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娶了對照組做夫郎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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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這丈母娘竟然還會送東西過來。” 許禾正在洗米,看了一眼人:“卻是吃不得半點虧的,又拿走了魚?!?/br> “不礙事,左右河里網(wǎng)了不少?!鼻皟扇諞]少吃,這缸子里都還有好多,許禾已經(jīng)打算拿到茶棚的去賣了。做菜賣活的都行,魚價低,不怎么值錢。 “可尋見合適的?” “有。附近都曉得我做這生意,比以前好找多了,進(jìn)村子就有人招呼?!?/br> 不過他又微嘆了口氣。 “昨兒陳四找到我,說想學(xué)這把手藝?!?/br> 許禾聞言眉頭微凝,他知道這回暴雨催了莊稼,家家戶戶都沒得幸免,陳家有塊莊稼地就在河邊遭水淹了,一家老小那么些口人,到時候繳納了田稅今年的糧食可能就不夠吃了。 其實不單是他們一家,好些村民都在愁這事兒。 他出趟門去摘菜,碰見村里的村民,婦人夫郎拉著他便說,他命好,嫁到個好夫家。 這朝有了身孕男人到處買老母雞,家里好吃好喝的供養(yǎng)著,像他們這些人懷胎六月還要下地勞碌,更別說吃頓好的了?,F(xiàn)在又遭了天災(zāi),屋漏偏逢連夜雨,命苦的厲害。 說著就哭喪起來。 許禾知道農(nóng)戶日子不容易,可是拉著他哭喪倒像是他們倒霉是自己的過錯一般。 他哪里不知道這些人想的什么,不過是覺得他以前跟一堵灰墻似的,不成器比他們還慘,萬事兒有個墊底的,現(xiàn)在冒頭超過他們了,心里就越發(fā)的不痛快起來。 這遇了災(zāi)事兒不想著該去怎么補救解決,反倒是怨天怨地,除了讓自己覺得更煩惱,半點兒事情沒解決。 “陳家想多找個出路是好的?!敝辽俨幌駝e家一樣,除了怨天尤人還能做什么,一會兒說是自己運氣不好,一會兒又罵起那些有錢人家。 張放遠(yuǎn)蹲在灶下燒火,往灶膛里丟柴火進(jìn)去:“我尋思著手藝教給他也無不可,說到底是熟識知根知底的人,那小子從小沒少跟著我混,什么人我也有數(shù)?!?/br> 手藝活兒是張放遠(yuǎn)的,許禾不能替他做決定,但還是誠懇道:“靠著賣豬rou一個月咱們多的能掙五六兩,少也有個三兩,那也是得益于村子只有一個屠戶。若是多個人,勢必是要分走一些生意的。” “你可想好了?” 張放遠(yuǎn)當(dāng)然知道這個道理,其實出攤兒賣豬rou賺的錢在村戶中已經(jīng)是頂多的人家,每個月都有的賺,長此做下去也還是穩(wěn)定,很踏實的過著日子。再者加上茶棚的生意,現(xiàn)在雖然才開不久,但一個月還是有二三兩的進(jìn)項,兩廂合起來已是頗為豐厚。 但是也不能光算進(jìn)項,還得算開銷。 這回暴雨到處漏雨,他們家雖然沒被淋的太慘,但是房頂也是被掀開了幾塊草皮。先時他看著陳家的慘狀,兩戶人家対比,自家已經(jīng)好多了。 但是前兩日他從村東地主家外頭路過,人家修的青磚瓦房,別說漏雨了,瓦片兒都不曾掀落一塊兒,還有奴仆在掃院子,頭一次他覺得自己家里太清貧了些。 又想著前世家里漏的跟瀑布似的,他翻來覆去的想,還是得蓋一個青磚瓦房才是。 若是修個稍稍小些的,其實手頭上的錢已經(jīng)夠用了,可這一修房舍,那錢又掏個干凈。想再掙這么多錢,靠著家里兩樁小生意的進(jìn)項,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再能攢的起那么多錢來。 他同許禾說了自己的思量。 修青磚瓦房是許禾想都不敢想的,這樣的房舍村里只有地主家有,便是村長家里也沒能修成,其實張放遠(yuǎn)提出這個想法時,他也頗為心動:“掏干凈又再掙便是了,雖是眼下手頭上的錢沒了,可實實在在的房舍是修起來的啊?!?/br> 張放遠(yuǎn)道:“要修就得一并修個大的。” “動了修青磚房的念頭那也沒有什么小的吧,最小的青磚房也有五六個屋子,還不夠咱們四口人住嗎?” 張放遠(yuǎn)登時就叫道:“哪里才四個!” 許禾笑了一聲,忘記了肚子里還有一個。 “便是我和你一屋,二姑和小娥一屋,另外還得至少留兩個屋子給孩子住,除卻住的屋子,那還得倉庫,中堂,雜物間……”張放遠(yuǎn)細(xì)數(shù)道:“沒有十來個屋子如何夠的?!?/br> 許禾斂起眉暗暗勾起了嘴角,原是最少都想要兩個孩子。 “就算十來個屋子,那錢應(yīng)當(dāng)也是夠的,到時候磚瓦去窯廠買,工人就在村子里請,木料也就在村里買,成本要少很多。” “那也沒有什么剩余,到時候孩子長大了一點得送去讀書,花錢可不少,再大些得娶妻生子,更得花錢。” 許禾眉頭微動:“這才多大一點啊,想這些未免也太長遠(yuǎn)了些?!?/br>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yuǎn)?!?/br> 許禾聽張放遠(yuǎn)的計劃心里倒也挺高興,看他的意思是要送孩子去讀書識禮的,而不是指著孩子長大做活兒,便覺著孩子有指望,可:“光想著娶妻生子了,若是個小哥兒姑娘呢?” “那也是得嫁人的啊,還得多準(zhǔn)備些嫁妝,如此才能在夫家抬起頭來?!睆埛胚h(yuǎn)道:“而且姑娘小哥兒更得好好養(yǎng)著,可不似兒子一般隨意養(yǎng)?!?/br> 許禾輕笑:“那你的意思是想把修房舍的錢留給孩子以后用嗎?” 自打得知有了孩子,張放遠(yuǎn)便一宿一宿的想著往后的事情,許是天下男子不少都有初為人父的喜悅,可是他心中的驚喜不是尋常人能理解的。曾經(jīng)人丁單薄,孤寡而死,今朝重來便対這些事情尤為的上心。 “我思前想后,雖想要房子,可到底還能住,還是再穩(wěn)穩(wěn)吧,先拿這些錢去做生意多賺點,到時候修房舍的錢也寬裕,手頭上有剩余,將來孩子也不至于在村子里過苦日子?!?/br> 許禾心中動容:“我都聽你的,只是,你可有想法了?” 張放遠(yuǎn)道:“我準(zhǔn)備先這陣子帶著陳四教手藝給他,到時候城里的鋪子就讓他守著,我也好空出手去做點別的事兒。” “自然,即便是親厚,那也不是免費白教的?!?/br> 先前學(xué)手藝這段時間是不給工錢的,等之后出師了,鋪子就轉(zhuǎn)給陳四,每個月他要從鋪面兒里提三成利潤。 雖說自己像白賺錢,可是前頭的路盡數(shù)是他鋪好的,他可不干賠本生意。 許禾聽了他的安排,點點頭:“這樣也好?!?/br> 和媳婦兒說通了以后,張放遠(yuǎn)就去了一趟陳家。 陳四聽了他的意思甚是高興:“好,都成!” 張放遠(yuǎn)道:“你也別答應(yīng)的那么爽快,還是得好好考慮考慮,同你家里說一聲?!?/br> 陳四卻嘆了口氣,央著張放遠(yuǎn)出了屋子,說是到外頭轉(zhuǎn)轉(zhuǎn),實際卻是不便在家里說話。 “要不是難,我也不會求你那頭去,曉得禾哥兒才有了身孕,你那頭肯定也許多事兒忙碌?!标愃牟逯夹囊恢本o著:“先前我成了親大嫂就鬧著我哥想分家,大嫂娘家不錯,対她有所補貼,她想分家也是情理之中。” “家里今年不景氣,哥比我先成親幾個月,我接著后頭又來,家里的銀錢都消耗干凈了。爹娘便勸我大嫂說賦稅交了,等著秋收這一茬兒回點血,到時候再分家也好安排,哪里曉得又是一場大雨。” “眼看著家里日子難,大嫂又吵起來,日日活兒也不做,就曉得欺壓林哥兒。我哥又是個拎不清的,說實話我也想分家了,可是家里沒錢,我手上也沒錢,分家了都沒地兒住?!?/br> 張放遠(yuǎn)也曉得陳家并不和睦,兄弟姊妹多了多少都得鬧事兒。陳娘子脾氣又軟和,不是個會欺壓刁難兒媳婦的,卻是倒霉討了個兇悍的兒媳回來,家里雞飛狗跳。 他跟許禾這些日子都住家里,夜里便常聽陳家院子里吵,聲音大的這頭都聽得見。陳四夫郎好幾回都哭著跑出來了,兩口子在外頭游離好一陣兒才回家去。 “我要是有個差事兒做,到時候糊個土坯房也快,就像你家那茶棚一樣。分了家不說別的,至少林哥兒也不那么受氣。” 陳四曉得,他大嫂隨意拿捏林哥兒還不是因為他沒掙多少錢,一個家里除卻秉性本就強硬以外,還得是兜里有錢才直得起腰板兒。 跟著張放遠(yuǎn)學(xué)了手藝,怎么也能掙點兒,人提要求也是應(yīng)該的。學(xué)生拜夫子還得交束脩禮呢。 “你能這么想是好的?!睘橹依镏\出路是好事兒,更何況還是為著媳婦兒能有好日子過,如此便更有擔(dān)當(dāng)了。 張放遠(yuǎn)有心是拉他一把,說白了兩人都不都是為著自己那個家嘛。他拍了拍陳四的肩膀:“明兒一早就同我去皂角村宰豬,宰了直接去城里?!?/br> 第64章 翌日,張放遠(yuǎn)天還沒亮就趕著馬車要去皂角村宰豬,禾哥兒身子好利索了要回茶棚去,出村到茶棚還是好一段路,他便把人一并捎了過去。 這才又和陳四一同去了鄰村。 其實宰豬也沒有太多的技術(shù)含量,當(dāng)初他跟老鰥夫?qū)W手藝的時候兩回就學(xué)會了,這宰豬要緊的就是膽子大,敢下手,跟殺雞沒什么差別。 兩人成家以前經(jīng)常在一道,陳四是常有見他宰豬的,知道怎么用刀,帶著破一兩回膽兒就成了。 今兒多了個幫手,張放遠(yuǎn)手腳本就快,往常要將近一個時辰才收拾的妥當(dāng)。今天有人幫著燙豬毛刮毛,半個多時辰就把豬rou裝了板車?yán)チ顺抢铩?/br> 去的時候剛好趕上早市,張放遠(yuǎn)叫賣了一陣兒,就讓陳四學(xué)著叫賣,總之遲早都是要學(xué)的。頭一回做生意都有些局促不習(xí)慣,凡事就是破膽兩個字,像家里壓力大,急著要掙錢的,上手更是快,尋常下不了臉皮的事兒這時候都能下。 過了早市以后,豬rou就賣了半個出去。 陳四驚喜道:“這么好賣?” 張放遠(yuǎn)抹了把汗水,喝了一大口灌在葫蘆里的茶:“看日子。今天兩個人叫賣生意是比往常好一點,再者不是農(nóng)忙了嗎,買rou的人就又多起來了?!?/br> “早市這一茬過兒了人就不多了,要是再有人來買rou就你選給人上秤,等把rou摸出手感了,以后便是不上秤,一刀下去也大概曉得是多少,忙的時候就省事兒?!?/br> 陳四點頭:“好?!?/br> 張放遠(yuǎn)簡單拾掇了下自己:“那攤兒就交給你守著了,我出去一趟?!?/br> 陳四應(yīng)聲:“放心去吧?!毖粤T還嬉皮笑臉的叫了聲師傅。 張放遠(yuǎn)也沒什么不放心的,他媳婦兒一個小哥兒,照樣是什么都看管的很妥當(dāng),還比他先出來叫賣做生意,那會兒才多大的年紀(jì)。這陳四牛高馬大一個男子,未必還守看不好一個攤子嘛。 出了rou市,他直奔城里最大的胭脂鋪子。 “大哥想要點什么?” 張放遠(yuǎn)進(jìn)門就有個伙計熱情的招呼上來。 “你這處可有“薔薇水”?一種香露?” 那伙計搖了搖頭:“我們此處沒有?!?/br> “郎君,您今兒已經(jīng)是第五個前來問這香露的人了?!?/br> 逢春樓的老板夾著個算盤,笑著從樓上走下來,恰巧聽著兩人的談話,便上前來說道了一聲。說來也是奇,近來上至達(dá)官顯貴,下至尋常商戶百姓都在問這香露。 “別說是您,便是縣令府的下人也才來問過店里有沒有這香露?!?/br> 張放遠(yuǎn)心想這些貴人倒是不嫌這香露的出身,便是花樓女子先用起來也不見怪了。 “老板可借一步說話?” 店老板眉心微動,瞧了張放遠(yuǎn)一眼,把算盤拿給了伙計:“郎君這邊請吧?!?/br> 兩人進(jìn)了雅室,張放遠(yuǎn)直言道:“我此處倒是有幾瓶香露,不知老板可想收購了去?” 那店老板是城里首屈一指的胭脂行里的人,城中有此種風(fēng)靡的香露,定然是一早就去打聽了情況,自是曉得了貨在云良閣里。早就去尋了人洽談,只可惜還未得結(jié)果。 如今有人找上門來說有貨,還是個男子,不免是有些懷疑。 張放遠(yuǎn)知道人心里揣著些什么,也未多說,徑直拿了一瓶香露出來供人查檢。 那老板隔遠(yuǎn)微嗅,老香料里打轉(zhuǎn)兒的人精了,一下子就知道不是假貨:“當(dāng)真是那物!” “想來最近城里的胭脂鋪也是尋貨尋瘋了,我不過是想發(fā)筆財,最近缺錢用,也不同老板相瞞,若是價開的合適,我也不去貨比三家了。誰不知逢春胭脂行是城里最大的胭脂行?!?/br> 店老板也是一笑:“郎君是爽快人,既是能得此貨,想來也是知道云良閣那頭出來的價格是十二兩一瓶,尋買者云集而貨少,若是郎君要出手,我也誠心要貨,但也只能出到云良閣那頭的價?!?/br> 張放遠(yuǎn)勾起嘴角:“好說?!?/br> 此次張放遠(yuǎn)便把手里頭的東西一并送去了逢春胭脂行,總共還有八瓶,原本是想留一個給禾哥兒的,但是他近來也不用,想著往后市場上這東西就多了,那會兒價格低廉,味道又一樣,若是喜歡再來買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