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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娶了對照組做夫郎 第24節(jié)

    早來的村民們隨禮的隨禮,閑賭點小錢的圍在一張桌子上,嘮嗑的嘮嗑,盡數(shù)是說起張家的好來,全然忘了以前的總總一般,熱火朝天的。

    “你二姑怕是來不了。若是要來合該昨天趕來?!?/br>
    “確實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二姑回來一趟不容易?!?/br>
    張世誠點了點頭:“你六叔呢?通知沒?”

    張放遠想著他六叔,臉色算不得好。他先前去通知,六叔好似沒在家里,他六嬸兒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說會轉(zhuǎn)告他六叔,都這個時候了還沒來,想必也是不會來。

    他也沒多在意,這種事情勉強不得。

    “罷了,他要來就來吧,不來就算了?!睆埵勒\背著手,抬頭看了一眼太陽,轉(zhuǎn)頭對張放遠道:“時辰不早了,你趕緊去收拾一下該接新人了,別誤了吉時?!?/br>
    張放遠還沒有換衣裳,上午他要幫忙cao持,怕把喜服給弄臟了。這朝午飯都吃過了,是時候整理好上許家結(jié)親了。

    他嘴上沒說,心里卻很有些激動,應(yīng)了一聲就回屋去收拾。

    “俊的很!”

    張放遠換了喜服,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著極好。他四伯娘幫他梳了整齊的頭發(fā),忍不住贊嘆。

    “不丑就成?!?/br>
    張放遠站起身,合身的喜服把他寬闊的肩膀和勁窄的腰展示的很好,走出門時,村里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以前還沒注意,這張放遠生的還挺有模樣?!?/br>
    “這大高個兒,怕是村里找不出第二個比他還高的?!?/br>
    “許家小老幺那樣子,沒想到還攤上這樣的福氣,可真沒想到?!?/br>
    “這天底下的事情誰又說的清楚呢?!?/br>
    “該去迎親咯!”張家人吆喝了一聲,張放遠就騎在馬上,身后是張家的親友,還有和張放遠關(guān)系好的一些人,在張家零零散散的沒怎么覺得多,等大伙兒一齊往外頭走時,還是一大波的人。

    小哥兒出嫁比不得姑娘家繁瑣,連蓋頭都不必。這頭的許禾中午些時候就收拾好了,一直在家里等著。雖說是嫁人,但是許家還是來了些親友,一則是瞧瞧許禾,再者也來看看許長仁,家里還是挺熱鬧的。

    許禾安靜待在自己的屋里,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小小的一間屋子一眼能望見所有陳設(shè),雖說在許家的日子不好過,但還是生活了十好幾年,今下要到別人家去了,也是頗多感慨。

    只是自己的東西不多,只裝了一個箱子,劉香蘭也不怕抬出去的時候太單薄了夫家把他看輕。

    “你也曉得你爹傷了,地也下不得,家里處處都得用錢,左右屠戶家里也沒有爹娘在,你就是東西少一點,也沒人多嘴說什么?!?/br>
    意思就是不給嫁妝了。

    許禾早習慣了這樣的話,昔時寄人籬下,能低頭時就低頭,既然現(xiàn)在都要嫁了,以后好賴也不指望許家會給自己撐腰當自己后盾,他也就有什么說什么了:“那我的彩禮呢?”

    尋常人家嫁小哥兒和女兒,夫家那頭給的彩禮都是要給些給出嫁的小哥兒女兒的,心疼孩子的人家許會全給了孩子拿去傍身,家境次些困難的,也會多少給些意思意思。

    劉香蘭對他的彩禮錢只字不提,許禾就厚著臉皮問。

    “我跟你爹把你拉扯到大,家里條件不好雖然沒給你山珍海味的吃,但是也把你給養(yǎng)大了。你如今出嫁去給別家做事了,竟是一點不感恩父母養(yǎng)育,還惦記著彩禮?!?/br>
    是啊,家里條件不好,所以許韶春從小每天早上一個雞蛋,隔三差五的吃雞腿,而他多添一碗粥都得挨罵。

    “那二姐出嫁呢?娘還是一分不給嫁妝?”

    許禾已經(jīng)許久沒有拿他二姐跟自己的待遇做過比較了,小時候會問,為什么jiejie有的東西他沒有,劉香蘭每每都說,你是小哥兒跟姑娘家不一樣,后來懂事了自然曉得了緣由。

    劉香蘭瞪直了眼睛,覺得許禾今日是有意要跟她叫板:“你跟你jiejie能一樣嗎!”

    “是啊,當然不一樣?!痹S禾直視著劉香蘭的眼睛:“我知道我是爹撿回來的,怎能跟jiejie比。既是學大戶人家想養(yǎng)個奴婢服侍家里,又何必藏著掖著,讓人以為我是親生的。”

    “你這是反了天了!當初要不是你爹把你從雪地里撿回來,你早就凍死了,要是被別人撿去,指不準是養(yǎng)在窯子里還是連身契都捏在別人手里的奴仆!”

    劉香蘭氣的胸口起伏,其實這件事在家里也算不得是什么秘密,只是誰都沒有把這事兒掛在嘴上。

    今朝許禾突然說出來,劉香蘭也有些不自在。

    “我這些年跟身契被人捏在手里的奴仆有什么區(qū)別嗎?不一樣是伺候著一家老小,任勞任怨,到了年紀再被賣出去?”

    劉香蘭雙目有火:“為了幾分錢,你說這些話對得起你爹的養(yǎng)育?!”

    許禾冷笑了一聲,兩人未爭出個高低來,外頭先傳來了敲鑼的聲音,迎親隊伍來了。

    劉香蘭聽見敲鑼聲索性把懷里準備給許禾的一本舊草冊子又揣了回去。便是不給這小哥兒了,讓他受姓張的磋磨去。

    “賊崽子是捏準了今日我不敢動手,你便祈著那屠戶一直像現(xiàn)在這般對你吧!以后日子過不下去可別想著再回來哭?!?/br>
    劉香蘭低低罵了幾句,隨后吼了一句:“趕緊走!”

    許禾沒說話,起身出了屋去。

    外頭熱鬧一片,小哥兒不蓋蓋頭,但也不是能東張希望的,他微低著頭,走到了張放遠跟前去。

    張放遠見著和自己一樣一身紅的人,心中突突直跳,卻又感覺許禾似乎情緒不太高。他皺了皺眉,不是昨天已經(jīng)說好了不會不舍得家里嗎,他捏著許禾的手,用身體擋住了周遭玩笑著說要仔細看看新人的親友,護著許禾上了花轎。

    許家演著不舍,迎親隊伍轉(zhuǎn)身后,許韶春便垮下了臉來。雖然禾哥兒比自己還先成親,村里人沒多說什么,大抵還是覺得張放遠強硬,脾氣也不好,要什么就什么,許家也是沒辦法才把許禾先嫁出去。

    今朝看著張家來那么多人,又熱鬧又喜慶,流水席聽說都擺了幾十桌,費家卻還遲遲沒有動靜,她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許禾在轎子上搖搖晃晃的,方才同劉香蘭爭辯的心情松散了些,但是昨晚上沒有睡好,人暈暈乎乎的。

    他從風掀開的簾子角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開始下落了,外頭吵吵嚷嚷的,他沒有坐多久的花轎就到了張家。

    這會兒村里大半的人都來這邊了,更是熱鬧的不行。他下了轎子,便是沒有看也知道有許多雙眼睛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少有的有些局促,無所依靠的感覺變得十分強烈。

    “不許看,都不許看?。≌l打趣,我可是記仇的,下回誰家娶親我就去鬧洞房!”

    張放遠也不顧什么禮儀,直接牽了許禾的手,吼著周圍觀禮的人。

    雖說喜宴可以沒大沒小,但是年輕小伙子還是怕張放遠,不敢亂打趣了,光在旁邊笑。

    許禾扁舟靠岸,心中踏實了許多,低著頭進了張家中堂,兩個人拜堂以后,他就被送到新房里去了。

    第30章

    許禾坐在新房里,屋里別無二人。他不必蓋蓋頭,対這個房間的陳設(shè)一覽無余。

    他無疑是頭一次進張家的屋里來。

    張放遠的臥房比他在許家住的屋子要大個兩三倍的模樣,屋里打掃的很干凈,今天布置的也很喜慶,窗戶上都貼著喜字。

    左右是屋里沒有人來,他就起身轉(zhuǎn)了轉(zhuǎn)。屋里有一張桌子,靠窗旁是梳妝臺,往床邊靠一些是一個大衣柜,這都是他們之前在城里一起選的。

    他心中有些別樣的感受,像是真正的回到了自己家一樣。

    正直他望著窗子出神的時候,新房門突然被推開,余出了個小縫隙,旋即一道身影鉆了進來。

    “堂嫂?!?/br>
    許禾見著進來的小哥兒,都是村里人,他自然是認得曉茂,不過先前兩人并沒有什么交際。

    他想著自己一個新人不在床上老實坐著等新郎來,東竄西看的有些失禮,連忙走到曉茂跟前:“你怎么來了?”

    曉茂笑了笑,把端著的東西放到了桌上:“是阿遠堂哥說怕你餓了,讓我送點吃的進來。”

    許禾看了一眼端進來的一碗甜湯,一只燉的噴香的烏雞雞腿,還有兩個雞蛋:“快吃吧?!?/br>
    這個點確實是該吃晚飯了,他也有點餓,沒客氣,坐下準備吃點,畢竟今天成親的不止是張放遠,他也成親,沒道理他一個人在外面吃,自己在屋里餓肚子。

    “你吃了嗎?也一起吃點吧?!?/br>
    曉茂搖了搖頭,只看著許禾。雖說同齡人都和曉茂說許禾脾氣不好,也不愛搭理人,但是他阿遠堂哥更不是個好脾氣的,他連阿遠表哥都沒有害怕,就更不怕許禾了,兩個都是小哥兒,雖年紀不同,卻也更容易說到一塊兒去。

    “我早就在外面吃過了,坐的可是頭回。今兒好熱鬧啊,一回擺十五桌,還得擺三回?!?/br>
    曉茂欣喜的跟許禾描述著今天宴席的盛況。許禾聽見外頭的吵鬧聲也知道來的人確實多:“你堂哥應(yīng)當準備了不少東西吧?!?/br>
    “那是當然,堂哥說喜事年年都能有,但是成親一輩子卻只有一回,肯定要好好cao辦的。”曉茂想著外頭一波又一波的喜糖發(fā)給小孩兒他就很歡喜。

    許禾聞言眸色變得很柔和。

    “我娘說等我嫁人的時候,要是夫家也辦的這么好就放心了?!?/br>
    許禾想張放遠的四伯娘可是明里暗里的夸他的侄兒了:“肯定會的?!?/br>
    曉茂対嫁人的事情還很模糊,但是熱熱鬧鬧的好像就也還不錯,撐著下巴道:“堂嫂,雞腿好吃嗎?”

    許禾如是點點頭,不單是味道好吃,要緊的是被人關(guān)切照顧著,雞腿也就更好吃了,怪不得他二姐生的那么水靈,吃這么好的東西,能不長的好嗎。

    “你想不想吃點?”

    曉茂搖了搖頭,一本正經(jīng)道:“我堂哥說讓我看著你吃完,這樣才有力氣早點生個胖娃娃?!?/br>
    許禾一口被噎住,曉茂也嚇了一跳,趕忙端甜湯給他喝,許禾被嗆的雙頰發(fā)紅,他捧著甜湯,臉紅的看了曉茂一眼。

    這個混蛋,胡說八道教壞小孩兒。

    “別聽你堂哥的,他就是個傻子?!?/br>
    曉茂咯咯笑起來:“也只有堂嫂敢說阿遠堂哥是傻子了,別人要是這么說肯定會揍他的?!?/br>
    許禾笑了笑:“我偷偷說,你別告訴他?!?/br>
    “好。我不告訴他,不過就是堂哥知道了,他也不會生堂嫂的氣?!?/br>
    “他給了你許多好處嗎?專幫著他說好話?!?/br>
    兩人說笑了一會兒,許禾吃了雞腿又剝了一個蛋吃,另一個實在是吃不下了,曉茂就把湯和雞蛋留在了桌子上,自己又把托盤端了出去。

    吃飽了的許禾有點犯困,他鮮少這樣,因為在許家不是過節(jié)的日子里他都只吃六分飽,自然是不可能有飽的犯困的情形,再者可能是曉茂來跟他說了會兒話,他心里就沒再提著了。他不知道外頭還要鬧多久,只是透過窗戶能看出來外頭的天都暗下來了。

    他想著自己現(xiàn)在打盹兒偷偷睡上一覺固然是不錯,可晚上也還得睡,時下睡過了,待會兒豈不是就睡不著了?

    再者他以前都是一個人睡,現(xiàn)在成親了,應(yīng)該是要和張放遠睡在一張床上,他不曉得為何,但是家里劉香蘭和許長仁也是睡一起的,想來夫妻就是要睡在一起。

    只是這未免有點不習慣,到時候自己再沒有睡意,豈不是兩廂更為尷尬,還吵著張放遠睡就更不好了。

    他忽而心有憂慮,不知張放遠睡覺打不打呼,他睡眠比較淺,先時許長仁睡覺打呼,就是隔著屋子都能聽見些聲音,吵的他睡不著。如今有一個人直接睡到了身側(cè),要是打呼的話,那豈不是一點別想睡?

    許禾心煩意亂,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就怕兩個人生活不到一起去。

    也不知什么時候了,屋里的燭都燃了小半,房門嘎吱一聲,燭火把張放遠強健的身軀照的更為偉岸。

    許禾忽而有點緊張,他下意識在床上做的更端正了些,兩只眼睛盯著張放遠反手把房門閂上。

    “來客都走了嗎?”

    “差不多了,剩下的有四伯伯娘幫忙招待?!睆埛胚h進屋就把外衣解開脫下:“沒一個能喝的,又非要同我喝,耍起酒瘋來酒都潑到了我喜服上?!?/br>
    許禾上前去幫他拿衣服,沒成想張放遠壓根兒就沒打算把衣服給他,徑直抬手就甩到了一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