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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在手中的宣紙吹得不停顫動,仿佛想要從他手中掙脫出去。 紙上墨色淋漓,寫的人下筆極重,卻仍然無法克制細(xì)微的顫抖,筆鋒轉(zhuǎn)折處顯得十分吃力。 他想,父親了解母親,但母親也一直很了解他。 “祖父寫了什么?”秦長安哭得淚眼朦朧,抽抽噎噎的湊過來問她爹。 “沒什么,”秦念將紙張收了回去,“什么都沒寫?!?/br> 這封信,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就讓母親自己去同父親解釋吧,秦念眼淚落下的同時,輕輕的微笑。 父親也該自己照顧母親。 他們的事情,他這個做兒子的,從來是管不了的。 容齊恢復(fù)意識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半空。 層巒起伏的群山和阡陌縱橫的稻田,都被他踩在腳下,身體前所未有的輕,比風(fēng)還要輕,仿佛沒有一點重量,半空的風(fēng),比地面上的更加凜冽,他被吹得東倒西歪,好一會兒才穩(wěn)住了身形。 放眼望去可以看得極遠(yuǎn),直到天地交接的弧線。 他從來沒有從這樣的角度看過這世間,房屋,道路還有人,都變得渺小。 低下頭,身上是之前穿的靛藍(lán)的布衣,腳上也是慣常樣子的布履,自己的手,不再干枯,不再暗淡布滿褶皺,而變回蒼白平整,經(jīng)脈豐潤。 他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心里卻覺得,自己如今大概是年輕時候的模樣。 沒有勾魂使者,沒有黃泉路,沒有奈何橋,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魂魄卻還留在人間,似乎也沒有什么安排。 他下意識往四周望去,沒發(fā)現(xiàn)有同他類似的存在。 一時間,除了在四面八方亂刮的風(fēng)中保持平衡,他有些茫然。 他想到過去聽到的一些傳說。 聽說,有些人因為生前的執(zhí)念,會留在人間的。 所以,是不是說,也是因為如此,他得上天垂憐,能繼續(xù)的陪著漫兒了? 他曾經(jīng)還想過,自己要怎么才能等著她,想來如果堅持不愿投胎,好好的同他們講清楚,陰差或者神明,能通融通融,讓他等一等她, 三年,五年,十年,多久都沒關(guān)系,她在人間好好的活著,念兒會好好照顧他的母親,他會一直等她,多等一等也沒什么, 但他沒想到還能有機(jī)會可以繼續(xù)陪著她, 聽說死者的陰氣重,如果靠生者太近會不好,不過,這也沒關(guān)系,能讓他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她,就足夠了。 容齊回憶了一下方才過來時的方向,有些急迫的往回趕,想早些回到她身邊。 然后, 他看到了那映紅了眼的火焰。 他們居住的那座小院,已經(jīng)完全陷入一片火焰之中,熏蒸起的熱浪,拂到他的臉上。 他仿佛能聽到木頭灼燒斷裂的噼啪聲,聞到各種東西被燒焦混合的味道。 漫兒……她在里面嗎? 容齊俯身向小院飛過去。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了秦漫。 仿佛是一縷火焰飄升,在小院的上方,化成了一身紅衣的漫兒。 鮮紅仿若火焰的衣裙上,繡滿金色的刺繡圖案,年輕的容顏,雪白的頭發(fā),像極了她登基以后,他們成親時,她在他記憶中的模樣。 她低下頭,張開手臂,打量了一回自己的樣子,抬起頭來,看到容齊就在不遠(yuǎn)的地方,登時露出驚喜的表情,“齊哥哥!” 她對身體的控制比容齊開始的時候好得多,仿佛極其自然的接受變化和不同,輕輕一動,便極快的飄到了容齊的面前。 抬手摸了一把頭發(fā),確定沒有散亂,秦漫這才抬頭沖容齊一笑,“我還擔(dān)心,會追不上你呢?!?/br> 容齊一把扣住她的雙手,擔(dān)心的上下打量,擔(dān)憂和生氣多過重逢的喜悅。 他盯著她,清雋的眉鎖得緊緊,有心想要說她幾句,但他從來不曾對她說過一句重話,訓(xùn)斥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 秦漫看著他的表情,頓時把表情收斂了些,一臉乖巧的睜大眼睛看他,“齊哥哥不想見到我嗎?” 容齊嘴唇輕輕顫了顫,終于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輕聲問,“疼嗎?” “不疼,不疼?!鼻芈B忙搖頭。 活著是比死還要可怕的事情,要和他永遠(yuǎn)在一起,不能分開,其他的好像就覺得無所謂了。 怎么可能不疼?容齊溫柔的凝視著她,心疼的輕輕嘆了口氣,“我會等你的,我會等你的呀,漫兒?!?/br> 秦漫笑嘻嘻的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唇角,“我怎么能讓你等我呢?” “現(xiàn)在這樣不是很好嗎?”秦漫伸手摟住容齊的頸。 事已至此,容齊終于舒展了眉頭,對她露出一點淺淺的笑,低頭與她額頭相觸,親密的靠在一起。 心中卻想著,再不能讓她獨自一個人。 “抱歉,”這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打破了兩人之間靜謐美好的氣氛,“雖然不該打擾二位,不過,還請給點注意可以嗎?” 容齊側(cè)過臉,一對氣度不凡的男女,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們旁邊。 那名男子似比他略高一分,容貌極其相似,若非衣冠不同,他甚至懷疑是鏡中的倒影。 秦漫摟著容齊的腰不放,偏過頭來,上下打量著對面的兩人,目光在對面銀冠的男子和容齊之間打了幾個來回,露出一個仿佛友好的笑容來:“不知二位有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