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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君有云在線閱讀 - 君有云 第112節(jié)

君有云 第112節(jié)

    女樂師沉吟著,氣氛頓時顯得很微妙。

    最后,還是白衣少年打破了寧靜,他溫和地說道:“或許在軒唯城的人心中,江離心是一個很熟悉的名字。但我是一個旅人,途徑此地,對這個名字很陌生,所以聽這個故事,并沒有太大的感覺?!?/br>
    女樂師搖頭道:“有些故事,反而了解得不深,聽起來才更動人。因?yàn)楣适鹿适?,總帶了點(diǎn)世人期盼聽到的事情在其中?!?/br>
    白衣少年敲了敲桌子,示意身旁的老者:“要加錢了?!?/br>
    老者隨手又甩出了一粒碎銀子在桌上。

    女樂師輕嘆一聲,終究還是說了下去:“江離心是八歲那年來到清歌樓的,那時的她,連琵琶和古箏都分辨不出來,以后風(fēng)華絕代的臉在當(dāng)時還未經(jīng)半分雕琢。然而那時的老板娘在看了她的手,聽了她的聲音后毫無猶豫地收留了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開始耐心培養(yǎng)。”

    老者放下了茶杯,看了白衣少年一眼。

    白衣少年卻一直看著女樂師。

    “六年后,江離心在清歌樓一年一度的百花會上彈了一曲《蝶戀花》。所有曾經(jīng)參加過那一屆百花會的人到現(xiàn)在都早已記不得那一晚上其余的曲子了,因?yàn)槟且磺兜麘倩ā诽^光彩奪目了,連當(dāng)時清歌樓的花魁娘子盧月兒的《念奴嬌》也勾不住其他人的心。

    從此之后,江離心三個字,便在軒唯城,乃至整個天下,開始流傳了。

    第二年,比江離心小一歲的云婉今以月下琵琶挑戰(zhàn)了閣內(nèi)玉箏,用一曲《虞美人》對陣了《蝶戀花》,同樣技驚四座,同樣地聲名鵲起。

    從此之后,軒唯雙姝便產(chǎn)生了。有才子張思涯給他們寫了一副聯(lián)子。

    上聯(lián)是,玉箏閣內(nèi)江離心。

    下聯(lián)是,琵琶月下云婉今。

    而他們的聲名也替軒唯城引來了更多的客人,也有更多的王孫貴族為了一曲《蝶戀花》或《虞美人》而一擲千金。

    方才我說得故事中的男主角,世人口中的負(fù)心郎也在江離心十九歲,云婉今十八歲那一年來到了軒唯城。負(fù)心郎身份顯赫,聽說是北方某個大世家的公子,以趙觀夢之名行走軒唯,但一直有人傳言這不是他的本名。趙觀夢與其他的王孫貴族不同,他懂音樂,非常懂。他能吹出一口不少樂師都及不上的笛子,那時人們也都知道趙觀夢非他的本名,于是都喚他,玉笛公子。”

    白衣少年聽到此處,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也會吹笛子。你會嗎?”他問得是那一直默然不語的老者。

    老者又舉起茶杯:“不會?!?/br>
    女樂師的眼神望著遠(yuǎn)處,似乎陷入了一段回憶之中:“雖然過去了十九年,但軒唯城的人們都清晰地記得他來時的樣子。那一日下著很小的雨,一艘畫舫從清歌樓外的春水江上駛過,一個男子站在船頭,白衣如雪,劍眉星目,恍若神人。

    當(dāng)船經(jīng)過清歌樓的時候,便停了下來。男子眉頭緊鎖,屹立不動,風(fēng)吹起了白袍,雨打濕了衣襟。那時的春水江上有隱約的琴聲與歌聲,輕曼的有點(diǎn)飄渺,但讓玉笛公子卻再也無法飄渺。那船便一直停了下來,故事也在這里正式拉開了序幕?!?/br>
    第214章 結(jié)局

    “那時雖然大部分人對玉笛公子的真實(shí)身份并不清楚,但他們都不得不承認(rèn),玉笛公子的財富即便是在這個富商遍地的軒唯城,也是無人可比的。天山的雪蓮,深海的珊瑚,極北的貂皮,如月般的珍珠,一件件奢華的物品,窮極想象的歡愉,從玉笛公子的手中一件件送出,只給一個人。

    江離心。十九歲的江離心。

    那一日,是江離心的樂聲鉤住了他,她的手不僅撥動了琴弦,也撥動了玉笛公子的心弦。

    就這樣,半年過去了。

    那大家族的使者也終于找到了軒唯城,但是玉笛公子卻轟走了他。直到后來,大家族中的掌權(quán)人,也就是玉笛公子的父親親自來了。來的時候,軒唯城大大小小的官員迎候,直接在清歌樓里擺下了一座宴席。宴席是告別宴,替玉笛公子告別軒唯城的所有人,因?yàn)樗麑⒁x開此處,回到北方的家族中了。雖然這場告別,怎么看都過于強(qiáng)迫了。

    或許是這龐大的世家不允許一個歌女嫁給族中公子吧,又或許是玉笛公子作為大家族的子嗣,早已被訂下了婚約。反正這一次,玉笛公子是非走不可了。但那時,除了妥協(xié)以外,其實(shí)還有一條路的。那是江離心提出的,提出的時候她雙眼期盼,望著玉笛公子,卻只是看到了一臉的冷漠。

    這條路叫私奔,意味著放棄一切榮華富貴,漂泊天涯的私奔。

    很顯然,玉笛公子并沒有選擇這條路。在他離去的那天,正值一年一度的花醉大會之際,清歌樓中人聲鼎沸,所有人都舉酒歡慶著,但是本該作為主角的江離心卻一個人靜靜坐在樓閣之上飲著酒,一臉落寞地望著遠(yuǎn)去的長隊。終于,在再也望不到一點(diǎn)他的痕跡的時候,江離心輕輕地唱出了凡世最美麗的樂律,唱出了軒轅城最離奇的傳奇。

    短短的幾行詩,在江離心的嘴里,竟唱出了那樣的高亢,那樣的悲愴。以使天下人為之嘆息,天下為之痛惜。而江離心唱完之后縱身躍下,人們看到她的頭發(fā)竟由青絲化為了白發(fā)?!?/br>
    并不長的一段故事,配上女子的琵琶聲,說得凄凄婉婉,動人心扉,白衣少年最后也是連聲嘆息,看著老者說道:“世家公子,看起來狂傲不羈,不將世間一切放在眼里,可若某一日,發(fā)現(xiàn)自己會失去背后的家族,那種狂傲,那種不可一世,便蕩然無存了?!?/br>
    老者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輕輕地敲打著茶杯:“這個故事講了多少年了?”

    女樂師搖頭道:“奴家也不知了。大概有幾十年了吧,那時候奴家才剛來清歌樓中沒有多久,而現(xiàn)在就連清歌樓的老板都換了幾輪了,當(dāng)年樓中之人只剩下了奴家一人?!?/br>
    “有沒有可能,一個講了幾十年的故事,其實(shí)是假的呢?”老者幽幽地說道。

    女樂師身子輕輕顫抖了一下,隨即很快恢復(fù)了平靜,繼續(xù)說道:“這本來就是個傳說,只要人們喜歡聽,假的又怎么樣?”

    老者并不理會她,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或許玉笛公子愛的不是江離心,而是另一個女子呢?又或許那青絲不是因?yàn)槟乔拥谋?,而是另有原因呢??/br>
    女樂師聽到這里,臉色不禁一變再變,手上的琵琶也越握越緊。

    “我來講另一個故事吧?!崩险吣眠^桌上的酒壺,將茶杯中剩下的茶水倒去,換了一杯酒,“在我的故事里,玉笛公子愛上的并不是江離心?!?/br>
    白衣少年也給自己換了一杯酒,似笑非笑地看著老者。

    “其實(shí),玉笛公子在遇見江離心的三個月前,就已來過軒唯城。那一次,是在深夜,他坐在船頭吹著笛子,整個湖面上都充斥著那樣優(yōu)雅婉轉(zhuǎn)的樂律,只是,卻又顯得那樣寂寥。忽然,從不遠(yuǎn)處的一艘畫舫里閃出了一聲琵琶,與那笛聲交融相會,在湖面上交織出暖意無窮的樂律。玉笛公子放下了笛子,喚使船家將船駛到了畫舫邊。他便看到了一個女子,環(huán)抱琵琶,如美玉般閃耀著流動的光華。那女子也看到了玉笛公子,那個白衣如雪,劍眉星目,恍若神人的玉笛公子。那女子,自然是琵琶月下云婉今了。玉笛公子將家族傳承的寶物玲瓏玉送給了云婉今,云婉今也回贈了一支由無暇良玉打造的笛子。他們的傳奇,就此展開了。

    因?yàn)橛幸?,玉笛公子幾天后就離開了。一直到三個月后,他才再次白衣如雪,乘舟而回。只是這一次,為了掩人耳目,他就假裝與江離心情投意合,而私下里與云婉今幽會。只是,玉笛公子既然能打動云婉今的心弦,那么江離心,恐怕也逃不走了。

    但江離心是何等聰明的女子,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玉笛公子的心卻不在她那里。終于,在一次醉酒后,“云婉今”三個字不斷從他口中吐出,她便明白了一切。就如同她最擅長的曲子一樣。蝶戀花,花本無心,蝶自戀花。

    那之后,玉笛公子的父親便來了。

    于是,玉笛公子便與云婉今開始謀劃私奔。這一切,江離心盡收眼底。于是在私下里,她便開始要挾玉笛公子。漸漸地開始忍受不住,玉笛公子便動了殺心。

    終于有一日,他在清歌樓最好的雅座中遞了一杯毒酒給江離心。毒名“白發(fā)散”,中毒者須發(fā)皆白,活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正是這離奇的毒酒造就了朝絲暮雪的傳說,卻也太過諷刺了。江離心在接之前就已知是毒酒,但還是義無返顧地喝了下去。之后,她便唱了那曲絕唱,投身于平靜的春水江之中,激起一層層的漣漪,也造就了軒唯城最美的傳說。

    云婉今趕到時江離心正從窗口中跳出。她看著玉笛公子,那個殺死了她最愛朋友的玉笛公子,終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之后故事便結(jié)束了,玉笛公子回到了他的家族,云婉今也就此失蹤了?!?/br>
    老者的聲音不似女子那般婉轉(zhuǎn),但說起故事來的那種滄桑悲涼感卻不遜之,無論是白衣少年還是女樂師,都沉浸在了故事中。

    “蘇白衣,走了?!崩险叻畔铝吮樱鹕碚玖似饋?。

    “如果我來寫,這個故事還有一個結(jié)局?!卑滓律倌昕粗种械谋?,喃喃說道。

    老者微微一皺眉,女樂師轉(zhuǎn)頭望向少年。

    “毒并不是玉笛公子下的,而是江離心自己下的,她是一個太過聰明的女子,一盞茶的時間,足夠她譜寫她的傳奇,也足夠讓云婉今和玉笛公子產(chǎn)生永世的隔閡。”白衣少年站起身,看著女樂師,輕聲道,“如果故事這樣寫,是不是更悲涼一些了?”

    “走了!”老者直接往前走去。

    女樂師放下琵琶,驚呼一聲:“蘇戩!”

    老者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直接走下了樓。

    ps:這兩章其實(shí)是很久很久以前寫得故事,從來沒有發(fā)表過,是高三時候周記本上寫得故事,只在同班同學(xué)中傳閱過,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十一年了吧……這一次修改后將這個故事安排在了魔君蘇戩身上,希望這個第二篇章中十分重要的人物,能讓大家更加深刻地記住。

    第215章 暮年

    蘇戩走出了清歌樓許久,才發(fā)現(xiàn)蘇白衣并沒有跟上來,眉頭微微一皺,立刻轉(zhuǎn)身,才看到蘇白衣站在那里,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還以為你跑了?!碧K戩轉(zhuǎn)過身。

    “她認(rèn)出你了?!碧K白衣幽幽地說道。

    蘇戩繼續(xù)往前走:“我一開始就認(rèn)出她了?!?/br>
    “不相認(rèn)?”蘇白衣問道。

    “沒有這個必要?!碧K戩揮了揮手,“都是些久遠(yuǎn)的事情了?!?/br>
    蘇白衣看著前面的這個頭發(fā)花白,背微微有些佝僂,穿著一身破布灰衣的老頭,搖頭道:“實(shí)在難以想象,那個傳說里精通樂律,白衣勝雪的玉笛公子,居然是您老。”

    “我們蘇氏一族,本就代代出美男子,我年輕的時候,可比你還要更俊秀幾分?!碧K戩冷哼一聲,“你以后若老了,可不一定有我現(xiàn)在的風(fēng)采?!?/br>
    “風(fēng)采?”蘇白衣看了蘇戩半天,最后搖頭道,“罷了罷了。果然,美人白發(fā),英雄垂暮,是世間最令人心碎的事情啊。”

    “小子,我忽然想到,你是不是在耍我?”蘇戩皺眉道,“刻意將我引到這軒唯城?”

    “叔公,你叱咤江湖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瞞您說,我壓根兒就沒聽過你的名字,哪能知道你在這軒唯城還留下過這么一段風(fēng)流往事?而且薛神官會出現(xiàn)在這軒唯城,也不是我說得,是四大家族的人說得啊?!碧K白衣無奈道。

    原來那日上林天宮大亂,白極樂打傷謝看花和赫連襲月二人,眼看著就要帶走蘇白衣的時候,蘇戩趕到了。白極樂當(dāng)時已是強(qiáng)弩之末,自知不敵蘇戩,便只能退走。蘇戩隨即帶著蘇白衣離開上林天宮。蘇戩自稱是蘇白衣的叔公,昔日叱咤江湖的魔君,要蘇白衣交出天機(jī)匣里的事物。蘇白衣自然不認(rèn)識這什么魔君,更沒聽過天機(jī)匣,他不知道那日蘇鶴立為了騙蘇戩去救自己,而謊稱天機(jī)匣里的事物被傳給了這一代的少主蘇白衣。然后蘇戩便給蘇白衣下了毒,逼著他說出天機(jī)匣的下落。蘇白衣無奈,只能編出了東西被薛神官搶走了的謊言。

    那薛神官雖然曾被評為天下第二,但這些年早就消失在了江湖上,或許死在了哪個犄角旮旯也不一定,可說來也是蘇白衣倒霉,他剛扯完這個謊,這邊就傳來了四大家族要舉辦英雄大會,薛神官很有可能現(xiàn)身的消息。于是蘇戩就帶著蘇白衣趕來了這里。不過這里距離謝家很近,離錢塘城也不遠(yuǎn),而且英雄大會上,想必有不少熟悉的人會出現(xiàn),到時候也能找到機(jī)會逃走。

    蘇戩帶著蘇白衣回到了下榻的客棧,忽然伸出手抓住了蘇白衣的肩膀。

    蘇白衣一愣:“叔公你做什么?”

    “你方才提醒了我一件事,如今我們踏入了四大家族的底盤,你的這張臉有點(diǎn)太過于顯眼了?!碧K戩沉聲道。

    “什么意思?”蘇白衣惑道。

    蘇戩的手掌微微用力,蘇白衣感覺胸膛中一陣惡心,持續(xù)了許久,直到蘇戩收回手才緩過來。蘇戩滿意地看著蘇白衣的臉:“這樣就可以了,我敢打賭,就算你從昔日最愛你的姑娘面前走過,她也認(rèn)不出你來了?!?/br>
    蘇白衣大惑不解,皺眉想了一下后,立刻從桌子上找到了一片鏡子,照了照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容顏居然變了,他大驚:“這是怎么回事?”

    “我這個叫花鼓掌,年輕的時候,我一個師父教我的,通過其他的掌力就能夠改變?nèi)说娜蓊?。用一次,至少一個月內(nèi),你變不回以前的樣子?!碧K戩說道,“四大家族中應(yīng)該有不少人見過你,我差點(diǎn)被你騙了,居然帶著你大搖大擺地在城里晃了這么久?!?/br>
    蘇白衣看著鏡子中那張平平無奇的臉,沉吟許久后說道:“叔公,你給我易容沒問題,可就不能易容得更加俊秀些嗎?這鏡子里的人……”

    “這花鼓掌是我?guī)煾赋燥埖氖炙?,他武功雖然平平,但靠著這花鼓掌賺了幾十套大宅子,在成京城外買下了近千畝的田地,成為了當(dāng)?shù)氐氖赘弧Kf若都傳給了我,怕我影響他以后的生意,反正我學(xué)這個只是為了以后易容行走江湖所用,故只傳了一半給我,能變丑,沒辦法變美。”蘇戩嘆了口氣,“我也很是遺憾啊,不然我就傳給你,你再對我用這功夫,那么玉笛公子也能再臨軒唯城了。”

    王家大宅,后院。

    依舊是那一處安靜的池塘邊,一個盤腿而坐的老人,一桿插在池邊迎風(fēng)不動的長槍。

    幾十年如一日的靜坐。

    除了那一日乘槍而起,最后帶槍而回外,老人再也沒有踏出過這方池塘。

    槍圣王一,他在養(yǎng)他的槍心,那日他出府,已是槍心最盛之時,當(dāng)時的他,曾有信心靠著手中之槍成為天下第一??勺詈笏麉s只是打了一場世人并不知曉的險戰(zhàn),然后沉默地回到了這里。

    和道君的對決,并沒有摧毀他的槍心,反而讓他的心變得更加的堅韌,只是當(dāng)時的那股傲然之氣終究是被壓了下來?,F(xiàn)在的他,迫切地想要再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zhàn),然后勝利!

    “叔父,你找我?”王家的二家主王若澤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

    “薛神官,已經(jīng)入城了?”王一問道。

    王若澤搖頭道:“還沒有薛神官的消息,或許真如江湖傳言,他早就死了?!?/br>
    “不是他嗎?”王一抬頭看著那桿槍,“但是我的槍告訴我,有能夠威脅它的人進(jìn)城了?!?/br>
    王若澤一愣:“槍,也能說話嗎?”

    “槍不會說話,但世間武器,皆是有靈,但長槍雖然只是插在這里,但感受到的卻是整個軒唯城的氣息。今日清晨,我聽到它,震鳴了一聲?!蓖跻挥挠牡卣f道,“天下間,能夠威脅到它的人不多了,若不是薛神官,那么應(yīng)當(dāng)是誰?”

    王若澤一驚:“白極樂?”

    “或許吧?!蓖跻坏卣f道。

    王若虛急忙垂首:“我立刻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