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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詞搖頭:“方才我二人如往日臨向雪崖勘眺地勢,不曾想,封川忽然便……”后面的話她沒有說下去,只是沉默地將手掌壓在了自己的傷處上。 “又是這種陰招!”唐榆低低罵了一聲,又對虞詞道,“你有沒有事,一人能應(yīng)付得來他嗎?” “……封川交給我,你且去吧?!?/br> 虞詞的神情到現(xiàn)在都還是冷靜的,她冷靜地嘆息道。可當(dāng)她對上柳封川的眼神,還是忍不住頓了腳步——雪中客給人的感覺向來是冷的,但此時那雙眼里的漠然她卻從未見過,或者說,不曾在她面前有過展露。 腹部的刀傷被青原鋪天蓋地的寒意侵襲著,已經(jīng)近乎麻木。 她本可以避過去,也當(dāng)是該避過去的。可那時在雪崖邊上,柳封川動作僵硬地伸手撫上刀柄時,她的第一反應(yīng)卻是湊近去詢問他哪里出了異狀……刀鋒從腰間橫掃而過,刃上帶著的寒意仿佛一瞬間沁透進(jìn)了心上。那時她有多不設(shè)防,此時自然就有多不敢置信。 何曾想過會有此一番變故呢?哪怕是在青羊山下,他缺了神魂防備至極時都沒有對自己動過手,始終存著一分獨(dú)屬于她的信任。 ——然而這次,黑水霧沒能再讓柳封川的動作遲疑半分,寒芒一閃,冰雪般冷冽的刀客毫不留情地斬除了阻礙著自己的水霧,卻是一點(diǎn)眼神也沒有分給虞詞,揚(yáng)起刀便不依不饒地再次向唐榆背后襲去。 虞詞自然不會放任他胡來,伴隨著銅鈴空靈的輕響,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頓時纏斗起來。虞詞對柳封川的招式算不上熟悉,一面防著他靠近唐榆,一面卻要顧忌著不傷到他,漸漸有些吃力。說來兩人幾乎沒有認(rèn)真交過手,哪怕是點(diǎn)到為止的切磋,若要虞詞回憶這人慣用的招式,想來想去,竟也只有初遇的那一次。 …… “嗤!” 妖異的深綠色血液從一分為二的巨大蟲足中迸涌而出,將周圍的巖土腐蝕得滋滋作響。虞詞蹙眉繞過血腥中抽搐的蜘蛛妖,快步走向不遠(yuǎn)處幾個足有人高的白繭。 縈繞身周的黑水霧中突兀探出幾只白骨森森的鬼手,扯著那刀砍不斷的妖蛛絲,三兩下就將白繭剝落在地,露出里頭困著的孩童。 遠(yuǎn)遠(yuǎn)縮在樹叢后頭的幾個村民見狀才畏畏縮縮上前,一下孩童們護(hù)在身后。 “蛛妖已除,此后你們便……” 虞詞說著,卻見眼前幾人腿腳打顫,護(hù)著孩童緩緩?fù)撕蟮耐瑫r,眼神愈發(fā)恐慌。 還以為是身后又來了什么,虞詞警覺回身,可除了蜘蛛妖仍在抽搐的尸身外什么也沒有?!按祟愌锒嗍请x群獨(dú)往,附近當(dāng)是再無其他妖物,你們不必?fù)?dān)心。” 可她轉(zhuǎn)身對上鄉(xiāng)民們驚恐的目光時,才后知后覺,他們害怕的應(yīng)該是黑水霧中若隱若現(xiàn)的歸陰靈鬼影,以及……自己。 “妖……妖女……” 不知是誰先顫抖著喊出了這一聲,在退后到距離虞詞一段距離后,自認(rèn)安全的村民們紛紛拿起了手邊一切能當(dāng)做武器的東西,直直對向虞詞。 妖女? 虞詞聞言一怔,可也只有一怔,神色很快淡了下去,也不再試圖上前與幾人寬慰什么。詭道詭道,同樣追逐天地大道的同仁們尚且這么稱呼她,何況這些不曾接觸術(shù)法的鄉(xiāng)野凡人?聽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冷了。 她轉(zhuǎn)身正要離去,忽然一陣刀鋒挾著殺意飛速逼近,虞詞不慌不忙地召攏水霧去擋,幾招下來,剛?cè)〉脤毜恫痪玫奈磥硌┲锌捅懵淞讼嘛L(fēng)。 周圍幾個村民早已逃去,離開前還不忘給這初出茅廬的小刀客鼓勁:“大俠!仙師!您可一定要為我們桃山村鏟除妖邪啊!” 可惜這位大俠不敵“妖邪”,手腳都被黑水霧中的鬼手牢牢按在了地上,只能五體伏地,狼狽抬頭看向虞詞。雪白的臉上蹭得滿是泥灰,一雙眼卻明亮非常,盡管受制于人,嘴里仍在振聲道:“你既修道術(shù),卻強(qiáng)擄孩童,行傷天害理事,來日必有天罰!” “我強(qiáng)擄孩童,傷天害理?” 虞詞跟著重復(fù)了一遍,臉上顯出幾分嘲弄之色。原本不欲再同他多糾纏,但少年掙扎間,從懷里不慎掉落了什么物件,陽光照著,叫虞詞眼睛一晃。 她下意識看了過去,瞳孔不由一縮。 ——是枚形狀奇怪的玉環(huán),像是被人硬掰著分作了兩半,缺口很不平整。 虞詞盯著那東西瞧了瞧,忽然冷嗤一聲,揮手撤去了周圍的黑水霧,毫不留戀抬步便走。待離得遠(yuǎn)了些,才從袖袋里掏出一個小香包,遠(yuǎn)遠(yuǎn)扔進(jìn)了灌叢里。 …… 虞詞回想著初遇時并不愉快的那次交鋒,一時失手,竟被柳封川拿刀抵在了喉間! 她卻不見驚慌,也不掙扎,這時倒是徹徹底底平靜了下來,只是直視著他,低低喚了聲。 “封川……” 聞言,柳封川失去焦距的目光在虞詞身上短暫的停留了一瞬,臉上掙扎之色越發(fā)明顯,終于是有了表情,可卻猙獰如野獸一般。 刀客握刀的手向來穩(wěn)重,此時不住地顫抖著,手里的刀怎么也沒能揮下去。 虞詞將他的掙扎與痛苦這副模樣,一時竟有些怔神,不知怎地卻想起了第二次再見這人時,他的樣子和之前可謂大相徑庭。 …… 天色昏暗,山里的雪越下越緊,虞詞撥開洞口外垂下的藤蔓,本想借著此地將就歇上一夜,沒走幾步卻聽見了深處微弱的喘息聲。她不由蹙眉,劃開了火折子,黑水霧呈護(hù)衛(wèi)之勢簇?fù)碓谏碇?,伴著她慢慢深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