疹的跡象,一時(shí)難辨鄭經(jīng)娥所言的虛實(shí)。” 徐思婉定了口氣,側(cè)耳又聽了聽外面的聲響,見嘈雜已然淡去,問道:“外面方才是什么動(dòng)靜?好吵。” 花晨說:“是孫徽娥聽聞拈玫閣起火,匆匆從家中趕了回來,直接到紫宸殿求見來了。想是來得太急,是以驚醒了娘娘?!?/br> 徐思婉掃了眼不遠(yuǎn)處的御前宮人,才按捺住了嘴角幾欲勾起的笑。 她倒沒想到,孫徽娥會回來得如此之快。 鄭經(jīng)娥帶來的酒真的會讓人起疹子,而且余酒又被大火燒盡了,讓那酒的作用無從查起,林嬪這番安排也算周密。哪怕縱火之事查到了王施,王施底細(xì)那么干凈,也未必牽連得到她。 但孫徽娥是備給她的驚喜。 第74章 小住 徐思婉踩上繡鞋, 顧不上去妝臺前梳妝,就直接向內(nèi)殿走去。她被抱到紫宸殿后直接睡了過去, 并未換上寢衣, 只由宮人們?yōu)樗度チ酥殁O,一身衣裙被睡得松散褶皺,搭著垂在身后的一頭烏發(fā), 少了平日的嫵媚溫柔,卻多了幾許頹靡的美感。 她行至寢殿門前,候在兩側(cè)的宮人為她推開殿門,伴著吱呀一聲輕響, 殿中眾人都看過來, 她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陣仗竟已這樣的大。 除卻皇帝與孫徽娥,皇后也到了, 吳昭儀、瑩婕妤兩位高位妃嬪亦在。見她出來, 瑩婕妤上前握住她的手,嗔笑道:“一覺睡到這會兒, 是該說你嚇壞了還是該說你心太大?” 徐思婉低一低頭:“真是嚇壞了。早先眼看著烈火熊熊,也不覺得什么,到紫宸殿一松下勁兒,突然就覺累得不行?!?/br> 這話倒也有一半是真的。雖則一切都在計(jì)劃之中, 但到了最后一步總歸讓人緊張。她先是擔(dān)心那火燒不起來, 后又害怕滅得太快, 順便還未楚舒月的生死捏了一把汗。 這樣一番深思緊繃之后,她適才睡得格外的沉,現(xiàn)下仍有疲色未掃。 徐思婉回了瑩婕妤的話就去向帝后與吳昭儀見禮, 皇后端坐在御案一側(cè), 柔和地頷了頷首:“貴嬪快坐。事出突然, 貴嬪受驚了?!?/br> 徐思婉再行福身后與瑩婕妤一并落了座,吳昭儀坐在瑩婕妤對面,睇了眼跪在殿中的孫徽娥,向徐思婉道:“倩貴嬪既然醒了,孫徽娥又正好要說霜華宮起火一事,就請貴嬪一道聽一聽吧?!?/br> 皇后頷首:“孫徽娥,你慢慢說。” “諾……”孫徽娥周身顫栗不止,磕了個(gè)頭,喃喃道,“臣妾聽聞霜華宮失火,不得不趕回來,是因、是因臣妾知道些底細(xì)……” ”什么底細(xì)?“徐思婉打量著她,孫徽娥道:“臣妾自得封后就住去了惠儀宮,是以與林嬪娘子相熟,平日亦多得林嬪娘子照拂,就連家中有些難處,林嬪娘子也常出手相助,所以臣妾對林嬪娘子心懷感激。但這回……這回臣妾突然回家省親,實(shí)是為躲林嬪娘子罷了,人命關(guān)天,臣妾不敢不說!” 徐思婉含著惑色望了眼皇帝,皇帝默然不語,皇后黛眉微蹙:“聽你這樣說,竟與林嬪有關(guān)?” “是!”孫徽娥斷聲,重重地磕了個(gè)頭,“早些時(shí)候,林嬪娘子她……讓臣妾去與跟在倩貴嬪娘娘身邊的楚少使多加走動(dòng),臣妾不明其意,只覺在宮中多個(gè)姐妹不是什么壞事,就依言照做了。后來……林嬪娘子又讓臣妾往楚少使身邊送個(gè)宦官,說是她念著從前與楚少使的姐妹情分,想讓楚少使多份照應(yīng),臣妾不疑有它,亦照做了。直至……直至年前……” 她說及此處聲音里忽而打了顫,似有無盡的恐懼升騰而上,抬起的眼眸中亦浸滿惶恐。 瑩婕妤適時(shí)催促:“年前怎么了?你快說?!?/br> 孫徽娥吞了吞口水:“直至年前,林嬪娘子她……突然給了臣妾一盒粉末,說讓臣妾交給先前差去楚少使身邊當(dāng)差的王施。說讓臣妾尋個(gè)機(jī)會與楚少使喝酒,別的事都不必管。臣妾覺得這事古怪,私下找人驗(yàn)了那粉末,才知竟是火鐮粉?!?/br> “火鐮粉?”吳昭儀明眸微瞇,“怪不得今日拈玫閣的火勢那樣兇猛,原是被人灑了東西?” 孫徽娥連連點(diǎn)頭:“是,臣妾問過了,那東西極易點(diǎn)燃。臣妾當(dāng)時(shí)便猜到林嬪娘子要縱火,心下怕極了,可又不敢得罪林嬪娘子,只得尋個(gè)由頭避出宮去。臣妾原以為……原以為臣妾走了,就沒人能在為林嬪娘子辦這件事,未成想她竟會去找鄭經(jīng)娥……” 言至此處她重重地又磕了個(gè)頭:“陛下恕罪,臣妾若知林嬪娘子如此一意孤行,是萬萬不敢隱瞞的!” 皇后神情肅穆:“便是以為她會收手,你也該向陛下與本宮稟奏一聲。今日事發(fā)之時(shí),不僅楚少使正與鄭經(jīng)娥飲酒,瑩婕妤與倩貴嬪也都在前院的屋子里說話。若非反應(yīng)及時(shí),只怕都要命喪黃泉。” “臣妾知錯(cuò)!”孫徽娥聲音里帶了哭腔,“臣妾今日驚聞出事,也悔不當(dāng)初。可那時(shí)候……那時(shí)候臣妾實(shí)在不敢多嘴??!臣妾闔家的性命都被林嬪娘子捏在手里,臣妾只怕自己多一句嘴,全家老小就……就過不了這年關(guān)……” “竟還有這等事?”皇后鳳眸輕挑,不動(dòng)聲色地看向皇帝的神情。皇帝面上亦有疲色,靠向椅背,手指一下下用力地按在眉間,終是迫出一聲冷笑:“林嬪,很好……” 徐思婉靜靜地看著他,她想在這一刻,他大概在想很多事。 林嬪是陪伴他多年的人,更曾寵冠六宮,還為他懷過一個(gè)孩子。如今將這樣狠毒的心思捧到他面前,不知他是憤怒更多還是失望更多。 但總之,林嬪的好日子該是到頭了。 可她轉(zhuǎn)念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想起了早先嬰靈托夢的風(fēng)波。 那件事里,他對林嬪想來是有愧的。雖然最終是太后出的手,歸根結(jié)底卻是令林嬪為他擋住了所有的罵名,連帶失了妃位。 他是這樣一個(gè)自詡深情的人,哪怕從前種種已讓他對林嬪心生厭惡,這份愧疚也必然在他心中有些分量。 徐思婉略作沉吟,再度側(cè)首望向她,盈盈水眸含起憐憫:“陛下,林嬪縱有千般不是,對陛下的情分卻是真的。臣妾既然僥幸逃過這一劫保住了性命,便也不想讓陛下傷心,林嬪這事……” “你瘋了不成?”不待她說完,瑩婕妤一語打斷了她,“她想要你的命,你倒還顧著她和陛下的情分了?你這個(gè)樣子在后宮里做什么,合該到天上當(dāng)菩薩去!” 她快語如珠,說得半分都不客氣。 這樣不客氣的話,也就由她說出來還能好聽。 皇后無可奈何地笑睇她一眼,徐思婉也看看她,抿唇低頭:“瑩jiejie誤會了,臣妾并非顧及她與陛下的情分。若真讓臣妾說得狠心一點(diǎn),臣妾巴不得陛下與她一刀兩斷才好,可臣妾不得不顧自己與陛下的情分。林嬪陪伴陛下多年,不論是功大于過還是過大于功,只要讓陛下難過,便是臣妾不愿見到的?!?/br> 她這般含情脈脈,反倒將皇帝的僅存不忍堵死了。 皇帝啞音失笑:“朕還沒有那樣是非不分?!?/br> 說罷,他舒了口氣,舒得極重,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又好似舒緩了一份壓在心頭已久的郁氣。 他揚(yáng)音喚人:“王敬忠。” 王敬忠原去了外殿,聞音忙折回來,剛邁進(jìn)門檻,就聽到皇帝吩咐:“傳朕旨意,林嬪廢位,打入冷宮。其子元琤,交由……” 言及此處,他忽而頓住聲,一時(shí)竟想不到合適的養(yǎng)母了。 當(dāng)初將皇次子元琤記到林嬪名下的時(shí)候,林嬪還是玉妃。除她之外,皇后既有一子又鳳體欠安,吳昭儀育有兩女自顧不暇,瑩婕妤出身又低,身上總有許多議論。 這樣算來,徐思婉倒是合適的那個(gè),可她畢竟資歷還輕。 更要緊的是,她不想養(yǎng)這個(gè)孩子。 她這條路,注定是一條冷血無情的路,小小嬰孩卻太容易讓人心生溫柔。若是女孩子也還罷了,女孩子牽扯不多,她素日也愿意與吳昭儀膝下的佳穎和佳悅玩樂。但若身為皇子,從降生起離那萬人之上的位子就只有一步之遙,她唯恐自己會被這樣大的誘惑亂了心智,不知不覺就忘卻了仇恨,只想為膝下的孩子爭個(gè)前程。 世人總說“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她不能贊同。于她而言,女孩子本就是可以強(qiáng)韌的,反是有了孩子才更容易被拿捏、更容易被左右,會為了孩子過得好而放棄自己的許多堅(jiān)持。 那樣多傻啊。 若孩子是一個(gè)這樣的存在,她便寧可不要。 徐思婉微微屏息,腦中思緒飛轉(zhuǎn),怕極了皇帝真將那孩子記到她名下,心弦緊繃著思量起了該如何搪塞。 卻見王敬忠道:“……陛下,林氏正在外求見,說是……說是皇次子病了兩日了,太醫(yī)瞧過也不見好,她心里不安,在肅太妃那里日夜守著,適才用過晚膳見皇次子又燒起來,實(shí)在不放心,就帶著皇次子一道過來了,想求陛下多傳幾位太醫(yī)來看看?!?/br> 說到末處,王敬忠面上也為難。林氏做這樣的事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在座的不會有人不明白,他自然也瞧得清楚。 可就是這樣一計(jì),偏生闔宮里都沒人能反駁一句,就連九五之尊也不得不先留兩分情面,等皇次子病愈再說。 畢竟,有常言道:虎毒不食子。 孩子病著,就不是發(fā)落母親的時(shí)候。 徐思婉靜靜側(cè)首,皇帝眉宇深皺,面上有忍而不發(fā)的怒色:“皇次子,真病了?” 王敬忠躬身:“下奴瞧了瞧,額頭是燙著呢。又著人去肅太妃那邊問了,肅太妃說自三日前就有些低燒,林氏是昨日下午得的信兒,立刻就趕去了。” 徐思婉無聲地沉息。 這樣的“力挽狂瀾”狀似魯莽,林氏安排的倒也仔細(xì)?;实壅獜U她的位份,孩子說病就病了,任誰都要疑她是自己拿孩子下的手,可從王敬忠探聽的先后來看,孩子生病倒與她沒什么關(guān)系。這話又是從肅太妃那邊問出來的,肅太妃是長輩,哪怕皇帝心下仍有疑慮也不好再過問什么了。 徐思婉心如止水地端坐著。 她倒不大在意經(jīng)此一道能不能直接將林氏送進(jìn)冷宮,若能自然是好,若不能,她也還有些事可以借林氏的手去辦。 更何況帝王多疑,這孩子生病的經(jīng)過她解釋得再漂亮,這份疑慮也注定有了,只是說與不說的分別。 那此舉說到底便也不過是絕望之下的飲鴆止渴罷了。 皇后略作沉吟,先開了口:“皇次子的安危要緊,林嬪的罪責(zé),稍緩幾日也不遲,總歸是人證物證都在,沒什么可遮掩的?!?/br> 說著看向徐思婉:“倩貴嬪以為如何?” “娘娘所言甚是。”徐思婉笑意寬和地頷首,“皇次子年幼,平日除卻肅太妃日日照料,就是林嬪前去走動(dòng)的時(shí)候最多。若此時(shí)發(fā)落林嬪,只怕皇次子也不能安心養(yǎng)病。稚子無辜,臣妾不想為了一己私利傷了孩子?!?/br> 她話里的意味不言而喻——誰在為了一己私利傷及孩子,在座人人皆知。 皇帝無聲輕喟,轉(zhuǎn)而吩咐王敬忠:“傳旨,命太醫(yī)們前去為皇次子會診。林嬪……”他頓了頓,“朕姑且留她位份幾日?;屎??!彼麄?cè)首,皇后抬眸,他道,“朕近來政務(wù)忙碌,若等元琤病愈,朕一時(shí)沒顧上林嬪的事,你就自己下旨便是。她心思惡毒毫無悔意,不能在留在后宮里了?!?/br> “諾。”皇后低眉頷首,“臣妾記住了?!?/br> 說著又看向徐思婉:“拈玫閣燒毀了,霜華宮正殿又尚未修好,還需給倩貴嬪另尋個(gè)住處。依臣妾看,不如就……” “無妨,阿婉這幾日就住在紫宸殿吧?!被实酆龆鲅?,滿殿俱是一驚,連徐思婉也有些詫異,美眸猝然看去。 他渾不在意地笑笑:“白日里前來覲見的朝臣多,自有些不方便,阿婉可隨處走走。晚上只是尋個(gè)地方就寢,紫宸殿也沒什么不便。” 這話里大有要借此專寵她的意味,徐思婉屏息不敢應(yīng),卻是皇后先行笑道:“如此也好。正好太后近來身子好轉(zhuǎn)了些,也常說不想那樣拘著貴嬪,若陛下能這般將貴嬪扣在紫宸殿,自是再合適不過的了?!?/br> 氣氛倏然一松,徐思婉亦蘊(yùn)起笑,柔順道:“臣妾遵旨?!?/br> 此事至此暫時(shí)終了,皇后與吳昭儀、瑩婕妤、孫徽娥都先告了退,徐思婉回到寢殿梳妝更衣,而后也先離了紫宸殿,要回拈玫閣收拾些日常所用的東西出來。 然而一出門,她卻碰上了思嫣。思嫣秀眉緊緊蹙著,滿面焦灼,見她出來,一把抱住她的胳膊:“jiejie無事?” “沒事呀。”她笑笑,“你瞧,我這不是好端端的,不缺胳膊不少腿?!?/br> 思嫣抿唇,與她邊走邊道:“我適才看見了櫻桃腿上的傷,好大一片,怕是免不了要留疤了,虧得沒燒在jiejie身上?!?/br> 言及此處她頓了頓,又言:“還有林嬪……林嬪怎么回事?孫徽娥前腳剛回宮來稟話,她后腳竟就聽說了,及時(shí)堵了陛下的旨意。” 徐思婉緩緩吁氣:“這有什么。她在宮里這么多年,人脈總是有的。況且孫徽娥突然回宮,她自要警覺,來一趟總比不來穩(wěn)妥?!?/br> 思嫣咬了下唇:“還有肅太妃,怎的也肯幫她?我是不信皇次子好巧不巧前兩日正好病了的,指不準(zhǔn)就是這會兒出了事才將他弄病,卻讓肅太妃逼她幫著圓謊罷了。” 徐思婉沉了沉:“我若是肅太妃,只為了孩子,也會愿意幫她圓謊。皇次子的生母落罪自戕,已很難看。若養(yǎng)母再這樣沒了,日后還有什么前程可言?更何況,肅太妃也未必就沒有私心,若林嬪有心利誘,她念著自己日后能從孩子前程上撈得的好處,也會希望林嬪別出什么大事?!?/br> 思嫣思索著點(diǎn)點(diǎn)頭,一嘆:“那林嬪真就能逃過一劫了?我適才聽瑩婕妤說,陛下的意思是不會容她,可若過上幾日,陛下的怒意淡了,只怕變數(shù)難免?!?/br> 徐思婉嗯了一聲:“想來林嬪要爭的就是這個(gè)變數(shù)。宮外,她家中父兄在朝為官,若能搞出些名堂,陛下總要留些面子;宮內(nèi),她與陛下情分也深,若真能想個(gè)法子讓陛下念及舊情,這些事也未必就翻不了篇。” “可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了?!彼兼桃宦暱鄧@,“那jiejie怎么辦?斬草需除根,漫說讓她留著位份,就是留著進(jìn)了冷宮留著性命,只怕也還有的要斗?!?/br> “我自不會讓她翻身的?!毙焖纪窆创捷p笑,“她這一步也算自掘墳?zāi)沽恕1菹卤疽褏挊O了她的狠毒,如今又要疑她為了保住位份不惜對皇次子下手。只消她再有半分不妥之處,陛下勢必就不會再忍??蛇@宮里想抓人錯(cuò)處又有什么難的?她行事已如此不管不顧,原也再難周全?!?/br> 思嫣心中的擔(dān)憂隨著她的話平復(fù)下來,思量片刻,緩緩頷首:“jiejie有數(shù)就好。好在陛下對jiejie也有情,這些日子jiejie能留在紫宸殿,也好讓陛下少想想林嬪的好處。若等皇次子病愈就能按部就班地發(fā)落了林嬪,就是最好的了?!?/br> “倘使真能那樣,那自然好?!毙焖纪褫p哂,遂搖搖頭,不再多說這些。 今日種種,每一步都不讓她意外,就連林嬪的最后一搏也在情理之中。唯獨(dú)皇帝讓她這幾日留宿在紫宸殿反倒出乎她的意料,她不大清楚他是怎么想的,不過就如思嫣所言,她能時(shí)時(shí)伴君身側(cè),好過讓他想著林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