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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娶了對照組做夫郎 第34節(jié)

    雖說是日日如此不免讓許禾有些吃不消,但好在是得了些要領(lǐng)再不似初始一般慘不忍睹,也半推半就著答應(yīng)了。

    兩人似是把新婚那半個月的空窗期給補足了,情分和各方面都愈加親近,直到日日都取用的第三瓶滑油眼看著快見了底兒,兩人才默契的稍作了克制。

    第40章

    “禾哥兒,又去挖野菜了???”

    許禾清早栽種完地里的菜苗,都沒折身回家去,徑直就往山里那頭走。他腰間斜掛著個中空的葫蘆,天兒熱起來以后,張放遠從城里買了兩個葫蘆回來,一個給他挖野菜時裝水使,一個他灌滿了水帶去城里。

    鄉(xiāng)親見著他這般收拾就曉得是要去挖野菜。

    “嗯?!?/br>
    “最近野菜好賣吧?”

    許禾道:“臨泗陽城的莊戶賣野菜的多,起不了價,只當是換點燭火錢?!?/br>
    “有些進項也是好事兒啊。”

    許禾簡單同人嘮嗑了兩句就走遠了。

    薅地的夫郎隔著塊地與另外一塊地的村民閑說道:“咱這村里村外的幾座山恐怕都要叫禾哥兒去挖了個遍,前兒我說去摘點蕨菜回家去涼拌了吃,到那沒什么人去的山窩子里看,全是被摘采過的樁子?!?/br>
    “嗐,那兩口子跟掉錢眼兒里去了一般,你說家里現(xiàn)在就兩口人,掙那么多錢來干啥?!?/br>
    “人家里有馬車進出城里也方便,能不想著掙錢嘛。挖的野菜隔日拿去城里賣,賣不完的就帶回來或是曬,或是腌泡菜。前兒我上屠子家去借鋤頭,你是沒瞧見人家灶房里好幾個泡菜壇子,院子里盡數(shù)曬著些蕨菜春筍木耳。人許禾還抓了一把干木耳給我?!?/br>
    “別說,以前還沒怎么注意,許禾還挺能干的,反倒是沒怎么看她jiejie忙碌過?!?/br>
    “這誰曉得?!?/br>
    四月以后山林是可見的越發(fā)新綠起來,許禾覺摸著春菜挖不了兩回了,天氣一熱入夏山坡上的野菜就盡數(shù)長老,不會再發(fā)新的出來。不過這種靠山野吃飯本就不是能長久的營生,能給農(nóng)戶一口緩氣兒的機會也是極好了。

    幸而也是他們村離城里遠,不然挖野菜去賣的村民肯定不少,哪里會讓他一個人盡數(shù)挑著新鮮的挖,隨意挑選野菜的。如今也就只有本村的村民會挖些回去吃,雖也有人爭,但決計是不如臨靠城里的那些村戶爭的那么厲害。

    次日,他帶著新鮮野菜和家里那長截桐子樹發(fā)的木耳跟張放遠一起去城里出攤兒。

    “下了雨菌子就是好長,你看家里的一根桐子樹上發(fā)的菌子就夠摘上一籃子了。”

    許禾抱著籃子,同張放遠炫耀了一下軟軟的木耳。

    先時倒是也零零散散的在長,只不過都不多,成熟了許禾就摘下來曬了,還是頭一次長許多夠拿去賣的。

    張放遠甩著韁繩,酸溜溜道:“我費些力氣扛了樹回來,長的木耳卻一次沒得吃過。還是城里那些舍得花錢的主兒口福比我好些?!?/br>
    許禾無奈:“樹上還有些小的我沒摘,等大些了我摘下給你抄個木耳rou絲總行了吧?”

    張放遠這朝臉上才有了笑:“成。這回尋買的牲口賣了四分之一給陳家,今天咱們就能把rou賣完。陳家還托我買帶些東西拉回去,待會兒我rou賣完了就過來找你,咱們一道去買?!?/br>
    他自己就是個做生意的,卻是不多會跟人講價,這事兒還得看許禾,能省些算一些嘛。其實這是門面話,要緊說來也辛酸,他身上壓根沒錢去采買東西。

    他這媳婦兒,先時還不好意思管他的錢,每日生怕他不夠花,早上若他自己一個人出門的時候便是準備了午飯帶著,也要額外再給他半吊錢揣著以備不時的花銷,生怕他沒錢丟了臉面一樣。

    時日長了些,兩人窩在床上,許禾就說每日拿半吊錢懶得數(shù),他揣著也累,半吊錢干脆改成二十文。聽聽,這是正當?shù)睦碛??可躺在床上,張放遠對他的要求自然是無有不依的,也就答應(yīng)了。

    隔了些日子,兩人又窩在床上,許禾說先前給二十文多有剩余,他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節(jié)約的習慣,為了考驗他是不是真的養(yǎng)成了好習慣,就二十文變十文看看,要是實在不行再漲回去。這回說的還怪好聽的,但說的好不好聽倒也是其次,要緊的是在床上,他也就又答應(yīng)了。

    于是乎,他快活的過了半月,也不知究竟自己在床上答應(yīng)了許禾多少話……現(xiàn)如今就是已經(jīng)分文不給了,要開銷什么自己先用賣rou的錢去買,回來自己報告。

    小哥兒說是自己之前考慮不周,賣rou就有錢,有著急花銷就拿賣rou的錢去用,想著倒也不錯。反正每賣出去一塊rou少說也是一二十文錢,手里頭的錢也沒斷過不是。

    張放遠想的倒是美,先前就買油鹽醬醋什么的,回去報告了許禾也沒多說,但是會仔細核對市場價格,那完全是不敢虛報價格賺取差價的,他什么都知道,城東和城西的兩家醬油鋪子醬有什么差別他都一清二楚,那能不曉得鋪子里東西的價格嘛,壓根兒蒙不了他。

    前日他拿賣rou的錢去打了二兩酒喝,當日回去禾哥兒點賬就給發(fā)現(xiàn)了,好是一通盤問,不老實交代是不讓進屋睡的。

    那小臉兒一垮下來,置氣起來可以三天不跟他說一句話。

    事到如今,已是兩袖清風,同那驛站沒什么兩樣,銅板進站,也不過是暫時存在了他的兜里,終歸是要放到終點站去的。

    張放遠不免嘆口氣,雖是溫水煮青蛙,可濫用錢用慣了,一時間受到約束,說不難受是假的,可又是自己開口讓人家管錢的,難不成還能要回來不成?

    “好,那我在西市等你?!?/br>
    張放遠回過神來,點點頭,他能找到許禾賣菜的地方。趕著馬車,他沒把人拉去rou市,直接去了西市口幫他把東西搬下去,自己再去rou市擺攤兒。

    現(xiàn)今兩口子便是各自擺攤兒,倒也和諧。

    “方才趕車的那個是車師傅還是你丈夫???”

    許禾背著菜到自己常擺的攤兒前,一個來的早的婦人就笑呵呵的問他。

    “是我丈夫。”許禾沒瞞著。

    “可真好,還送你過來。”

    許禾笑了笑,那打招呼的攤主似是還想要再說什么,想了想,卻又閉了口。許禾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追問。

    攤子一出,老客就來買菜了,一籃子的新鮮木耳一下就吸引了城里的住戶,菌子少有賣,能遇上不容易,更何況還是雨后新鮮長的。帶回去炒rou涼拌,很是鮮脆。

    既是知道好賣,許禾也把價格提高了些,這山珍,可不比豬rou便宜。買的人挑揀著一把兩把回家做個新鮮,便是買的少,但是買的人多,不出半個時辰籃子就見了底兒。

    三斤多木耳,二十文一斤,散賣賣出了六十多文。

    再來一個人想要,他就賤賣一點把剩下的全賣了。

    許禾嘴角翹起,攤市上少的東西果然可以賣的很好,就是可惜了跟冬筍一樣,不可能源源不斷的賣,倒也正是如此獲得了意外之喜。

    他想著這么多錢,待會兒可以去買布給張放遠做衣裳了。

    思緒未斂,他的籃子突然被人一腳踹飛了出去,剩下的木耳灑落一地。

    他抬頭便見兩枚獐頭鼠目的男子背手抖著腿停在了他的攤子跟前,嘴里狀似嚼著什么東西一般東張西望著。

    許禾還未張口,男子又是一腳踹翻了他的背簍,內(nèi)里裝的幾捆春芽滾了出來,被一腳踩住,左右碾磨之間爛在了地上。

    “誰讓你在此處擺攤兒的?”

    許禾心中氣急,突然的變故讓他措手不及,他自是知道這兩人是過來找茬的,語氣也做不得和善:“此處皆是擺攤兒的,還不能擺了不成?。俊?/br>
    “人不大脾氣還不小。別人是可以在此處擺,你就是不行?!蹦凶由焓忠蛔忠活D狠戳著許禾的肩膀,流氓氣一臉。

    “憑何!”

    男子又踢了一腳籃子,滿臉橫rou:“瞧不慣你還能有什么理由?!?/br>
    旁頭見著有人來鬧事,也未有人上前去勸說一二,都是小農(nóng)戶出身,不敢冒頭前去出風頭,反倒是暗暗將自己的攤子挪動了開些。

    許禾猜想自己是擋了別人的財路了,這朝找上門來鬧事,他忽而想到了先前說要找人來的那個擺攤兒小哥兒。

    果不其然,忽而那小哥兒便抱著雙手,一臉看好戲的從攤市里進來,上下打量了許禾兩眼:“喲,今兒沒少賣吧?嘖嘖,看著一地的菜弄的,待會兒可要自掃了去,否則官府管街市的看著這頭臟亂,可是要驅(qū)逐人不準擺攤兒的,你可別害了大家伙兒?!?/br>
    許禾胸口起伏的很快,自己在村里雖也有受人欺負過,卻也不曾遇見過城里這般鬧市下不講理的人,他言道:“衙門的人來正好,告你們無故鬧事!”

    “喲,還想去告我們啊。這朝不把你收拾的妥當了,你還烈的很?!?/br>
    兩個男子笑的下流,意欲要上前去拖拽許禾。

    許禾沒想到城里亂象會這般可怕,下意識想跑,一個扭身拔腿卻砰的結(jié)實撞在了一堵人墻上。

    張放遠揉了下胸口:“撞疼了。”

    他伸手穩(wěn)住了許禾腰,護崽似的將人扣在自己身側(cè)。

    許禾連自己也未曾注意到都吐了一口氣,方才還好,也不知為何見到張放遠反而很是突然的來了委屈,抬著眸子有點可憐的看著人,眼睛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瞅得張放遠心被捶了一拳頭一般,當即破口大罵:“誰特么這么不長眼欺負到老子媳婦兒頭上了!”

    兩個男子看見來者,登時臉就跟霜凍了一般,僵著沒了神色,慣性想往后頭躲,險些踩到了后頭生事的小哥兒。

    “做什么啊,咱們?nèi)齻€還干不過那兩個?狗哥,不是說了給我做主的嗎!”

    男子不顧小哥兒扭著,一把將人推開到一邊去,扯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張……張哥……”

    “張哥?踢了我媳婦兒的攤子,你現(xiàn)在還腆著臉管我叫哥?你有病?。 ?/br>
    張放遠斂起笑,忽而神色一厲,兩個男子嚇的登時軟了腿:“是,是,有病,咱倆有病。”

    “今天不給你治治枉費相識一場!”

    張放遠突然扯過其中一名男子的衣領(lǐng),復又拽住了另一個,徑直就拖著人進了巷子。許禾追了兩步,被張放遠叫住,不過片刻,便聽見巷子里傳出拳腳聲和哭嚎聲。

    方才還趾高氣揚的小哥兒嚇的白了臉色,一攤市的人都咽了咽唾沫,先前鬧起事情來沒人敢出頭,時下也沒人敢聲張,聽聞那讓人心驚rou跳的慘叫,都跟鵪鶉似的縮顧著自己的小攤兒。

    約莫是一刻鐘后,兩名男子鼻青臉腫,捂著胸口護著腦袋跑出來,一個勁兒同許禾告歉:“對不住嫂子,對不住……對不住。實在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以后您盡管在此處擺攤兒?!?/br>
    許禾見兩人態(tài)度轉(zhuǎn)彎轉(zhuǎn)的實在是急,微垂下眸子,偏頭求助的看了一旁的張放遠一眼。

    “滾!”

    兩名男子如臨大釋,連忙扯住那找事兒的小哥兒,一溜煙兒跑沒了影子。

    第41章

    “城里不似村里,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什么樣的人都有。流氓地痞可比村子里那些小混混要厲害的多,主要是村子里的人也不多能混起來,抬頭是鄉(xiāng)鄰,低頭是親戚,祖祖輩輩都生在此處,到底是有人壓著?!?/br>
    “這些人到了城里便六親不認了,盡數(shù)是欺壓人的?!?/br>
    兩人置辦了東西回村去,張放遠看著許禾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說著話兒想安撫他一番。

    “他們好似都很怕你。”許禾忽而又傻又很認真的問:“你以前也這樣嗎?”

    “我以前也尋釁生事兒,不過不曾欺壓平頭老百姓,都是帶著人去要賬或者鎮(zhèn)樓,防止別人來挑釁生事兒?!彼緛砹鈧€頭上就很能壓人,且從小就是個屠子,下手比尋常人都要狠厲:“那些小流氓認識我的就多少會給我兩分面子?!?/br>
    許禾心想人那是給你面子嘛,分明就是叫你給打怕了的。瞧著今兒那兩人額頭上鼓出的大青包,不知是挨了多少下,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張放遠會揍人,上回抓住的是小偷,也就只破了油皮,顯然是手下留情的,今朝見對付兩個流氓,才算是見了真章。

    “你別怕,我今天也就是氣急了才打那兩個小子的?!痹缟铣鲩T的時候媳婦兒才給他看了好好的木耳,卻叫那兩人給揣翻撒在地上,他能不上火嘛:“我絕對不打自己人。”

    他伸出胳膊把圈住許禾的肩膀,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腦袋。

    “我知道?!?/br>
    許禾今天微受了點驚嚇,馬車上搖搖晃晃的,他吐了口氣,張放遠攬著他,他也就順勢靠在了他的身上。

    張放遠心里登時美滋滋的,卻又心疼他媳婦兒,想回去再把那兩個小子揍一頓。

    “如此就別再胡思亂想了,今兒晚上咱們就要上陳家去幫忙做事了,你先好好歇息會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