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顯然這又是單方面的。盡管兩人都意識到他們是在冷戰(zhàn),不過禪院千流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還是像以前一樣對待他,被拒絕了也不生氣,極盡縱容。 “悟這副樣子真的很久沒見到了?!奔胰胂踝尤滩蛔⌒α?,“得有十多年了吧?真別扭啊那家伙?!?/br> 禪院千流收斂了點笑容,應道:“嗯?!?/br> 家入硝子說:“那時候他總是生你氣,你不理他,就覺得自己好像也有點錯,但是拉不下臉主動找你和好。和現(xiàn)在真是一模一樣?!?/br> 于是禪院千流也回憶起十年前——她在雙方冷戰(zhàn)的時候也極度煎熬,求和的短信編輯了好幾條,大部分都留在草稿箱里。 互相揣測心思真是折磨人的事情,輾轉反側,因為別人一句話難受半天; 但禪院千流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冷眼看著五條悟坐立難安,自己卻毫無波動了,這是時間帶給她的從容。 少年的心思在她面前無所遁形,想拿捏他實在太容易。 她是垂釣者,看著魚兒被彎鉤折磨,遲遲不收線。 “我覺得。事先聲明,你別笑,我真覺得。”家入硝子說,“從前不認識你的悟,因為一兩個月的相處就喜歡上你,我認識的那個五條悟,也不會就這么輕易地放棄十幾年的感情。” “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俊?/br> 禪院千流看著她認真的神情,只是緩緩搖頭:“沒關系了?!?/br> 有什么誤會、難言之隱……都沒關系了。 …… 伴隨著冷戰(zhàn)的深入,五條悟漸漸拒絕和她交流。 他用簡單的語氣詞對付禪院千流的問話,自以為非常冷酷。 殊不知倔強又有點受傷的眼神、自以為隱蔽的小動作早早出賣了他。 但禪院千流恍若未覺:“悟君不想跟我交流了呀,那沒辦法,我少來打擾你吧,免得讓你心煩了?!?/br> 她裝作看不見少年欲言又止的模樣,以同樣冷淡回擊,明明處在同一個客廳里,就是沒有人說話。等到伏黑惠放學回來,別墅里才會有談話的聲音。 伏黑惠也覺得很難熬,因為五條悟纏上他,經(jīng)常借著和他說話的檔口指槐罵桑,眼神卻是看向不遠處的禪院千流,或者叫他做傳話筒…… 沒過幾天,伏黑惠忍無可忍地說:“都是成年人了,還要像孩子一樣鬧別扭嗎?想和好就去找她說啊。” 五條悟拒絕:“才不要,又不是我的錯?!?/br> 十年過去,五條悟戀愛受害人(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的痛苦,終于傳遞到了伏黑惠的身上。 為了躲避此人,他選擇住回學校。 偌大的別墅又變得格外安靜了。 禪院千流是真的忙,沒空照顧他的情緒。 之前的御三家會議,加茂長老曾經(jīng)對她放了狠話,原以為是喪家之犬的狂吠,沒想到他確實有備而來。 加茂長老聯(lián)系了幾個國外的大型異能力者團體,聯(lián)合起來施壓,以她在國外的重點產(chǎn)業(yè)為要挾,想要奪取一部分咒術界的控制權。 自成立以來,咒術委員會有意識地淡化著御三家的概念。但根深蒂固的想法是難以改變的。 禪院千流和五條悟的目標是塑造一個平等、有序、和諧的咒術界,結婚的原因是愛情,然而禪院和五條聯(lián)姻的政治意義卻無比重大,無疑是將加茂家族邊緣化的行為。 蝴蝶扇動翅膀,被邊緣化的家族能分到的蛋糕也越來越少。 加茂長老是被逼到絕境,想要放手一搏了……雖然造成不了什么大威脅,禪院千流也切切實實地頭痛。 針對性的暗殺又變多了,所以她把伏黑甚爾叫了回來。 他問:“要我去滅了加茂?” “你怎么遇到事情滿腦子就想著屠人滿門?”禪院千流說,“就算殺了這個還有下一個,總付諸暴力是不可取的?!?/br> “真麻煩啊?!狈谏鯛柖自诘厣希袷抢Ь氲暮诒抢舶?,“你什么時候卷款跑路?我想去度假?!?/br> 禪院千流無力:“不要說得我像是畏罪潛逃一樣啊……起碼要等悟回來吧?,F(xiàn)在這種情況,沒我也不行?!?/br> 伏黑甚爾表示:“你就是cao心得太多,直接走肯定有人能頂上?!?/br> 確實如此,但她是不可能丟下一切直接走人的。 伏黑甚爾的出現(xiàn)有效活躍了宅邸的氣氛。因為他每天都會和五條悟發(fā)生一些意想不到的碰撞,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互懟。 連蓋澆飯的醬汁偏咸好還是偏甜好這種小事都能發(fā)展成互相陰陽怪氣…… 伏黑甚爾:“當然是咸的。” 五條悟:“當然要甜口!” 伏黑甚爾:“千流也喜歡咸口?!?/br> 五條悟:“她眼光不行?!?/br> 伏黑甚爾冷笑:“能看上你,確實瞎眼?!?/br> 五條悟:“看上我是她瞎眼一生中最接近復明的時刻?!?/br> 莫名其妙又被波及到的禪院千流:“?” 大多數(shù)時候是五條悟撩架在先,但禪院千流私下里依然勸告了兄長:“你讓讓他吧,他才十八歲?!?/br> 對于她這種胳膊肘朝外拐的行為,伏黑甚爾并不意外,撐著腦袋說:“可以,要加錢?!?/br> “你來接手我的工作,分一半財產(chǎn)給你。” “那還是算了?!?/br> 伏黑甚爾忽然回歸,讓五條悟煩躁之余,也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稍微一整理,就把事情復盤了個七七八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