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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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外救了個孩子。 很小的一個孩子,縮在她懷中發(fā)抖。 幾個小宗族弟子抓個凡人孩子取樂,這種事每日都在中州大陸發(fā)生,只是正巧叫鐘妙撞見。 她不懂什么仙凡有別,強行搶了將人帶走。 鐘妙當時并不通醫(yī)術(shù),加之劍修向來窮得過分,她自己受了傷從來都是硬抗,哪里會有能給凡人用的藥。 她去得又太遲,那孩子已經(jīng)被吊得太久,就算鐘妙想方設(shè)法向她體內(nèi)輸入靈氣,也只能勉強延緩潰爛的速度。 鐘妙第一次學(xué)會與人說軟話,但已經(jīng)太遲了。 她抱著那個孩子像是抱著一團將要熄滅的火焰,在漫長的,仿佛見不到盡頭的黑夜中奔跑。 她終于找到一家愿意接治的醫(yī)館,但已經(jīng)太遲了。 等她從力竭的昏迷中醒來,就聽人說那孩子無法接受自己截斷的雙臂,已經(jīng)跳崖死了。 鐘妙喝了個爛醉,一人一劍打上山門將那幾個弟子拖出來當眾超度。 她從漫長的回憶中浮出,就見小徒弟望著自己不說話。 “臉色怎么這樣難看?”鐘妙揉揉鼻子又笑了出來,“要不要師父抱抱?” 鐘妙勉強直起身,一把將徒弟撈進懷里,用力拍了拍。 “不要害怕,”她說,“不要害怕,因為我在這里?!?/br> 第32章 、貓鬼(1) 第二日,鐘妙一睜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極妥帖地裹在毯子里。 她昨晚喝得實在有些多,捏著眉心緩了半晌才清醒一些,剛想撐著樹樁起身,就覺手下觸感不對。 再一回頭,顧昭正一臉無辜望著她。 鐘妙驚得耳朵都豎了起來。 她剛想胡亂找個借口,又見顧昭一臉欲言又止示意她向下看。 鐘妙一低頭——自己的尾巴竟不知什么時候也冒了出來,正牢牢纏在顧昭腰上硬將人拽了當靠枕! 死去多年的廉恥心再次跳起來給了她邦邦一拳。 鐘妙就是再行事出格也知道作為師父在徒弟面前喝得爛醉是一件極不妥當?shù)氖虑?更糟糕的是,她的酒品也算不上好。 行走世間這么些年,鐘妙習(xí)慣了在外人面前端好沉著穩(wěn)重的少山君架子,就是有什么牢sao也藏在心里,喝完酒就忘了。 可一旦喝醉,這些平日里積攢的廢話那叫一個洶涌而出。 她往日都會設(shè)好靜音結(jié)界,但…… 鐘妙仔細看了眼徒弟的神情,實在猜不出自己昨天有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直接開口問只會更尷尬,一時間心里貓抓似得難受。 若說顧昭這么多年有什么做得比修行更專心,那就是揣測鐘妙的心情。 顧昭心知自己師父極好面子,再不順毛安撫怕是要炸,當即開口道:“師父下次可不要再喝這么些了,昨日您一聲不吭直接醉倒,把我嚇得不輕?!?/br> 鐘妙心中暗喜:“我就直接睡了?” 顧昭神色憂慮:“是,您直接睡過去了,我喊了您幾句也沒回應(yīng),險些傳訊給陸坊主……” 鐘妙的耳朵又豎了起來。 “但我想著夜深打擾陸坊主實在有些不妥當,就守著師父,好在沒什么大礙。” 鐘妙耳背炸起的毛又緩緩服帖下來。 她干笑兩聲:“你做得很是妥當!乖徒,為師忽然想起還有一樁事要做,先走一步!” 顧昭剛一點頭,就見鐘妙噌地躥起來跳上劍跑了。 他又等了片刻,這才極為耐心地捏了訣將袍上蹭的一圈橘黃絨毛細細收在掌心。 顧昭捧著這一小團絨毛,卻像是捧住了一顆柔軟明亮的太陽。 鐘妙一溜就是十幾日不見人影。 倒也不全是因為臉上掛不住,蜉蝣那邊傳了消息過來,說中州無端出現(xiàn)數(shù)起兇獸傷人事件。 蜉蝣傾向情報收集,在武力上自然多有不足,鐘妙心下對此事也極為在意,干脆自己親身下場打探起來。 顧昭心知鐘妙在外行走多于生死之間搏命,縱然有能聯(lián)系上她的玉符也不敢貿(mào)然打擾。倒是鐘妙緩過尷尬之后時常發(fā)來訊息,寫的都是些實戰(zhàn)時的感悟,偶爾能接到語音通訊,背景音也多是野獸嘶吼與風聲咆哮。 顧昭有心勸她休息,但鐘妙要是聽得進勸還能將蘇懷瑾氣得跳腳? 他悶悶想了數(shù)日,終于想出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倘若將護衛(wèi)蒼生當作一份活計,鐘妙做得這樣多,自然是因為其他人做得少。 旁人不愿意做,他愿意做! 即使顧昭至今也無法理解鐘妙的理想,即使他只是天下大勢間最不值一提的石子,但只要他多做一分,鐘妙就能多休息一分——這便足夠了。 他很快等到了機會。 入學(xué)一月后,萬獸宗對交換生開啟知微堂入門許可。 這次來萬獸宗來的匆忙,就算是鄭天河也能隱隱察覺其中的避禍之意, 既然做了修士,哪有一直躲在長輩身后的道理?就算躲過一時,難道還要一直繞著暗中的敵人走么? 他們本就是難得的凡間界出身,又一同遭了幾番磨難,如今越發(fā)親近起來。顧昭將打算一說,兩人俱是深以為然,決心找出幾個任務(wù)下山磨礪一番。 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還未下山便遭了打擊。 天下太平已久,就是有些兇獸邪祟,哪里又輪得到筑基期的弟子? 三人興沖沖進了知微堂,在筑基分區(qū)轉(zhuǎn)了一圈,滿眼全是些“為某某師兄的靈獸喂奶”“替某某師姐去十萬大山采藥”之類的雜事。 鄭天河一時大為喪氣。 他前陣子剛結(jié)束第三階段的煉體,再想往下修就得先結(jié)了金丹。他還躍躍欲試著想接個難些的任務(wù)叫伙伴們看看自己的能耐,但看看這都是些什么?難道他要去向奶牛秀一秀肌rou嗎? 裴青青仍不死心,一條條仔細搜索過去,突然低呼一聲:“來,你們瞧瞧這條?!?/br> 鄭天河一眼望去:“這回是什么?嗯……替他們找貓?” 他頓時大感荒謬:“不是吧?就一只小貓而已,拿著馭獸環(huán)出去轉(zhuǎn)兩圈不就得了,還需要掛個任務(wù)出來?” 裴青青瞪了他一眼:“看清楚些,上面寫了‘馭獸環(huán)無響應(yīng),遍尋不至’?!?/br> 馭獸環(huán)中含有一滴契約獸的心頭血,又以雙方神識打下烙印,就算是在秘境中跑丟了也能相互感應(yīng)。倘若靈獸死了,馭獸環(huán)則會當場碎裂,絕不會有遍尋不至的情況出現(xiàn)。 唯有一種情況會完全隔絕聯(lián)系。 “它必然穿過了什么能完全隔絕靈力的陣法,”顧昭一錘定音,“貓在凡間界?!?/br> 顧昭這些年費了不少力氣經(jīng)營社交,漸漸從出身中州的弟子處打聽到許多中州獨有的說法,其中一條便是關(guān)于凡間界。 在中州看來,凡間界消耗靈氣又無人修行,無異于牛嚼牡丹。百余年前白玉京與正清宗牽頭在蒼海設(shè)了一道封鎖靈氣的結(jié)界,以免凡人竊去靈氣使得中州仙路斷絕。 只是不知這靈貓有怎樣的能耐,竟然獨自越過蒼海。 裴青青一聽這靈貓跑去了凡間就知大事不妙。 靈貓生□□玩,放在中州不過是個討人愛的寵物,但倘若不幸流落到凡間有心人手里,殺個把凡人比弄死只靈鼠還要簡單。 她將其中厲害展開一說,鄭天河的臉色也難看起來,他們俱是凡人出身,實在學(xué)不會中州修士那副生死有命的做派。 三人當即拍板接下這個任務(wù),當天下午便上了返回凡間界的飛艇。 三日后,尋仙崖。 鄭天河首先跳下船來,他向下眺望,鯤鵬岸還是一樣的熱鬧,側(cè)耳聽了片刻,這才漸漸適應(yīng)了央朝的口音。 不過短短三年,竟也有了恍若隔世之感。 他們剛一邁出尋仙崖的陣法籠罩范圍,就聽馭獸環(huán)叮鈴一聲輕響, 只見一道紅光自環(huán)中投出,在空中遙遙指向北方。 那靈貓竟當真落在了凡間界! 尋找靈獸時所冒為白光才是正常情況,倘若馭獸環(huán)冒出了紅光,便是在提醒主人此獸已犯下殺孽! 三人對視一眼,心下俱是一沉。 他們追著紅光趕路兩日,遠遠能望見一處城鎮(zhèn)。 此時馭獸環(huán)搖晃得越發(fā)厲害,顧昭沉思片刻道:“我有些印象,此地名為見青城,三教九流頗多,我們不妨裝作凡人混進去,免得打草驚蛇?!?/br> 鄭天河心下著急卻也只能如此。 萬獸宗所出的靈獸多是經(jīng)過數(shù)代馴化的溫順品種,如那靈貓只是意外流落至此,就算是餓極了也不過殺些雞鴨進食。如今顯示已造殺孽,必然是受人刻意引誘。 三人收了飛劍換下弟子服,又另外買了架馬車,裝作副年輕子弟外出游學(xué)的樣子收斂氣息進了城。 見青城位于央朝腹地,此地并無山川,只是傳言央朝開國之君在此處得到過一位青衣修士搭救,有感于恩情,登基后特意將其改名見青。 至于究竟是確有其事還是王室自我包裝,這就無人可考了。但得益于此,道士在見青城內(nèi)地位頗高,不少游方術(shù)士也愿意來搏一搏名聲。 城內(nèi)奇裝異服頗多,有穿了法衣搭著浮塵的,有光著脊背扛了大劍的,到處旗幟飄飄,香火濃郁得要將人嗆出噴嚏。 他們?nèi)齻€正經(jīng)八百的修真者混在其中看著卻反而最不像修士,一時間頓感荒謬。 隨著他們深入城中,那馭獸環(huán)震動得越發(fā)厲害了,顧昭只好將它收入儲物袋中避免叫人發(fā)現(xiàn)端倪。 裴青青觀察數(shù)息,攔下位面善的婦人打聽道:“這位jiejie,敢問你們城中最近可有什么新鮮的傳言?” 那婦人一聽就笑道:“小妹也是剛出來行走的弟子吧?你也不必向我打探,順著此路往前走就是了?!?/br> 她走了幾步,見他們還在商議,又道:“別耽誤啦!錢老爺發(fā)出的招賢榜今日就要揭下,當心趕不上!” 顧昭猜道:“怕是那東西鬧出的動靜太大,已經(jīng)有鄉(xiāng)紳貼了榜請人去拿?!?/br> 鄭天河一揮手:“走吧!猜什么,咱們到了就知道了!” 到了錢府,果然門外已站滿了人。 鄭天河仗著體格大走在前頭開道,三人勉強擠進去,就見有個管家模樣的人站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