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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穿過觥籌交錯的人群,五條悟緊緊盯著靠在窗臺邊閑聊的禪院千流與沢田綱吉,他大概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完全是明晃晃的不高興,像是發(fā)現(xiàn)主人去過貓咖的家貓。 伏黑惠:“……” 明明就很在意,為什么前幾天要拒絕呢?想不通。 …… “綱君,以前是也出現(xiàn)過這樣的故障嗎?” “嗯,放心好了,我已經(jīng)吩咐技術(shù)部盡快修復(fù)了?!?/br> “要多久呢?” “不會太久的,兩個月之內(nèi)一定會給你結(jié)果?!?/br> “這樣啊……”禪院千流抿了口酒液,喃喃道,“還有兩個月啊。悟要回來了。” 最多兩個月后,中止的離婚程序也該繼續(xù)下去。 時間對她開了個玩笑,將死刑改成死緩,然而結(jié)果卻是不變的。 禪院千流向來是有儀式感的人,還要那么一紙離婚證明,才能徹底讓她對貫穿半生的愛情徹底放手。 …… 而在五條悟的視角中,兩人交流時的神態(tài)一清二楚。 禪院千流月牙般的鎖骨流淌著光華,脖頸盈白的肌膚晃人眼,眉眼間有些郁色。 她水潤的紅唇一開一合,向身邊西裝革履的男人問詢著什么。 五條悟沒學(xué)過唇語,然而憑著細(xì)致入微的觀察和聯(lián)想能力,從口型中辨認(rèn)出了一些詞匯:十年火箭筒、悟、故障…… 是在問他的事情。這個認(rèn)知讓他的心情好了許多。 兩人的面色半被籠罩于夜色中,而禪院千流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臉上帶著不易察覺的哀傷。因此也并沒有注意沢田綱吉的表情和反應(yīng)。 但五條悟看得很清楚。 這位清雋的黑手黨教父大概是不太擅長騙人,也有可能是在親近之人面前格外容易露出破綻。 微動作和表情,眼神游移,右邊嘴角多次向下抿,喉結(jié)微微滾動——是心虛的表現(xiàn)。 沢田綱吉在說謊。 第11章 和5T5離婚前夜 這個認(rèn)知讓五條悟陷入思考。他說謊了,在關(guān)于十年火箭筒和五條悟的事情上……為什么要這么做?沢田綱吉在試圖隱瞞什么? 目的無從求證,但有一點(diǎn)是肯定的:寄給他的十年火箭筒,出自于彭格列。沢田綱吉知道其中內(nèi)幕,卻對禪院千流守口如瓶。 估計(jì)和未來的五條悟也脫不開干系。 他們將十年前后的兩位五條悟調(diào)換,是想促成什么事情的發(fā)生? 未等他仔細(xì)將所有的蛛絲馬跡串聯(lián)到一起,隔著大半個宴會廳,禪院千流直直地望過來,視線精準(zhǔn)如同磁極吸附上了另一極。 她的眉眼舒展開來,彎起一邊的嘴角,沖著五條悟笑了,踩著碎閃高跟鞋向他走來。 后者胸口泛起一陣莫名的悸動與心虛,維系著單手插袋的姿勢,理直氣壯地回望。然而在她接近時,又側(cè)開了臉。 “是在家很無聊嗎?”禪院千流問。 五條悟是順著臺階攀巖的典型:“是啊,都怪你和惠出來不帶我,知道錯了么?” 伏黑惠:“??” “今天的莓果蛋糕不錯,你會喜歡的?!?/br> 禪院千流并不接他的話茬,看向身后的餐吧,卻沒有在精美甜品臺上找到她說的那款甜品。 “啊,好像被拿完了?!?/br> 話雖這么說著,禪院千流又去夾了兩塊提拉米蘇,將餐盤遞給五條悟。 在她伸展小臂的瞬間,銀質(zhì)食盤中原有的兩塊甜品驀然消失,變成了一枚看著有些像草莓塔的莓果蛋糕。 五條悟接過,微微挑眉:“你的術(shù)式?” “嗯……” “真的能食用嗎?有沒有毒?。俊彼焐舷訔壷?,卻十分誠實(shí)地用小叉舀了一小塊。 “有可能會吧,你可以不吃?!?/br> “那你豈不是守活寡……嗯?還蠻好吃的。” 他三兩口把莓果蛋糕吃完,理直氣壯地說:“我還要,再來十塊。” 伏黑惠搶先一步替她拒絕:“看看場合?!?/br> “那回家以后我要二十塊?!蔽鍡l悟比了個耶的手勢。 伏黑惠用眼神控訴著笨蛋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diǎn)啊。 宴會仍在繼續(xù)。禪院千流此行的目的只是找沢田綱吉敘敘舊、問問事情,聊完后已經(jīng)有了打道回府的念頭。 然而她的長相和身份實(shí)在是人群里非常顯眼的那一掛,又不得不與前來恭維的政商名流聊上幾句。 她攙著五條悟,同每一位上前的賓客交流,臉上的笑容面具從未卸下,連嘴角的弧度都未改變半分。 作為背景板的五條悟從一開始的厭棄煩躁,漸漸變得放空起來。 哪怕不睜開眼睛,信息也會像海水漲潮一樣將他淹沒,他早就習(xí)慣了調(diào)節(jié)思緒。 正如現(xiàn)在,他將注意力盡數(shù)傾注在禪院千流的身上。盡管這不是他的本意但確實(shí)這么做了—— 她的一顰一笑、講話音調(diào)、不緊不慢的語速,都讓人十分的放松舒適,乃至昏昏欲睡。 就像碰到木天蓼的貓一樣,天生無法抵御這樣的氣味。 禪院千流的記憶好到了不免讓人懷疑是超憶癥的地步。無論走上來的是誰,她都能說出一些關(guān)于對方的信息,為接下來的對話奠定良好的基調(diào)。 “山本先生的X牌新能源汽車快要赴美上市了吧?祝順利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