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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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方才還會跳會笑的小孩就變作了石像。 男修大駭之下后退數(shù)步,回過神來立刻警告其他弟子放下果子,然而還是有數(shù)個弟子已經(jīng)咽了下去。 奇怪的是,變作石像的只有這么一個,聽到師兄的斥責(zé)后,幾個孩子甚至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掌教師叔很快上前查看情況。 “不是什么大事,”他說,“大家不必過于驚慌,不過是被蛇咬了一口,送到后方讓醫(yī)修診治一二就好?!?/br> 當(dāng)真只是蛇么? 此事難以對證,樹林中草叢旺盛,掌教完全可以說是方才的動靜將蛇嚇跑了,男修驚疑不定地望著師弟被抬去后方,背后卻漸漸滲出一層冷汗。 “真無情,是不是?正道修士就是這副樣子。” 魔君輕笑著,點了點不遠處被拋進湖中的石像。 從鐘山到十萬大山的距離實在太遠,沒了山君廟幫助,想要一夜間從大陸最南穿梭到大陸最北堪稱癡心妄想。 好在有魔君這么個本土神明在,兩人靠著魔氣漩渦的牽引才順利于天亮前抵達。 鐘妙頭一回使用魔氣漩渦,惡心得說不出話,捂著臉緩了緩才勉強開口:“我代表中州將正清宗開除正道?!?/br> 修士看不分明,神明卻能瞧清緣由,方才那小弟子并非被蛇咬傷,而是中了一種名為桃代李僵的巫術(shù)。 一旦觸碰某種指定物品,便能瞬時間將受術(shù)目標與石像或草人替換,原本是用來代替施術(shù)者承擔(dān)傷害的巫術(shù),卻被人開發(fā)出這種類似傳送的奇怪用法。 師兄果然在此處。 方才那個小弟子多半已經(jīng)被傳送進某個暗室,性命應(yīng)當(dāng)暫且無慮,鐘妙并不著急去救。 比起這個,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做。 若是普通找人,就算知道是在十萬大山中,必然也要費一番功夫走走錯路,這群人卻像是跟隨著什么指針一般,上來直接走進了師兄布下的陷阱。 他們一定有什么能夠準確追蹤的法器在身上,鐘妙決心再等一等,直接釜底抽薪將那法器找出來偷走。 這座叢林中處處都是術(shù)法觸發(fā)點,巫術(shù)講究等價交換,若是傳送幾個筑基期小弟子自然無礙,要是鐘妙也觸發(fā)了巫術(shù),恐怕反噬能將師兄的力量抽干。 她只能拉著魔君小心行走在半空中,不時還要低頭瞧瞧下頭的弟子們在做些什么。 走著走著,忽然與另一行人打了個照面。 那是幾個坐在云輦上的元嬰修士,手中拿著個古怪的星盤,不時低聲說些什么,猛一抬頭撞見他們,頓時大驚。 鐘妙沒等他們發(fā)出訊息就施法將玉符與星盤都勾了回來,魔君顯然很懂流程,上前一步直接動手。 驚愕還未從這群修士的面上褪去,頭顱已經(jīng)砸進下方的人群中。 林中登時大亂。 星盤一入鐘妙手中就折疊為最基礎(chǔ)的形狀,竟是主世界線中師兄最愛把玩的乾坤棋盤。 乾坤棋盤是衍星樓世代相傳的秘寶,唯有直系血脈才能將其開啟,不知多少次伴隨著衍星樓樓主力挽狂瀾,如今落在賊子手中,反而成了追捕衍星樓后人的利器。 她沉沉注視著星盤上流動的血跡,心中怒火升騰。 魔君最愛看她發(fā)怒的模樣,要他說,鐘妙守著的正道實在太無趣了些,拘著她這也不做那也不做,倒不如與他一同做了魔修快活。 他心中暗喜,慫恿道:“竟用這樣惡毒的手段!我這就替老師將他們殺了干凈!” 鐘妙收起星盤,面色淡淡:“不必,我向來不與孩子置氣,別做什么多余的事,你只管逃就是了?!?/br> 魔君行走世間這么多年,從來只有別人望著他逃的份,哪里有他逃跑的道理?何況這不過是群元嬰,抬抬手就能殺掉的東西…… 然而鐘妙只盯著他瞧了一眼,魔君撇撇嘴,到底還是應(yīng)下了。 真見鬼!他為什么就這么聽她的話? 眼見著不遠處追捕的人來了,再一看,鐘妙早就沒了影子。魔君心中憤憤,只能做出副努力逃竄的樣子朝反方向縱身而去。 另一端,鐘妙已深入林海之中。 如今到了這個地步,再束手束腳就毫無必要,她能從血液中察覺到師兄的狀況并不很好,也不知正清宗是什么時候存下的東西。 鐘妙不相信正清宗有這樣的好心替師兄掩蓋蹤跡多年……多半是想養(yǎng)大了獨吞,卻沒想到兩個世界都冒出自己這么個變數(shù)。 鐘妙再一次凝神展開愿力,終于在某一處山洞聽見回音。 眼下弟子大亂,實力較強的一批都追捕魔君而去,正是她打撈師兄的好時候。 確認四下無人,鐘妙輕輕落在洞口,向下奔去。 洞xue最深處。 天機引渾身是血地仰躺在法陣中央,望著滿室符文出神。 他從前也曾有過一段錦衣玉食的日子。 作為窺探天機的代價,衍星樓每一代都只有一子。 他自睜眼起就注定要成為下一任樓主,母親對他千嬌百寵,父親也從不苛責(zé),所有人都縱著他,除了在德行上對他嚴加要求,想玩的想用的從來沒有得不到滿足。 他那時弄不明白,看著其他勢力的少主都困在家中苦學(xué),他卻能四處玩耍,又聽了小人嚼舌根,還以為是父母覺得自己不堪造就,這才沒對他有什么要求。 受慣了寵愛的孩子藏不住心思,強忍著眼淚去問,卻聽父親笑道:“人生路長,你將來有的是機會吃苦頭,難得做幾年孩子,有什么好著急的?” 母親笑他傻氣,又安慰說赤子心性也沒什么不好,后面還說了些什么他已記不清了,只記得父母將手掌搭在他肩上,兩人悄悄的說些笑語。 數(shù)百年后,他還能想起那天籠罩在父母臉上的霞光,就像今日一般溫柔。 黃昏穿過最高處的氣窗落下,照亮一室血跡。 石壁上釘滿紙張,猩紅棉線如蛛網(wǎng)般交織纏繞在無數(shù)畫像與姓名間,在棉線的末端,是一處深深血池。 衍星樓血脈給了他一身勘破天機的天賦,卻沒能被拿去用來拯救蒼生,反而被拿來奪人性命。 若是父母知道,想必也會對他很失望吧。 然而他就連咒殺也做不好。 衍星樓遺世獨立許久,又有這樣令人不安的預(yù)知能力,各大勢力早就心生忌憚,一朝覆滅,仇人的姓名竟能寫滿整整一墻。就算他舍棄一切去學(xué)了咒殺之術(shù),能殺掉的仍不過是十之二三。 他今早醒來就有所預(yù)感,占卜時卻一無所獲。 也許染上血跡的雙手已經(jīng)不再適合握住龜甲,也許他的命運本就被迷霧遮掩。 但無論如何,都會在今日得到終結(jié)。 猩紅血色順著棉線上升,纏繞住一個又一個姓名,法陣最中央,天機引笑著念出詛咒。 “我愿獻出一切神魂血rou,萬劫不復(fù),換諸君烈焰灼心,共赴黃泉?!?/br> 法陣激活。 黑光沖天而起。 鯤鵬岸。 陸家長老正催促著門下修士速速渡河。 他十天前就接到家主密令,要求他們迅速折返,但這近萬數(shù)的私軍哪里是說折返就折返的? 五年前出征時還以為自己領(lǐng)了個肥差,如今魔界沒打下來,人手又折損了,本想著路過些小門派打打秋風(fēng),奈何催得太急,還不知道回去要怎么把賬面平了。 他心中煩悶,忍不住同徒弟抱怨:“你說這算什么事?不就是死了個陸修文嘛?我知道他是二公子,但這面子也忒大了!” 他沒聽見慣常的應(yīng)和聲,卻見徒弟指著他驚駭大叫。 陸長老向面上一抹,竟是滿手血跡。 黑色火焰自血中升起,旁觀者無一人敢靠近,只望著慘叫漸漸微弱下去,留一具焦黑人形。 正清宗。 謝長老把玩著手中核桃,心下不安。 搜捕的弟子已去了三日,如今仍無訊息返回,若不能趁此機會將此子殺滅,將來若是成了氣候,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指尖一抖,竟將核桃捏得粉碎。 謝長老心中不安更甚,這不安漸漸變作一種焦灼,仿佛心中有火焰灼燒。 不……或許不是仿佛。 無數(shù)慘叫與咒罵在中州各處響起,死去的魂靈化為黑色怨氣,盤旋于洞xue半空。 終于,最后一點火光熄滅,怨念凝成的巨蛇俯沖而下。 為了完成詛咒,他已放干一身血液,必然無法扛過這一次反噬。 死之將至,天機引卻發(fā)出數(shù)百年來最痛快的大笑。 然而一只潔白的手擋在他眼前。 潰散的怨念中,有誰輕輕俯身看他。 “師兄?” 作者有話說: 鐘妙:關(guān)于我一來就發(fā)現(xiàn)師兄快把自己搞死這件事。 按照西方神秘學(xué)的概念,詛咒他人要承受三倍反噬,所以說大家還是,犯不著嗷犯不著。 第89章 、慘遭忽悠 有一陣清風(fēng)拂在他臉頰。 師兄?天機引艱難轉(zhuǎn)動著腦子,難道是師尊又去哪兒收了個小師妹? 他對柳岐山這些年的行蹤還算了解,師徒二人拿的都是亡命天涯話本,然而他還有血債要收,就算有時在同一個小鎮(zhèn)擦肩而過,天機引也沒動過相認的念頭,頂多替師尊清掃清掃尾巴,咒殺幾個緊追不放的修士。 十年前柳岐山進入魔界后,天機引就沒再關(guān)注過他的行蹤,也許是那個時候收的徒弟? 說來慚愧,他一直想要有個小師妹,從前在宗門里就十分羨慕那些做師兄的同修,沒想到竟會在這個情況下心愿得償。 如今仇人死絕,他倒有了心思想看看這個小師妹長什么樣。 天機引努力睜開眼睛,奈何洞xue內(nèi)光線昏暗,他又在方才的詛咒中放干了血,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說起來,能一手打散這樣多的反噬,這位小師妹倒還真是個了不得的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