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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頁

    我們誰也沒再說話,就這樣在疾馳的火車上,默契地望著窗外的夜景。

    望著望著,我忽然一時興起,就跟個小孩子似的,試探著將手伸出了窗外。

    “等等,塞西,這樣會不會有危險?。俊?/br>
    會有危險嗎?

    我微微仰頭,剛想從上面去望拉比,就見他毫無征兆地也伸出了手,還是兩只,一左一右地虛虛護住了我的手臂。

    我:“……”

    可是我們這個姿勢……是不是顯得好傻啊……?

    不過現(xiàn)在再想,先前尋找?guī)煾傅哪嵌稳兆?,就好像發(fā)生在昨天一樣。

    但一切卻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說起來,不知道師父知道我和拉比在一起了會是什么反應(yīng)啊……

    會不會震驚到……嗆得背過氣去?

    不行,就沖這個,也絕對要想辦法讓他知道。

    “嘛,好像都吹了好久啦,”我想得正美,就感到拉比抓著我的手一起收了回來,然后揉了揉我的腦袋,“我們回去吧?”

    我點點頭,都沒用他扒拉,直接巨乖地轉(zhuǎn)過身,卻沒想到剛走出了幾步,就被拉比從后面拽住了手:“等一下?!?/br>
    我不明所以地回頭望他,正好撞見潑進窗來的溶溶月色,將他整個人的輪廓都鍍上了一層朦朧而清涼的白紗。他眼睫微垂,專注地望著我,像是欲言又止,又像是隱秘地期待著什么,綠意深處泛起了晶亮而細碎的光。

    我:“……啊?!?/br>
    我難得聰明了一回,立刻心領(lǐng)神會地返身,主動踮起腳,飛快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卻不想剛要退開,就冷不防地被拉比探手扣住了后腦。

    我的呼吸陡然變得不穩(wěn)了起來。

    然而,就在我指尖下意識地揪緊他胸前的衣服時,忽然聽到身后不遠處咔吧一響,接著就是亞連和林克說話的聲音:“這兩個人,說是去上廁所,怎么這么久都沒回來,該不會也像克勞利那樣迷路了吧……”

    我:“……”

    我也不知從哪兒來的一股大力,砰地一下就推開了拉比。

    “欸?原來你們一直在這里的嗎——話說你們兩個,這是在……做什么?”

    然后亞連就看到了一個猝不及防之下被我推得倒退了好幾步的拉比,和一個因為反作用力直接撞上了旁邊的墻、然后沒辦法只好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歪靠在墻上假裝賞景的我。

    “你們……這是怎么了?”

    還怎么了,這、這出來的也太是時候了吧!

    “啊……?。〉鹊?,我是打擾到你們了嗎?”雖然我和拉比都沒吱聲,但亞連也不知怎么,忽然福至心靈,“那你們繼續(xù)!”

    ……這還怎么繼續(xù)?。?/br>
    繼續(xù)肯定是不能繼續(xù)了,我只好唉聲嘆氣地站直身體,暗搓搓地把手塞到走過來的拉比的手里,想拉著他跟著亞連他們一起回去。

    卻在走出了兩步后,突兀地被人扶著肩膀轉(zhuǎn)了個身。從窗戶吹進來的風(fēng)驀地撩起我耳邊的發(fā)絲,有溫燙的手捧住我的臉側(cè),無論是從房間中流瀉出來的暖黃燈光,還是亞連和林克就在不遠處的說話聲,都好像在這一瞬間倏然遠去,我微微睜大眼,只感到有熱意俯身而來,一觸即離。

    “……塞西?你們還要在外面再呆會兒嗎?”

    “啊……不了不了,這就來?!?/br>
    我下意識地回答,若無其事一般地跟著亞連他們進了房間,靠窗坐下。

    拉比緊挨著我坐下,靠著衣袖的遮掩,將他的小拇指偷偷地挨上了我的小拇指。

    雖然只是個小小的動作,我卻還是壓不住似的想翹嘴角,便只好掩飾性地將視線轉(zhuǎn)向窗外,裝作去望夜幕下的原野。

    誰也不知道,我們曾在灌滿整個走廊的夜色中,悄無聲息地交換了個吻。

    沒有人知道,這是獨屬于我們兩個的……秘密。

    ·

    朝云出岫,群星隱沒,火車在飽浸著涼意的晨霧中,抵達了曼切斯特。

    在換乘另一列火車之前,拉比把我拉到石柱后的小角落里,偷偷摸摸地抱了一會兒,一邊用下巴蹭著我的發(fā)頂,一邊沒完沒了地叮囑我不要逞強,如果遇到的敵人太強,最好上都不上,立馬就跑。

    “可是立馬就跑什么的……會被降咎的吧?”

    “啊——我知道了!那就發(fā)現(xiàn)危險,先躲起來求援?總之就是千萬、千萬、千萬不許一個人去逞強,聽到了嗎?”

    “以前,”我沒接這個茬,只在他懷里拱了拱,“也沒見你這么不放心的啊?!?/br>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啊……”

    分開之前,我能感到拉比又想親我了,但卻在中途莫名打消了念頭,只撩起我的劉海,親了下我的額頭。

    我:“……”

    ……所以你親就親,干嘛一定要撩劉海?。≌麄€都撩起來不說還用手壓住固定什么的,這是不是也太窒息了!

    我石化了半天,等回過神,就見拉比已經(jīng)上了火車,還拉開車窗,探身出來揮手和我告別。

    我老老實實地抬手,也跟他搖了搖,及至火車遠去,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當(dāng)?shù)厍皝斫游业奶剿魅藛T。

    在那名叫吉恩的探索人員的帶領(lǐng)下,我暫住到了曼切斯特周邊小鎮(zhèn)上一對夫婦的家中。

    丈夫艾伯特·萊德沉默寡言,是小鎮(zhèn)中有名的醫(yī)生,妻子朱蒂·萊德重病在身,常年臥床,但無論被病痛怎樣折磨,她的臉上都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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