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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往夏中去了,快到三伏,天就熱了些,尤其是午后,外頭太陽大的將蕉葉都曬得蔫巴了下去,蟬鳴一聲賽著一聲擾人。 午時那會兒,白諾就叫人搬了冰桶放在四角降溫,此時殿中溫度剛好,最是適合午休。 傅椋昨夜里就沒睡好,今晨半夢半醒時又被好一番折騰,在這蟬鳴和恰好的涼意間不免泛了懶散,就涌上好一些困倦來。 她還幸得穆商言找了個托詞,沒有回來同她一道用膳,雖說是心知肚明,他此時必然是回過了勁兒,覺著昨夜里醉酒太過丟人,又恐她惱怒了,所以不大敢來見她,想著拖上一拖。 呵,他未免將她想得太過小肚雞腸了些。 正要閉眼,忽然有宮人來報,講有位自稱她干兒子的少年領著個姑娘來見求見。 起了睡意的思緒晃了一晃,后知后覺,傅椋才想起來今日里還有這么一件事情。 “叫他們?nèi)テ詈蛑T。” 面頰貼著涼枕蹭了又蹭,傅椋翻了個身,念念不舍地同床榻惜惜依別,好似對著什么互換了心意的有情人。 先離開一只腳,再離開一只腳,接著是一截小腿,兩截小腿,一截大腿,兩截大腿…… 足足耗了半盞茶的功夫,她才從帳子里鉆出來,懶懶打個呵欠,隨意撿了件不那么張揚的紫紗披在肩頭,又叫白諾給她挽了個簡單的發(fā),才繞去偏殿。 腳才一跨出門檻,迎面而來的滔天熱浪就好險沒給傅娘娘再熏回去,薄薄一層的紗衣上頓時就有了冰冰涼的水汽。 她深吸一口氣,借著這點兒涼氣大步走去偏殿,嘩啦一聲撩開珠簾,這天大的動靜引得里頭二人當即就朝她看過來。 褪去往日艷裝,明月今日里的裝扮很是素雅,任誰一看也覺著像位知書達理的閨中小姐,再看不出紅樓風塵的半分味道。 她見了傅椋便就同嚴翎要下跪拜見,傅椋擺了下手,輕吐了口氣,仿似要將方才的那點燥人熱息吐出來似的。 “不用多禮,都坐罷?!?/br> 偏殿的冰是白諾才叫人搬來的,正徐徐散著白氣兒,雖說沒正殿里擱久了的涼爽,但比之火爐似的外頭儼然好上了太多。 傅椋在上首坐下,此時她才曉得‘明月’的閨名喚做陸婉,聽起來,倒是的的確確同她其人很是相配。 注視著殿下的少年少女,傅椋拖著下顎,涂著清亮蔻丹的長甲點了點桌案。 陸璋的這個事情罷,穆商言不允她往其中插手去,她自己也曉得里頭的利害關(guān)系,不會硬趕著蹚這一趟渾水。 但明面上不能插手,難道還不能暗著來么? 蘇衍這一招拐彎抹角的法子用得確實是好,不得不說很將她拿捏得住。 倘若他直白來同她講,她雖是看在故友面子上必然不會推脫,但對這件事卻是做不到時時記掛心上的。 可眼下里,他不來同她講,反而引著她一步一步親眼去看,將這么件事看在眼里,記在心上,由衷生出想要去幫一幫的念頭。 不愧是能同她義兄相提并論的‘狐貍’。 “本宮知曉你為何而來,也愿意幫你,但這件事遠不如你明面上看得那般簡單?!?/br> “我爹……”陸婉張嘴要說什么,卻被傅椋打斷。 “你要講他是被冤枉的罷,”傅椋看她又看向嚴翎,“干兒子你來說說,你覺得陸大人是被冤枉的嗎?” 嚴翎一怔,劍眉皺起,擲地有聲道:“陸伯伯肯定是被冤枉的?!?/br> 傅椋哦了一聲,又問,“那你爹,哦,你親爹,嚴峰嚴將軍可也是這般認為?” 模樣俊俏的少年愣在那里,瞳眸微微睜大,忽然間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爹是這么認為的嗎?當然是,可他爹做了什么?什么也沒做。 若陸璋被冤枉的事情確有其事,以他爹的脾氣怎么可能什么也不做?不僅什么都不做,也不讓他做,可若要他相信擼陸伯伯真的貪污,又怎么可能呢?! 陸家出事前,陸婉是深閨小姐,縱使是膽識過人了些,卻不知朝堂上的錯綜復雜,想得未免簡單了一些。 傅椋見嚴翎震驚,以為他是想了通透,正要再暗著提點幾句,卻不料少年望向她的眸中卻忽生了警色,起身將陸婉擋在身后。 “原來你們是一伙的!” 陸婉睜大了眼。 傅椋:……? 這傻小子一看就知不是她親生的,傅椋面無表情,手邊若是有個桃子萘果什么的,她一準兒砸過去叫他好生清醒一下。 莫不是習武的,腦子都有些不大好使? 揉了一下眉心,傅椋好險沒破功罵出聲,他大爺?shù)?,就這模樣的放出去講是她干兒子,她都覺著是丟了臉面。 “陸璋現(xiàn)下里很安全,”她嘆口氣,又換了一套比較通俗易懂的說辭,“閩南水患死傷無數(shù),流民涌京,按律這是要掉腦袋的大罪,可陸家僅僅是入獄和貶籍,” 講到這里,她頓了頓,思忖貶籍這個罪過確實也不輕,但若是有人在中周旋,就另當別論了。 “你雖身為奴籍,但本宮聽聞你只接雅客,若無人從中周旋,在你背后撐著,真以為紅樓地界是那般好呆的嗎?” 這話落下,傅椋自己也恍然悟了一下,穆商言不想要她管這件事,是否是打算甕中捉鱉呢? 這件事影響甚大,須得給天下一個交代,陸璋現(xiàn)下雖在獄中,但想起那些流言,似乎民間卻不以為這位‘清正廉潔’的陸大人就是罪魁禍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